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正飛馳的汽車,在輪胎與瀝青路面刺耳的摩擦聲中緊急制動。♀
車上的二人都是武者,並沒有在剎車過程中受傷,但事發突然,這車停得又十分詭異,他二人都被嚇了一跳,手忙腳亂中都沒有注意到車前的路面中已經從空中落下一人。
石曉磊立在公路正中,淡漠地注視著面前的汽車,等待這二人自己下車,晃眼的車燈對他毫無影響。
燕氏兄弟可算閱歷豐富之輩,很快就從慌亂中冷靜下來,發現了被車燈照射下的石曉磊。
燕乘風跟蹤了石曉磊一上午,又曾和他有過正面接觸,對他的印象非常深刻,一眼就認出了石曉磊的身份,驚叫到︰「是他?師兄,他就是石曉磊!」
對于石曉磊的出現,燕破風同樣也非常驚訝,不知這人怎麼會出現在此處。二人都是謹慎之人,沒有冒然出車,而是在車中仔細觀察周圍的情況,害怕此地還有別的埋伏。不過他倆用目光搜尋一番後,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樹林,卻沒有感到異常,再等待了片刻,除了車前的石曉磊,再無任何發現。
燕破風冷靜地說道︰「下車!看看這姓石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外面情況不明,小心戒備!」說完話,他從小腿處取出一柄尺許長的鋒利鋼刺握在手中,謹慎地打開車門,率先走了出去。
燕乘風見狀,取出自己的佩槍,也開門出了汽車。
下車後二人保持高度戒備,他倆的搏斗經驗都極其豐富,並沒有向前走去,而是停留在汽車兩旁的黑影中,在二人看來,石曉磊現身在車前燈光照射之處。♀就是一個巨大的失誤,這種敵暗我明的情況讓石曉磊一開始就落了下風,處于被動。
燕乘風又四處打量周圍環境,等對附近地形環境都熟悉後,才發聲詢問︰「姓石的,你攔在這里是什麼意思?」
石曉磊根本不在乎晃眼的燈光,不說燈光對他的神識沒有影響,做為一個修士而言,其目光不敢說洞徹九幽,也可算明察秋毫。直視烈日都沒有問題,小小燈光簡直可以忽略。他的目的是殺人,自然不願與在他眼中的兩個死人多做廢話,淡淡地答出「殺人」二字後就不再多言。
燕乘風見對方如此直白地表露殺意,驚怒交集之下,聲色俱厲地問道︰「殺人?你能如此準確地掌握我們的行蹤,想必我的身份你已經知道了吧。你知道蓄意殺害國安局官員是什麼罪名麼?」
石曉磊聞言後,嘴角抽了抽,差點笑出聲來。他沒想到對方在此刻還會拿國安的身份說事。既然知道自己是政府官員,剛才打壞注意的時侯怎麼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石曉磊冷冷地看著燕乘風這副嘴臉,面帶輕蔑,目光中透出不屑。連回話都懶得說了。
石曉磊的態度把燕乘風徹底激怒,此刻他額頭紅腫還未消退,牙床松動,左耳失聰。連左眼的視力都受到影響,這些全都拜眼前之人所賜,他還未來得及找石曉磊的麻煩。想不到對方卻先找上門來,還揚言要殺人,簡直是欺人太甚!
