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當寫手 男主

作者 ︰ 丙兒

劉梅晚上沒怎麼睡覺,天太冷,她剛迷迷糊糊的睡著,就被凍醒了。也而且劉梅心里還惦記著那個攤位,心里有事,就睡不踏實。天才透出點兒亮,劉梅就睜開眼了,那小狗還在叫喚著。那小狗都叫了一晚上了,劉梅就瞥了那對狗母子一眼。結果,這一眼,把劉梅嚇了一跳。原來那母狗早就死了,身邊就剩下了一只凍得直打哆嗦,小黑狗看著劉梅「嗷嗷」直叫喚。

那母狗腦袋流了許多血,看起來是被人打的。但這母狗能死在窩棚里,可能是念著這小黑狗,硬爬回來的。劉梅皺眉看了一會兒,慢慢走進了一些。大約是那母狗身子已經涼了,那黑色小女乃狗,感覺到了劉梅帶來的暖和氣兒,就靠了過去,對著又叫了兩聲。要是把這個小黑狗就這麼撇在這兒,不凍死,估計也得被其他的餓狗給吃嘍。

劉梅皺了會兒眉頭,伸手就把那小黑狗拎了起來,放她懷里了。

那小黑狗好不容易得了一塊兒暖和地方,就直往劉梅懷里鑽。

劉梅看了那不知道能不能活成的小黑狗,說道︰「怎麼和我一德行,得著便宜就上臉啊。我可跟你說,我這時借用了你家一晚上,看你媽又死了才這樣的。別以為我是什麼好人,你要敢在我懷里拉屎尿尿的,我弄死你,炖狗肉鍋子吃

小黑狗這叫喚了一晚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听懂人話了,反正窩在劉梅懷里是不動彈了。

劉梅看著這小黑狗命也挺大,熬了一晚上還沒死呢,命夠硬的。劉梅看著小黑狗,越來越覺得這小黑狗和她相像,她這穿了件衣服跑東跑西的,也沒說凍個感冒什麼的。

「以後你就叫招財,給我多招些財來啊劉梅抱緊了那個小黑狗說道。

然後,劉梅夾著她那個包袱,就往她看好的擺攤兒地方走。等一邊兒抱著小黑狗,劉梅就一邊兒把包袱打開,把荷包墊子香囊什麼的擺好了,人就多了起來。

劉梅吆喝著廣告詞兒,就開始正是擺攤兒了。

剛賣了幾個荷包,就有人在劉梅的攤位錢站住,說道︰「誒,干嘛呢?誰家的地方,你就擺攤兒啊。還抱個小狗兒擺攤兒,你這是賣荷包,還是賣狗啊?」

劉梅听著這人話茬挺硬,就抬了頭笑嘻嘻的看著說話的那個粗壯女人,又掃了眼別得擺攤兒的人對這女人的懼怕表情。劉梅笑著說道︰「是大姐您啊,大姐是買東西還是賣東西啊?賣東西的話,我這地方都收拾干淨了,您直接把東西擺了就行。還有我這兒賣的荷包,我們村里人繡的。您看看,您看看哪個好,你就拿回家玩兒去。算妹子初來乍到,給您送得薄禮

那粗壯女人立時笑了︰「這小破孩兒,嘴巴倒挺靈的。你倒知道我是誰?」

劉梅抱著小黑狗,搖了搖頭,看著那女人梳得是婦人的發髻,就老實說道︰「我不知道,但看著大姐是個能辦事兒的人。妹子什麼人都不佩服,就佩服那些能辦事兒,特干練利落,能操持家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娶回家,是多大的福氣。所以,妹子看著大姐就覺得佩服。就,就想巴結一下……」

「巴結?」

那女人哈哈大笑,說道︰「這小孩兒倒是實誠啊,行,就你這逗人樂兒的樣。你擱這兒呆著吧。有人惹你,就來找你葛嫂子來。我家就在那街拐角兒那兒,別怕啊,小孩兒自己出來擺攤兒也不容易

劉梅一邊笑著答應了,一邊挑了兩個做得最漂亮的荷包塞在了那女人手里,說道︰「嫂子收了吧,這都是送子添福氣的荷包,雖然嫂子家的福氣已經很足了。但還請嫂子可憐可憐妹子的一片誠心,收了這福氣吧

那葛嫂子听了這送子添福的說法兒,才接了那荷包笑著走了。

過後,劉梅才知道,原來這條街的買賣都由著城中衙門的林師爺管著,這葛家嫂子就是這林師爺的親妹妹,她嫁得男人是這衙門里的葛捕頭。劉梅听了這葛嫂子的來歷,越來越覺得她這幾句軟話,兩個荷包遞得值得。劉梅在現代也窮過,她也听過「窮也窮的有骨氣」的話,但劉梅覺得說這話都是沒受過真窮的人說的。都已經真窮了,骨頭還那麼硬,那能活下去麼?

