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06
弦伊提氣疾奔著,當看見從小巷出來的眾人之後,她的身子向下一伏,抹去臉上雨水細細一看,發現奚昊竟被人夾在隊伍之中,出了巷口,向著南方而去。
怎麼辦?奚昊公子被抓住了,他不會武功,對方人這麼多,自己若貿然沖入,根本無法帶他全身而退。
公子人在何處?弦伊焦急的回頭看了看一片狼藉的街道,眼見那一行人快速離去,她一咬牙,躬身疾行于瓦礫之間,直追而去。
小侯爺三人被圍在重重包圍之中,背背相靠,與對方相峙而立。
「小侯爺,這里面,有金翎郡衙的人南宮熱河的腳尖微微一挑身旁一死尸的腰間,雙眼依然緊盯著對面,絲毫不敢放松。小侯爺看到了那人腰間所掛的腰牌,輕輕點了點頭,道︰「看到了
纏綿注視著前方,舉在身旁的長劍漸漸緊握,側著臉輕聲問道︰「無瑕人在何處?」
「被我點了穴,在道觀之內,纏綿,一會兒你去帶他走,剩下的我來應付
「奚昊還藏在兩條街道外的小巷之中,我要找到他
「交給我,我定將他帶回相思谷,纏綿,這兒有相國府的人,無瑕絕對不能露面
纏綿不再說話,凝神聚氣,蓄勢待發,隨著一絲輕微的龍吟之聲,對方發動了進攻。
「走!」小侯爺挑起地上一桿竹棍打在了面前一排人的身上,纏綿則飛身而起,扶搖直上,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去往何處,因為抬頭去望的人轉瞬間便已經倒地,喉間噴涌的鮮血混入雨水,淅瀝而下。
門被撞開,無瑕眼眸一動,卻無法回頭去望。
纏綿沒有說話,走到桌旁,伸手攬住他的腰,將他抱了起來。無瑕睜大雙眼望著他,發覺他身子一動,卻絲毫沒有幫自己解開穴道的跡象,遂低聲一喝,道︰「解了我的穴道
纏綿沒有應答,只輕輕對著存于道長行了個禮,然後返身一躍,出了門,帶著無瑕上了屋頂,就著那一轉身的瞬間,無瑕看見了深陷廝殺的小侯爺和那一地慘烈的血紅。
「你帶我去哪?纏綿——纏綿——」
呼聲被暴雨聲淹沒,水順著額鼻灌入口中,令人窒息,無瑕想要甩開凌亂貼在臉上的發,想要看清究竟發生了什麼,卻因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由著纏綿帶著自己從屋頂翻飛而去,漸漸遠離。
「大人——」杜余風追上了曹建宇,附耳稟道︰「那孟小侯爺人出現了
「在何處?」曹建宇一驚,回身制止了身後人馬。
「就在那道觀之外,跑了一人,只剩下他跟他身邊的南宮熱河
曹建宇雙眼一抬,原地踱了幾步,突然露出了一絲冷笑,道︰「去,告訴郡守大人,那二人也是同黨,讓他調兵拿人,若遇反抗,格殺勿論!」
「大人!」杜余風有了幾分猶豫,曹建宇見狀哈哈大笑道︰「你怕什麼,他們自然不會束手就範,若果真得手,咱們在相府便再也不用低著頭,夾著尾巴過日子了!」
「是!」
身旁身影一閃,曹建宇伸手一抓,將奚昊拉回了身邊︰「想去通風報信,可惜了,你現在自身難保,便求老天給自己一條活路吧!」
「放開我——」話音未落,奚昊感到頸後一麻,天旋地轉間失去了平衡,倒在了那人懷中。
「小掌櫃,小掌櫃——大事不妙,官兵在道觀門口殺了好多人,血都流成河了,咱們趕緊把店門關上吧四兒一個趔趄撲進了大堂,小酒手中的酒壺砰然而落,沒有招呼伙計關門,卻拔腿便往外跑,被四兒和符離一把拉住了。
四兒嘴唇哆嗦著,將小酒死死拉住,道︰「小掌櫃要去何處?」
「他們還在那里,我——」口中話語被迎面而來的人生生堵回,看著踏入客棧的曹建宇,小酒的身子一退,四兒和符離將她放開,也隨之向後退去。
「全都給我出去!」口中大喝,曹建宇身後的侍衛將還逗留在大堂之內的客人全都趕了出去,曹建宇從小酒身邊走過,揚聲道︰「馬上準備熱水,送到我的房間
小酒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待那一行眾人皆上了樓去,才慢慢的回過了頭來。
他的手中抱著一人,是誰?
因為臉被摟在懷中,所以看不真切,可是,那服飾,不是跟無瑕哥哥他們所穿一樣嗎?難道是,無瑕哥哥嗎?
身子在劇烈的顫抖,小酒深吸了一口氣,回身對四兒和符離道︰「關門,將熱水準備好,我送上去
奚昊被放入床間,依然沒有醒來,曹建宇拿了帕子擦干臉,然後找了衣服換好,听有人敲門,他低應了一聲,小酒推開門,提著一個大桶慢慢踱了進來,將水倒入了浴桶之中,一雙眼卻一直盯著床間那人瞧。
因為身子放平,奚昊的側臉已經能夠十分清晰的看見,發現不是無瑕,小酒微微松了口氣,然後返身又去打了水送來。
待水放滿之後,發覺曹建宇去抱奚昊,小酒頓住了腳步,有些遲疑,卻終還是道︰「大人,這位公子似乎有些不妥,這樣子會不會淹到他
「嗦,給我出去曹建宇呵斥一聲示意門外的侍衛將小酒帶出了門去,臨出門前,小酒回頭看了看昏迷中的奚昊,心頭隱隱的透出了不安。
他是誰,會是跟無瑕哥哥他們一起的嗎?