燕乘風壓抑住心中怒火,強迫自己保持冷靜,義正嚴詞地質問道︰「你我之間素不相識,未曾有過仇怨,只因為上午的那一點小摩擦,你就想殺人奪命?簡直是膽大妄為,目無……」
話未說完,他突然意識到,對方能如此精準掌握自己的行蹤,恐怕自己這方早就落入了對方的監視,剛才在病房中的談話也很有可能被對方竊听,此刻現身殺人也就有了解釋,這時候雙方已是仇敵,再做口舌之爭已然無用。♀
他也是個狠辣果決之人,判斷出今天這事已然無法善了,突然一揚手「啪啪啪」,毫無征兆地向對方連開三槍,率先做出攻擊,寄希望于這種突襲能收到先發制人的奇效。
石曉磊現身的目的是練手試招,可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兒戲,早已做出了萬全的準備。
在他平靜外表的掩蓋下,體內已經全力運功戒備,凝神觀察對手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用念力救急。而且他的左手中還握有一張凝聚「金光罩」防御法術的符,一旦遇到危險就能瞬間激發,其釋放出來的防御光罩應該能抵擋住輕型武器的集火攻擊,這可是以他此時法力修為所能瞬發的最強防御符,作為現階段最強的保命手段,要知道小市民其實還是很怕死的。
他早就知道燕乘風身藏槍械,已經有了對付槍擊的準備。
同樣的槍械,在不同人的手中,發揮出來的威力也截然不同。憑一個普通人的反應速度,連高明武者的身影都很難撲捉到,又何談瞄準射擊呢?但一個武者如果精通槍械的話,其戰力會程幾何基數增加,憑借武者敏銳的洞察力,過人的反應速度,以及精準的手眼配合,幾乎可以做到在激烈的交鋒搏斗中彈無虛發,槍槍致命。
不過對于明勁之上的武者而言,槍械所造成的威脅會大大降低,因為達到此境界的武者,其出招速度都能超越音速,而很多手槍子彈的射速還沒有音速快,武者完全有能力對飛來的子彈做出躲避或者格擋。因此高階武者所用的槍械都是經過特殊改裝過的,其子彈的出膛速度遠遠高于普通槍械。
羅巧姑和鄭煒曾經給石曉磊介紹過他們的佩槍,據他們所言,這種特制的槍械除了遠距離精準度稍差外,無論射速還是射程,都可以和重型狙擊搶相媲美,單說射速,甚至能夠達到三倍音速。也只有武者才能駕馭這種強悍的槍械,要不然,就憑那恐怖的後坐力,足可以震斷普通人的手骨。
燕乘風使用的就是這種槍械,他的射擊既快又準,連續三槍幾乎沒有間隔,都瞄準了對手的要害。不過石曉磊作為一個初階修士,他的反應速度更在武者之上,對方持槍的手臂剛一用力就被他察覺,等到對方抬手瞄準時,他早就做好了防備。
石曉磊在對方扣動扳機前,通過槍口的指向,判斷出了彈道線路,對方出手狠辣,第一槍瞄準的就是自己的頭部,顯然想要一擊斃命。在對方開槍的同時,石曉磊橫向閃出一小步,躲開了槍擊線路,同時全神貫注用念力戒備,以防意外。
在石曉磊神識地觀察下,子彈出膛在空中所造成的沖擊波紋、槍火烈焰的美麗形態都「看」得清清楚楚,一切似乎都慢了下來,他觀察著旋轉的合金彈頭由遠及近,從臉側飛過,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這特殊槍械的子彈速度雖然遠遠快于昨晚黃府守衛用槍的彈速,超過了三倍音速,卻還在他能應付的範圍之內,以他的反應速度,如果事先做好準備,這種子彈很難對他造成傷害。
燕乘風的第二槍射擊的是石曉磊的胸部,但由于對手側移的動作奇快,所以當他發現對方的身影一個恍惚,出現重影的時候,他的第二槍已經打出去了,在他眼里,前後兩槍只擊穿了石曉磊在原地留下的殘影。
石曉磊對這注定落空的第二槍並未做出任何反應,只是瞬間撤去神識,凝神用肉眼撲捉子彈的軌跡。這一次的觀察卻比不上神識的效果,只見槍火一亮,一道亮光從身旁擦身而過,只隱約能看出彈頭為銀色,再仔細卻看不真切。他心中暗忖,只憑練氣一層的目力和反應速度,近距離對付這種特制手槍的射擊還是有些難度,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如果事先沒有察覺,很可能會被擊中。
稍做試驗後,石曉磊重新啟用神識觀察,確保自己的安全。
第三槍燕乘風槍口微偏,略作調整後,射向了對手的月復部。石曉磊在他開槍的瞬間又閃回了原來的位置,同時內家罡氣凝聚于掌外,以手為刀,掌鋒發出寸許長的淡淡刀芒,劈向了飛來的第三顆子彈。
異能的反應速度高于身體的反應速度,所以石曉磊感受到自己的動作偏慢,有種在水中出招,阻力巨大的錯覺。他此時揮掌的速度雖然高于音速,卻快不過這粒子彈,估計稍低于三倍音速,好在提前做出了預判,又是半路阻截,所以還是能夠做出有效格擋。
石曉磊還無法確定刀芒的威力,所以他沒有冒然選擇用手掌迎擊子彈,而是選取指尖處發出的刀芒滑過子彈。先天罡氣的威力沒有讓他失望,刀芒如火刀切黃油般順暢地將彈頭劈為兩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分為兩半的彈頭速度不減,消失在他身後的黑暗之中。
這一切說起來漫長,其實也就發生在燕乘風連射三槍的短短瞬間。以燕乘風的目力還無法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只是看出石曉磊的身影似乎出現過重影,三槍過後,重影消失,對方毫發無損地站在原地,對于石曉磊曾經掌劈子彈之事毫無察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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