見了葛嫂子那個嘴頂黑的人對著劉梅笑著說了幾句,旁的跟劉梅一道擺攤兒的人,就有人說起酸言酸語了,明著暗著說她年紀小小,卻是條巴結狗。但劉梅都笑嘻嘻的沒當回事兒,她也確實是巴結了人了。這里面跟她擺攤兒的雖然也都是沒權沒勢的,但人家在城里有家,根基在。劉梅不管他們怎麼說,什麼哥哥、姐姐、嬸子、大娘的,一個個熱乎乎叫著他們。

小半天兒下來,劉梅的貨賣了一半兒,和這群人也都混熟了。

人家看著劉梅穿得比他們還寒酸,這天兒都冷成這樣了,劉梅還穿著單衣,也是個可憐人。再說劉梅她嘴還甜,小半天兒混下來,別人也就不再跟開頭那樣的擠兌她了。踫著幾個賣東西不講理的,還能幫著劉梅說了幾句話。沒了人買東西,一群人還能跟劉梅逗會兒悶子。問著她賣的「百家余」,是不是真能給人添福多子的。

劉梅也特別擅長在這些跟她差不多的人里周旋,她懷里揣著小黑狗,一邊攤子旁冷得直跺腳一邊跟她旁邊的大娘大叔逗悶子,也落了個輕松。劉梅心里高興,這雁城的人確實有錢,劉梅喊了一個荷包兩個銅板,這都有人來買來。

「賣嘍,新做‘百家余’荷包、墊子、香囊。用了咱家的荷包招財進寶,用了咱家的墊子添子添福。用了咱家的秘制香囊,沒覺得,睡個好覺,驅蟲避晦來……便宜了,便宜了,只要兩個銅板一個嘍……」到下午的時候,劉梅看著她的荷包墊子都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兩個,就差香囊還剩下了七八個。劉梅就開始著力買那香囊,廣告語輪番兒往上整。

「你這香囊里面的藥,並沒有安眠驅蟲的功效一個男聲說道。

劉梅就納了悶兒,這雁城的人怎麼都愛砸場子啊。劉梅听著那男聲說話溫和,自不會向容了葛嬸子那樣容了他,這就要抬頭罵人。結果一看到說話那人,劉梅罵人話硬生生給憋住了。說話的人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長得周正干淨。但如果和劉梅昨天在路邊遇到的那群漂亮到閃瞎人眼的極品美少年比,就略微有些平凡了。所以讓劉梅憋住話的自然不是他的容貌,而是這少年干淨衣著,這少年那雙修長的手,這少年身上溫和可親的氣質。看得劉梅的小心肝撲騰撲騰的,劉梅她對這種溫和可親型的,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那少年穿的是一件米白色的袍子,上身是棕褐色的錦緞夾襖,腰上帶著方看起來很溫潤的白玉。劉梅雖然不懂玉,但看著那白玉挺值錢的,猜著這溫和端正的少年大約是出自富貴人家。

少年大約生性羞澀,看著劉梅一直盯著他,少年的臉上就微紅了,他溫聲說道︰「小姑娘,你別再賣了。雖然這不是害人的東西,但若是有人買不起藥,就買了它來治失眠之癥。那不就延誤了人家麼……」

經那少年一說,原先已經拿了香囊,準備付錢給劉梅的人也都散了。

劉梅眼看著她馬上就要收攤回家,就被這個少年攪和了。劉梅原來還為了這人活蹦亂跳的心,就冷了下來。但這少年又可能出于富貴人家,劉梅也不敢跟他爭辯。劉梅只蹲了下來,懷中抱著小黑狗,可憐巴巴的哭道︰「這香囊沒用啊,那怎麼辦啊?這是我花了好多錢進的呢。還準備賣了以後,給我和我哥做床棉被,做件棉襖呢。如今錢都沒了,我可咋辦啊?」

旁邊賣貨的認識這個少年,就說道︰「周少爺,這小孩兒確實擱這兒凍了一天了,中午都沒吃飯呢,著實可憐呢

那端正溫和的少年听後皺了眉,就又說道︰「若是這樣,你賣得這些東西,我都收了。你多少錢進的,我都加上一個銅板,全買了

劉梅見這少年雖然富貴,但卻不是個一甩手就花個幾十兩銀子去買幾個荷包的傻包。

劉梅就也不敢把價格往多了說,既听著旁人叫他周少爺。可劉梅覺得她又不是這少年家的奴婢,憑什麼要叫他少爺?劉梅就小聲說道︰「周哥哥,這是我五個銅板三個在家進的,在這里買了兩個銅板一個。可,可周哥哥您家怎用得了那麼香囊啊

