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廳堂,來到後面一進院子,在一間醫療設備齊全的病房內,石曉磊見到了黃老。黃老此時背後墊著靠枕,依坐在床頭,帶著一付老花鏡正在看報紙。
現在的黃老和早些年在電視新聞中的樣子變化很大,人瘦了很多,氣色也不好,他臉色灰敗,嘴角有些歪斜,一眼就能看出有面癱。只能用右手拿報紙,左手不停的抖動,已經派不上用場了。
黃克民曾經對石曉磊詳細介紹過黃老的病況。
黃老七年前突發腦中風,雖然搶救及時,保住了性命,但也從此一病不起。這些年,雖然有醫療專家細心看護,沒有再發過病,但他的身體還是越來越差。此時老人的頭腦還算明白,但語言功能基本喪失,左手抽搐不止,雙腿雖有知覺,但卻無法行動。
黃老見有人進入病房,放下報紙,對大家點點頭,臉上肌肉抽了抽,可能是想對大家笑,但效果很不理想,反而讓石曉磊感覺有些詭異。
老夫人上前將報紙收到一旁,又幫黃老摘下老花鏡,用手指著石曉磊對黃老說道︰「這個孩子就是玉鳳家請來給你治病的先生,叫石曉磊
石曉磊心中的確對黃老非常敬佩,他上前兩步,恭敬地對老人深深鞠躬,說道︰「黃老您好!」
黃老右手向石曉磊擺了擺,臉上還是那種詭異的笑容,口中發出含糊不清的幾個字音。石曉磊猜想這是老人在和自己打招呼,看著這老人可憐的樣子,石曉磊不禁想到了以前父親病倒時的模樣,心中微微有些發酸。
他對老人慢慢說道︰「黃老請放心,我對腦中風後遺癥的調理的確有些經驗,一定能讓您有所好轉的
他轉頭問其他人︰「準備的翡翠在那里,我馬上開始施術
他話音未落,病房門口又進來了兩人。這兩人一男一女。男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儒雅老者,身穿白大褂,面無表情。女的是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婦人,也身著白褂,不過從她的衣領和褲腳能發現白大褂里面還穿著軍裝。
雖然男人年紀比較大,可這兩人間卻似乎以女人為首,這女人進門後,看了看病床前的石曉磊,然後扭頭對黃玉虎問道︰「首長,他就是你們請來的醫生?」
黃玉虎點點頭。說道︰「不錯,就是這位石先生來為家父看病
這女人轉頭問石曉磊︰「你今年多大了?」
石曉磊看著眼前的女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平靜地問道︰「你是何人?」
黃克民見場面有些僵,連忙來到二人旁邊,對石曉磊說道︰「這位是劉大夫,我爺爺的責任醫師,這些年多虧了她,我爺爺的病況才沒有惡化得更嚴重
這劉大夫見石曉磊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居然反問自己的身份,心下不喜,也不去理會石曉磊,她轉頭對黃玉虎說道︰「首長同志。我不同意讓這個年輕人給老首長治病。你們以前說要請人用氣功治病我就表示反對,現在我更要堅持自己的觀點,這人才有多大年紀,不說什麼內功。就算是個華醫也太年輕了點吧!您問問老王,這麼大點年紀,要是學華醫恐怕都沒有出徒呢!」
那個儒雅老者就是她口中的「老王」。這老王緩慢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黃玉虎表情有些不自然,和顏悅色地對劉大夫說道︰「小劉啊,這石先生的確有過人的本領,我看就讓他試試吧!」
劉大夫苦口婆心地勸說道︰「我能理解你們家屬盼望老首長早日康復的心情,可是也不能急病亂投醫啊!科學證明氣功治病就是個謊言,你們要找,至少也找個像樣點的人呀!隨便找這麼個年輕人來,這明顯不靠譜嘛!我是老首長的責任醫師,我要對他的健康負責,我堅決不同意如此兒戲。如果首長您一意孤行,請先下命令撤了我的職,不然我是不會同意的!」
黃玉虎這下可為難了,這劉大夫為黃老治療多年,工作認真負責,兢兢業業,一絲不苟,無論醫德還是醫術都無可挑剔,她這樣擺明態度阻止,黃玉虎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屋中其他的人也覺得為難,一時間,大家都沒了主意,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石曉磊,不知這位「高人」該做何反應。
听了這劉大夫的話,石曉磊雖然心中不爽,卻也沒有對這劉大夫心存怨懟。他本就很敬重醫生這個職業,再說人家對事不對人,話說得也有道理,換了以前的石曉磊,他也不會相信氣功能治病。而且現在石曉磊準備用的也不是氣功,而是法術。可這真實的情況又不能對別人說,就算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要知道法術可比氣功還更不靠譜。
