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怎麼放了這麼多Lindor?」
「那其實不是我放的,是你放的。只是前些天我發現它們都過期了,所以新買的。」
她扶著抽屜的手有些不自主的顫抖,咬唇問道:「不怕它們或許會繼續過期嗎?」
「我會一直換下去,直到你承認我們之間的感情為止。」
蕭亦瀾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隔著與她不遠不近的距離,她有些心疼,不知是心疼那些過期的巧克力還是僅僅單純的心疼蕭亦瀾的執著。
「如果我承認了,我們之間或許依舊回不到過去。」
關上抽屜,不知情緒的說。
「只要你願意給我時間,我就有把握。」
她又憑著直覺走到臥室,蕭亦瀾在她身後幫她開了燈,並且說:「你以前常嫌棄床太硬,我一直都忘了換,最近才換的。」
她打開衣櫥,蕭亦瀾的衣服倒顯得不多,反倒是女人的衣服披披蓋蓋的掛了大半個衣櫥。從春到冬,應有盡有。
綢緞和雪紡是她最喜歡的兩種面料,總是覺得穿不夠。衣櫥里的衣服都是她喜歡的款式和顏色,看上去還沒穿過幾次,有些甚至連吊牌都沒來得及剪掉。
她的手指緩緩拂過每一件衣服,蕭亦瀾在她身後開口說:「新購置的放在隔壁房了,這幾年你瘦了不少,也不知道長高了沒有,我是按照以往的尺碼買的。」
是啊,三年前那個胖乎乎的姑娘如今哪還看見半點影子?
蕭亦瀾似乎忘了自己與她還不算太熟,如過去一般,嫻熟的環住她的上半身,臉頰蹭著她的臉頰,眉眼俱是笑意,伸手拿下一條杏色的高級雪紡連衣裙,溫柔的說:「我記得你以前經常穿這條裙子。」
慕庭晚根本忘了反抗,面上有溫熱的東西滑下來,滴落到蕭亦瀾的手背上。
蕭亦瀾一驚,連忙轉過她的身子,一邊用指肚擦拭著她的眼淚,一邊無奈道:「如果覺得感動,可以用笑的。我總不至于讓你一想到就難過的哭吧?」
這人哄人的功夫真是一流,慕庭晚當下便破涕為笑了,方才所有的不愉快和壓力都莫名的消失不見。
蕭亦瀾忽然想起什麼,松了握著她的手,從床邊的梨花木幾上拿了一罐彩虹糖過來,笑說:「你以前心情一不好就吃這個,一般吃到第十顆的時候什麼事都過去了。」
是麼?她現在倒是沒了這個習慣。大概還是小丫頭的時候才會那樣任性調皮吧。
她接過蕭亦瀾手中的彩虹糖,從里面倒出幾顆不同的顏色,一粒一粒的放入嘴里,有點甜,有點酸,果然是小丫頭喜歡的味道。
慕庭晚忽然發現自己有點老了,即使才二十一歲,還是個丫頭,可是,卻再不會調皮任性妄為了。和高晨在一起的時候,她明明比他小幾個月,卻處處比他細心謹慎。在加拿大的那三年,她是如何過來的,根本想忘記都難。和眼前這個人在一起,她才有一點自己還沒長大還可以再任性一會兒的感覺或者是沖動,排斥他的原因,大概是他會把現在的自己寵回原來的模樣,所以才會擔心憂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