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姨是個雷厲風行的主,待慶豐剛回來菊姨就將他拉到一邊。
「今晚你去一下水月居找阿念。」
「娘讓我去找表哥是為何事?」
菊姨將今日下午發生的事又和慶豐說了「你大姨在這里我不大好所,水月居那種地方我也不適合去,所以就麻煩慶豐去通知阿念,讓她小心些。」
慶豐听了菊姨的話覺得此事是有些蹊蹺「娘放心,一會兒我便去找表哥。」
慶豐對水月居算不上熟識,只是有幾次為了生意的事去過幾次。
「這位公子面生啊,不會是第一次來我們這兒吧。」水月居門口攬客的姑娘見到慶豐便主動的黏貼上去。
慶豐有些尷尬「不好意思我是來找人的。」
姑娘捂著嘴笑笑「公子找誰,是小燕還是玲瓏。」
慶豐搖搖頭「不是,我是來找陸念。」
「陸念?」姑娘臉色一僵「來我們水月居不找姑娘找一個小廝做什麼?」姑娘立刻變了臉色。
「我是他的表弟,有些事要和找他商量。麻煩姑娘了。」
姑娘沒好氣的瞪了慶豐一眼「等著吧。」轉身告知了其他小廝。
陸念這會兒正窩在蕭紫兮房里和蕭紫兮你儂我儂的,完全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麼事。
「阿念,阿念。」晴兒敲門。
「怎麼了。」
「晴兒姐姐發生了何事?」陸念將門打開。
「外頭有人找你,說是你的表弟。」晴兒說道,還時不時的往屋子里瞅瞅。
「表弟?」陸念一時反應不過來。
蕭紫兮這是也走到門邊「怎麼了?阿念有表弟來尋?」
陸念看了蕭紫兮一眼方才想到「莫不是慶豐。」
慶豐是菊姨的兒子,那日他稱自己為表哥,那麼如今來尋他的定是慶豐無疑了,難不成是娘親那里出了事。
想到這里陸念整個人臉色都不好起來。
「怎麼了?」蕭紫兮見她變了臉色,以為發生了大事。
「紫兮我要出去一下,我的表弟來尋我定是因為娘親出了事。」
「阿念莫急,我陪你一起去吧。」蕭紫兮知道陸念的娘親是陸念很重要的人。
「不用了,紫兮在此等著我我去去就來。」說著一路小跑下了樓,往水月居大廳跑去。
晴兒將倆個人所有的互動都看在眼里,越看越不對勁。為何小姐看陸念的眼神是那麼的溫柔,而且陸念家里出了事為何小姐也要幫她,莫非……
不對不對,阿念可是女子啊,是小姐于她說阿念是如假包換的女子,那麼為何小姐還流露出那樣的神情。
「小姐。」晴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晴兒,你有話要與我說麼?」晴兒在蕭紫兮身邊這麼久,晴兒有什麼事是蕭紫兮不知道的,她瞧著晴兒糾結的模樣就知道晴兒一定是看出了什麼。
「小姐,你和阿念……」晴兒只是做個假設。
誰知蕭紫兮笑了「正如晴兒所想的那般。」竟然是大方的承認。
晴兒呆住了,小姐她……她和阿念……真的是……
「可是小姐,阿念她是女子啊。」晴兒小聲的說道。
蕭紫兮笑著點頭「是,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晴兒更是疑惑不解「可是為何,為何小姐還………」
「晴兒覺得一個人怎樣才能過的開心幸福。」蕭紫兮問。
晴兒不知為何小姐要這麼問「晴兒只是舉得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就是幸福的。」
「那麼如今我尋到了,晴兒不該為我高興麼?」蕭紫兮笑著道。
「可是,阿念她………」
「我真的很喜愛阿念呢。」蕭紫兮說著,眼神卻有些飄忽,似是想到了某個呆呆傻傻的人。
晴兒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小姐,那麼既然如此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只要小姐高興就好。
「小姐,晴兒明白了。」說著釋然的笑了。
慶豐正在門口來回的踱步,不見就看見了陸念的身影。
「是慶豐麼?」陸念跑了出去。
「表哥,是我。」慶豐說道。
「是不是我娘出了什麼事?」陸念焦急的問。
慶豐搖頭「大娘很好,表哥請放心。」
陸念听慶豐這麼會說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那慶豐找我是為何事?」
「是這樣的,我娘說今日家里來了兩個人要尋你,听娘的意思是他們似乎是要對你不利,娘親讓我來提醒你要小心些。還有就是,今日最好不要回去,以防那些人守候。」慶豐說道。
「兩個人對我不利?」
「娘親是這麼說的,可為何他們會尋到家里這我就不清楚了。」
陸念點頭「多謝慶豐的提點,也替我謝謝菊姨。」
「不用,大家都是一家人。」慶豐又瞧了瞧水月居「表哥可曾想過離開?」
