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年,只不過這一年里發生了很多事,凌月逍整日泡在煉器宗里,誰也不見。而陸湛也失去了蹤影,就好像蓬萊島沒有這個人一般,這倒是讓三江道長又郁悶了許久,雖和陸湛不對付,但好歹是師兄弟一路走來,隕滅的隕滅,飛升的飛升,吵吵鬧鬧到現在卻也是個伴。
煉器宗里,凌月逍除了看書便是煉器。
錘子一下下的擊打著王君山留給他的器材,這沒日沒夜里煉制出的法器在這一年的時間里竟擺滿了整整三間房子。
當門口的小道童告訴她,王師父說她已經出山了時候,她還如在夢里。猶記得當時她問王君山如何才能成為像他一般的大師,王君山便是給了這麼一堆連器材和書籍,說等她煉完了這些便可了。
說得簡單,做下來卻極其不容易。但是凌月逍卻是一下下的堅持下來了,小冥也有很大的長進,那些變異力量因為經常使用已經很好的融合在了一起,在也不會有初次煉器時將煉爐融掉的尷尬場景,凌月逍卻是感覺前所未有的充實。
築基期的修為早已經松動,只是自己一直壓著,才沒有突破到金丹,她本就是在築基期的時候便是極品築基,也是借助了外物,只這一次她卻不想依靠那些丹藥外物。
「這是師父給您的信!」小道童將一枚玉簡交給凌月逍。
凌月逍訝然,「師父呢?」說著神識卻已經緩緩的透入玉簡之中,「乖徒兒如今你已經出山了吧,當日我便猜測你是陸湛那個老家伙偷懶推到我這里來的,本不抱多大希望,只听了你的在測試之日的壯舉,才勉強讓你試試。不想甚得我心。也因此將與人的約定推遲了一年,如今你聰穎刻苦,能有所成為師十分欣慰,出師便是當初給你的那些書札,需記得長溫習,學無止境……更須知吃得苦中苦,唯有勤奮才是成功的捷徑。」
凌月逍仿佛能夠看到那個精瘦不善言談的老頭在耳邊嘮嘮叨叨,不由得抬頭問那小道童,「可知師父何時回來?」
那小道童搖了搖頭,「我卻是問過的。♀王師父說歸期不定,或許一輩子都不會來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凌月逍喟嘆。「我在這里呆了一年,也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最近的一切都十分的不正常,就連鴻蒙里的兩個魂魄如今都好似冬眠了一般。
「外面好像是流仙閣要開啟了。」那小道童嘟囔了一句,「這里有大陣,我是輕易出不去的。師叔還是去問問外面的師兄師姐吧!」臉上帶著幾分懊惱。
凌月逍模了模他的頭,「你去忙吧。」
凌月逍倒是沒奇怪這一年內為何沒人來找她,畢竟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況且便是來了,自己當時正痴迷于煉器也不會理會。
蓬萊島依舊的繁華,只是這繁華里帶著點落寞。
凌月逍沿著羊腸小道。心中有事,不知道月滄和月洺究竟是否打听到了合歡宮的消息。
一個身影突然從草叢中莽莽撞撞的跌了出來,凌月逍擰眉。長袖一揮,那身影才勉勉強強的站定,也是片刻的時間,便驚訝的叫了起來,「月姑娘!」
听見聲音熟悉。凌月逍望去,竟是蒼寶。只是他的個頭長高了不少,眼楮卻是紅紅的。
「發生什麼事了嗎?」凌月逍多問了一句。
蒼寶的眼楮瞬間濕潤了起來,「求求月姑娘,如果月姑娘不幫我們家公子,肯定再也沒有人肯救我們家公子了,就連顏公子和安小姐都沒辦法。」
「到底怎麼回事?」凌月逍聲音十分的威嚴。
蒼寶嚇了一跳,才急忙道,「我家公子被長老們抓去天機堂了。」
天機堂!天機這詞凌月逍可是深惡痛絕,又想起那個可憐的男子,心中泛起絲絲憐惜,「我這便去看看。」凌月逍感覺心髒提到了嗓子眼,那般如夜般璀璨的男子,當真是可惜了,至于長老們為何抓他去天機堂,心里竟是隱隱的有所感悟。
天機真的就準嗎?
