卿本佳人 此情無計可消除

作者 ︰ 回憶島

感謝命運,用苦難教會我堅強……琳達又在公司忙里偷閑趕自己的小說了。她發現就像當初喝龍井茶和學抽煙一樣,她寫它們居然也有點上癮。不這樣做的話,她還真不知道,原來回憶也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情。

愛上一個男人,就會愛上一種甚至更多種他的嗜好,譬如飲茶、抽煙、喝酒,你甚至會不顧一切地去嘗試、學會他的那些嗜好,為他去飲茶、抽煙、喝酒,甚至于像他一樣地亂發脾氣,故意把房間弄得亂亂的,卻不去收拾。

只因為︰他喜歡這樣。

「琳達,我這有巧克力,想吃嗎?」

「想,扔過來吧。咦,你個男孩子,也喜歡買巧克力吃嗎?」

「不是我買的,是別人送的。」

「女孩子吧?」

「你怎麼知道?」

「我有第六只眼啊。」

其實,這巧克力不是別人送的,可是顧一豪為了讓琳達不至于不好意思吃他的巧克力,就故意這麼說了。什麼事都得慢慢來,他不想一步登天,只想每天離琳達近一點。只要近一點兒,他就知足了。每天都有進步,你就會走進自己想進去的那個圈子里的,顧一豪堅信。

「你就吹吧。」

「不過,說真的,你听說過那個關于情人節的故事沒有?」

「是嗎?那你說說看。」

「有一個名叫瓦倫丁的基督徒,因為公開譴責羅馬對基督教的壓制,號召信徒們起來反抗而被捕。典獄長的女兒是一個美麗、溫柔的姑娘,為他在獄中仍然堅強不屈的頑強斗志所折服,並愛上了他。從此,黑牢里,誕生了一段世間最美又最崇高的愛情。但,瓦倫丁還是被羅馬政府判了死刑。臨刑前,他給姑娘寫了一封長信,表達自己對她至死不渝的真愛,但他不能為了愛她而放棄信仰。瓦倫丁就義這一天恰好是公元270年的2月14日。後來,基督教徒和青年男女們就把2月14日定為情人節,紀念這對青年男女純潔的愛情,也表達願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屬的美好願望。因為瓦倫丁被基督教視為‘聖徒’,所以這一天又稱‘聖-瓦倫丁日’。」

「聖-瓦倫丁日?」

「琳達,在想什麼呢?」

「想一個人的名字。」

「誰的名字?」

「一個網友,他的網名就是這個。听你說起這個故事,我才明白這個奇怪的網名原來是大有來頭的。」

「那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認識他的,你還記得嗎?」

顧一豪充滿希望地望著琳達。琳達的臉上卻寫滿茫然。

「不記得了,謝謝你又讓我懂得了一些新鮮的東西。但現在我要趕一篇稿子。下次再聊吧。」

「是嗎?」顧一豪的臉上明顯露出不舍的神情,好像很失落似的。他在失落什麼呢?在失落這個女孩不願意繼續听他的故事了嗎?那這些故事跟他又會有什麼關聯嗎?

「琳達,有事你吱一聲,如果你沒空,我可以效勞的。」

「真的?」

「真的,願肝腦涂地。」

琳達終于露出了久已不見的笑容︰「太客氣了,用不著那麼夸張。」

「夸張嗎?不過我的工作時間很富余。你有什麼稿件趕,就找我吧。」

「呵呵,怎麼好意思呢?這不是偷你的東西沽名釣譽嗎?」

「有人偷,才更覺得有價值呢。」

「好吧,如果你真的不介意我拿你的東西的話。」

「拿吧,只要你需要,都可以拿去。」

「那我可不敢,你的命我能拿嗎?不能吧?你的生活、你的愛情、你的工資、你的房子、你的車子、你的……哈哈!我能拿嗎?」

「如果你願意與我共享的話,我決不……」

「听上去是一個很誘hu 人的話題哦,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我沒那個命。比如說你那本正在出版的書,也能署上我的大名嗎?」

琳達詼諧地反問顧一豪,顧一豪豪邁地也開玩笑地回復了她。這個笑,其實內有隱情,只是琳達當時沒讀懂,只以為顧一豪在同她開玩笑。

「我馬上通知出版社。」

「算了算了,別故意氣我沒那本事。」

「琳達,我是真心的,不是說假話。」

「你敢這樣做,我可不敢這樣接受呢。算什麼事嘛?」

「但是……」

「別但是了,我要開工!」

「最後一個問題︰琳達,你最喜歡吃哪種巧克力?」

「酒心!」琳達頭也不抬地說,然後就老僧入定般緊抿起嘴唇。

顧一豪也不再問三問四了,他在思考什麼呢?

