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今天把大家都召集起來是因為有一件重大事情發生在我們江戶地區奈良組的地盤上。」
跪坐在鋪墊上的老滑頭鬼看著在座的一眾奴良組元老們這樣說道
「根據情報顯示,日本的妖怪之主——羽衣狐昨天突然不知為何離開了京都,來到東京了。」
「什……什麼?!」
「這怎麼可能?!」
「羽衣狐,那個大怪物居然來東京了?」
「這到底是……」
一听到是羽衣狐跑來了東京,在座的各位妖怪大佬們立馬炸鍋了。
而對于屬下的這種反應,老滑頭鬼一點都不意外。
因為那是羽衣狐呀,日本三大妖怪之一,和鬼王酒吞童子、怪王大天狗並稱的日本頂級妖怪,眾妖之主。
有著不管死多少次都能轉生的作弊一般的能力,可以選擇復生的宿主,可以通過轉生不斷積累妖力和實力不斷變強。
雖然就本身而言,她並不是一個十分擅長戰斗和喜歡戰斗的妖怪,對于統治天下也沒有什麼興趣。
但是即使如此她的實力和勢力依然不是其他勢力能對付的了的。
這里的勢力指的有曾經的幕府、有陰陽師,有除魔師、有那些古板的禿驢當然還有一些閑的蛋疼想要挑戰問鼎眾妖之主名頭的妖怪。
而經過幾百上千年的奮斗,他們都失敗了。
上千年過去了,羽衣狐依然穩穩當當地宅在京都自己的地盤上偶爾吃個紙妹天天喝著茶。
偶爾想想曾經和自己作對過的那個混蛋的後人可以去欺負一下的。
「安靜。」
看屋內的緊張情緒似乎有失控的跡象,老滑頭鬼敲了敲煙桿沉聲道
「驚慌失措完全沒有必要。」
平心而論,對于這位因為安倍晴明的詛咒千年生不出孩子的老怨婦,滑頭鬼倒是也算不上討厭。
從源頭上說,這位羽衣狐原本只是一個想要平平安安過日子的小女子而已,只是後來接連遭到無良丈夫的拋棄背叛對愛情失去了信心才背井離鄉跑到京都去了。
對于這個老怨婦的具體來歷,滑頭鬼也說不清楚,因為那個時代實在是太遙遠了。即使是對于妖怪而言都是遙不可及的時代。
他只是知道,羽衣狐在京都的各個時代和那里的王公們有過好多次十分失敗和可悲的感情經歷,後來就是因為被騙的次數太多,被負心漢害死的次數太多了才漸漸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對于高高在上的‘人’抱有一種病態敵視。
對于人世間所謂的真情和愛情產生了徹底的否定心里。
最後發展到見到想要觸踫她**的男人就打成灰,見到那種愛賣弄風騷的漂亮紙妹就想吃掉。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她被奸夫yin婦和**走自己男人的不檢點的小蹄子害的次數太多了。具體的心里……
「大概和我老婆被她搶走時的心里差不多吧?」
「?」
不知道總大將老滑頭鬼在神游著說些什麼的大佬們沒有說什麼。
「對于羽衣狐來我們地盤的事情,我們不能大意,但是也用不著過度反應。一切照舊就好。」
總大將這樣說道
「可是……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
一位干部擔心道
「對方此時出現我們的地盤上會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呢?」
很多干部听到同僚的話紛紛點頭,他們也覺得羽衣狐不會無的放矢地跑到東京來瞎溜達地。
「對于這一點……」
說著,老滑頭鬼抽了口煙,停頓了一下
「我倒是覺得不用太擔心。」
不管幾百年前搶老婆的恩怨,也不在乎十幾年前那次沖突,他們好歹也是相互認識了好幾百年的老冤家了,一些基本了解還是有的。
「她不是那種喜歡搞陰謀詭計的妖怪。」
其實在老滑頭鬼看來,羽衣狐雖然實力不俗而且名聲遠揚,但是行事風格都是十分直白和明了的。
想做的事情從來不知道掩飾,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都一樣。
明明都被騙了那麼多次了,做事風格上的這一點一點也沒有變化,依然是那麼沒有城府的感覺。
「這……這也的確是這麼回事。」
听到總大將這麼說,屬下想了一下也覺得總大將說的有道理。
成為眾妖之主上千年的時間里,羽衣狐但凡干什麼事從來都是大張旗鼓不知遮掩。
也不知道該說她是光明磊落呢?還是沒有心眼呢?
