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解釋?哪個女人在氣頭上會听你解釋?王苡苒也不能免俗,只見她含著淚滴恨恨道︰「我不听,想不到連你也與那些登徒浪子無二,竟然做出來那種無媒苟且的齷齪之事!」
說罷王苡苒又看向車上滿臉得色的柳如是,心中更是憤然,有那麼幾秒她有一種想沖過去把柳如是那張笑臉撕破的沖動,不過王苡苒到底還是一個理智的女人,不可能如那潑婦一般與其他女子廝打,尤其又是她認為最沒有什麼身份的風塵女子。于是她只能用力一轉身,提著裙角狠邁著步子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屋子,一進了屋子王苡苒的堅強轟然破碎,淚水止不住的涌出眼角,還坐在桌子邊自斟自飲的王豆豆看到自家女兒如此模樣,大驚而起,忙起身上前問道︰「這是怎麼了這是?」
王苡苒一咧嘴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但是隨即搖了搖頭話也說不出來什麼就一頭扎進了門簾後誰喚也不出來。
王豆豆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姑娘這般模樣,而且他了解自己這個姑娘的脾氣,現在怎麼勸怎麼問都沒用,于是他只好嘆了口氣走出了酒樓門外,想看看自己姑娘到底是因為什麼這樣。
這一出門就看到一臉尷尬的莫瀟塵,還有他身後馬車上的絕子。
王豆豆一眼就認出來那個女子就是秦淮河上最紅的花魁柳如是。心中頓時明白了,看來是自己姑娘看到了柳如是與莫瀟塵在一起一定是誤會了什麼,所以才氣成了這個樣子!
當日王豆豆與莫瀟塵去如煙閣就是為了找幾個有姿色的「妹子」等到晴雨樓開業的時候好來撐撐場面,賺一賺大家的眼球。而且當日他也知道莫瀟塵也確實那天天神附體,如吃了狗屎一般幸運的請到了這位在金陵盛名的花魁。
「苒兒怎麼了瀟塵,她從一早上起來梳洗吃飯過後就開始在這門口等著你過來,每次看見你來都是高興的不得了,今天這也不知道怎麼了,開始還高興的跑了出去,我知道肯定是你來了,但是沒一會兒這丫頭就抹著眼淚跑回了閨房!是不是你惹到她了?」
莫瀟塵神色一慘,他倒是想說︰你姑娘被柳如是的騷神附體氣到了,說我是登徒浪子,還和柳如是無媒苟且了。但是他能說麼?這不是找觸霉頭呢麼?
于是他只好尷尬的苦笑了一下道︰「王大叔外面人多,咱們回去說吧!」
「哦,哦,也好!」王豆豆也是識趣的人,他看出來這其中有事,也是連連答應下來。
這二人說罷轉身就要走進酒樓卻被那如斗勝了的公雞一般的柳如是叫住道︰「你們倆人就這麼把我扔在車上了?」
听到這句話首先想要吐血的就是那個車夫,感情這個嬌美的大小姐從到了地方就跟個粘豆包似的粘在車上,開始跟人家情敵你一招我一招的不下來,現在完勝了還賴在上面干什麼?
其次想要吐血的就是莫瀟塵。
王苡苒剛被這個頗有「心計」的花魁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莫瀟塵心里正亂作一團,哪還有時間搭理柳如是。
「誰也沒把你扔在車上,你自己有腿不會自己走麼?」心里有些悶氣,自然莫瀟塵說話的語氣上也就略顯得生冷了。
「可是人家剛才被你扛在肩上的時候摔倒了腿了嘛!」柳如是撅著小嘴撒嬌道。
什麼叫語不驚人死不休?這就叫,柳如是今天是吃定了王苡苒了,俗話說打蛇不死必有後患,打敗情敵攻心為上!所以不論莫瀟塵現在怎麼對她冷淡她都要嗲下去,情敵都兵臨城下了,她豈能輕易的放松警惕?好不容易勝利在望了再被王苡苒利用這個機會殺個回馬槍那就得不償失了,這戲演都演了,大不了找個機會私下里對他道歉就好了,作戲就要做足嘛!
抗在肩上?王豆豆一臉詫異的看向身邊的莫瀟塵,此時莫瀟塵恨不得把柳如是這個小妞扔到秦淮河里喂魚,心里不由得罵道︰女乃女乃的,剛才扛著你的時候你跟一個貞潔烈婦一般又打又咬的,媽的,現在當著街上這麼多人還跟沒當回事兒似的說出來了,這小妞tmd是鬧哪樣?氣人也要有個限度,人家王苡苒招你惹你了?莫瀟塵就是再笨也明白過來這是柳如是演給別人看呢,目的顯而易見了。
老子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了,你沒事對著王苡苒這灣平靜的湖水亂開什麼機關槍?你丫的難道是看上老子了?
