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2-13
苦澀!
那心,從詫異,到震驚,到苦澀!
鄭謙知道自己此刻的臉色有多難看,他沒有說話,倒是身旁的子胥郎忍不住月兌口而出︰「大晉成樂的小侯爺孟白炎?!」
小侯爺覺得很奇怪,這情形,令他不得不懷疑,面前這人,這個大鄭的燕王殿下,自己認識麼?
他回過頭,帶著征詢的目光望向了身後兩人,那兩人搖了搖頭,于是他更加疑惑不解了。
鄭謙有些措手不及,面前這個陌生的少年郎,便是無瑕心底深深愛著的那個人,那個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人。他為這個人落下的眼淚,為這個人喝下的烈酒,在夢中呼喚這個人名字的情形歷歷在目,現在這個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殿下!」子胥郎能夠體會鄭謙此刻的心情,如果此刻站在這里的是太子,恐怕情形會更糟。
鄭謙已經回過了神來,他努力平復著胸中的涌動,拱手一揖︰「謙見過小侯爺,小侯爺到了雲城幾日,謙至今才來,實在是失禮了
「殿下客氣了,讓殿下在外等了這麼久,失禮的是白炎。不知殿下今日準備帶我們去何處游玩小侯爺緩緩說著那話,面前這人極不自然的神情告訴他,此人定是知道自己的,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與此人,是由什麼而產生聯系的。
「本以為大晉使者是朝中老臣,是以安排的無外乎歌舞玩樂,卻不料此次竟是小侯爺這般年輕英偉的少年郎,倒是讓謙為難了,雲城郊外六十里處有一馬場,駿馬無數,今日天氣不錯,不如便去賽一賽馬,下午還能打打獵,咱們雲城的蘇月湖,夜晚月明之時,月光湖光相映成輝,倒也是一處好去處,小侯爺意下如何
「全听殿下安排
「子胥,讓人快馬先去安排,我與小侯爺隨後就到
「是!」
子胥郎策馬離去,鄭謙向小侯爺微微一點頭,飛身上馬,小侯爺回過頭,向著遠處一揚手,道︰「雲嵐,既然來了,不如便一同去吧
雲嵐正在遠處,見那人不管不顧只是叫喚,頓時頭大,只好現身,到了幾人身邊,先是向鄭謙行了一禮,然後無可奈何的向小侯爺等人抱了抱拳。
鄭謙見到他,已經心底了然,知道是父皇讓他看著此人,卻不知用意為何,不便多問,只一拉韁繩道︰「小侯爺請
小侯爺拉過自己的馬兒一躍而上,然後看了看雲嵐,道︰「你的馬呢?不如,跟本小侯共騎吧說完還拍了拍自己的坐騎,臉上神色一本正經,似乎他真的關心雲嵐是否有馬騎,只有雲嵐知道,這小子又想玩自己了,本因昨夜見他真性流露,對他有所改觀,此刻那點好感又如風中搖曳的殘葉,轉眼便要沒了。
「謝小侯爺,雲嵐的馬兒雖不及小侯爺的踢雲烏騅,卻也不是跛腳馬兒,跟不上腳程說完口中一聲 哨,一匹青色皮毛的駿馬應聲而來,雲嵐飛身而上,一拉韁繩,道︰「兩位主子,請
那一行人疾馳而過,街邊一酒肆二樓雅閣的窗「啪嗒——」一聲輕響關上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慢慢踱著步子,然後到了桌旁坐下。
「東都回信了嗎?」
「剛拿到的玄夜從懷中掏出一份密函,蕭君莫伸手接過,抖開,本毫不在意的眼神卻隨著那信中所述越來越深邃。
冷酷的嘴角漸漸勾起笑意,然後竟如發覺了十分可笑之事一般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壓抑不住,蕭君莫似乎從未發現過這麼好笑的事情,本以為那小侯爺的到來翻不起什麼大浪,原己錯了,沒想到,沒想到那個人兒,那個平時冷艷不可方物的小人兒,竟有這麼大一個軟肋。
「王爺……」玄夜不知道蕭君莫在笑什麼,見蕭君莫那模樣,實在不解︰「武相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說了什麼!
