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宮里到底怎麼樣了。愛睍蓴璩」她跟祈承燁剛一進府,宮里的人就在等著了,听他的意思應該是皇上出了事情,可是太子的表情又不是很凝重。
「小姐想知道的話,去問問太子不就好了,太子他已經回來了。」
「小姐我是怎麼跟你說的?能不見太子就盡量不見,能不進宮就盡量不進宮,皇上出事是他家的事,我只是好奇而已。」要她去問太子,還是算了吧。
若霜撇嘴,「你現在不也是他家的嗎?」
「哎,這可不一定啊,說不定我很快就不是他家的了。」
「小姐,你可不要亂來啊。」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分寸?小姐從來沒有吧。」
「小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看我不把你許配給一個厲害的男人來收拾你。」丁芮薇戲言道。
這邊主僕二人甚是熱鬧,而另一廂的祈承燁則是有些煩躁,眼前的人跟他長得真像,可偏偏就不是他,他一開始以為自己喜歡的不就是他的那張臉嗎?只要找到一張相似的,甚至是更出色的臉,他就能放下他了,事實證明自己想錯了,原來在自己的心中的並不是那張臉。
不知道君璃冉會不會答應祈承楠的要求,不過就算他答應了,自己也不怕,這件事做得滴水不漏,怎麼也不會查到自己身上的。等到夜深寒趕到的時候只怕父皇他已經不行了,縱然夜深寒醫術再怎麼高超,死人他還能醫活嗎?可是祈承燁沒料到的是夜深寒早已在前往祈國的路上了,當然不是君璃冉為了祈國皇帝才召他來的,他啟程的時候,祈國皇帝還好好的,本來君璃冉是為了讓他來為暮染調理身體的,這下正好趕上祈國皇帝出事,讓君璃冉白白賺了一筆。
所以當次日夜深寒站在君璃冉和暮染的面前夫人時候,暮染疑惑地看著君璃冉,「他是怎麼過來的?飛也沒這麼快啊。」
「他當然是騎馬過來的啊。」君璃冉捏捏暮染的鼻子。
夜深寒記得,這就是主上為了她自傷的女子,現在看來主上是修成正果了。
「主上,夫人。」
「深寒一路辛苦了,父親和母親他們還好嗎?」是自己愧對自己的父母了,自從他們回到寧城以後,自己都沒有好好地跟他們吃過一頓飯,還讓他們擔心,得知染染的消息後,更是連招呼都沒打一個就離開了。
「老城主和老夫人都很好,主上不必掛心,只是吩咐主上早日回到寧城,還囑咐城主別忘了把兒媳婦帶給他們看。」
暮染頓時不好意思起來,這個夜深寒天生就這表情還是怎麼樣,他是怎麼用這麼嚴肅的表情說出這句話的?
「本來讓你來是為了讓你幫染染調理身子的,現在正好趕上祈國皇帝得了怪病,你先休息一下,等會兒我帶你進宮幫他看看。」
「是,主上。」
待到夜深寒離開之後,暮染開口問道︰「你的手下究竟都是怎樣的人啊,就連醫術無雙的夜深寒都是你的屬下,他是不是有把柄在你的手中,否則怎麼會甘願听命于你。」
「符肅、夜翼還有夜深寒他們都是孤兒,自小就跟著我的,深寒他小時候就對醫術很有天賦。」
暮染點頭,原來符肅他們都是孤兒啊,「你覺得他對祈國皇帝的病有把握嗎?」
「只要不是蠱就行。」想來這世上懂蠱的也只有乾國的太後了,不過以她現在的狀況恐怕也不能種蠱了。
「璃冉,謝謝你。」
「什麼?」
「你給祈承楠提的那個條件。」
君璃冉握住暮染的手,「解決了這件事我們就回寧城,我讓你見見我的父母,要不是乾國太後和祈允霏從中作梗,你們早就能相見了。」
「他們會不會不喜歡我啊?」
「怎麼,染染害怕了,這可不像我認識的染染,你放心,我保證他們一定會喜歡你的。」
暮染想想反正現在也不是立刻就要見他父母,煩惱那麼多干什麼,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好了。
這日下午暮染隨君璃冉一起進了宮,隨行的還有祈承楠,蕭辛桐和夜深寒,進了祈國皇帝的寢宮,皇後和芸妃已經在那里等著了,祈承楠和蕭辛桐跟她們簡單地行了禮,芸妃面容焦急,看起來並不像是裝的,暮染相信她確實是愛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那個男人,她忽然想起一句歌詞,‘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總是為情所困,終于越陷越深,可是女人,愛是她的靈魂,她可以奉獻一生,為她所愛的人。’這個背負罵名的女人,遭人唾棄的女人,她當時一定是愛極了這個男人,才猶如飛蛾撲火般投入了他的懷抱。她確實有錯,背棄自己的丈夫,可是那個男人豈不是更可惡,讓自己的女人為自己背負著罵名活下去,既然當時不顧及她的名節接她入宮又不能完全地保護她,自私至極的男人。
