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鈺驚訝地往後一縮,慌亂地後退兩步抬手擋在身前面色冷凝地問道︰「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然而俞堯听到她的話後只是森森地笑了一聲,不在乎被花灑打濕的衣服來到她面前,強硬地捏著她的下巴與自己對視︰「你剛才做了什麼?」
奚鈺心里一慌,表面裝作震驚。咬緊牙對上他陰冷的目光,「我什麼都沒做,你發什麼瘋?」
「我發瘋?」俞堯桎梏著她狠狠地壓到牆壁上,「是,我在發瘋。」
冰冷的牆壁讓奚鈺打了個寒顫。
花灑還在不停地落水,他貼的很近幾乎能感受到胸膛灼熱的溫度,不知什麼時候換上的襯衫已經濕透,卻渾然不在乎。奚鈺扭開頭想要掙月兌卻沒有辦法,只覺得下巴幾乎都要被捏碎了,她恨恨地看著俞堯,「對!可是跟我有什麼關系?」
不知道哪句話刺激到了他,俞堯低下頭極輕極輕地「呵」了一聲,卻讓人覺得無比陰冷,止不住地恐懼。
他捏著奚鈺的後頸壓到牆壁的水龍頭下,聲音陰沉冰冷,「我也想知道。」
那個水龍頭奚鈺平常不怎麼用,因為水量非常大,再加上十二月份了它卻只有冷水。而俞堯竟然就這麼將它擰開到最大,冷冰冰的水濺到她的身上渾身一顫,脖子上猛然加重了力道,奚鈺只覺得臉上忽然一涼,接著是居然的沖擊力撲面而來。
脖子被死死地按著動彈不得,她在冰冷的水管下被沖刷得渾身顫抖,不停地掙扎搖頭,「放開我!俞堯……」
俞堯不為所動,手下的力道反而加重了,「不放。」
激烈的水流有些甚至流進了她的嘴里,奚鈺不停地咳嗽,「你這神經病……俞堯,你!瘋子!」
冷水打得她渾身冰涼,簡直冷到了骨子里。水流沖進了口腔鼻腔,簡直不是一般的難受,直到俞堯將她放開的時候,奚鈺已經嗆得眼楮通紅。她第一反應地向後縮在角落里,後背抵著浴缸邊沿面露恐懼,「你不要再過來……」
俞堯長腿一邁來到她跟前傾身,右手繞到她身後極其溫柔地捧著她的頭,眸子卻泛著森光,「為什麼?」
奚鈺一愣,「什麼?」
俞堯眼里的情緒更深了,說出的話依舊莫名其妙,「跟你有什麼關系……跟我又有什麼關系?」
「……」
如果不是頭被他緊緊地扣著,奚鈺一定會毫不猶豫逃離他有多遠就多遠。
她抿了抿唇打定主意不再說話,俞堯卻傾身湊到她面前,兩人幾乎鼻尖相抵,深邃沉著的眼楮定定地望著她。
他的聲音低沉溫潤,原本十分好听,從他嘴里說出來硬生生染上了變態的味道。
「為什麼不理我?」
奚鈺眨了眨眼楮,不知道他又抽了哪根神經,「為什麼要……你不是也跟我說話?」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被轉成了另一個意思。
俞堯長長的睫毛微微下斂,他的眼楮十分漂亮泛著黑珍珠一樣的光澤,正好能映入奚鈺的眼底。「是這樣嗎。」
說著不等奚鈺反應,俯身踫了踫她依舊冰涼的唇瓣。
奚鈺眼楮陡然睜大,「你……唔……」
在極輕柔的一吻之後,俞堯眼里就像突然掀起了滔天巨浪,猛烈地幾乎要將人吞噬。他不顧奚鈺掙扎地按著她的頭抵向自己,不容拒絕地撬開她緊閉的牙關,在她口中肆虐。
奚鈺的兩只手被他鎖在身後,兩人的姿勢使她不得不挨緊俞堯的胸膛,清楚地感受到他身體的火熱和身下的反應。感覺到抵在小月復的灼熱後,她開始拼命地掙扎想要逃離,無奈俞堯的力氣比她大得多,只能听見他的的喘息聲越來越沉重。
她忍不住咬了一口俞堯的舌頭,力道不輕口腔里馬上就有血腥味散開。沒想到俞堯非但不放開她,眼里緩緩睜開泛著危險的光芒,捧著她後腦勺的手力氣加重了許多,在她反應過來之前狠狠地反咬一口,以不輸給她的力道。
奚鈺連喊疼拒絕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他更加激烈的吻吻得頭昏腦漲。
瘋狂粗魯帶著莫名的暴怒,簡直就像野獸的親吻。
身子忽然騰空,奚鈺下意識緊緊地攢著他的襯衫,身下一軟被放在了床上。她連忙坐起來縮在床的一角,拉起床上的被子緊緊裹住自己,受驚一般看著旁邊的俞堯,「站住不許動!」
俞堯解扣子的動作頓了頓,隨即不受影響地繼續,「躺好。」
濕漉漉的衣服穿在身上很難受,沒一會兒就露出j□j精壯的胸膛。奚鈺見他沒有一點要停下的意思,竟然連皮帶也解開褲子褪在腳邊,她迅速坐起來披著被子就要下床。
