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逍冷冷的看著風韻和,「你知道,我最不喜歡背叛我的人死的毫無痛苦!」
「韻和定會讓他生不如死!」風韻和咬了咬下唇,「背叛便是背叛了,我風韻和的人容不得半點的玷污。」
這邊是風韻和,凌月逍頭一次這般仔細的打量這個大師姐,她不同于別的合歡宮的人,于床事上,于情愛上更是容不得半粒沙子,丁是丁卯是卯,只可惜剛過易折。
月逍淡淡的看了侯三寶一眼,「你呢?」
「宮主……侯三寶就算是建立了候家也是為了合歡宮,只要宮主一聲令下,候家所有的人都可以奉獻出生命。」這般說著他的某子閃過一絲陰鷲,他素來就是狡猾的人,這樣的人難得有想要守護的東西,多數的是明哲保身。但是自從虛空船逃生那次,他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他從不在乎的合歡宮才是他的家……妻子兒女侍妾,他從來不關心,他們不過是他大業的棋子。
或許他不是一個好丈夫,一個好父親,但是對合歡宮來說卻是一個難得的忠臣。
凌月逍應了一聲,「你便好好經營著候家吧,也是給合歡宮的一條後路。」凌月逍是發自內心的佩服侯三寶,也許他長得猥瑣了一點,但是面相從不決定一個人的心,就像是宇文靖看起來那般忠貞的人,也不過如此。
「今夜,我和韻和兩個人去,其余人都不按兵不動。」有些事還是要自己解決的好,月逍這般想著,身邊只剩下了一個蒼雪衣,別的人她都可以放心的讓他們離去,只有雪衣,她舍不得。也沒辦法,她虧欠他太多。
「這……宮主還是讓侯三也一起去,萬一這!」侯三寶心中有些焦急,這合歡宮的現在分成了兩大派,一個是以風韻和為首的老勢力,一個是宇文靖辛辛苦苦培養的新的經營。
月逍看出了侯三寶的不放心,卻是微微一笑,「三寶,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紫寧和凌秋我可是交給你了。」
侯三寶這才將心放回了肚子內。
*
蒼雪衣病了,吐血也越發的厲害了。月逍擔憂的從窗口望了望他,沒敢推門,他似乎像是一張拉滿的弓。時刻在保持著警惕。
蒼月在屋外神色復雜的望著凌月逍,「家主……」
「噓……不要吵醒他!」月逍淡淡一笑,「這幾日我就要帶他走了,你便留在這月家吧,還是在原來的位置……」
「這……」蒼月大驚。「我要保護公子!」
「蒼月還不放心我嗎?」月逍笑的文雅,想不到雪衣竟然會收服了蒼月這等倔性子的人,好半晌才哀嘆了一句,「他等不了多久了!」
似是在自言自語,只有凌月逍才知道自己這一刻的心有多疼,她是舍不得。從前盤旋于各種勢力紛雜之中,可是他卻剩下的不過半年多的時日了,這如何讓她不難受。
「家主是要帶主子去尋藥?」蒼月面色一喜。隨即又有幾分的擔憂,連顏公子都無法解決的事情,家主又能找到什麼樣的人呢,不過是求個心安罷了。
凌月逍眯了眯眼楮,自己此去是要去尋一個人。不過還會帶著一個人——元昭宸。元昭雪最可怕的不是誰殺了誰,而是你最信任喜歡的人。卻偏偏喜歡上了別人,更是信任著別人。
凌月逍回過身,一身紫衣的金不換正站在遠處,眸子陰冷的向著這邊望來,卻不想與月逍看了個正著。
丟開手里帶刺的花朵,金不換轉過身想要逃走,卻不妨前面飛撲來一只雪白的狐狸,這只狐狸他見過許多次,不僅蒼雪衣十分寵愛它,就連月逍也十分的喜歡。
他只得微微後退了幾步,身子有些不穩。
月逍上前攙住了他,「你這是做什麼!」頓了頓,「等你魔氣好了便回你的金鳳大陸吧。」
金不換扭頭看著她,她竟然知道自己是金鳳大陸的。
月逍也不打算隱瞞,「妙光聖想要你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東西!」她說的毫不留情,金不換卻後退了幾步,身形不穩,他卻是與妙光聖見到了,並確認了他曾和月逍見過,當然金不換不知道妙光聖和月逍是如何見面的,他只是將自己和月逍見面的點點滴滴都告訴了妙光聖。
誰知道素來疼愛他的表格卻讓他立刻回金鳳大陸,他不同意,妙光聖便說讓他幫忙盜取月逍的一柄劍,便不會將他在赤羽大陸的事情告訴金鳳大陸的人。
