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1-01
「小侯爺回來了,趕緊的去弄碗姜湯過來,去
院門被人敲開,進來的三人渾身披著厚厚的雪花,身上卻只穿著普通的士兵服,南宮熱河與白澤奔出一看,忙不迭的便讓人去端姜湯,一邊將三人往里迎,一邊伸手去拍白炎身上的雪花,埋怨道︰「又偷偷溜出去了,莫非這抹黑溜邊的事也能上癮,你一人也就算了,連白大哥也被帶壞了,說,去做了什麼,別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回頭我告訴了公子,有你好看
白炎見他一臉哀怨的模樣,忍不住回頭沖秋衡越白少卿二人一笑道︰「瞧,我說什麼來著,這小子為著他被排除在外心生不滿,必定會來嘮叨,我說得不錯吧
南宮熱河本是心疼他天寒地凍的在外受了冷,豈料他那嘴一張便不依不饒,心頭郁悶間惡狠狠的對著白澤一使眼色,道︰「去讓李琛把姜湯倒了,又或者咱們拿來泡泡腳算了,反正這人從來都是好心當作驢肝肺,讓人生厭
「當真如此絕情?你瞧瞧我們的手,都僵得動不了了白炎見他生氣,忙將雙手往他眼前一舉,表情夸張的叫道︰「這手指一根一根都快凍掉了,呵口氣都能結成冰渣,北方的天氣果真寒冷異常,這種時候有一碗姜湯當真是太好了他怕南宮熱河火氣上來真將姜湯倒了去,于是說完之後一步不頓直接奔了後院而去,南宮熱河在後看他那猴急的模樣,終忍不住透著得意笑了起來︰「急什麼,讓你敞開了肚皮喝,有的是
旁人看他二人斗嘴看得有趣,此刻見停了戰,皆笑笑跟隨白炎入了後院。那院子附近都已換上了柳洛冷身邊之人,來來往往倒也不必忌諱太多,白炎一路疾奔到了膳房,被放置在中央的爐火一烤,身子漸漸暖和了過來。
「來,都來喝碗姜湯,南宮熱河這小子別的不說,這熬姜湯的本事倒十分了得
南宮熱河緊跟著進了門,見他口不得閑,卻還要邊喝湯邊說話,于是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那是當然,自小跟著你沒少背黑鍋挨打挨餓,這姜湯還是那會子你將侯爺氣得半死,被扒光了衣服跪在雪地里凍了半夜後夫人教給我的,說以後要是再踫上了這種情況,熬了給你喝,也好讓你少受幾分罪
听南宮熱河提起了娘親,白炎端著姜湯的手便是一頓,然後竟站在原地痴痴的愣了神。
這場仗也不知何時才能結束,好久沒收到娘親的消息了,成樂的一切是否還好,佰茶生了孩子,娘親既要照顧她們母子,又要顧及碩大的成樂城,當真是太辛苦了。
「怎麼,想夫人了?」南宮熱河見他愣神,知道他定是想起了遠在千里之外的娘親,于是收起了嬉笑的模樣,輕聲道︰「夫人素來手段過人,這朝中除了武氏父子,還沒人敢正面與她較勁兒,如今皇權回落,武氏父子自顧不暇,還有誰敢打了成樂的主意,小侯爺不必掛心
白炎听他說話回過了神來,笑著將茶碗一仰,然後抹去唇角姜汁,道:「那是當然,誰若敢欺負我娘親,還當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才是,廢話少說,大家都過來,咱們商議一下接下來的計劃
「計劃?莫非你還有什麼想法?莫大哥讓咱們將韓都發生的事告知柳將軍,可那天你阻了我們的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未過門的娘子已死,縱然韓武帝派了人來想取他的性命,他也未必會如我們所願陣前倒戈。現在最關鍵的是,咱們如何讓他對韓武帝徹底死心,又不暴露真實情形令他心灰意冷,放棄生機,你倒說說看,還有什麼好主意
倒的確是個難題……
白炎回頭看了門外一眼,輕聲嘆道︰「當時的情形讓我怎能開口,他雖是韓國的將軍,但在兩年前無瑕出東都時也曾助了我們一臂之力,俗話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我收到莫大哥的消息之時第一念頭便是要幫他保全性命離開這軍營,至于能否將他策反,我倒當真沒有想過,且他是何人,又豈能隨意任人左右
「說得不錯,可現在究竟要怎麼辦?」
南宮熱河的幾番反問令白炎陷入了沉思,白少卿在旁見他苦惱,遂放下手中湯碗笑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咱們如今就這麼點人,縱然想做什麼也掀不起大浪來,我看這兩日他們的糧草運送十分頻繁,想來是要往前推移了,真元前方最大的城池便是汲水,小侯爺來時與侯爺約好了在汲水匯合,現在咱們的軍隊必定已經在攻城略地以便接應了,與其想一些不切實際的,不如泰然處之,隨機應變