少年被劉梅叫了一聲「周哥哥」,越發羞澀臉紅,只低聲說道︰「既是我擾了你的買賣,就該補貼給你。青果,把荷包香囊收了,給她二十六文錢

劉梅看著這個羞澀端正的什麼周少爺,算起賬來倒是不含糊,真正就有零有整的給她二十六文錢,也不說湊個整兒的。

這時就有個小廝模樣,十三四歲的小子從那少年身後走了出來,撅著嘴從懷里拿出個精致極了的荷包。可翻了半天,那小子就翻出十幾個銅板,里面多是碎銀子和銀錠子。那小子就回頭那少年說︰「少爺,我身上也沒有那麼多銅板啊

那少年掃了一眼那小子裝錢的荷包,說道︰「那就拿個差不多的銀子給這個小姑娘吧,別讓她吃虧就行

可那小子卻是十分情願的翻了翻荷包,終于找出個極小的碎銀豆子,將那銀子遞給劉梅,說道︰「那,這是你命好,踫到我家少爺了。往後,可不能賣這沒藥效的香囊了啊

劉梅心中大喜,連忙把碎銀子接了過去,猜著這個小子,就是那周少爺口中喚的「青果」,討好的笑著說道︰「謝謝周哥哥,謝謝青果哥哥

那個叫做青果的小子听了皺了皺鼻子,看了眼劉梅懷里的小黑狗,說道︰「你這小丫頭怎麼還帶著小狗擺攤兒啊

這時劉梅得了銀子,開心的不行,就笑著說道︰「青果哥哥,這是我昨晚上在路邊撿的。它娘死了,我怕它凍死了,就一直抱著。它暖和,我也暖和

劉梅是看著這個周少爺是個有些善心的,巴望著周少爺听了她說的話,多可憐可憐她的愛心,再多給她些銀子。

可惜那個周少爺行善,卻有分寸。他只是看著劉梅點了點頭,並沒多說話,更別說給銀子了。

劉梅皺了皺鼻子,在心里抱怨,她白肉麻兮兮,惡心巴拉的「周哥哥」「周哥哥」叫了那麼多聲了。這般想著,劉梅還笑眯眯的跟這個周少爺和他的小廝青果道著謝,就將包袱收拾了起來。她得趕緊回去,這走了兩天一夜,李常思還不定怎麼著急呢。如果李常思知道她竟然得了銀子,準能開心。再加上她先前存的錢,不僅能給李常思能做床被子,興許還能湊出個棉襖來呢。

那周少爺仰頭看了一眼天,看著忙著收攤兒的劉梅,問道︰「這天已晚了,現在雖然不再封道了,可也不安全。有人與你結伴回去麼?」

劉梅不知這周少爺的心思,就多了一些提防,剛要笑著說她是有人結伴兒的。

在她旁邊擺了一天糕點攤子的大娘就說道︰「回周少爺,她哪有伴兒啊,就她一個在這兒呆了一天。這天也黑了,這小孩兒住在那個月牙村呢,還不知道怎麼回去呢

周少爺就又皺起了眉,說道︰「這天黑了,晚上走路不安全。小姑娘,若是信得過在下,在下給你安排一個住處。等了明天我這里正好有趟車要去收藥,就一道帶了你走可好?」

劉梅一心想早點兒回去見到李常思,可晚上走夜路,她確實也有點兒害怕。但周少爺說給她安排住處,劉梅又信不著這個什麼周少爺。劉梅就皺著眉,在原地猶豫著。

在她一邊的大娘看出了劉梅的心思,說道︰「這小丫頭,信不過誰,周少爺還信不過啊。他家就是這城中的源和堂藥鋪,平時施藥施粥的事是常做的,最是個誠信穩妥、仁義良善的人。哪里就能騙了你這個小丫頭?你快些去,明兒一早再走。你如果在道上出了什麼事兒,你們家里可怎麼辦?」

听著這個大娘夸贊的話,那周少爺連耳朵邊都紅了,看著劉梅說道︰「你不住我那兒,是住在給我府上做活的徐媽媽家里,盡可放心

劉梅想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仰頭看著那個比她高出一些的周少爺說道︰「那好吧,那周哥哥對我有恩,我總要知道恩人的名姓吧。我娘叫我知恩圖報,周哥哥如果不告訴我,那我很難去的

劉梅心里盤算著,這個周少爺若是靠不住,她知道了這個人的名姓,也好報仇。

若是這個人靠得住,那她知道了這個人的名姓,也好報恩。

周少爺被劉梅一聲聲「周哥哥」叫得越發臉紅,就溫聲說道︰「我姓周名端,字方正。小姑娘,你這回可放心了?」

劉梅仰頭認認真真的看了一眼這個端正溫和的周端,心想︰這少年如果是真如旁人口中那樣的仁義良善,倒是對得他這名他這字。

一個模樣周正的端方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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