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還有個更重要的,讓安吉拉心動的緣由——她本身是正途出身,來自于科約小國皇室,將逆火蜂正規化一直她心中暗藏的目標。
至于其他什麼友誼吞並之類,她知道都是廢話。就算真的聯手,也是建立在利益之上,而且有機會的話,她肯定會吞並掉琴歌……
不過她顯然不會那麼輕易就答應,旋即冷笑道︰「你們當我是傻的嗎?不過幾個月之前我們雙方才大戰一場,你們把我的座艦都快毀掉了,這會就說起聯合?誰知道是不是要把我的逆火蜂賣給艾維西亞皇室,以換取……」
「這個蜂後盡管放心,」科菲爾干脆利落的打斷了她的話,「前段時間楚翎失蹤的事想必蜂後也听說了,那就是奎瓦斯聯合虛空行者干的,後來又被克莉絲汀陷害一道,具體情況就不細說了,反正楚翎要不是運氣爆棚,差點就死在了一顆荒星上。因此楚翎和艾維西亞皇室已成死結,絕沒有媾和的可能的。還有,蜂後如果對上次一仗念念不忘,我們可以通過調查局特別渠道借一筆款項給逆火蜂,低息甚至無息都可以,資金來源是繁星之光,蜂後盡可放心。」
他特別聲明資金來源,是避免安吉拉誤以為這錢來自恩西阿達斯方面,消除恩西阿達斯可能借資金控制逆火蜂的可能,繁星之光是屬于超月兌各國政府存在的跨國金融集團。這點安吉拉心知肚明,而楚翎失蹤的事因為科菲爾他們沸沸揚揚的搜尋鬧得舉世皆知,她當然也听說過,當時還幸災樂禍,巴不得楚翎死了才好。
虛空行者這個組織她也是知道的,科菲爾把這組織扯了進來,不像是信口胡說的樣子,安吉拉已經大半相信了,不過依然還不松口,冷然道︰「說到底,不過是想花筆錢雇佣我的艦隊去打一仗,我不覺得這好處足以讓我動心,更不足以能說服我手下人同意。」
科菲爾暗嘆了聲,這又被楚翎料中了,或者說早先他們三個商議時,就猜到這女人絕非輕易動心的人,聞言道︰「只要你協助楚翎成功渡過這次危機,我會做主,將帝國的部分安保業務交給逆火蜂,並在背後扶持,保證逆火蜂能成為不亞于月神劍的安保集團。」
安吉拉沉默了下去——她是真的心動了。
科菲爾說的帝國當然是指恩西阿達斯,當今宇宙第一帝國,而月神劍如今已是伊盟第一大安保集團,也正是靠恩西阿達斯皇室在背後的扶持。至于這種扶持會不會導致控制權旁落,那就需要雙方領頭人的操控技巧了。而科菲爾的身份她是知道的,如今居然當上了皇家調查局局長,則說明得到了海因里希的重用。前途有保障,則說的話也相應有了一定保障。
而科菲爾這邊,做出這種許諾也不是隨口胡說的,而是三人商議後的確認為這是可行之策。月神劍集團是恩西阿達斯皇室在背後扶持壯大,主持人則是科菲爾的三弟布魯斯特。借助日漸壯大的月神劍,布魯斯特也將自己的影響力滲透到了方方面面。皇家自己的力量當然龐大,但這股力量都牢牢掌控在海因里希手中,就算如今科菲爾當上了調查局局長,但實際上調查局還處在海因里希控制之下。至于皇室之外,由于科菲爾這些年自我放逐待在海倫芬,所以國內有影響的勢力大都被布魯斯特等幾個兄弟姐妹瓜分得七七八八了。所以無論是否要和布魯斯特爭奪皇位,還是僅從穩固自身地位角度考慮,科菲爾也需要這麼一股外來力量作為他手中的利刃。
兩邊都沉默了下來,等著最後解盅的那一刻。不知過了多久,安吉拉忽然開口了,「我知道楚翎就在旁邊,請他出來吧。」
楚翎也不意外,全息系統過濾這種事是人都懂,而這種大事,他在場也好判斷,于是示意系統將他掃描進去,微笑道︰「科菲爾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蜂後無需多慮。」
安吉拉容色平靜,一對美眸猶如幽靜的湖水般深邃,「領主閣下居然能想到和我聯手,信任我這樣一個宇宙知名的毒婦,這份心思真是令人稱奇。」
楚翎撇了撇嘴,最後來了記關鍵一擊,「我知道當初離家,蜂後是被冤枉的,所以對于蜂後的人品還是相當信任的。」
安吉拉陡然變色,眼神瞬間鋒銳如刀,如果實質,只怕面前的光屏都被要戳破了。
關于安吉拉的來歷,最流行的說法就是她出身科約一小國皇室,十來歲時因為遭到親人侵犯,一怒之下殺了全家逃走,最後輾轉流浪,成為了一名星際海盜。
