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庭晚唱完歌就被同事灌了酒,灌酒的理由怎麼听都不太正當。
「哎喲,唱的真好!喝杯酒慶祝一下!」
「就是就是!」
白流光坐在沙發上修長手指夾著透明的高腳杯,優雅迷人,他淡眼斜看著被勸酒的慕庭晚,只見她皺著眉頭推辭說:「不好意思,我不會喝酒。」
幾個愛鬧的同事不罷休的說道:「噯,庭晚你今兒要是不喝了這酒,我們大家可就心里都認為你這個豪門太太是看不起我們。」
她正端起酒杯準備灌進嘴里,酒杯被一只溫熱的手拿開,白流光的聲音沙啞,「你們是不知道,我和她高中同學聚會那會兒她就酒精過敏進了醫院,這杯,我替她喝。」
慕庭晚看著他一仰頭便悉數喝個精光,不由擔憂,暗處拉拉他的衣袖問:「還撐得住嗎?」
他一轉臉便朝著她微笑,笑容燦然,「不過是一杯酒你還怕我真醉了不成?」
他動作之間帶了輕浮,借著酒勁放肆的揉了揉她的頭發,慕庭晚心間怔忪,不過瞬間佯裝不耐的理理頭發說︰「還說沒喝醉,哎……真是,頭發被你弄亂了。」
他揉過她發絲的那只手還僵在半空中有些發涼,全身上下卻是熾熱的,耳邊全是喧鬧聲,他的眼中景象全部悄然退場,唯有她的身影,久久徘徊不停歇。
「庭晚……」
「嗯?又怎麼了?」
她看他,他卻已經以傾頹之勢直直的往她肩膀上栽下來,慕庭晚一驚,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困難的呼喚旁邊的同事,「喂喂,白總監喝醉了來幫下忙!」
公司的胖子疑惑,「白總監今兒沒喝多少酒啊,怎麼就倒了?」
慕庭晚身上壓著的白流光被公司幾個男同事抬走了,她看了看沙發那邊的茶幾上,全是空空如也的酒瓶,也難怪會喝醉。
「鬧什麼脾氣,喝這麼多酒,真當自己是千杯不醉麼?」
Lily努努嘴,「白總監還不是好心的幫你擋了酒,你就心存感激吧!」
說到慕庭晚心口子上去了,默默無語。
等到聚會結束,葉柏已經打電話過來問她人在哪里了,不由揉了眉頭,喜憂摻半,蕭亦瀾還真是多心。
不過十分鐘,葉柏已經開著車穩穩的停在她眼前,下車給她恭敬的開車門了。
還真是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特級助理呵。
「夫人,少爺說剛才給您打電話了。」
輕飄飄的一句醒,慕庭晚當真是沒听見鈴響,KTV里面太過吵鬧,接不到電話也是合情合理的,不過……
「葉助理,你告訴亦瀾我在KTV了?」
「夫人放心,不該說的話葉柏一個字都不會多說。」
慕庭晚點點頭,拿出手機給蕭亦瀾回電話。
那邊蕭亦瀾正處理完一些棘手的文件,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電話接響了,慕庭晚咬咬唇瓣開始閑扯。
「你睡覺了麼?」
蕭亦瀾好笑,「嗯,我睡著了。」
慕庭晚一陣尷尬,「你剛才打電話給我我在洗澡沒听見。」
說完這話,正在開車的葉柏也忍不住從後視鏡里看了她幾眼,氣氛頓時變得詭異。
「在家?我以為你出去玩了。」
蕭亦瀾的每字每句就像針尖,準確無誤的刺中她的每個盲點,她語塞,換了話題說︰「工作怎麼樣了,累不累?」
「晚晚這還是第一次關心我工作怎麼樣。」
慕庭晚仿佛踩在地雷上,說的每句話都要小心謹慎,唯恐蕭亦瀾識破真相。
她打開一邊的車窗,讓夜晚涼席席的風吹進來,也好制造一些噪音,免得讓葉柏也听見自己撒嬌說的那些肉麻話。
「你什麼時候回來啊?不是說五天麼,我都數了四天了,你是不是明天就回來?嗯?」
一連串的問題,可听在蕭亦瀾耳朵里,最終不過是這樣一句明白的話語——我想你了,趕快回來。
心窩子那里由衷的溫暖一片,「事情突然變得棘手,我恐怕要在巴黎多待幾天。」
窗外的夜風吹得她鼻子酸溜溜的,吸吸鼻子說︰「那好吧。」
「哭了?」
蕭亦瀾大概是誤會了,她倒是不介意他誤會的,大力的吸著鼻子說︰「……沒哭,誰哭了?」
「唔,你哭了。」
靠在窗邊的慕庭晚暗喜,頻率更高的吸著鼻子,「我才沒哭。」
半晌,才听見那邊低沉如水的聲音說——晚晚,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