他這麼做可都是為了她啊,可是他一次次的試探和尋找卻是絲毫沒有找到那把劍,就算是收服了那把劍,但是在他金鳳大陸的獨有秘術下也是可以得到的啊。況且他是鼎鼎有名的金家少主。
被喜歡的人這麼拆穿了心事,金不換感覺好似晴天霹靂,腦中一片空白,在抬頭尋找凌月逍卻是已經不見了人。望了望蒼雪衣的院落,狠狠的跺了一腳,他實在不明白這個凡人有什麼好的。若是真是為了晶礦,他們金家有的是,隨便給她幾座便是。
夜色微濃,宇文靖靜靜的坐在別院里,今夜他十分的不安心,他沒想到這次韻和竟然親自去送儀帳,他明明把她支開了,誰知道還是被她鑽了空子,也不知道元昭雪派去的那些殺手得逞了嗎。
他是絕對不允許月逍來到琉璃界的,魚兒說的對,這里的合歡宮一草一木都是他宇文靖辛辛苦苦的建立起來的。他絕對不可以讓凌月逍這般空手就得了這麼大個便宜。
這般的他背影蕭瑟,逍遙魚妖嬈覆蓋在了他的身後,不斷的用胸摩擦著他的後背。
宇文靖身子一僵,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他當初把逍遙魚囚禁起來本來就是想等到關鍵時候拿出來當棋子的,或者等到宮主回來泄憤的,竟然敢對自己的宮主下手。
但是不知道何時,他習慣了在和風韻和吵了架後就到地牢里來看自己的獵物,來尋找那男人的自尊心。久而久之,一些事情便發生了,剛開始他還是抵觸的,後來便習慣了。再後來甚至有些迷戀,不得不說這個逍遙魚在那方面的本事是一般人難以比擬的。
比起風韻和的保守,逍遙魚的大膽妄為似乎更能勾起他的樂趣,也是從那個時候他的心也開始在漸漸的發生變化。
但是他知道他是喜歡風韻和的,只是她太過好強了,也容不得他身側出現其他的女子,盡管那只是個玩物。
或許每次吵了架,心煩了,他都能在逍遙魚這兒得到慰藉,只是這一次,他卻怎麼也不能安心。風韻和不會出什麼事情吧,那個元昭雪的隱衛自己是見過的。
逍遙魚在宇文靖的身後挑逗了半天,卻不見宇文靖有所動作,不由得撅著嘴撒嬌道,「靖,你好壞呀~」
聲音酥嗲入骨,若是以往宇文靖可能會來安慰她。但是今日他心中有事,便是長臂一揮,「滾開!」
逍遙魚冷冷一笑,自己雖然成了凡人,但是不過為了自己的雙腿能夠正常的行走,再次見到姐姐……還有雲大哥,才迫不得已的來取悅這個粗魯的木頭的,誰知道他竟然敢這般對自己。
很好,等你的合歡宮被我們逍遙宗吞了,看本姑女乃女乃怎麼饒了你這個賤男,她逍遙魚這輩子從來都是她玩男人,可沒有男人這般的玩弄她的。
外面傳來一陣異動,宇文靖蹭的直起了身子,往外面走去,這是他的別院,很少有人回來。但是竟讓有人敢私闖他的別院,這讓他不得不提高警惕了,周遭的暗衛也出來了不少,「主子!」
宇文靖一翻手,翠綠色的長劍便出現在他的手上,想當年祁蒙大陸的人都想得到一只翠玉石的長劍,可偏偏只有合歡宮有,一片綠油油的長劍,那該是怎樣的一副情景。
「宇文靖!」一個淡漠的聲音乍起,宇文靖大驚,「韻和……你……你!」這里可是他的別院啊,里面還有逍遙魚那個賤人……宇文靖素來淡漠古板的臉上帶出幾分的驚慌失措。
「怎麼沒想到我活著?」風韻和的臉色清冷,站在高高的牆垣上俯視著底下,這個自己愛慕了十幾年的男子,心中卻是莫名的淒苦。
宇文靖望著她不穩的身形,閃過一抹擔憂,「韻和,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取你的命。」看著牆垣的風韻和,宇文靖竟是感覺莫名的欣喜,卻又有些不安,說不出的不安。
「宇文靖!」那蕭瑟而蒼涼的身影突然從牆垣上飛身而下,一雙剪水的眸子望著宇文靖,眼底是一閃而過的失望,風韻和生的極美,只是這美多是清冷,如高山寒雪,讓人不能玷污。
「韻和!」宇文靖感覺心莫名的抽疼,上前攬住了風韻和,好險,險些他就要失去了她。
「兩位可是鶼鰈情深啊!」逍遙魚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了出來,她身姿嫵媚,半松著香肩靠著門框,似笑非笑的看著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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