笑聲戛然而止,蕭君莫眼中精光一閃,將信遞給了玄夜。
玄夜看著那信,越看眉頭越深鎖,看到最後竟止不住出聲道︰「沒想到,那小侯爺,竟然便是無瑕公子心之所系者……」
「咱們都知道太子和燕王對無瑕的情感,他倆竟因那人兒而站在了同一陣線上,現在上天助我,將孟白炎帶到了雲城,我倒要看看,無瑕的心,究竟系在誰的身上。孟-白-炎,失去記憶的小侯爺,無瑕所愛的那個人,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咱們的皇後娘娘此刻定還不知道她的好兒子為何會與太子走到一塊,本王該去加深加深他們母子的感情了
身子一轉,去了旁邊的一間房間,那房內床上躺著一人,見蕭君莫進來也不起身,只是靜靜的呆著。
「血鷹,你說在岳湖軍營,你挾著無瑕之時,發覺他脈息不穩,內力全無?」
血鷹靠在陰影之中,微微一點頭,卻不說話。
「好生養著,你的仇,本王會讓你有那個機會報!」蕭君莫一勾眉角,道︰「玄夜,你留在這里,皇後那里,你最好不要露面,否則平王的死,她定會起疑。我去見見我這個姐姐,燕王大了,也該說門親事了想到接下來即將亂成一團的局勢,蕭君莫實在笑意難耐,鄭淵主為了女兒將孟白炎弄來雲城,卻沒想到,讓這大鄭的局勢發生了難測的變化,他若知道自己的兒女全被牽連進那兩人的情感之中,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子。
「昨晚上出現了一列黑衣人,襲擊了那孟小侯爺
「我知道,武凡中那老匹夫,手都伸到雲城來了,那小侯爺對我們還有用,你去找個機會警告一下那隊人,本王要用的人,任何人都不許動
「是!」
「嘖嘖嘖,皇上的身子,似乎大不如前了,咱們得做做準備了蕭君莫貌似無意的輕嘆了一聲,然後抬步離去。
「公主——公主——」
「噓——別出聲,你想死啊,要是燕王哥哥發現我了,不定把我出賣到父皇那去呢鄭婼歆狠狠揚手打斷了德雅的叫聲,兩人此刻正毫無姿態可言的藏在馬場的馬廄後,張望著那在遠處疾馳的人馬。
「吁——」
鄭謙拉住韁繩,小侯爺跨下烏騅一個騰空,也停了下來。
「殿下果然好騎術,白炎服了
鄭謙揚眉一笑,道︰「小侯爺這馬兒實在不錯,我這赤兔馬是父皇賞賜,也算是千里挑一的好馬,听聞小侯爺幾個月前受過重傷,沒想到,身子恢復竟如此快,跑了這麼久,還是去歇息一下的好
「好!」
那一行人到了馬場,紛紛下馬休息。
小侯爺因突听鄭謙提到自己受傷一事,不禁感慨的笑道︰「沒想到各國之間,竟連這等小事都知之甚詳,白炎現在,竟還不及他人知道的情況多
「小侯爺!」南宮熱河低低一呼,他知道小侯爺不滿眾人瞞著他,可是,卻也不能不分場合加以埋怨,小侯爺見他不滿,笑道︰「知道了
鄭謙知道小侯爺曾經失憶,見他突然落寞,心中有所懷疑,不知他是否已經想起了一切,又想到他此次來鄭,是否是為無瑕而來,心頭竟忐忑難安。
「殿下!」馬場的頭于堡匆匆趕來,道︰「因皇上下旨春季狩獵在即,所以馬場這邊暫時封了去獵場的通道,殿下今日恐不能盡興了,臣請殿下恕罪
「這樣啊鄭謙點點頭,回身對小侯爺道︰「今日掃了小侯爺的興致了,晚上蘇月湖,謙請小侯爺喝酒賠罪
「無妨,春季狩獵可是一件大事,說不定到時候白炎尚在雲城,便可以與殿下好好賽一場了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對了殿下,上次太子令人將一匹汗血寶馬送到此處,說讓暫管,臣听說太子已經回來了,那馬,是否需要帶回去,還請殿下代為轉問于堡突然想到太子上次令人送來一馬已經很久,那汗血寶馬實在太過名貴,生怕在馬場有個閃失,自己負不了這個責,是以抓住機會,便想讓太子將那馬弄回去。
「馬兒?太子的馬上次不是隨他一同去的蒲州嗎,莫非什麼時候又弄了新品種來,帶來讓本王瞧瞧
當那棗紅色的駿馬躍入眼簾時,南宮熱河和白澤一瞬愣在了原地。
赤霄!
那是無瑕公子的赤霄!
小侯爺開始並沒有注意遠遠而來的赤霄,他是在看見那兩人抽搐的表情時,才轉而看向了那馬兒的。
鄭謙此刻也已經知道了那馬的主人是誰,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
「你們見鬼了?」小侯爺看著那兩人欠抽的表情,不滿的翻了個白眼︰「就算是名貴的汗血寶馬,你們也沒有必要這幅表情吧那話一完,那一群人都呆立在了原地,因為赤霄走過來後,竟徑直到了小侯爺面前,低頭親昵的蹭了蹭他的臉,這一下,倒輪到小侯爺發愣了。
「這……這可奇了怪了……」那于堡喏諾道︰「這馬兒性子烈得很,剛送來的時候,誰都近不了身,卻為何……」
小侯爺甩了甩頭,然後伸手撫住了赤霄的臉。
馬的嗅覺和听覺都很靈敏,尤其對氣味的記憶很強,這馬為何對自己如此親昵,莫非它的主人,自己認識?
明日預告︰天不老.情難絕︰修長的指尖從那幽亮的皮毛撫過,看著赤霄溫順的服從,小侯爺心底泛起了一種難言的情愫。
馬兒沒有語言,可是,它卻用最真實的情感給了自己回答。
它的主人,定是自己十分熟悉的人,在這個遙遠的大鄭靜靜存在的人!
「你的主人,現在過得好不好那聲音輕如呢喃,小侯爺將額頭輕觸在赤霄的額間,他當然知道馬兒給不了自己回答,但是,已經足夠了!它的出現,讓自己覺得那追尋有了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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