當初楚翎看《命運之門》的時候,最開始出現安吉拉的記述,也是這麼說的。但到了後期逆火蜂成為第二次宇宙大戰一股重要變數的時候,安吉拉的真實身世才被揭開了,他也知道了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但對于安吉拉來說,她一直以為當年的事,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他當事人都已經死了。楚翎怎麼會知道?她完全不能理解……
「好!」安吉拉也是果斷之人,她很明白,要搞清楚這個疑問,只有與楚翎深入接觸才行,「塔拉特就作為我派出的聯絡官,具體如何合作,我們再商議。」
「痛快,」楚翎笑嘻嘻的點頭,「那就請塔拉特自行前來伊比利亞,到了這里,會有調查局的人與其接觸安排一切。」
雙方通訊剛一切斷,塔拉特就急忙道︰「蜂後,這樣和他們合作,會不會被耍了?當初琴歌那一仗,這個楚翎可是詭詐得很,利用我們和月神劍互不信任的漏洞,偷襲恆河之星還得蜂後你……」
「你是不是被這小子打怕了?」安吉拉冷冷的盯著這個心月復手下。
塔拉特頓時臉都要漲紅了,站直身子吼道︰「怎麼可能!願為蜂後效死!」
盯著塔拉特半響,安吉拉最終輕嘆口氣,聲線柔和了很多,「塔拉特,你也知道,逆火蜂……也走到要變化的關口了,在琴歌遭遇的那場敗仗就是征兆。好了,去吧,到了伊比利亞注意自身安全。」
安吉拉這邊吩咐塔拉特的時候,楚翎也在吩咐科菲爾,「你就安安心心在調查局坐鎮,月神劍這趟,我和葉雲跑一趟就行了,你也不懂超念力,幫不上手——總不能讓你開著你們家的奧丁3沖過去吧。那畢竟是你三弟的勢力範圍,還不好撕破臉啦。」
「廢話,這我當然清楚,」科菲爾沒好氣道,楚翎的狡辯能力在他看來已經登峰造極了,「我根本不是說我幫不幫手的問題,而是你需不需要去這一趟——難道你不覺得去月神劍總部鬧事像小孩子發脾氣嗎?當初月神劍威逼琴歌,一來是你扣了他們兩個雇員,二來也是克莉絲汀主導的。」
「我管他們是什麼原因,」楚翎邊往外走邊嚷嚷,「總之我這人信奉有仇不報非君子所為,他們惹了我,什麼損失都沒有就走了,哪有那麼便宜。當初是顧不上,這次來了伊比利亞不做點什麼,我都不能原諒自己!」
「什麼亂七八糟的!」科菲爾真是啼笑皆非。
葉雲拖後一步扯住了科菲爾,低聲道︰「二哥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算了,讓我跟他走一趟。在科恩我們都闖過綠湖軍工,這次在你家老窩,沒什麼危險啦。」說罷他趕緊快步追著楚翎去了。
科菲爾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回自己辦公室去了。要牽起逆火蜂和琴歌合作的線,他需要做的工作還有很多,也顧不上管楚翎這些屁事了。
相比起當初在科恩夜闖萊特國家空間工業集團,也就是綠湖軍工總部是好奇所指,後來得到驅逐艦和機甲資料純屬意外所得,這次決定要去月神劍總部鬧一鬧,楚翎的心思倒很簡單——真的是為了報仇出氣。當初月神劍威逼琴歌,那副蠻橫姿態還歷歷在目,對于他這種睚眥必報性子的人,簡直猶如一根刺長期橫在心里不拔不快。
月神劍集團的建立和擁有者加德納家族,據說最早是恩西阿達斯開國皇帝尼古拉斯一世手下將領,當然也有人從其直系成員都具有和恩西阿達斯皇室直系成員一樣標志性的金發和褐色眼珠推斷,當年的創立人是皇室的某個私生子。不論哪種說法靠譜,月神劍背後是皇室支持這是世人都認可的。而如今背後操控月神劍的就是科菲爾三弟布魯斯特。
據說布魯斯特崇尚簡潔,不喜奢華,也因此深得海因里希重視。在科菲爾意外崛起擔任皇家調查局局長之前,帝國內大都認為布魯斯特會是下一任局長人選。不管他崇尚簡約是不是真的,但月神劍總部大樓倒頗為符合簡約風格,就是一幢四四方方的單體建築,外裝成深灰色,除了高達三百米,看不出絲毫特色。要不是大樓頂端那個碩大的彎月與劍交叉標志,外人經過都不會把這棟簡單建築和伊盟第一大安保集團聯系起來。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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