凌月逍冷笑,這每一日都在變化,為何將籌碼都壓在一個可憐人身上,太不像是修仙者的作為了。
天機堂
蒼雪衣十分順從的站在靈鏡前,他容色依舊,只是略有些蒼白,唇角還帶著淡淡的笑意。他早就知道之余這些修仙者們的用處,只是身子越來越病弱,倒不如死的有價值些。
薄唇微微抿起,右手用匕首割了一個口子,靜靜的扣在那琉璃般的靈鏡上,絲絲血液順著靈鏡各個方向緩緩的滲入,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輝。
這一刻蒼雪衣的腦海中竟閃現過一個人,所有的人讀盯著他,只是他也是有私心的,他只是想看看她的未來,只想看看那火紅的長袍,只是遠遠的看一眼也好。
靈鏡發出一道刺眼的光芒,這道光芒匯聚在一起,射入蒼雪衣的額間。
許久,蒼雪衣才停了下來,他的手還在流血,髒了一片雪白。
「快給他止血!」三江道長急忙命令道,別的長老也是十分的急迫。
顏子軒急忙上前給蒼雪衣喂了一顆丹藥,天命者看的天命十分的準,只可惜這一切只有天命者自己才能看到,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等待著蒼雪衣的消息。
蒼雪衣笑的十分的燦爛,他確實看到了她,她如神仙般站在那高峰之上,睥睨著整個天下。然,他卻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幾大修真界即將合並,明主過後,大道再興!」
「那……赤羽大陸呢?」三江道長的話還沒有問完,天機堂的大門便被一陣罡風卷開了來。這里聚集了整個赤羽大陸的執權者們。
深紅色的長袍被淡金色的光輝映襯著,幾乎所有的人都為那氣勢所震撼。
「道法自然,何必逼迫一個凡人男子。」凌月逍的聲音冰冷,長袖卷起蒼雪衣竟是直接走掉了。
三江道長氣的頭上險些冒煙了,這個張狂的女子,自己的那幾個徒弟和她發生的事,本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卻沒想到她竟如此落蓬萊島的面子,莫不是以為有雲霧宗和陸湛撐腰自己便不敢奈她何,但公然和一個小輩動手,卻又有損他威嚴,一時之間,現場十分的尷尬。
「成何體統!蓬萊島也不過如此。」鳳家的家主鳳沖一臉的不悅,因為不了解凌月逍的背景聲音倒不是很響,怕會牽扯到鳳家,只是還想問問鳳家的未來。倒是坐在鳳家客卿里的一個身影忍不住晃動了一下,是她。
鳳沖會瞪了那人一眼,這等失禮的慌張實在是有損鳳家的顏面。
此時如果凌月逍在的話,肯定會發現是一個熟人。
蒼雪衣失血過多,又因為身子本就孱弱,凌月逍少不得親自將他送回去,又恐那些修仙者打他的主意,她不是聖母瑪利亞,但是蒼雪衣著實的可憐,就像那個時候被逼迫的自己,索性好人做到底,帶著蒼寶一起去了清苑。
清苑里只有青梅在,見到凌月逍微微驚愕,卻還是幫忙將蒼雪衣安排在了一間廂房內。這院落也本就是蓬萊島給客居的修仙者住的,至于人家怎麼分配,自是不會多管。
「青梅,從今日起,在院子里弄個小廚房吧。」凌月逍吩咐道,她越來越沉穩大氣,青梅站在她的身前,有種壓的喘不過氣來的感覺,那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可是青梅卻還是想適應此等感受。
「是」青梅十分的听話,沒有絲毫的爭辯,也沒有了曾經雲霧宗里的人將自家初分配到凌月逍身邊的不情願。
凌月逍縴白的手指,摩挲著一塊紅色的血玉,樣子微微出神。青梅沒有多打攪她。
蒼雪衣服了補血丹和固本丹,但是也不能多吃,約莫一個時辰的左右的樣子,才緩緩的睜開眼楮,這可把蒼寶給樂壞了。
顯然這次的生死之局,讓蒼雪衣清醒了不少,他那冷漠的外公靜靜的坐在人群中卻沒有為自己說一句話,自己生來似乎便是要犧牲,只是他終于有些不甘。
「蒼寶,叫月逍姑娘來,我有些話,想要對她說。」蒼雪衣病怏怏的靠在軟墊上,但是神情里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蒼寶應了一聲,現在工作要什麼,只要他蒼寶夠得著就是金山銀山,也要想法子往公子面前送,更別提他印象極好的月逍姑娘。
青梅雖冷,但是素來細心,又買了幾個小丫鬟。
蒼寶來到院子里便看到青梅指揮著人搭建小廚房,待听說是月姑娘為自家公子下的命令,心里也跟著一美。
月逍恰好在庭院里正看陸湛給自己留下的劍譜,這劍譜叫紫龍雷劍,很繞口的一個名字,但是凌月逍卻感覺十分的適合自己,她正琢磨著既然小冥能吸收部分雷電之力,自己是否能夠將體內的部分雷電之力轉移到混沌劍上。
陽光折射的她眼楮微眯,細長的桃花眼,配上角色的容顏,有花瓣靜靜的飄落在她的身側。
蒼寶呼吸一窒,凌月逍卻是從他來便知道的,見他擋住了自己身前微弱的暖光,才抬頭看向他。
蒼寶有些局促,「月……月姑娘,我家公子命我來請你,可否,可否……」
凌月逍沒等她說完便點了點頭,他讓她想起曾經在自己生死之時對自己不拋棄的合歡宮的兄弟姐妹們,最近她這種渴望越來越強烈,甚至有預感他們似乎已經開始到了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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