然而俞堯的動作比她更快,拽住她的腳腕一拖輕易地壓在身下。
不顧她的驚懼反抗,拉過被子蓋在兩個人的身上,緊緊地將她攬在自己懷里。「跑什麼?」
奚鈺整個身子僵住不敢再動,一口氣梗在喉嚨里不上不下,「你月兌褲子干什麼!」
俞堯似乎頓了一下,「濕了。」
她想了一下委婉地說︰「那你應該回房間換衣服啊。」
等了一會兒身後的人沒有反應,她琢磨著話里應該沒有什麼刺激他的地方,誰知他竟然將掰著自己的肩膀翻了個身,兩人無可避免地面對著面。
奚鈺下意識地閉眼,「為什麼要躺在我床上!」
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只听見俞堯低聲嘲諷地笑了,說出的話刻薄又狠毒︰「你以為我想對你做什麼?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看著就倒胃口。」
「……」說的剛才拼命親她的人不是你似的。奚鈺將頭深深地埋進被子里,頭發還滴著水沾濕了枕頭,悶悶的聲音從里面傳出︰「如果你的那個……不是一直頂著我的話,這話會更有說服力一點。」
小月復上一直有個灼熱的東西貼著自己,真的想忽視都難啊。
沒想到俞堯只是抬了抬眉,無比鎮定地說︰「這只是正常的生理需求,我並不能控制。」
把不要臉三個字演繹得如此冠冕堂皇,恐怕也只有他一人。被子底下奚鈺撇了撇嘴,伸出一只手指了指門口,「好走不送。」
俞堯低頭看了她露在外面的頭發一眼,「這是我家。」
被子里忽然安靜了,沒多久奚鈺的頭探出來,一雙眼楮堅定有力帶著殷殷懇求,「那你讓我回我家。」
俞堯的臉驀地一沉,旋即冷笑一聲︰「你還有家嗎?」
這回奚鈺沒有反駁,靜靜地看著他,眼神越來越冷,「是誰讓我沒有家的?」
俞堯一手按在她濕漉漉的腦袋上強硬地塞進被子里,眼里的情緒一閃而過,「閉嘴。」
奚鈺眼瞼微微下斂沒有說話。
她的身上很冷頭發一直沒有干,竟然真的睡著了。俞堯在被子下面握了握她冰涼的雙手,下床拿了毛巾上來胡亂地揉在她頭上,手下的力道一點也稱不上溫柔,盡管這樣奚鈺都沒有醒。
扶起她的身子靠在自己懷里,將被子蓋在她身前,俞堯拿過床頭櫃里的吹風機打開,撥了撥已經半干的頭發替她吹干。奚鈺的發絲細軟柔順,順著暖風纏在俞堯的脖子胸前,就像她的人一樣撓得自己心里一陣發癢。
垂眸看了看她睡著後格外柔和的面容,俞堯就這樣盯了很久,才掀起嘴角緩慢低沉地說︰「抱歉。」
是我。
頭一天晚上淋了涼水,第二天起來奚鈺果然感覺頭昏腦漲喉嚨疼得難受,她勉強睜了睜眼發現天還沒有全亮,窗外一片黛青色。
腰上橫著一個手臂牢牢地鎖著自己,她往旁邊看去正好是俞堯的臉。兩扇濃密的睫毛闔著,比清醒的時候少了犀利少了鋒芒,看起來順眼多了。她想起床喝水但是頭疼得很,而且覺得身上很冷,盡管房里開著暖氣還蓋著厚厚的被子。
她就這樣睜著眼楮看著天花板,昏昏沉沉地躺了好久。
俞堯一醒來看見的就是她臉頰通紅,呼出的氣息沉重卻一聲不吭地躺在自己身邊。
探手模了模她的額頭,果然一片滾燙。心里沒來由怒氣騰起,拉起她的身子靠在床頭,「你想燒死自己?」
奚鈺這時候已經難受得什麼也分不清,本來眼楮就不好,這會兒更加看不見他難看的臉色。閉了閉眼聲音很低微微沙啞,「我想喝水……」
于是俞堯盡管陰寒著一張臉還是下樓給她倒水去了。
原本怕她生病還特意睡在她身旁,月兌了衣服給她取暖,沒想到第二天早上起來還是發高燒。
下樓的時候又給醫院打了一通電話,接了熱水上去見她毫無生氣地坐在床頭,俞堯手下一顫險些將水灑出去,不知為什麼心里驟然不安。
「想嗆死麼?沒人跟你搶。」
今天的俞堯似乎特別想讓她死一樣。
看著她被水嗆到,俞堯接過杯子在她拿不到的範圍,冷冰冰地嘲諷。
可能是燒糊涂了,奚鈺抬起希冀殷切的眸子,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唔……還要喝……」
她面色潮紅,眼神隱隱切切,聲音沒有平時的固執多了幾分軟糯,似乎在撒嬌一般期期艾艾地看著他。
「……」
于是俞堯對著一個高燒38.5°的病人,可恥地起了反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