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心諾因為太過傷心,一連幾天都沒有去雜志社上班,每天都把自己關在家里,任何人的電話都沒有接。愨鵡曉
所以,幾日後當她重新出現在雜志社的時候,主編Kerry的鼻子都快氣歪了,直接將孟心諾叫到他的辦公室。
「孟心諾,你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坐著馬航MH370從這個地球上消失了呢?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無故曠工!不知道請假嗎?」
對于Kerry的飛涎吐沫,孟心諾沒有像往日那樣,表現出一臉的不滿,反而始終很平靜,這點讓Kerry很意外,不禁問道,「你今天沒吃錯藥吧?」
「主編,我不想干了。」孟心諾面無表情的說道。
「什麼?!」Kerry很明顯無法接受,不解的問,「為什麼?不是一直都干得很好嗎?怎麼突然就不想干了?」
「干了那麼多年,我有點厭倦這個工作了,所以我今天是來辭職的。」孟心諾已經把辭職信都寫好了,直接交到Kerry的手中。
Kerry看都沒看,直接很決然的說道,「我不同意。」
「但是我已經決定了。」孟心諾不想再留在這里,因為她不想再與唐耀杰有一丁點的關系。
所以,將辭職信放在Kerry的辦公桌上之後,她就轉身離開了。
出了雜志社的大樓,江凱從後面跟了過來。
「你怎麼辭職不干了?」他攔住她的去路,著急的問道。
孟心諾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反問道,「和你有關系嗎?」
「我們共事那麼多年,你說這樣的話就有點太冷血了吧?實話跟你說,你這幾天沒有來,我都感覺無聊死了,以後如果經常看不見你,我說不定還會不習慣的。」江凱笑道。
孟心諾稍稍收斂了自己的情緒,看了他一眼,語氣很認真的說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早就想換個職業,換個工作了。」
「那你想好以後做什麼了嗎?」
「目前還沒有想好,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我絕對不會再做記者,尤其是娛記,你回去吧,不要跟著我了。」
孟心諾說話的語氣與神情與以前完全不同,以前的她大大咧咧、沒心沒肺、不拘小節,而現在表現的像是一個渾身長滿刺的刺蝟。
江凱不禁疑惑,問道,「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遇到什麼困難了跟我說,或許我可以幫你。」
「不用了。」孟心諾隨即回絕,淡然說道,「我走了,你回去吧。」
江凱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失措與無奈,平日里他與孟心諾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吵鬧鬧了好幾年,如今孟心諾突然離開,他的心莫名變得空虛起來。
孟心諾回到自己的住處沒多久,唐耀杰就找到了她。
「我听說你辭職了?」他詢問道,語氣平淡的就像一個上司在和一個下屬說話,沒有一絲一毫的曖昧關系。
孟心諾窩在沙發里,第一次在他的面前那麼不顧形象,只是低低的應了一聲,「哦。」
「如果是因為我的關系,我想你完全沒有必要,如今這社會,想要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很不容易。」
孟心諾失笑,他今天來這里,只是要和她說工作上的事情嗎?
「你想多了,不是因為你,而是我早就厭倦了娛記這個職業,我想換個工作,重新體驗一下生活。」她故作輕松的說道,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內心有多麼的強顏歡笑。
唐耀杰沉默,有些不自然的模了模鼻子,而後開口說道,「關于那天的事情,我很抱歉,只是那件事情和詩語沒有關系,所以你不要怪她,要責怪就責怪我一個人。」
他的聲音不是很重,但是每一句都像一個錘頭一樣打在孟心諾的心口,他竟然在她的面前,那麼親昵的叫著劉詩語的名字,貌似他們交往的這一段時間,他幾乎很少這樣叫過她。
而且,對于那天發生的事情,他第一時間不是向她解釋,而是在讓她不要怪劉詩語。
他心里考慮的、在意的人,都是劉詩語。她不禁在心里反問,那麼她呢?她算什麼?這一段時間的交往又算什麼?
孟心諾的心因為痛苦和委屈而深深的擰在一起,失落的說,「耀杰,你可有考慮過我的感受?難道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解釋嗎?」
「我很抱歉。」依舊是這四個毫無感情的字,孟心諾的心徹底沉入谷底。
她強忍住內心的悲涼與傷痛,抽噎著問道,「你還愛著詩語,對不對?你愛的人一直都是她,對嗎?」
唐耀杰沒有回答,但是他那堅定而毫無閃躲的眼神,告訴她,他已經默認了。
劉詩語已經深入他的心,怎麼可能會那般輕易的忘記?