怎麼辦?
離開了侍衛的視線,小酒剛想轉過邊角,突然被人從身後將嘴一捂拉進了一間房中。
「唔——」鼻間發出聲響,然後听到耳畔傳來了低柔卻熟悉的聲音,小酒的心一瞬安定下來。
發覺她不再掙扎,弦伊放開了手,小酒回身一看,欣喜的叫道︰「秋姐姐
「噓——」弦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將她拉離了門口,退到床邊輕聲道︰「他們帶回來的人還好嗎?」
「還沒醒,那姓曹的讓我送了熱水送去,似乎是要給那公子洗澡
「洗澡?」弦伊莫名不解,可是,奚昊公子定不能就這麼呆在這些人手里,否則以他的性子,定會出大事。
弦伊握住小酒的雙肩,輕聲道︰「一會兒你去問問他們可要吃飯,你這客棧可有?」
小酒聞言唇角一勾,孩子氣頓現︰「自然,開客棧的,沒點門道可怎麼行
弦伊忍不住一笑,然後鄭重的對她道︰「那個人,奚昊公子,對無瑕哥哥來說很重要,所以我們要想辦法將他救出來,但是若其中出了紕漏,你一定不要牽扯進來,只以自己性命為先,我自會與他們周旋,另外,你派個機靈的伙計去道觀附近通知你白炎哥哥,這些人只怕也只有他才能有辦法對付
「好,我這就去小酒應著轉身離去,弦伊則留在房中靜待時機,然也是坐立不安,心如蟻爬。
公子與小侯爺在一處,想來不會有太大問題,可奚昊公子這頭當真難辦,對方人這麼多,自己沒把握將他帶走,便不能輕舉妄動,省得到時候傷了他,可是,小酒說,那帶他過來的人正要給他洗澡……這究竟是為什麼?!
身子浸入水中,外面的衣衫已經剝去,只一身貼身的內衣被水浸濕緊貼胸口,黑發散落而下,如墨蓮般開在了水面,奚昊的眉頭微微皺了皺,然後猛的睜開了雙眼,曹建宇卻突然一個松手,奚昊猝防不及,便那般淹入了水中。
呼吸頓止,奚昊在掙扎著一個起身沖出了水面,大聲吸著氣,但隨即又被曹建宇壓回了水中。
「放開我!」奚昊劇烈的咳嗽起來,待發覺自己是在浴桶之中,他雙手一抓浴桶邊緣想站起來,卻被曹建宇抓住了衣衫向下一拉,白皙的身子頓時落入了那人眼底。
奚昊臉色一瞬煞白,拼命掙開了那人的雙手,緊抓了衣衫裹住自己,然後身子一沉,躲入了桶內。
「那個……」曹建宇眼神曖昧的盯著奚昊,帶著一抹玩味在自己胸口比劃了一下,然後將頭湊到桶邊笑道︰「是有人留下的印記嗎?」
奚昊的身子瑟瑟發抖,他死命的抓著衣衫,絲毫不敢放開,听了曹建宇的語氣,知道他看見了纏綿留在自己身體上的印記,想要借此來羞辱自己,是以將頭一偏,不去看他。
「看樣子,你倒是已經嘗過了情事的滋味了,哎呀,少爺知道了恐怕要生氣,他若生起氣來,或許,會讓你終身難忘,哈哈哈——」
「啪——」的一記耳光,將曹建宇口中的狂笑給甩了回去。奚昊睜大了雙眼狠狠的瞪著他,見他揚手要來打自己,絲毫不避的將頭一昂,不肯認輸。
「好,少爺說,見到公子的第一件事,便是好好洗洗你的身子,省得沾染了毒性,屬下這就好好來給你洗洗曹建宇咬牙切齒的說著那話,伸手便去拉扯奚昊的衣衫,奚昊返身便想逃跑,被他向後一扯,衣衫一落而下,白皙的身子整個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粗重的呼吸響在耳畔,那美麗的身軀落入眼底,讓人血脈賁張,曹建宇抓住奚昊將他按回了桶中,惡狠狠的低吼道︰「你最好不要再動,否則——」
奚昊卻突然一個回頭,帶著一種挑釁與蔑視望著他,眉目間滿是不屑,清秀的臉上浮現出一種嘲弄,一字一句道︰「否則怎樣?曹建宇,你敢動我一根指頭,將來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你——」
「不信你就試試看——」眸中透著怒火,那柔弱的身軀卻似爆發出一種力量一般,就那麼一掙,曹建宇竟便手軟得抓不住他,退在了一旁。
「好,我不踫你,你自己洗干淨,然後換了衣服
奚昊只是冷冷一笑,待曹建宇走到一旁,他才將身子一松,沒入水中,雙手在水中握得死死,直到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
宗奚昊,不能哭,哭了你就輸了!便是撐,也要撐下去,等著纏綿來救你,等著白炎來救你,他們很快就會來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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