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亦瀾早知道會有這樣一天的到來,可是他沒料到的是,慕庭晚竟然會問的這樣徹底,也這樣……明了。
「那我是怎麼出的車禍?」
她的眼神飄向窗外灰暗的風景,只是車膜遮光性太好,模糊的一片。
「晚晚,肇事者可能是你最不想要知道的那個人。」
她的心咯 一下,分明已是跌入谷底。
蕭亦瀾把她送到家門口一直沒離開,坐在車里抽煙,沒半晌,車里就已經雲霧繚繞了。
慕庭晚拖著一顆無力的心走到家里,趙源正站在書房打電話來回走動。
她雙腿像灌了鉛,隱約听見公司股票這些公式化的詞語。
趙源打完電話以後,一抬眼就見她站在書房門檻,皺著眉頭問:「站在那里做什麼?」
她的手指幾乎要摳進牆壁里,費盡全身力氣將一句話頂上舌尖,「哥,你為什麼騙我?」
趙源的眼角跳了跳,走過去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惺惺作態的解釋:「我騙你什麼了?我怎麼會騙自己的妹妹?」
慕庭晚不為所動,「我究竟……究竟是怎麼出的車禍?」
「蕭亦瀾是不是告訴了你什麼?他不是什麼好人!庭晚你別被他騙了!」
他劇烈的晃動著她縴細的身軀,她緩緩抬起手,將無名指上的鴆之媚顯露在他眼前,「那這枚戒指呢?為什麼騙我,說是我母親的遺物?」
「我說了是你母親的遺物就是你母親留下來的!」
慕庭晚一直望著他的眼底,他的目光諱莫如深,他在撒謊。
「你騙我!這枚戒指內圈刻了我和蕭亦瀾名字的字母縮寫,你為什麼要騙我?」
趙源忽而冷笑一聲,釋然的說:「看來你都知道了?反正……也瞞不了多久。」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叫人開車……」
她幾乎說不出口,他卻一下子奪過話語:「沒錯,我當初叫人開車撞了你,我派人一路跟蹤你到天源城,直到你從天源城跑出來,哦對了,那個時候看你的樣子似乎是和蕭亦瀾鬧了很大的矛盾,我只是沒想到,你命真硬,那一下子居然沒把你撞死,最後竟然又是我承擔照顧你的責任。我很後悔,」他笑了一下,盡是不可思議的陰冷,「後悔……當初沒有下的了狠手。」
慕庭晚竟然出奇的平靜,她一字一句得問:「那爺爺呢?是不是你……?」
「那個老頭子?哼,我可沒踫他。是他听到你出車禍心髒病突發,而我只是沒有叫救護車而已,當時他就躺在我腳下,拉著我的褲腳讓我救他,多卑賤的生命。」
他把責任推卸的一干二淨,說的無比輕松。
慕庭晚揪住他的衣領,絕望透底,「你為什麼要害死爺爺?他難道不是你的親人嗎?!你這個瘋子!」
她用力的抓住那個支撐點,就像懸掛在峭壁上瀕臨死亡的遇難者,根本松不開手。
趙源任她揪住自己的領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他說:「我姓趙,他姓慕,他算我哪門子的親人?親人會把我和我媽趕出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