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到這里,讓人震驚的事情就沒有間斷過,一波接著一波,前僕後繼。所以在發現刀子不見了以後,初時有點驚訝,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只是想了想,他就明白問題出在左手背上的那個十字印痕上,因為此時它正閃著微弱的紅芒,似乎在提醒他,剛才是是誰在搗鬼。
他驚奇的晃了晃左手,沒想到這十字還有這樣的功效。
次元空間?
當時他正想著納戒,而刀也正好貼著左手背。
那他現在只要想著讓短刀從里面出來就好了吧,他不是很確定,但下一秒,短刀便憑空出現,在空中滯留了片刻,掉在了地上。
席鳴將短刀撿起來,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和之前沒有什麼兩樣,才放下心來。
想法得到驗證之後,他興奮不已,向沈凝看去,等她醒了,就立刻告訴她,這是一個好消息啊!
有了這個,那可就方便了,他按捺住情緒,開始做起了實驗。
一時之間,席鳴只覺得未來充滿了希望。
他拿起一些小物件,將它們貼在左手背上,腦中念頭一動,那些東西便立即消失不見,再一動念,便會重新浮現在眼前。
這太神奇了,來到這個恐怖片世界,除了那些惡心的僵尸以外,就沒有什麼值得讓人覺得新奇的存在了,而這個,卻終于是真真實實的超出了他所生活的那個世界,告訴了他這個輪回空間的魅力。只要他想象的出來,就可以用自己的雙手觸踫到,上天入地,超凡月兌俗,都不再是夢了。
這個時候,他懷著一種憧憬,希望能去到那傳說中的主神空間,得到那瑰麗的寶藏,他並沒有發現自己此刻的心情是多麼的幼稚可笑。
……
……
他瞅了一眼沈凝。
她躺在病床上,寧靜安詳,沒有淡漠,沒有冰冷,看起來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一個女孩子,她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她經歷過什麼,席鳴多少有些好奇。
他看到她的嘴唇變得更加干燥,而她的臉上也顯出了那種病態的紅暈,她需要喝水,也需要吃藥,他得想辦法把水搞到。
但是他又覺得自己不應該離開她,他應該守在這里,直到沈凝清醒過來,這就是他應該做的。
他又再次坐在了地上,靠在了沈凝的床邊,他不能讓自己太舒服,這樣會一不小心就睡過去,他還是蠻擅長熬夜的。
于是他繼續試驗那左手背上的空間。
他不知道它能裝多少東西,又有什麼樣的限制,說來也很有趣,他的左手竟然成了空間袋,不是戒指或者別的什麼,而是他身體的一部分,這讓他感覺很安全,至少不是那麼容易剝奪的。
這里的主神還真是人xing化啊,給每個輪回者配備了這個東西,就是怎麼一開始沒有提示呢。
他晃晃左手,覺得它變得珍貴了起來,以後得小心翼翼的保護它。
他百無聊賴的將各種東西收進去放出來,熟練以後他又開始瞄準那些比較大的物件,像是床、櫃台,也都可以裝進去,就是拿出來的時候有些嚇人。
當他將病床給放出來的時候,它在半空中停滯了一瞬,然後轟然落地, 地一聲響,聲音在黑夜里回蕩開來,那一刻他嚇得心髒都快跳出來了,他看了一眼沈凝,沒有被吵到的樣子,再看了看外面,縮著身子聆听外面的動靜,這樣過了一會,他才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將那些怪物給引過來。
他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一時不敢再胡來了,他又坐在地上發了一會呆,突然想到能不能將人收進去呢?
雖然很想嘗試一下,但又不敢輕舉妄動,他不敢對沈凝試,又不能對自己試,誰知道會變成怎樣。這麼一來也就作罷了,等回到主神空間再說吧。
不知道能不能將整幢樓都給收進去呢?他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
……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當席鳴听到病床上的沈凝低低的呢喃和咳嗽,那種干澀的感覺讓他都感到難受。
站起來看了看沈凝,她的狀況顯然不是很好,臉上濕濕的,模模她的額頭,也有點燙。
看來有一點發燒,雖然模樣很是嬌媚,像個正在戀愛中的少女樣,但實在不是什麼好現象。
他內心焦躁不已,再加上他自己也是又餓又渴,就更難受了。
繞著診所轉了一圈,他發現里間有一個小儲藏室,里面的東西都被搬空,似乎有人在里面住過一段時間,食品的包裝袋和空礦泉水瓶子在地上散著。
他將地面簡單的清理了一下,便將躺著沈凝的病床給推了進去,剛剛好可以進去,將病床容納,還有些許空余。
接著他又把櫃台推到門口,又拿了一些空箱子放在上面,勉強將門給遮掩住,他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確保頭腦簡單的僵尸就算來了也不會發現。
剩下的就看他的速度了,他深吸一口氣,腦中回想著自己從越野車走到這里的路程,還好他的記憶力不弱。
他兩眼緊盯著前方,雙腿蹬動地面,用盡全力跑了起來。
……
……