眼見事情鬧僵,大家都看著自己,石曉磊知道自己不說話是不行了。
他淡然一笑,對劉大夫說道︰「看來劉大夫不相信氣功治病之說,而且對我如此年輕也頗有成見。不過今日我卻真想在這里試試,我不用藥,不打針,也不用什麼針灸,只需要用手掌觸踫黃老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就可以進行調理。劉大夫既然不相信氣功,那麼我這樣做應該不會對黃老有什麼危害吧?既然無害,讓我試試又何妨呢?」
劉大夫聞言想了想,問石曉磊︰「不用藥,不用針?」
「不用!」
「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都可以?」
石曉磊笑著說道︰「請劉大夫來選擇部位
劉大夫冷笑一聲,說道︰「好!既然你如此說,我就看看你怎麼治。就選老首長的小臂吧
石曉磊笑著點點頭,轉頭問道︰「翡翠何在?」
黃玉虎的妻子倪媛端出一個托盤,上面擺放有三塊翡翠。一只手鐲,一個小擺件,還有一塊未經琢磨的天然翡翠。黃克民對石曉磊解釋道︰「手鐲有五十多克,擺件有八十克重,這塊天然翡翠有近兩百克重,都是帝王綠極品翡翠,請先生選用
石曉磊點點頭,選了那一塊翡翠擺件。
他將翡翠擺在右手掌心,托到眼前,對著窗戶亮光看了看,假模假樣地點點頭,然後當著大家的面,將手掌握攏,翡翠被他握在了掌中,閉目做運氣狀。
尚旬陽見石曉磊要開始治療,他小聲問道︰「石先生,我等是否需要回避?」
石曉磊沒有睜眼,微微搖頭說道︰「無妨,不要喧嘩就是!」
房間內頓時安靜下來,大家連大氣都不敢出,靜靜地看著石曉磊。劉大夫面帶不屑,冷眼觀瞧。
石曉磊裝了一會樣子,然後睜眼看了眾人一眼,沖心情緊張的汪婷點點頭,轉身在病床前的一個凳子上坐下。在這個過程中,手掌中的翡翠已經從指縫被他收入了護腕內的儲物袋中,大家雖然睜大了眼楮,卻無人發現這個玄機。
石曉磊默念小回春術的法決,調用了一絲微弱的法力真元開始施法,等法術快要完成時,他將右手翻轉,拳心向下,然後慢慢展開手掌,輕按在黃老的手腕處。之後他又閉上了雙眼,全身微微顫抖,頭頂漸漸有熱氣蒸騰,裝出一副很費力的發功模樣。
在他伸開手掌的那一刻,雖然石曉磊曾經讓大家保持安靜,可還是有人驚訝地發出了聲音。那塊翡翠大家都親眼見他握在手中,怎麼轉眼就沒了?石曉磊翻手按掌的時間雖然短暫,但大家都能清楚看到那塊翡翠已經消失了。這種魔術般神奇的事情誰也弄不清是怎麼回事。
在石曉磊手掌觸踫黃老手腕的一剎那,大家分明看見手掌和手腕間閃過一道綠光,由于心有成見,大家都認為這綠光一定和消失的翠綠翡翠有關。
一般來說,人們對于自己所不能了解的神秘事物都心存敬畏,此刻病房內的人也是如此。他們心中突然升起了希望,說不定這個神秘的年輕人真能給大家帶來驚喜,黃老的病情會有轉機?
大家都目不轉楮地盯著黃老,期待奇跡的發生。劉大夫雖然不相信石曉磊,但她親眼看見的事情,她也沒有辦法做出合理的解釋。她更用心地觀察情況,希望能發現什麼破綻。
「啊!」
室內的安靜被一個聲音不大的驚叫打破。大家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只見劉大夫一手指著石曉磊的頭頂,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圓睜的雙眼充滿了驚訝。
大家順著她的手指看去,發現此刻石曉磊的頭頂白霧蒸騰,霧氣凝而不散。見到這樣夸張的景象,室內又有幾聲輕微的驚叫傳出,眾人都有些被親眼看見的事給嚇住了。雖然不知到內功治病到底是什麼情況,可電影、電視中多有這樣的鏡頭出現,能頭頂冒煙的好像都是高手耶!
此時的石曉磊已經開始用真氣從頭頂往外發汗,豆大的汗珠已經在他額頭上出現,再加上他微微顫抖的身軀,給人表現出一副他很辛苦、很吃力的樣子。
他听到了有人驚叫,心中暗樂,口中卻沉聲說道︰「不要喧嘩,大驚小怪的人都給我出去!」
這樣神奇的內功治病場面誰都不願意錯過,除了黃玉虎和尚旬陽兩人,其他人都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繼續目不轉楮地盯著病床,沒有任何一人選擇退出病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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