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提著那個手提電腦箱,在蘭蘭面前晃了晃︰「我們要開動!」
當夏雨橫抱著蘭蘭的時候,蘭蘭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夏雨的脖子上印了一個吻。夏雨的血管都要被她親爆了。只是,他們誰都沒有評價這個吻親得好不好,位置對不對,感受如何……
羅東回到酒店,卻沒看見王琴。問一樓登記的服務員,說好像看見她出門往左邊去了。于是,羅東就從酒店出來,順著左邊一直走,邊走邊找。經過一家鋼琴店時,忽然想起了王琴曾經對他說過的一句話︰「我喜歡琴,希望有一天,能夠看遍天下好琴。」
這話讓羅東停住了腳步︰「去試試運氣吧,說不定她就在里面看琴呢。」
「小姐,想要買這台鋼琴嗎?這可是貝多芬當年彈過的世界珍品啊!」
「怎麼可能?你也太能吹了吧?」王琴回罷,忽然又覺得這個聲音何其熟悉啊!熟悉得好像是羅東的聲音,猛一抬頭,發現果然是羅東,又開心又委屈,揚起粉拳就捶起羅東的胸腔來︰「死鬼!真是你啊!我打打打!」
「邊走邊談吧。對了,怎麼不開手機?」羅東牽著王琴的手,兩人出了琴店的門。然而,王琴卻不回答。
「怎麼不說話?」
「被強盜搶了。」???羅東連翻了幾個白眼,終于確信王琴不是開玩笑。然後,他不但沒有責備王琴,反而很高興的樣子說︰「走吧,讓你男朋友也放一回血,為我心目中的女神服務一回。」
在羅東的感染下,王琴也終于一掃愁雲︰「有男朋友的感覺,真超爽哦!」
「那當然,要不,誰還找男朋友?」羅東也拽起來了。
「別臭美了!」
「哈……就這款手機吧,你看如何?」
「行,跟我原來的顏色一樣,都是紅色的。我喜歡這種玫瑰紅。」
「行,小豬!」
「喂!我抗議!」
「抗議無效!誰叫你那麼喜愛‘小豬羅志祥’的歌呢!」
「那……」王琴眼珠子轉了轉,「我是小豬,那你就一定是豬頭了!哈!」
「豬頭就豬頭。走吧,豬頭帶小豬逛街去了!」
小豬也好,豬頭也罷,每個戀人,都是對方眼里的「明珠」,而對方也是自己心里的「明珠」!
如果,生活整日都像這樣︰談談戀愛,逛逛喜歡的街道,牽著愛人的手……那該多好。
午後,病人們都沉沉地睡去。
夏雨也有點累,但他深知肩上的擔子太沉了,不敢放輕松。他的五指仍然在彈著他最喜歡的「鋼琴」,敲擊出世上最優美的音符,也誕生出世上最華美的樂章。
周金成也從手術室出來了。迎接他的是兩個女人︰他的妻子何玉蘭和妹妹周金平。听醫生說手術非常成功,兩個女人這才露出放心的微笑。
「謝謝,我一定盡力演好。」謝惠向姍姍承諾。
「關于你的檔案,我替你編好了,不可說漏嘴了,也不可每次說的都不一樣。」
「好的。這點你放心,這是我們的職業,我也是一個很敬業的演員。」
「我可事先聲明,如果你給我漏了風出去,不但你的報酬分文沒有,今後你更別想在演藝界混下去。」
謝惠也吸了口冷氣,但她是太想要這份工作了,對于在演藝界混了這麼久卻仍然沒混出一點名堂的她來說,這是一塊好跳板,她希望能夠通過姍姍,打開自己通向新世界的大門,開出一條新路。
「我明白了……」
「干杯!為我們的合作。」
兩人端起面前的紅酒、踫杯,一飲而盡,提前慶祝她們的勝利。
夏雨仍然在緊張地繼續創作《我和我的女人》。
蘭蘭仍然假裝看電視,實則在靜靜地欣賞著夏雨寬闊的背影,似要把它刻進自己的骨頭里去。也許是兩天來的「肌膚相親」作怪吧,讓蘭蘭對這小房間充滿了依戀,有了一種家的錯覺。雖然說,再住下去就還得打自己討厭的點滴,但能夠與心上人「同居」,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快樂日子,她也沉浸在這種美妙溫馨的浪漫氛圍里,暫時陶醉著。
也許,當我們結婚了,也是這樣的吧?常常是他勤于筆耕,而我呢?也許,我更喜歡給他泡一杯茶,或者為他學會煮咖啡,送到他的手里,讓他在疲勞的時候,能夠喝上一口,慢慢地品,細細地嘗……然後,他可能會在我彎下腰的時候,突如其來地給我來一個意外襲擊,給我一個吻?
