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回來看見你為我留了一盞燈,晚晚,你知道我有多高興麼?」
她勾了蕭亦瀾的脖子,莞爾,「有多高興?難道比談成一樁上億的大案子還要高興麼?」
蕭亦瀾目光奕奕,眸子里滿是柔軟,他捋順她在他身下蹭的亂糟糟的披肩發,暖聲說道:「那怎麼能一樣?」
她佯裝乖順,松了勾著他的手臂,將臉撇向一邊去,不耐的道:「是是是,我自然比不上蕭總的上億元案子,這一點嘛,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說罷,便從他臂窩里溜出去,側躺在一旁蜷著身子裝睡。
蕭亦瀾的胸膛覆上她的後背,氣息如蝴蝶振翅般的輕柔撲打在她白希如玉的後頸上,他說的很慢,慕庭晚听的很清晰。
「那怎麼能一樣,一樁上億人民幣或者上億美金的案子于我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可有可無,而我的晚晚,于我來說,那是雪中送炭,不能沒有,更加不能失去。」
她沒有轉身,也沒有回應,眼眶酸澀的想落淚,很多年以後,她才後悔此時的沒有回應沒有轉身給他一個擁抱,那個時候的她在想,如果轉身如果回應,是否結局又是另一番模樣。
夜色沉沉如水,灑了滿地皎潔月光。
紅酒廣告順利完拍,口碑也相當不錯,這則紅酒廣告一播出便引起了業界人士的一致好評,沈怡向來都是高貴典雅派,不卑不亢,一副傲骨,這次的紅酒廣告更是讓她坐穩了「沈天後」這個沉重又令人羨慕的頭餃。
劇組邀請了蕭亦瀾這尊大佛來參加晚上在彼岸閣的慶功宴,蕭亦瀾不但沒有推拒還說會準時入場。
劇組的男男女女一片嘩然,瀾少爺一向對這種換湯不換藥的慶功宴敬謝不敏,這次竟然如此大方的答應,所有人暗地里都把苗頭指向了沈天後。
「一定是沈天後面子大,咱們蕭總總不好拂了沈天後的面子吧。」
一個剛入行的女藝人奉承起來,坐在沙發內側的沈怡不動聲色的端起酒杯灌了一口白蘭地。
辛辣,嗆鼻,卻又甘之如飴。就像蕭亦瀾給她的感覺,明知後勁劇烈卻還是忍不住去沾染,甚至死不足惜。
半個小時以後,蕭亦瀾攜眷進場。
所有人暗暗的把蕭總和沈天後之間的曖昧通通抹殺掉。
蕭亦瀾摟著慕庭晚進來的時候,劇組所有人都站起來打了招呼,唯有角落里暗自神傷的沈怡只微微抬眼,隨即又自飲自酌起來。
她看見他身旁站著的女子雖談不上絕色傾城,卻也生機勃勃充滿朝氣,清麗如蓮,令人無法不向往,無法不眷戀。
酒過半巡,眾人起哄讓總裁和總裁夫人喝杯交杯酒,蕭亦瀾也不掃興,平日里這些小嘍哪敢這樣放肆,不過是看他笑意滿面心情極好罷了。
慕庭晚面皮薄,不比蕭亦瀾這樣在浮華場上打滾的人,當下紅了耳根子往蕭亦瀾這邊靠。
蕭亦瀾只縱肆的抱住她在她耳邊親密的說:「你看他們一個個都這樣起勁,看來今天是賴不掉了。」
慕庭晚也不是不識趣的姑娘,只好溫婉的笑說:「還是沈小姐靠譜,不會出這刁難人的玩法來。」
一直安靜的沈怡,抬頭對上慕庭晚含笑的目光,抿了抿唇角,擠出一絲笑意,「我方才只是沒開口,我若開口,那就不是刁難了,今晚你們都別想走了。」
眾人唏噓,唯有她自己,心下薄涼一片。
她看著他們舉止親密的酌飲下那杯濃情四溢的交杯酒,她看著他們眼中只有彼此的存在肆無忌憚的擁吻,她看著她最愛的也可能是此生最愛的男人目光溫情柔軟的膩著旁人。
她捂著唇跑到洗手間,吐的一塌糊涂。
蕭亦瀾,你怎麼……能這樣將我忘得一干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