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晨把她帶到KTV,好幾個英國老外對慕庭晚又親又抱的,雖然這是西方的禮儀,到她確實一點都不適應。
KTV的環境她也不喜歡,自從三年前的那場車禍,她一直斷斷續續的頭疼。更何況是在KTV這樣嘈雜的環境。
高晨的幾個同學在那跳舞,喝酒,高晨也被一名英國佬拉到舞池跳舞去了。慕庭晚方才被他們灌了一點酒,現在頭疼的厲害,腳步不穩的往洗手間走。
吐了一遭,支撐著洗臉池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突然覺得好脆弱,好委屈。
這個年紀,女孩子不是應該最開朗的嗎?
為什麼,她卻在這樣一個美好的年紀,就要給自己選好可以托付終身的人,然後離得哥哥遠遠的,不會拖累他一點點呢?
高晨,是那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嗎?
她洗了把臉走出來,扶著牆壁回到吧台,高晨似乎一直在找她,她一回到座位上,他就拉著她說:「庭晚你去哪兒了?走,我們跳舞去。」
她有些抗拒和求饒,「我不會。」
「我可以教你的嘛,走。」
慕庭晚被他半拖半拉的帶到了舞池中央,高晨又是個喜歡玩的男孩子,尚不懂的如何照顧自己,哪會懂得照顧慕庭晚?
慕庭晚被舞池里亂七八糟的人模了哪踫了哪,高晨哪會注意的到,男孩子這個年紀只顧得上自己玩樂吧。
慕庭晚捂著嘴,在舞池里對高晨抱歉的說:「我有點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舞池周圍十分嘈雜,高晨一邊跳舞一邊扯著嗓子問:「啊?你說什麼?」
她什麼都沒回答,只是捂著嘴匆匆跑出了迷亂的KTV。那個地方,她一秒鐘也待不下去了。
一出KTV,夜晚的冷風就直灌進喉嚨口,惡心的感覺被壓制在心口,吐不出來也不好受。
她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蓋,不爭氣的就哭了出來。
印象里,這還是三年來第一次這麼沒骨氣的哭呢。
就算是繳不出房租流落街頭,就算是把自己的作品被迫賣給了別人,就算是得不到哥哥的關心也不曾這樣呢。
為何,現在這樣沒骨氣的哭了呢。
周一上班,神情恍惚,李先在她面前轉悠了幾圈她也沒反應。
「嘿,周一上班你就魂不守舍?星期天去哪瘋了?小心吃鞭子。」
「總監,有事啊?」
「沒事,就是來轉轉看看你們的工作情況,誰知道周一就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
高晨一如既往的來接她下班,李先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真是不知道咱們高貴偉大英明的蕭少爺看見了會怎麼樣呢。
等待暴風雨來臨的時刻,總是有點蠢蠢欲動的興奮呢。
蕭亦瀾站在三十層,俯視腳下的一切,嘴角牽起冷意。
慕庭晚,只能是他的,誰也不能奪走。
慕庭晚的生日到了。趙源不在,家里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
一個人的生日。
從儲藏室里偷了幾根煙花棒,去樓下放。
剛下樓,就看見蕭亦瀾靠在車邊抽著煙。他的臉半灰暗半透明。周圍有漂亮的煙圈。
「蕭先生,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