想著,蘭蘭的臉紅了,模糊間就看見夏雨真的在向她走來。她閉上了眼楮,心里在緊張地叫著「一葦、一葦」。她以為自己又在做夢,唯恐一睜開眼,這個夢就沒了。
然而,真真切切的,是夏雨那富有磁性的男中音︰「蘭蘭,就睡著了麼?」
丫頭,真搞不懂你,是在裝還是真的就睡著了……
「唉!算了,我還想給你個驚喜呢!」
這下,蘭蘭肯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了,趕緊睜開大眼︰「喂!我听見了的,不許耍賴!」
果然,就看見了夏雨笑盈盈地拿著一樣東西,圓圓的、明晃晃的。
「銀項圈!怎麼會?你從哪里弄來這麼個好東西啊?」
傻丫頭,就知道你會叫起來!傻瓜!你喜歡就好。
蘭蘭拿著項圈兒,眼前就浮現出一幅色彩鮮明的圖畫︰深藍奠空中掛著一輪金黃的圓月,下面是海邊的沙地,都種著一望無際的碧綠的西瓜。其間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項帶銀圈,手模一柄鋼叉,向一匹 盡力地刺去。那 卻將身一扭,反從他的跨下逃走了……
只有一個真心愛你的人,才會把你的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一個表情,一個念頭,都那麼在意地放在他的心尖尖。一個銀項圈,是值不了幾個錢,但它傳達的愛意,卻是無限的!
蘭蘭多麼希望︰自己的頭能夠變小一點,小得讓她能把這個銀項圈戴上她的脖子,這樣,她就能夠把夏雨對她的這份獨特而深厚的愛走到哪里就帶到哪里。
戴不進去就不戴進去吧。但是,蘭蘭卻覺得,她已經被夏雨帶進了他的那個「圈子」里了,被他的愛給牢牢「套住」了!今生,她無論走到哪里,都逃不出這份獨特的愛戀了。如果,命運注定他們今生無緣走進一個屋檐底下,她仍然會愛他,一如往昔!
是他的錯!誰叫他那麼優秀又對她那麼好呢?淚水又一次模糊了蘭蘭的眼楮,但這淚,不是傷心的淚,而是喜悅的淚!
羅東和王琴正手牽著手在長春街上逛夜市,手機響了。他打開手機去听,原來是魏總打來的︰「羅東,非常遺憾,調查的結果出人意料。」
羅東的心里頓時冷得像個冰窖,全身的血都凍僵了。他幾乎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他們公司的產品向來沒有听到過非議,凡是試用過的,都無一例外地稱贊連連。可是,今天怎麼了?他不相信地問︰「魏總,你說什麼?能不能請你再重復一遍?」
魏總帶著沉重的心情又重復了一遍,看來,這樣的結果,也是他很不樂意看到的。
「我也不相信,但事實如此……」
「怎麼可能?我們公司是信得過的企業,是全國馳名商標啊!」
「我也不相信。這樣吧,你打電話回去落實一下,看是不是發錯貨了。說實在的,要是別人的產品,我就直接打進冷宮了。但今天早上,你給了我好感,我相信即使有這種現象,也是哪里出了紕漏,而不是你們公司故意在魚目混珠。」
「魏總,謝謝你的信任與關懷,我一定會查出原因來並補救的。」
「好了,你去查吧。」
帶著深深的歉意,更帶著深深的怒意——當然是沖公司里主管發貨的人,羅東與王琴又牽著手往回走去。
夏雨從蘭蘭的身上,聞到了汗香,不由得皺了皺眉︰「蘭蘭,我替你擦個澡吧?」
蘭蘭的臉紅了,要她在夏雨的面前毫無保留,她還真做不到。
「蘭蘭,我又不動你,你怕什麼呢?何況我們不是夫妻麼?」
夏雨覺得蘭蘭有時候保守起來真的好好笑,他夠尊重蘭蘭的了。但,這樣奠氣,不能洗澡,也不擦澡,能舒服嗎?就算你自己不覺得,周圍的人也會呆不下去的吧?