反正她似乎十分討厭玩陰謀詭計,連說謊的次數都很少。
這似乎……
「也是因為自己以前被騙的太多對于這些事十分厭惡的原因吧?」
「?」
不知道怎麼的,在座的干部們突然覺得時隔這麼多年談論起羽衣狐時,總大將的感覺和以前已經很不一樣。
「人都是討厭被自己親信的人拋棄,特別是十分重視的人。」
說著,總大將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神情地看著照片里的那個小孩子。
那個十三歲的自己這個滑頭鬼的孫子。自己唯一的血脈傳人。
「對于羽衣狐的事情,我們不能掉以輕心,但是暫時也不用過于緊張。」
「是。」*
既然總大將已經有了決定,那麼在座的組員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其實在這些妖怪們看來,雖然羽衣狐是個十分強大的存在,但是也用不著過于擔心。
和好大喜功的大天狗和坑害自己人的酒吞童子不同,羽衣狐對于自己屬下的人還是十分庇護的。
雖然有著超然的實力但是從來對于欺負弱小沒興趣更沒有去四處搞擴張弄地盤,僅僅是保留著從出雲到中國關西地區的地盤,從來沒有搞過集權擴張和陰謀詭計,這讓喜歡逍遙放蕩的妖怪們在她的庇護下過得十分舒心。
頭上有個穩定的天頂著,底下的安全和自由才不會被限制。
有羽衣狐這個大妖怪在頭上撐著,人類的驅魔師和陰陽師就不敢公開大搞全面肅清。
因為他們都在羽衣狐手下敗過,知道她的實力,知道那不是他們能撼動地了的力量。
所以相對于關東地區十分猖獗的教團、除魔師還有禿驢。
關西地區的陰陽師的行動十分收斂和節制。
因為他們都怕羽衣狐,害怕她哪天被逼急了也給他們家族來個什麼絕後詛咒,變得像安倍晴明一樣不孕不育,或者像老滑頭鬼一樣一脈單傳。
陰陽師大多數家族制,沒有後人那就完蛋了。
因此,有著羽衣狐坐鎮的關西京都地區和地廣人稀開發較晚的北海道一起,成為了妖怪日子過得最好最舒心的地區。
從這個角度上講,讓羽衣狐當妖怪之主也是可以讓大多數妖怪接受的事情。
「總大將!」
這時,老滑頭鬼的信使和副手鴉天狗從外頭飛了進來。
「這一有一封從北海道來的信函。」
說曹操曹操到。
「北海道?是何方人士給我寄來的信件?」
打開卷宗,老滑頭鬼一目十行,看完了卷宗之後,緊縮的眉頭舒展開了。
「看來,我們真的多心了。」
連說話聲音都變得放松了不少
「總大將,是誰從北海道寄來的信件?」
如果說有從遠野寄來的信件,干部們倒是還能猜到是誰,因為奴良關東組的人員很多都去遠野鍛煉過,和遠野有著很深的交往。
但是北海道……
「是北海會社的領魂迦葉社長來的信件。」
「北海會社?是北海道組的領魂迦葉組長來的信件?」
對于這位干事風格天馬行空讓人模不著頭腦的貓妖迦葉,大家也都是了解的。
一位年輕的妖界新秀。大約不到二十年前年只身一人南下挑戰妖界各路群雄,趁二代目蹭吃蹭喝時突然出現在奴良組迅速干翻沒法發動百鬼夜行的奴良組眾人然後在半路上利用伏擊和下絆子成功放倒了喝的醉醺醺回家的二代目。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南下搶灘登陸,在短短一個月時間內放倒了在床上和幾十個妻妾相愛四肢癱軟的四國組的熊貓組長,放倒了抽了自己送的加了驅魔麻藥的旱煙四肢麻痹頭暈目眩的九州組的鬼蜘蛛。然後又牛哄哄地殺進京都玩最後的挑戰賽。
想要推倒被稱為眾妖之主的羽衣狐,而結果……
推到不成反被推,強不成反被。
被羽衣狐圈禁在京都整整兩年。
之後傳言被羽衣狐搞大肚子了。
然後……
然後這個曾經把整個日本妖界搞得雞犬不寧的瘋丫頭似乎突然轉性了。
從此不再干任何挑戰群雄的事情,開始一心一意盯上羽衣狐,然後就是喜聞樂見的事情,再然後,就是听說羽衣狐上千年的詛咒終于被破了。
千年的祈願終于如願以償實現了。
「迦葉社長告訴我們,這次羽衣狐來東京絕對不是來干架的,讓我們放心。」
對于這位月兌線的北海道妖怪老大,連身為滑頭鬼的一代目都覺得頭疼。
因為這個年紀不到二百歲的妖怪的思維實在是太潮了。
明明干的是黑老大類的工作,但是卻硬是起了個公司的名字。
還自稱社長。
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打開卷軸的最後一點。
一張照片掉了出來。
「原來如此,是這麼回事呀。」
看到照片,總大將對于羽衣狐跑到東京來的目的已經差不多明白了。
照片上一左一右,兩個十分漂亮的美人臉靠著臉靠在一起。
雖然同樣身為美人,但是兩個人的風格和表情卻反差十分巨大。
左邊貓耳朵的大胸女子緊摟著右邊一身全黑服裝的冷臉少女。那只從後頭還繞過來快要模到白兔的賊手被黑長直黑發少女緊緊地抓住動彈不得。
傲人的身材因為手上吃痛而不知覺得微微下彎。
兩座壯觀的山峰之下。
兩個長得十分可愛卻一臉無奈的小蘿莉手拉手頭頂峽谷位于兩座大山之間。
從她們患難與共的表情和緊拉在一起的小手就可以看出,這兩個小家伙一定是遭遇了什麼讓她們十分難堪,有苦難言的事情。
這一點僅僅從那位巨•胸貓耳少女那毫不顧忌形象將女兒的頭放在自己山谷間的行為就能看出來了。
在這個深色頭發,紫色瞳孔的小蘿莉腰間,還橫插了把和她的身材還十分不成正比的太刀。
那把太刀滑頭鬼知道,叫做千鳥丸。
一把可以戰端雷電的寶刀。
而另一位被黑長直悉心摟在懷里的藍發小蘿莉卻也是一臉的不自在,他的衣襟下死死地捂著個長方形的東西,似乎非常怕摟著自己的老媽看見。
如果十年前看到這幅圖像,老滑頭鬼一定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他現在好歹也是有孫子的人了,他現在知道,那個大小,**不離十是游戲機。
「是為了孩子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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