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經歷起落,身前之人雖聲音極像兒子,心中卻還有些猶疑,如果真是自己的孫兒,斷無將他擎進來的道理,如果不是自己的孫兒,將眼盲的事實說出去,只怕引禍上身,當下扯謊道︰「我因思量你父親,終日懸望,不見他來,因此上哭得兩眼都昏了」
玄奘便跪倒向天禱告道︰「念玄奘一十八歲,父母之仇不能報復今日領母命來尋婆婆,天若憐鑒弟子誠意,保我婆婆雙眼復明!」祝罷,就將舌尖與婆婆舌忝眼zxsm
金蟬子遠遠瞧見,道︰「一片孝心,實可成全,還請相助」
道人點頭,道︰「舉手之勞」將手指一彈,一點金芒融入張氏的眼中
須臾之間,雙眼舌忝開,仍復如初,玄奘只當自己的功勞,歡喜不已
婆婆張氏覷了小和尚,愣了一會,才道︰「你果是我的孫子!恰和我兒子光蕊形容無二!」婆婆又喜又悲,嘴上這般說,心中卻更加恐慌,哪有兒子與父親這般相像的?聲音幾乎一樣,容貌更是一模一樣,這活生生雙生兄弟啊
玄奘連忙稱是,又將滿堂嬌的打算說了一遍,張氏听在耳中,心中卻更加害怕,話到口中,終是沒能說出來
玄奘只當婆婆張氏同意了,就領婆婆出了窯門,還到劉小二店內,將些房錢賃屋一間與婆婆棲身,又將盤纏與婆婆道︰「我此去只月余就回」張氏點頭,只道明白
隨即辭了婆婆,徑往京城
劉小二見玄奘走了,對張氏殷情備至,道︰「不曾想,婆婆的兒媳竟然是殷丞相的閨女,前些年,是小的不懂事,被那劉賊逼迫,在您吃食中下藥,致使您眼楮被毒瞎,小的該打,小的該打」說著,狠狠地打了自己幾個耳刮子
張氏見劉小二這般,也不好再發怒,畢竟別人也身不由,道︰「當年要不是你發善心,將那毒湯打翻在地,老身要全部喝下去,可不就是眼盲這般簡單了,只怕此時上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
劉小二見張氏不怪罪,道︰「婆婆里面請,當年小的膽鞋不敢忤逆了那凶人,要是小的膽氣壯一些,婆婆也不會受這般罪」
張氏擺擺手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當下進屋去休息,不再多說
……
玄奘離了劉小二的店,尋到皇城東街殷丞相府上,與門上人道︰「小僧是親戚,來探相公」
金蟬子與道人在玄奘叫門之時,已經先一步進了丞相府中,只見丞相與夫人在中堂喝茶
門上人稟知丞相,丞相道︰「我與和尚並無親眷」
道人也不等金蟬子說話,輕吹一口氣到丞相夫人腦海之中,形成一個夢境
夫人只覺一陣恍然,道︰「我昨夜夢見我女兒滿堂嬌來家,莫不是女婿有書信回來也」滿堂嬌走後,殷丞相再不曾問過一句,只當沒有這個女兒,眼下見夫人這般說,心中也多了一些些期許
殷丞相便教請小和尚來到廳上
小和尚見了丞相與夫人,哭拜在地,就懷中取出一封書來,遞與丞相丞相拆開,從頭讀罷,放聲痛哭,哭的是自己女兒不孝,怎麼可以侍奉劉賊十八年,當在生下孫兒之時就自刎才是,怎可這般不知廉恥活在世上,丟盡了我殷家的臉面
夫人見殷丞相哭得傷心,自己又不識字,忙問道︰「相公,有何事故?」
殷丞相心中惱怒夫人沒教好女兒,才使女兒未婚先育,而今又侍奉二夫十八年,毫無廉恥,說話的口氣不免重了一些,道︰「能有什麼事故?這和尚是你的外孫女婿陳光蕊被賊謀死,滿堂嬌被賊強佔為妻」
雖說是強佔為妻,只怕是心甘情願相隨,不然如何十八年不見來個消息?想到此節,殷丞相暗道不好,難道那劉賊就是私會滿堂嬌之人?
夫人听罷,亦痛哭不止,道︰「相公艾你可要為女兒做主啊」
殷丞相不耐煩夫人的哭鬧,又問玄奘道︰「這劉洪是何人?」
玄奘道︰「不過一般的……」那一邊坐著的道人見玄奘並不知劉洪真正來歷,遂打了一個響指,將劉洪的真實來歷全部送入玄奘腦海之中
金蟬子見到道人這般,說道︰「你這次可是沖動了」
道人不解,問道︰「此話怎講?」
金蟬子道︰「那法明和尚在玄奘體內設下禁制,只要被道家仙術觸動,必然會被發覺」
道人無法苟同,道︰「難道觀世音菩薩猜不到我們跟隨在玄奘身邊,還要設下如此麻煩的禁制何況,我並未感覺到任務禁制」
金蟬子道︰「觀世音猜到我們會來玄奘身邊,卻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來,來過了又將往何處去現在你這一記仙術,被玄奘體內的禁制鎖定,從現在開始,不管你去哪里,觀世音菩薩都能清楚知道」
道人微微蹙眉
金蟬子見道人的表情,微微一笑,道︰「如若不信,你慢慢看不下」
金蟬子與道人說話的這一會,玄奘將劉洪的真實身份和盤托出,這一來,嚇得殷丞相一跳,心中對劉洎更是恨之入骨,當初你劉家要上門提親,又如何有這許多事情?
夫人更是大驚,連連道︰「這可如何是好?」
殷丞相思忖了一下,知道劉洪是當朝尚書右丞劉洎之子後,自己冒冒然前去殺了,只怕自己難解釋清楚,反而落下把柄,如果將此事稟明聖上,則可名正言順殺了劉洪,也好殺殺劉洎的威風,說道︰「夫人休得煩惱,來朝奏知主上,親自統兵,定要與女婿報仇」
當下安排玄奘住下,自己找來幕僚客卿,商議一擊必中的辦法
次日,殷丞相入朝,金蟬子與道人卻並未跟隨進去
殷丞相上了大殿,啟奏唐王曰︰「今有臣婿狀元陳光蕊,帶領家小江州赴任,被稍水劉洪打死,佔女為妻;假冒臣婿,為官多年事屬異變乞陛下立發人馬,剿除賊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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