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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上?馨妃娘娘的凌華殿在——在——這頭……」最後的兩個字因身前那人的一個拐彎而咽回了月復中,喬喜一路小跑的跟在劉劭康身後轉進了蘭平殿中。{首發}今日是皇上納新妃的日子,他不知道為何皇上去的不是馨妃娘娘的凌華殿,卻偏偏又來了這蘭平殿,他不明白的事情太多,所以,也就不需去一一弄個清楚,只要順了主子的意,便是做奴才的最大的本事了。
遠遠的看見寶住守在大殿門口,喬喜使了個眼色,讓他去通報給他的主子,寶住本還呵欠連天的抱著雙臂靠在柱子旁打瞌睡,听到響動睜眼一看,登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忙不迭的起身奔進了門去。
「主子主子,皇上來了!主子趕緊起來迎駕吧。」
驚慌失措的聲音令屋內那人本還平淡的神色起了變化,闔瞳睜開雙眼深吸了口氣,卻怎樣都無法藏起對即將到來的那人的憎惡之情。
今夜是他納娶新妃的日子,他該去的不是馨妃娘娘的凌華殿嗎?為何三更半夜的又來了這里?然不管怎樣,他的到來對自己來說都絕非是一件好事!
前幾日因納妃之事,他的確是對自己收斂了許多,來的日子少了,使的手段也少了,還以為自此之後他身邊有了與那人如此相似的一個女子便會放過了自己,可現在看來,當真是痴人說夢,惹人笑語。
「主子趕緊起吧,皇上都到了門口了。」寶住見闔瞳醒來之後既不動也不說話,不禁有些急了,伸手去拿了他的衣衫披在他的肩頭,卻被他狠狠一掙又給抖掉了。
「來便來了,何必大驚小怪,我今日身子不適,迎不了駕,皇上若是怪罪也是怪罪于我,你怕什麼!」
「哈哈哈哈——說得好,說得極好。朕也覺得這狗奴才多事了,你既不願起來,也就不用起來了,反正馬上便要躺上去,又何必再起來。」劉劭康大笑著踏入殿內,絲毫不掩飾自己對闔瞳的嘲弄之意,見闔瞳說完之後身子一側背對自己又躺下了,他揚指示意了一下,待所有人皆退出了門去之後,慢步到了床榻旁。
「給朕寬衣。」
背轉的身子在床邊站立了片刻,說出的話語卻未曾得到任何回應。劉劭康在原地頓了片刻,見闔瞳並未如往日般乖乖听話,遂冷笑一聲轉過了身來,透著寒意一把揪住闔瞳的肩膀將他拉到了自己面前,一字一頓慢慢言道︰「你以為朕找到了一個與無瑕那麼相似之人便會放過你,至此遠離了嗎?告訴你,別以為自己可以揣測朕的心意,跟朕比起來,你那點心機與伎倆還遠遠不夠。要女人朕多得是,就算有人與無瑕長得一模一樣那又怎樣,朕要的不光是那張臉,還有那人身上所有的一切!空有皮囊根本沒辦法俘獲朕的心,朕要的是整個天下,任何人都不過是朕手中的一顆棋,而你……」伸手狠狠一握闔瞳的下頜,劉劭康透著殘忍的笑意輕聲吐道︰「卻連棋子都夠不上。你能做的只是在朕的身下輾轉承歡,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勾欄院里小倌兒的勾當,若哪一天朕膩了——」
「不就是一死嗎,若能獨死,不牽連家人,闔瞳這條命便是現在就給你又如何!哈,哈哈哈哈——闔瞳是勾欄院中的小倌兒,那麼皇上你又是什麼呢!」闔瞳倔強的昂著頭,雙眼不動的直面著劉劭康,發出了冷笑來。
「幾日不見,倒愈發的伶牙俐齒了,朕听說那日在御花園你與馨妃相聊甚歡,似攀了一手好交情。朕告訴你,馨妃是朕手中的一著重棋,你權勢地位樣樣皆無,最好不要跟朕背地里使刀子,否則,朕會讓你生—不—如—死。」
「皇上既然如此看重馨妃,又何至于新婚之夜拋下她跑來這里,你便不怕她心存怨懟,抱有怨念嗎?」闔瞳的下頜被劉劭康緊緊扣住,已經疼痛難忍,卻依然在毫不妥協的去激怒他;在他看來,無論自己從與不從,最終都會被這人百般折磨痛不欲生,倒不如用傅思穎來當個擋箭牌,畢竟今夜情況特殊,若劉劭康因此離去,也可讓自己月兌身,少受一些刁難。誰料他這話剛完,便被劉劭康狠狠一壓,摁在了床上。
「不要對朕說教,無論是誰,都絕不能在朕面前恃寵而驕!朕給了的,就該感恩戴德欣然接受,朕不給的,便不要妄想踏越雷池半分!你如此,馨妃如此,如妃亦如此,很多事情別以為朕看不到便不知道,你們心底里打的什麼主意朕一清二楚,不要挑戰朕的耐心,朕今夜很乏了,不想再與你嗦!」
「唔……」吃痛的吸氣聲隨著那人的擁堵而倒回了口中,闔瞳拼命的伸出雙手想要推開劉劭康的重壓,卻因力量的懸殊而很快淪陷其中。席卷而來的疼痛令他幾近昏厥,在便要失去神智的那一刻,他听到了耳畔那人粗重而迷亂的低語。
「終有一日……你會是朕的囊中之物……無瑕……無瑕……無瑕……」
「公子醒醒!公子!公子做了什麼噩夢了?趕緊醒過來,公子——」
「呼——」長長的呼氣聲伴著大汗淋灕讓無瑕從噩夢中驚醒,他坐起身子捂住胸口深深喘息了幾聲,突然雙眼一抬,看向了帳外。
「公子這是要做什麼?才四更天,外面還黑著的。」見無瑕一愣之後推開自己往床下走,弦伊有些急了,以為無瑕被夢魘所鎮,還陷在夢境之中,是以阻攔之後還待解釋,卻被無瑕將雙唇一點,急聲言道︰「听,外面很吵,去瞧瞧是怎麼了。」
弦伊這才細細去听帳外的動靜,見果然有人來來往往的急促說話,于是將無瑕推回床頭,裹上被子,道︰「公子待著,我去看。」
因在戰時,大家皆十分敏感,任何風吹草動都有可能牽涉戰局,弦伊知道無瑕此刻最掛念的便是小侯爺,是以也不拖沓,返身便出了帳去。
無瑕驟然驚起,此刻被風一吹有了涼意,他怕自己身子不濟拖累眾人,于是縮了雙腳乖乖的漚在了被中。弦伊出去片刻便回轉而來,一臉煞白的到了床頭,將無瑕的衣衫一把抓起,也不說話,只給他穿衣。
無瑕心知不對,卻也知道此刻不是使性子的時候,是以按捺住狂跳的心由得弦伊給自己穿戴整齊,然後抬步向外疾奔,臨到門口,才听得弦伊在後哽咽道︰「纏綿公子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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