喜歡吃酒心巧克力代表了你的情人一定是個情場高手,美得像醇酒,完全俘虜了你,對方說一,你不敢說二,經常在情人的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對待下生活,令你少了一分自尊,應該考慮逃出魔掌。

這話好像真的很準確,只是,琳達,我該怎樣做才能讓你擺月兌藍天制造的陰影,讓你看見身邊還有值得你依靠的大樹呢?

當愛情已經不在了,還站在原地,不是為了等待,而是因為執著。

緣于此,藍天雖然退出了琳達的歷史舞台,琳達卻仍然沒有動過馬上找一個新的男朋友的念頭。人活著,不是僅僅為了有個人陪在自己的身邊;把那個自己盲目愛著的人放在心里,也是一種生活。

也緣于此,過去明明知道琳達的身邊有個藍天,現在她的心里還是只有藍天,顧一豪卻做不到不去理她,不去關心她,不去追求她。

還緣于此,顧一豪也拒絕了好幾個同樣優秀的女孩的好感,甚至還有一個就是琳達的好朋友金小玲。如果說琳達與藍天拍拖是這個雜志社公開的秘密的話,那麼顧一豪暗戀琳達,金小玲又暗戀顧一豪也可以稱得上是公開的秘密。

只是,琳達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藍天的身上,對顧一豪暗戀自己一無所知;而顧一豪雖然對金小玲于自己的感情早已從金小玲脈脈含情的眼神中看了出來,卻因自己並不愛金小玲而佯裝不知。只要她不向自己表白,他就會永遠不把這件事當回事,他也是在等待金小玲自己的知難而退。

在琳達的眼里,禪是藍天;在顧一豪的眼里,禪是琳達。

突然之間,蘭蘭眼里的風景就都改變了顏色︰綠色不再那麼綠得好看,深但深,淺的又太淺,不深不淺的又顯得沒有個性;花兒不是太艷,就是太俗,或者太紅、太黃、太……;盆景呢,有的嫌它太矮小,有的嫌它不挺直腰,有的就嫌它不該委屈自己旁逸斜出有嘩眾取寵之疑……

那個死夏雨,也不知跑哪去了……害我要充當向導,給他們講植物經。

「注意點,蘭花是很嬌貴的東西,小心折了它們的腰。」

「放心吧,先生,我們是專門種植蘭花的員工,不會不懂得如何愛護蘭花的。」

「那就好,否則我不會付款的哦。」夏雨也和那些園丁們開著玩笑。

當蘭蘭他們四人回到夏雨的家時,夏雨卻打開後車廂,對蘭蘭他們三個人說︰「幫個忙,我買了些花花草草的,請權當一下搬運工吧。」

蘭蘭和夏竹、石頭驚訝地望著那里擺得滿滿的蘭花,又浮想聯翩起來。

蘭蘭︰無語!

石頭︰這哥們,瘋了還是咋的,一下子買這麼多花花草草的,也虧他有這個閑情逸致來養花,要我,都會被養死的。呵呵!

夏竹︰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兩個人都不承認有戀情,但,買這麼多的蘭花,先不說這份買的份量,但就為誰而買,就足以說明了夏雨對蘭蘭的這一份痴情。

「喂!家門,家里養著一朵蘭花,還嫌不夠,又買這麼多蘭花作甚?」夏竹一句話就把夏雨的心事一下子都給點穿了。

蘭蘭責備地望了夏雨一眼︰看,叫你注意點你就是不注意,55,這下讓他們看穿了吧?

夏雨本不認為有錯,但為了蘭蘭,他還是早已準備了一個看似合理的理由︰「家門你是有所不知,家母生前最愛蘭花。今日到花市看見那些蘭花,觸景生情,想起家母來。此情無計可消除,只好把這些蘭花兒買回來,也表達一下對家母的思念吧。」

好一個「此情無計可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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