陸念一愣,「沒有,我不會離開。」
慶豐疑惑「若是表哥想要離開這里我可以想辦法,大娘年紀大了你時常不在身邊她也是念你的緊,況且這也瞞不了一世,大娘遲早會知道的。」
陸念也曾經想過這個問題。
「這事我想過,不能在娘身邊侍奉確是阿念不孝,可是如今我真的不能離開。」陸念眼中有著堅定。
「可否告知慶豐為何表哥不願離開此地。」
陸念想了想笑著說「因為這里有我最重要的人,和娘親一樣重要的人。」說的便是蕭紫兮了。
慶豐了然。
只是這水月居是煙花之地陸念看重的人也就是這樓里的人,莫不是哪個姑娘。
「娘親那里我想等她身子好些了再告訴她,你說的沒錯有些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表哥既然已有打算那麼慶豐也不好說些什麼,只是關于近日的事表哥還是當心為妙。」
「嗯,多謝慶豐。」陸念笑著點頭,為何會有人尋她,陸念不知,只是她並未得罪什麼人。
慶豐正要離開陸念又叫住了他,將懷里的銀子遞給他。
見慶豐沒有收的意思。
「如今我不在她身邊照料很多事都要麻煩慶豐,所以這些銀子是應該給的。」陸念知道菊姨一家都是好人。
「表哥多慮了,大娘也是我的姨娘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麼見外。」慶豐不收。
陸念將銀子塞進慶豐的手里「就當阿念為娘撩表孝心。」陸念原本是想親自回去一次,可是因為慶豐的話陸念覺得還是小心些好。
慶豐不再推辭「我會轉告大娘,你一切都好。」
「謝謝了。」陸念笑道。
陸念在水月居外站了好一會兒,直到慶豐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處。
娘親會不會接受自己和蕭紫兮呢?還有就是有誰會找她,陸念自問沒有得罪過什麼人,為何會去菊姨家尋她。
陸念一直以來都逃避以前的事,不是她不知而是她不想去知道,陸念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好,雖然平凡卻能和蕭紫兮在一起。
陸念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什麼人,什麼身份,可是在菜大娘救起自己的那一刻她便已經只是陸念了。
因為這樣陸念有了心事,可是她不知道該不該和蕭紫兮說。其實她不是真的陸念,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陸念也只是後來菜大娘給她的名字。
想到這里陸念更是惆悵,紫兮會不會在乎她所喜歡的人其實是一個身份都不明的人。
「阿念你怎了?為何一直在門口啊?」虎子正好扶著一個喝醉酒的客人出來,正巧遇到了陸念。
「沒事,剛才見了一個人,我這就回去。」陸念笑著說道。
虎子不疑有他,繼續扶著那個喝醉酒的大爺。
陸念回到蕭紫兮的樓里,她在樓下徘徊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告訴蕭紫兮有關于自己的事,情人之間最害怕的就是不信任,所以陸念需要坦白。
「阿念,你回來了?」蕭紫兮正等著陸念。「你娘沒事麼?」
「沒事,娘很好。」陸念答道。
「那是何事?」蕭紫兮又問。
陸念舒緩了心緒牽起蕭紫兮的手來到床邊坐下「紫兮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陸念難得這麼嚴肅認真。
蕭紫兮見她一臉正色,也只陸念與她說的事定是很重要的事。
「阿念要與我說什麼?」蕭紫兮顯得很平靜。
「其實我不叫陸念。」陸念說完這句有些緊張的望著蕭紫兮。
「你說你不叫陸念?」蕭紫兮不懂,她不就是陸念麼,她的傻阿念。
「嗯,其實陸念這個名字是娘後來給我起的,這名字原來的主人也就是娘親的兒子在兩年前就已經死了。」
蕭紫兮覺得不可思議,那眼前的不是陸念又是誰?
蕭紫兮這樣的反應其實陸念早就猜到了「可是如今的陸念確是真真實實的我。」陸念握緊了蕭紫的手安撫她。
「那麼你是誰?」蕭紫兮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
「我也不知道我是誰?半年前娘親是在河邊將我救起的,在我醒來的時候我便忘記了一切。」陸念幽幽的說道,似乎那是一個很長的回憶。
蕭紫兮不發一語的听著陸念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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