「便是這理白炎說完將白少卿的肩頭緊緊一扣,繼而回頭沖著南宮熱河揚眉一笑,道︰「我知道你每日閑得慌,不是我們出去不帶你,少卿眼力極佳,觀察東西細致入微,能發現旁人難以覺察之事
「那衡越呢?」南宮熱河頗為不服的打斷了白炎的話,冷哼了一聲將矛頭指向了秋衡越。這兩日白炎出門皆撇開了他與白澤二人,帶著白少卿也就算了,畢竟白少卿多年征戰沙場,應變能力高于他二人,偏閱歷能力皆不及他倆的衡越也每天跟在白炎身後出入,自然讓他郁悶之極。
「噗,你這算是吃醋嗎?」白炎揶揄著伸手去撈他的手臂,卻被他一把打掉,道︰「你當我是雲嵐?總是被你如此欺負,咱們可是從小一塊長大的,你眼珠一轉我便知道你打的什麼鬼主意,別想用這個岔開話題去
「好好,你想知道,我便告訴你,你等一下白炎說完身子一轉向著桌旁而去,南宮熱河好奇他的舉動,遂雙眼不眨的站在原地等待著他的回答,豈料白炎來到桌旁之後,伸手便拿起了桌上放著的兩碗姜湯向後潑去,秋衡越從方才便一直站在南宮熱河身邊,白炎那兩碗姜湯徑直朝他二人潑來,他雖也始料未及,卻下意識的向旁一閃,躲了開去,可憐南宮熱河依然呆呆的站在原地,被那辛辣的湯汁潑了個透徹,狼狽至極。
「要命!」南宮熱河火大的吼了一句,白炎卻只是笑著望他,然後向他身旁微微一示意。
同樣的位置,一樣的距離,他衣衫污染,衡越卻毫發未損,差距一目了然。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衡越略懂蠻子的語言,他的速度可以讓他很輕易的潛入很多地方,听一些背人隱蔽之事,咱們人少,能各展所長,又何樂而不為呢
話雖在理,卻擺明了是借故整了南宮熱河,白炎自知理虧,嘿嘿一笑之後轉身便要開溜,南宮熱河哪里肯這般吃虧,正想著逮住他一頓好打,便听衡越在旁接話道︰「今日倒是隱隱听他們說了什麼人質之事,隔得太遠,我也未曾听清,所以不敢斷言,不過好像說已經押到了前方城池,孟大哥,你可有猜想?」
「哦?」白炎听罷不再與南宮熱河糾纏,只轉身又走了回去,低頭想了一想,才道︰「如今戰亂頻頻,從赫博多入侵以來,白山,巨鹿皆已經淪陷,可若能作為人質之人,必定身份非同一般,非尋常將士可比
南宮熱河在旁听得心頭突突猛跳,張口想要說話,卻喏諾了半天也未曾說出口來。
在這般時局之中可以作為人質之人必定是可以要挾威武侯府的人,縱觀這戰場中下落不明者,又有何人會比自己的爹爹更有可能性?!
「小侯爺……」干澀的聲音終于發出,南宮熱河不由自主的舌忝了舌忝唇舌,然後竟沒有勇氣再說下去。
所謂人質,說得好听是交戰雙方的談判籌碼,反過來也會是戰場之上的第一道靶子,若談判破裂,亦或是突生變故,人質便是第一個倒下之人了。
「是哪出了差錯?咱們進這真元幾日以來,柳大哥從未說過他們手中有咱們的人,且咱們也從未發現過蛛絲馬跡,唯一的可能性,是當初押解人質的隊伍根本沒從這里經過,又或許,是在來的途中與咱們錯過了!」
「你是在哪听到的這消息?帶我去問清楚!」心頭認定了自己的猜想,南宮熱河再也按捺不住情緒,一手揪住了衡越的領口,厲聲大喝道。
「怎麼問?如何去問?這事還一點頭緒都沒有,你現在亂沖亂撞除了將大家都拉入險境之外根本毫無用處!」白炎一把拉開南宮熱河的雙手,將他狠狠推向了屋內,然後以身軀擋住了他的去路︰「在你冷靜下之前,我不會讓你去任何地方
「那可是我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若現在遲疑,只怕將來便會後悔!誰都別攔我——讓我去——」力由心生,南宮熱河低吼著抬步向外,旁人一見皆伸手去拉他,卻被他死命的一奔帶得趔趄向前,差點跌倒,白炎正擋在他的面前,見此情形當胸便給了他一拳。
「你便是問到了又如何!單憑你單槍匹馬就能將你爹爹救回來?先生常說,唯有心靜如水,方能氣貫長虹,你現在卯著一股蠻力能做什麼?!別遇上點事便如此不管不顧,枉費了先生平日里對你的教導!南宮熱河,是個男人就拿出點魄力來,倒跟個不懂事的孩子似的,讓我輕看了你!」
一個月這麼快就過去了,某柒墮落的日子也結束了,從今日開始恢復日更,祝大家看文愉快,如遇斷更,柒柒會在書評給出解釋,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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