孟心諾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不禁怒吼道,「那我呢?你既然不愛我,為什麼還要答應和我交往?因為我是詩語的妹妹嗎?你想依然和她保持關系,所以就利用我的感情?」
「不是。」唐耀杰否定,沉靜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微微沉了沉。
「那你是在可憐我?」孟心諾自嘲的笑了笑,「一定是這樣,你一直都在可憐我,我那麼糟糕,有誰會喜歡我?我竟然真的以為你是真心實意和我交往的,看來是我自不量力了,我只是一個丑小鴨,怎麼能高攀上你這樣的大人物?」
「其實不是這樣,你不要想的太多了。」他只是在試著給愛一個機會,他以為自己會忘記劉詩語,開始一段新的戀情。
但事實證明,他想想錯了,有些人不是想忘記就可以忘記的,因為有些愛已經深入骨髓,若想忘記,除非死。
「那你想讓我怎麼想?事實不就是如此嗎?我不想再繼續做夢了,所以我們分手吧,我很感激你把這句話讓給我來說,至少給我保留了一份尊嚴,不管怎麼說,都是我先甩你的。」孟心諾的嘴角有些僵硬,她幾乎動用了全身的力氣意念,才會故作雲淡風輕的說出這番話。
唐耀杰暗暗嘆了一口氣,更像是在松口氣,他說道,「你會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我們可以做朋友,工作上的事有困難的話,你可以來找我。」
孟心諾的內心因為劇痛而不停地顫抖,她好不容易才得來與他交往的機會,可是一切都像是灰姑娘的魔法,在午夜十二點來臨至今,匆匆的消失了。
她故作堅強的說出那段違心的話,唐耀杰竟然那麼輕易的接受了,還那麼輕松的說出交朋友之類的話。
她如此愛他,怎麼可能與他交朋友?她的性子一向很坦蕩,要愛就深愛,要麼不愛就滾開!
直到唐耀杰離開,消失在孟心諾的視線,她一直強忍的淚水才瘋狂的落下來,她的性格很開朗,一般不會輕易的流淚,除非心里受到了極大的傷害,讓她痛苦不堪。
孟心諾不知道自己蜷縮在沙發上哭了多久,當手機鈴聲在耳邊響起的時候,她才愕然發現,時間竟然走到了下午。
電話是呂宣錦打來的,孟心諾迅速擦掉臉上的淚水,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佯裝用著輕松的語氣開口說道,「小錦,找我有事?」
盡管她已經在刻意隱瞞,呂宣錦還是听出了她語氣里的哭腔,于是柔聲說道,「心諾,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出來我們一起喝下午茶吧,就當是在散心。」
「我不想去。」孟心諾懶懶的說道,語氣有氣無力。
呂宣錦听著她的語調就有些著急,寬慰道,「心諾,越是這個時候你就越應該出來,經常接觸太陽,心也會跟著變得陽光起來,況且你出來和我說說話,不要總是一個人悶在家里胡思亂想,時間長了會得抑郁癥的。」
在呂宣錦的再三懇求之下,孟心諾只好答應了,她去洗手間將自己隨便整理了一番就出門了。
呂宣錦早就在老地方等候,看見孟心諾憔悴的面容,不禁擔憂的問道,「心諾,你沒事吧?臉色怎麼會這麼差?」
孟心諾搖頭,道,「我沒事。」此時,她多麼希望自己能出事,最好死掉,這樣一來,她是不是就可以在唐耀杰的心里佔有一席位置?
「你和我哥分手了嗎?」呂宣錦假裝很小心翼翼的問道。
「嗯,他不喜歡我,這也沒有辦法,只能怪我自己的魅力不夠。」孟心諾說話時,語氣總是酸溜溜的。
「那詩語呢?你見過她了嗎?」呂宣錦看似無心而又無辜的問題,卻總是能輕易的觸踫到孟心諾心里的傷疤。
她不想談論這個問題,只是默默點了點頭。
呂宣錦卻執拗的繼續說道,「我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詩語總是那麼優秀,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她不是招很多人的喜愛嗎?尤其是以前的院長,對她那般照顧,我記得當時我們都很羨慕她。還有後來的紀博文,他對她那麼好,送她那麼多的禮物,而我們和她有什麼區別?為什麼就沒有她那樣的好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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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宣錦很輕松的就挑撥了孟心諾與劉詩語之間的關系,成功阻止了劉詩語去新疆的計劃,那麼她的目的何在?她為什麼會變得如此陰險可怕?繼續往下看哈。另,我沒忘記我還欠你們兩千字,只是一直擠不出時間來寫,每天六千字我趕腳好吃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