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為楚翎兩次出手,攪和得整場拍賣會風潮涌動,充分將賓客們的好奇心,刺激性都調動起來了,這一次「最後一夜」,將往屆多項紀錄踩在腳下——持續時間最長,達到史無前例的二十一個小時,
均價為三億九千萬上下,也是歷史最高。雖然總成交價六百七十九億,低于近三屆平均數,但因為成交藏品總數比過去幾屆低些,其中楚翎攪局起到了重要原因,導致好些藏品成交價不高,尤其是他戳破假紅寶石之後的幾次拍賣已經其後羅曼和安迪參與的幾次。
而楚翎攪局導致另一個結果就是成交過十億的藏品一件都沒有,似乎北宋古瓷之後所有人都默認了朱利葉斯的轉讓價為上線。這讓拍賣師很是悲傷,不過值得欣慰的是,過五億的藏品總數達到了驚人的二十件以上,過八億的有十一件,遠超歷屆,抬高了成交均價。
不過雖然沒有橫掃往屆一切記錄,但很顯然,本屆的話題性之火爆就算把以往十屆加起來也比不上。「最後一夜」居然也有假貨現身,這是一景。代表遠古文明的瓷碗現身,又是一景。而皇室插手卻丑聞迭出,蘭斯洛特家族之女的強勢和某些暴發戶的愚蠢則又堪稱一奇,而圍繞古瓷碗上演的拍賣會上罕有的一幕幕變故更是讓人津津樂道——拍賣會結束後持續一周時間,無論各大媒體還是網絡空間上,依舊以此為談論熱點。
法爾科姆皇室倒是在結束後第二天就發布一則通告,除了自我標榜的一堆廢話外,重要的只有三點。其一,皇室收藏孤星血淚也是被騙了,而非故意那假貨到拍賣會上圈錢。其二,奎瓦斯和克莉絲汀參與拍賣會純屬個人行為,與整個皇室無關,其他任何人參與拍賣也是個人行為,皇室沒有指派或者施加任何壓力讓其配合兩位皇子。其三,整個拍賣會收益由愛麗絲拍賣行與藏品原持有者共享,皇室金庫沒有收下半元錢。
雖然義正言辭,但整個「最後一夜」的情況,已由很多人有心或無意的宣揚了出來,這些言論自然引得噓聲四起。雖然是帝制國家,但在這個星際世界,明面上肯定是不可能像古代帝國那樣嚴格管控的,因而媒體和網絡上嘲諷皇室的言論多不勝數。倒是保守的艾維西亞論壇報和立場一貫偏皇室的紫薔薇聯合通訊贊許皇室公報,對于那些言論狠狠批駁,另外,還指責某些人蓄意破壞正常拍賣秩序。
「某些人」卻已經開過一次慶功酒會了。酒會上勃朗特對楚翎的舉動大為贊許,而通過星際通訊在光屏上露面的雲水心責怪了幾句楚翎太冒險後,也難得稱贊了楚大少一番,尤其對于他痛擊奎瓦斯和克莉絲汀的行徑。不過沒等楚翎得意多久,酒會一結束,他這次拍賣會上賺來的三億多就幾乎被扒光了。
「三億一天就變成三千萬,哈哈,楚翎你賺錢的速度史無前例,花錢的速度也堪稱宇宙頭牌敗家子了。」楚翎端著紅酒杯哈哈大笑,極盡揶揄之能事。
「從這點上來說,二哥你更符合我家老頭的性子,難怪他一開始就毫無理由的接你一億,」如此良機葉雲當然也不會放過,二連擊隨之而來,「他長期念叨,不會花錢的商人不是好商人,我看二哥你就是最優秀的商人了。」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無良兄弟!」楚翎黑著臉怒罵,「勃朗特和雲水心兩個,打著發展傾城餐飲和重振琴歌軍隊的旗號,我能怎麼辦?」
「是了是了,也別氣了,這肉還是爛在鍋里了……哈哈。」科菲爾笑得手直抖,紅酒都灑落一地。
嬉笑過後,科菲爾一邊收拾著酒櫃,一邊說道︰「賺錢次要,這次我最滿意的還是讓奎瓦斯和克莉絲汀一敗涂地,正應了那句古話,偷雞不成……啥啥來著?」
「偷雞不成蝕把米!」葉雲補上了,又道,「但他們未必失敗了吧,雖然針對二哥,想讓二哥為了叫價把稅收甚至領地都抵押出去收不回來的圈套落空,但其他藏品上,他們也沒暴露多少,也許同樣大賺一筆。」
科菲爾搖頭道︰「拍賣節前幾天總成交價都不太高,他們就算早開始布局也收入有限,期望都寄托在‘最後一夜’上。但老三那麼一攪和,你沒見後來局面多麼詭異嗎?我敢打賭,就算之後也有皇室藏品,但真正賺到的,比起他們原本計劃的,少了十倍不止。」
楚翎也搖頭晃腦的說道︰「要坑本少爺,那就先做好被反坑的準備!」