而這個皇後的事,她也听君璃冉說過,一個在深宮中掌權的寂寞女人,她的表情冷漠到令人心寒,似乎床上躺著的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暮染在想祈承燁那種陰郁的性情是不是受她的影響。她的妝容精致卻依然遮不住臉上逐漸老去的痕跡,可以想見她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美人,或許也曾得到過祈國皇帝的寵愛,卻逐漸被他傷透了心,從此死心。
皇後冷冷地開口道︰「就麻煩夜大夫了。」
夜深寒也是冷冷的,不說一句話,坐在祈國皇帝的床邊就模上他的脈,太醫們一向都是跪在地上請脈的,夜深寒此舉不合規矩,不過祈國皇後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夜深寒不是祈國人。
時間過去了許久,才見夜深寒收回了手,芸妃忙上前詢問︰「怎麼樣了?」祈承楠和蕭辛桐也是緊緊地盯著夜深寒。
夜深寒正欲開口,卻被太監尖銳的聲音打斷,「太子殿下到。」
祈承燁看似急匆匆地走進寢宮,走到皇後面前行了禮,並未看向芸妃,照規矩皇子是不用向妃子行禮的。
「父皇他怎麼樣了?夜大夫診出什麼了沒有?」
夜深寒悠悠地開口,「是中毒。」
芸妃驚呼道︰「中毒?!怎麼會,皇上的飯菜都要經過試好幾次毒的,茶水也是同樣如此,這麼多年了都好好的。」
「這個草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皇上他確實是中毒了。」
祈承楠也是面色凝重,「父皇他中的是何毒?能解嗎?」
「此毒無色無臭無味,極為罕見,要解的話,倒也不難。」
「那請你快幫皇上解毒吧。」
夜深寒看向君璃冉,沒有主上的命令他是不會輕易救人的,祈國皇帝的命他才不想救呢。
祈承楠自是明白夜深寒的意思,「君城主,拜托了,請你救救我父皇。」
君璃冉卻是看向祈承燁,「太子殿下好像不怎麼關心自己的父親啊。」
「君城主說笑了,父皇他出了事我豈能不擔心,不過我們還未答應君城主的條件,君城主怎會輕易救父皇。」
「那請問太子殿下,你們商議的結果是什麼呢?」
「君城主早就猜到了不是嗎?何必要多此一問。」祈承燁猜到祈承楠會找君璃冉要人,只是他沒想到君璃冉真的會把夜深寒召來祈國為父皇診治,畢竟君璃冉是討厭父皇的,父皇死了他更高興,可是現在他知道自己失算了,他更討厭的更是自己,現在他把一切都想明白了,他告訴自己玉佩在祈承楠手上的目的就是讓自己徹底恨上父皇,逼自己對父皇動手,他本以為君璃冉會在一旁看著自己、祈承楠還有父皇斗在一起,可是沒想到他會參與進來,他已經知道這件事是自己做的了,他讓夜深寒來的目的就是救活父皇,拆穿自己,然後就是他們父子、兄弟間的相殘,自己、父皇還有祈承楠都在他的棋盤中。
「哦,那文書準備好了嗎?」
祈承燁自懷中拿出文書遞到君璃冉的手中,「君城主是否滿意?」
「好,深寒救人。」
夜深寒打開隨身攜帶的藥箱,拿出大大小小的銀針往祈國皇帝的身上扎去,將近一個時辰之後夜深寒才收了針。
芸妃忙上前查看,「皇上他怎麼還是沒醒過來啊?」
「皇上他中毒已深,剛剛我只是用銀針封住了四處擴散的毒素,要徹底把毒排除體外還要泡藥浴,現在皇上元氣大傷,不宜逼毒,我先為皇上寫藥方,明天再來為皇上診治。」
「來人啊,快拿筆墨紙硯啊。」
夜深寒提筆寫了兩副藥方,「這一副今天晚上要煎好喂皇上服用,這一副先讓人準備好,明天做藥浴的時候要用。」
皇後旁邊的一位宮女接過藥方,祈承燁開口道︰「多謝夜大夫了。」
夜深寒依舊酷酷地不吭聲,祈承燁有些不悅,一個草民而已竟敢無視自己,只是還未等他發火,君璃冉已經淡淡開口︰「我覺得這藥還是慎重點煎比較好,皇上究竟是被誰所害不是還沒定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