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璃冉也不打擾她,斜斜地靠在椅子上,說不出的雅痞,眼神饒有興趣。暮染看了一眼罩著琉璃罩的燭火,隨即望了君璃冉一眼,「讓人換掉。」
君璃冉會意,喊了人來把屋里的燭火換掉。
一直被忽視徹底的洛曇辰輕咳了聲,暮染這才想起剛剛帶她過來的人,略有些歉意,「剛剛的事,多謝你。」
洛曇辰眼神灼灼地盯著暮染,「現在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
暮染微笑著看向很快恢復鎮定的祈允霏,倒也有些欣賞,可是她做出的事可就不那麼厚道,「這事,你就得問這位公主了,我只是踫巧在路上聞到了不同尋常的氣味。」說到這里暮染走到君璃冉的旁邊,這個笑得一臉和睦的男人還真是、、、「可是,我沒想到,中招的竟然不是你。」
君璃冉看著眼前一身天青色,仿佛從水中幻化而出的暮染,他後悔了,他甚至無法忍受染染就這樣眉目如畫地站在洛曇辰的面前,他無法想象如果讓暮染和洛曇辰有一個月的相處時間,自己會不會發狂。他此時多想把近在咫尺的人兒擁進懷中,再不讓別人看見,可是他知道,如果他真的這麼做的話,暮染一定會生氣的。「如果中招的真的是我,你會怎麼樣?」
听到君璃冉的這句話,洛曇辰一臉不解,而剛剛平靜下來的祈允霏身子竟然開始微微地顫抖,而最平靜的莫過于暮染了,「如果是你,」暮染戲謔地看著依舊一臉邪笑的君璃冉,不過扶手上微微泛白的手指已經出賣了他,「你真想知道?恐怕,」暮染留下意味深長的後半句。
君璃冉臉色一變,再也撐不住臉上的笑,恨恨地看向仍然站在那兒發抖的祈允霏,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最好不要讓他知道這件事跟他的那個哥哥有什麼關系,否則,他們祈國可要接受他的問候了。
洛曇辰看了一眼臉色蒼白、渾身發抖的祈國公主,再看看收起邪笑,一臉緊張的君璃冉,深覺自己真是來著了,看來是一場好戲。
暮染掃了一眼悠然在圓桌旁坐下的洛國皇帝,這表情還真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是來看好戲的,視線越過圓桌,祈允霏臉色蒼白,縴白清瘦的雙手絞在一起,楚楚可憐。暮染對女孩子一向狠不下心,她對女孩子要比對男孩子寬容得多,可是自從她來到這里後,似乎跟所有的女性反沖,當然除了時而精明,時而迷糊的蘭意,她知道意兒是真正對她好的。
祈允霏抬頭剛好對上暮染的視線,眼中的恨意一時竟是遮掩不住,暮染心中一凜,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那里,老神在在的君璃冉,都是因為他,惹上這種既有權勢,報復心又強的女人,她以後別想安寧了。
「有一個人問主說,為什麼我得不到,主說,那是因為你不求。又有人問主說,為什麼我求了還是得不到,主說,那是因為你妄求。」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得懂,但是她想幫她一把,如果她能想清楚那是再好不過。
然而祈允霏顯然是辜負了她的期望,「不知暮姑娘此話是什麼意思?」
還跟她裝傻?「我剛剛恰巧遇到了公主的侍女,而她手里東西散發的氣味讓我感覺有些熟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光明子的味道。」她當時參加精英月兌險培訓的時候,識別迷藥也是重要的一課,而這種味道她恰好聞過。
祈允霏相握的雙手無意識地收緊,「就算是光明子又怎麼樣?光明子是中藥的一味,很常見的。」
「是,你說的沒錯,光明子的確是中藥的一種,可以明目,還有,」分別看了一眼均是坐著看戲的君璃冉和洛曇辰,不知道當著兩個大男人說合不合適,「還有避孕,可是這兩樣,公主都用不著吧。」
「我最近眼楮有點模糊,所以才拿來熬湯的。」祈允霏盡力掩飾自己的緊張,讓她看起來不至于心虛。
那侍女走的方向明明不是這里,如果要熬湯干嘛往外拿,暮染也不說破,「光明子是羅勒的種子對吧?,而羅勒葉有一種功能,不知道公主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回答得斬釘截鐵,反而讓人懷疑。
「是催情,我當時還以為是自己想多了,可是我一進這屋里的時候,明明聞到了羅勒葉的味道,應該是曬干磨成粉撒在了蠟燭上吧?」
洛曇辰心中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要往祈允霏的臉上潑水,還讓人把燭火換掉,剛剛自己進來的時候沒太注意祈允霏,還以為她臉上的潮紅是因為她和君璃冉,現在想起來她的行為舉止也有些不太正常。
而反觀君璃冉倒是沒有太訝異,其實他坐在這里沒一會兒就感覺到屋里的氣味不太正常,而看到祈允霏有些潮紅的臉,心下也做了揣測,趕緊把門打開,剛好暮染趕來,只是這祈允霏也太可惡了,不過她也太小看他了,她以為這點小把戲就能讓他妥協嗎?不過她也不是完全沒功勞,看來染染甚是緊張他呢,語氣也收斂了些怒氣,「祈允霏,你還真是能耐,竟然想出這種方法,你以為我會踫你嗎?我告訴你,就算你的計謀成功,只會讓我更厭惡你,你還期待我會留下你嗎?就算你懷了我的孩子,他在我眼里也是孽種,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我的孩子只能由唯一的一個女人來生,這個女人,相信你知道是誰吧?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否則我會殺了你,別以為你的父皇、皇兄會救你,你以為在利益面前,他們會選擇什麼?你只不過是一個工具而已,明白嗎?還有這件事別讓我知道跟你的皇兄有關系,否則他的太子之位也坐不了多久了,你們的母後已經被祈皇冷落多年,如果你的皇兄再失勢,那你這個被送回的公主,日子只怕,不好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