他在風中疾馳,手電筒對著地面,燈光給予他指引。
他心里害怕緊張極了,他擔心沈凝的安危,也擔心自己的安危,他祈禱這個時候千萬不要有僵尸出現。
為什麼他不就近挑一家超市呢,因為他並不清楚附近哪里有超市,而且他還另有目的,那才是關鍵。
他奔跑著,月光柔和,星星一下一下的眨著眼楮,忽明忽暗,夜空深邃,風撲打著他的臉,涼意竄進他的衣服里,他感到一種淋灕的快樂與興奮。
前方,目的地就在那里,那個熟悉的輪廓在召喚著他。
他停下來,停在越野車的面前,雙手扶著膝蓋開始劇烈的喘息,但很快又站了起來,他沒有讓自己癱軟在地上。
他打開越野車的車門,將里面的兩個背包拿出來,收進十字空間里,但他並沒有就此離開,他還有一個目的。
他將手貼著越野那冰冷的車身上,在心里默念一聲。
下一刻,越野憑空消失。
成功了!他看著左手背,像在看著一個奇跡,越野竟然可以裝進去,他搖了搖頭,喜悅充斥在心間。
之前離開時他就覺得將越野丟棄很是可惜,有了它,對他們兩個的生存就是一種保障,他相信等沈凝醒過來,哪怕她的右手臂不能動了,光靠左手她也能駕駛這輛越野,雖然沒有理由,卻還是相信,不是百分之百,但可能xing很大。
沈凝很厲害,這一點不管她是男是女都沒有改變。
所以呢,現在他發現了十字空間,遺憾也可以重新拾起,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將它收進去,他不知道主神有沒有體積方面的限制,但是值得嘗試。
現在兩個目的都完成了,他也該回去了,甩甩手,似乎還有些不太相信那輛威猛的越野已經被收在了里面,在要跑回去之前,他又忍不住嘗試了一下。
他將手貼在那家被越野車撞擊的店面,心中默念,結果毫無反應,建築依然屹立在那里。
嘛,果然是不行,要是可以的話,那就太夸張了。
……
……
席鳴一路飛奔回那間診所,進去時雖然告訴自己不會有事,心卻還是提到了嗓子眼。
還好,步入眼簾的景物依舊,堵在那門口的東西也分毫不差,他放下心來,將那些空箱子拿開,但沒有把櫃台給移開,他依然將它放在那里,如果僵尸來了的話,可以起到一點抵擋作用。
他跨過櫃台來到沈凝的床邊,她依然安穩的躺在那里,一切安好。
他看著她的面容,心里被一種溫暖浸潤,在這個世界里,還有一個人在身邊,真的是太好了,不然他不是被殺了就是會瘋掉。
他拿出沈凝的那個背包,里面有純淨水,而他的包里只有飲料。
他將沈凝的上半身扶起來,頓時觸手一片溫潤,他的心里一陣慌亂,卻沒有放開,穩了穩情緒,他讓沈凝靠在自己的懷里,雖然姿勢有點曖昧,但這樣更好喂水。
說實話,講到喂水,他也有想到武俠小說里男主角給受傷的女主角嘴對嘴將水給渡進去,事後只要來一句當時情勢刻不容緩,冒犯了,而女主角呢,能說什麼呢,至多也不過是抱怨一番,然後肯定就是芳心暗許了。
唉……不虛偽的說,他也有那麼一點點想要那麼做啦,可也僅僅是想一想而已,他即沒有那個膽量做,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會允許自己那麼做。
唉……好孩子是不能趁人之危的……媽媽這麼說。
而且他的初吻啊,還是給一個有清醒意識的女孩子比較好。
亂七八糟的東西想了很多,表面上卻是一片淡然,席鳴擰開瓶蓋,將瓶子口貼在沈凝的唇上,一點一點的將水渡進她嘴里。
為了不讓她嗆著,他在每渡入一點水時,都會配合的將她的脖子仰起,好讓水順利的滑下去,盡管如此,還是有不少的水從的她嘴角流了出來。
席鳴緩慢而充滿耐心的喂著,心中充斥著滿足,很輕松,很開心,懷里抱著一個美女,柔柔軟軟的,還有淡淡的幽香,這可是做夢都不曾有過的,怎麼會心情不好呢。
而且之前受到她的保護,一個女孩子的保護,讓他愧疚,讓他不安,現在好了,他也在照顧她,扯平啦。
最後席鳴也沒有忘記讓沈凝吃藥,他將有消炎作用的藥碾碎混在水里,給她喂服下。
之後將她放回床上,心里有些不舍,又將被子給她蓋好,和之前一樣只露出頭,接著又擦了擦沈凝臉上還有脖子上的汗水,找了一塊抹布,用水弄濕,疊成一小塊,放在她的額頭上。
做完這些之後,他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一直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他把自己現在會做的和能做的全都做了。
之後就靠你了,沈凝。
他輕輕的在心里為她打氣。
……
……
站在沈凝的床邊,看了她一會,雖然不知道情況好轉了沒,想來也不會那麼快,但至少嘴唇不再是那麼干了,臉se也好了一點。
他看著她昏睡中的面容,那種醒著時的隔閡與距離感已不見絲毫,他感覺就像是在面對一個熟悉親切的人,他希望她能好起來。
他不由自主的對著她笑了笑,沒有原因,就是想笑,他覺得很開心。
他揉了揉眼楮,小小的打了一個哈欠,要出去守門啦。
他跨過櫃台,來到外間。
他坐在地上,身體靠著牆,目光注視著外面,月亮從月牙變成了圓盤,風吹進來,發出呼呼聲,像是在打鼾。
而夜晚的黑se似乎也不再那麼濃重了。
黎明應該不遠了吧,席鳴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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