「只怕他們在這次之後,更不肯罷休了哦,」科菲爾返身坐回沙發上,盯著楚翎鄭重道,「不管是為了賺錢還是為了你的琴歌,他們絕不會退縮,只會有源源不斷的手段拿出來。連由魯爾森科支持的拍賣行和我三弟那邊都被他們聯合起來,他們圖謀絕對不小!」
「能怎麼樣?」楚翎不屑的擺擺手,「我是帝國名正言順的領主,他們利用海盜和月神劍直接打擊失敗,用拍賣會坑我也失敗,商業競爭上也干不過我,難道能把我殺了不成?」
「殺你不大可能吧,」葉雲撓著頭不太肯定的說道,「只要我們不像上次那樣陷在莊園里,他們哪有機會。」
「我看很可能,」科菲爾神情更加嚴肅,搞得楚翎渾身不自在,端坐起來認真听著——沒什麼比小命更被他在意了,「你們別以為如今各個國家雖然是帝制,但也有議會壓著,不能隨意行事,真正皇室的做事風格,你們不懂!如果奎瓦斯真拍人把你殺了,一點責任都牽連不到他們身上去,議會和****官啥用都沒有!」
「那我回琴歌……不行不行,」楚翎馬上否決了,海倫芬的生活多精彩,在琴歌哪會有什麼拍賣會?不過話當然不能這麼講,他也義正言辭道,「海倫芬這邊有關系琴歌未來發展的重要商業,還有你們兩個好兄弟,我怎麼能因為怕死……」
「得了吧你,」可惜他的虛偽面目很快被拆穿,科菲爾丟了個隻果給他,海倫芬的隻果有拳頭大小,而且是酸甜味的,「不過你的琴歌經濟確實太差,生活有點乏味……嗯哼,總之,我給你找一批保安吧,從伊比利亞雇過來,保證和艾維西亞人無關。」
「喂喂,月神劍的總部也在伊比利亞吧,」既然被看破,楚大少也不忌諱膽小了,「作為伊盟數一數二的安保集團,說不定那里所有保鏢都和他們有牽連,你別找幾個地雷埋我身邊了。」
「真是沒見識,」科菲爾毫不猶豫的鄙夷老二狹隘的眼光,「月神劍之所以總部在伊比利亞,除了那里是伊盟核心星,也因為那里安保公司眾多的緣故。沒听過同行是冤家嗎?還是你覺得,哥哥我真的是夾著尾巴逃到海倫芬來了,在老家一點勢力都沒有了?」
「那感情好!」如此良機,楚翎當然要抓住趕緊擠兌,「以後我的安全就由你負責了,這保鏢的水平,就按月神劍星月十級雇員標準,怎麼也得月八到月十級水準罷!」
科菲爾愣了片刻,搖頭嘆道︰「怎麼會有你這種得寸進尺的怪胎出現,居然還跟你做了兄弟,我真是沒臉說。你知道月神劍里,月八到月十級的保鏢有多少嗎?總數還不到五十人!那個月十級的僅有一人,就是我三弟的貼身保鏢。」
「你只說行不行吧,」楚翎嘻笑道,「再怎麼樣,你身為長子,就為了面子上好看,你家老頭也不會讓你太窘迫吧?」
「這種勾心斗角的事上你倒是精明,」科菲爾沒好氣道,「行了,反正我盡力,給你安排十個來。不過你小子也注意,近一段時間不要亂跑,安分點。」
于是楚大少被迫當起了星際宅男——話說在這個世界,科技先進,有人一輩子都不出屋子半步也能活的很好,宅男宅女倒是盛行——直到半個多月後,關于拍賣會話題的議論漸漸平息,他才待不住了。
海倫芬的公轉周期差不多相當于地球一倍半,而到這個時候,正是進入深秋的時節,不僅街面上楓紅如火,各色奇花異草開得也絢爛無比。秋天是凋落的季節,但這個世界適應秋季的花草遠超地球時代。再拜材料科技所賜,這個氣溫日漸清冷的季節,妹子們還是大片短裝,亮眼之處一如夏季。
「不行,再這麼下去,本少爺就要成為琴歌歷史上第一個被憋死的領主的!」
在發出如此吶喊後,楚翎短暫的星際宅男生涯結束,海倫芬的各種高層酒會展覽中,就開始活躍起這個來自偏遠星系小領主的身影。
對于這個風雲人物,海倫芬上層圈子里,有傾心接納的,也有暗中排斥的。但不管接納還是排斥,楚翎依然故我,很快眾人就發現這小子臉皮的厚度也非同凡響,就算你婉言謝絕了他的參會要求,但這小子也有可能做不束之客。不過好在此人素質並沒有有些媒體宣傳的那麼不堪,除了眼珠子喜歡盯著美女轉,總是帶著大票保鏢排場大了點外,也沒什麼不可忍受的了。
漸漸的,海倫芬這個圈子都習慣了楚翎的存在。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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