蘭蘭仍然把頭低到不能再低了,下巴緊貼著前胸,聲音小得像蚊子叫︰「好吧……」
夏雨就像听到了懿旨︰「 !西太後!」
「呸!」一句話,也把蘭蘭給逗得「撲哧」一聲笑出了聲來。
涼涼的水,從頭澆下,也澆在夏雨那滾燙的臉上、脖子上、身體上,直到腳上……清純的水,讓他那因年輕而膨脹起來的情y 也漸漸地回歸寧靜。
「沒有什麼是不可以做到的,只要你有一顆這樣的心。」
在他心里,剛才他們什麼都做過了。在她心里,剛才他們也什麼都做過了。
外國宣揚的柏拉圖式的愛情,在中國古代早就有了前師——範蠡與西施、陸游與唐婉……
陳姍姍又在對謝惠,不,應該叫「林梅」,進行特殊的培訓。
「你看,她說話的時候,氣定神閑,別有一番女性的沉著美。不溫不火,不驕不躁,實實的一個淑女。」
「她走路的時候,不急不徐,眼楮直視前方,在她的臉上,似乎永遠洋溢著笑容,一眼就讓人想起‘平易近人’這個成語。」
「她坐著的時候,身子總是挺直的,哪怕她病得最嚴重的時候,痛苦得不得了的時候,我們都很少見過她捂著心口在很多人面前落淚。她真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也難怪她走了夏鵬程對她會念念不忘。」
「她睡著的時候嘛,這我倒沒見過,但想必也是一幅美人圖了。這個,就要靠你自己去揣摩,與日後跟夏鵬程在一起的時候打听打听。」
……
魔鬼戴著天使的面具,又在培訓戴著天使面具的魔鬼。
羅東拿起手機,撥通了夏雨的電話︰「夏雨,我是羅東。」
夏雨正在寫作,听見手機響連忙接了︰「哦,結果出來了沒有?」
果然是元帥,一升帳就直接問將了,連廢話似的開場白都省略了。
「出來了,不妙。否則,我也不會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反映情況了。」
果然如此!夏雨的心里一沉,他可不想見騰達就這麼完了︰「魏總怎麼說呢?」
「看在私人面子上,再給我一次機會。」
夏雨也松了口氣︰「那你準備怎麼向他解釋呢?」
「直言以告。」
夏雨沉默了一會︰「你是對的。一個大公司,遇到這麼丟臉的事情,瞞是瞞不住的,越隱瞞越沒有誠意。真實面對,也許還有一線生機。叫公司再發一批樣品……」
是啊,高手較量,不是比陰謀詭計,而是比誠信。
「我也是這麼想的……」
將心比心,一個成功的大商人,能夠給你第二次機會,已經是額外開恩了,也許,這還是因為羅東給人家留下的印象好才爭取來的,否則甭想!這就是「英雄所見略同」嗎?
「公司,現在是被架空了。夏雨,听我一句勸︰接管公司吧,再不整頓,公司就完了。」
夏雨又何嘗不知呢?他的憤怒,又豈是用幾個罵字就能夠代替得了的?然而,他回頭看看蘭蘭……
戰斗,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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