如今被王豆豆看得老臉直紅的莫瀟塵最後索性臉一沉對著那邊正演戲的柳如是凶道︰「你下不下來?別在上面耽誤時間!你不下來我們就先進去了說這話的時候莫瀟塵還是心里有些忐忑的,畢竟柳如是是他「搶」過來的,本來人家也沒打算來,現在萬一被自己這麼一凶,小脾氣一上來,索性拍走人不鳥你可怎麼辦?這牛逼都裝了,總不能在恬著臉把人求回來吧?
媽的,這一天天算個什麼事兒呢!莫瀟塵這個男人不好做啊,現在他才明白了一句話——一個美女青眯于你那是桃花運,幾個美女鐘情與女那就叫桃花劫了。
周圍人看著莫瀟塵這個「書生」太牛逼了!放這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都不在乎,呼來喝去的跟訓自家大狼狗似的,更有眼尖的人一眼就看出來車上的女子就是花魁柳如是,不禁暗自的咋舌,不由得看向莫瀟塵,心中暗自思索到底是個什麼人物,竟然把這個全金陵城男人們心中的女神都不當回事!別人巴不得有個機會背一背這個花魁呢,想一想那波濤洶涌的前胸在你後背上的旖旎,多少人一想到都龍頭高抬呢,莫瀟塵竟然還絲毫不為所動,沒天理了。
路人甲對路人乙感嘆道︰「這個人難道是太監不成?這麼好的機會都不為所動,浪費啊!」
路人乙回道︰「可不是,但是就算是太監也對這花魁動心啊,這金陵城不就有——」忽然好像是說到了什麼不該說的,路人乙趕忙住了嘴,膽怯的左右環顧了一下四周。
路人甲也是一臉懼色,慶幸自己這個伙伴沒有說出來!看來他們口中的那個太監在這金陵城里也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啊。
柳如是被莫瀟塵黑著臉凶了一句心里自然委屈,當著別人的面凶自己算什麼?但是偏偏現在她不想走,因為屋子里還有一個王苡苒,女人就是有這個韌性,男人不服不行。要是換個稍微有脾氣,有自尊的男人早就轉身就走,甩下一句︰「去你媽個蛋的吧!老子以後不帶搭理你的
你能說柳如是沒有脾氣麼?沒有脾氣能在那風塵中混出來?你能說她沒有自尊麼?沒有自尊面對那白花花金燦燦的真金白銀絲毫不動心思,繼續做她的清倌兒?但是她偏偏就能留下來,這一點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
柳如是自然是不能繼續演下去了,因為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聰明的女人是絕對不會在外人面前讓自己的男人下不來台的,想一想,你在外面給足了自己男人的面子,那麼回家以後男人心里高興,還有些愧疚自然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所以說戀愛的男女之間,女方一定不要過分的偏執任性強調自尊,在外人多的時候盡量給自己的男人些面子,這樣只會對你有益處,用小委屈換來愛情這買賣一點都不虧。)
只見柳如是含羞帶怨的提著裙角從車上輕盈的邁了下來,那模樣惹得周圍的人一陣的唏噓,如煙閣的花魁啊這可是,有的人花錢都看不到的,現在免費隨便看,誰能不看?
王豆豆看著莫瀟塵臉紅了又黑的,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假意勸道︰「算了瀟塵,柳小姐難得賞光過來一趟,咱們總要表示歡迎,別鬧得兩不開心
柳如是沒氣走莫瀟塵心里這塊大石頭算是放下了,暗吐一口氣「不屑」的一笑裝逼道︰「王大叔,你是不知道,女人就是不能慣著,三天不打她就能上房揭瓦,沒事,不用在意
什麼叫做裝逼加吹牛逼加不要臉?如今的莫瀟塵就是在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詮釋著三個詞語,王豆豆听得是眉毛直跳啊,最後只能對這個地球人已經阻止不了的人輕聲附和道︰「是啊,是啊!」
王鎖柱這幾天也沒出去賣饅頭,酒樓都要開張了,昨天晚上那個朱公子說得大禮已經送到了,就等著明天開業了,現在置辦的東西都已經齊全,不過生怕還有些瑣碎的事情有所遺漏,所以他就留在了家里,姐姐被氣哭他自然是知道,而且用想也能知道是誰干的,能有這本事的人自然非那個頗有能耐的莫瀟塵莫屬了,于是等王苡苒一進屋他就偷偷的趴在櫃台上向外張望,豎起耳朵听著。隱隱約約的他听明白了,感情自己老姐不是被莫大哥氣哭的,反而是他今天帶過來的那個絕子干得。王鎖柱自然站到老姐這邊了,看著柳如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輕聲不滿道︰「長得不如花娘好看,性格沒花娘好。莫大哥才不會看上你呢他倒是忘了,被氣的人是王苡苒,反而拿自己心中的女神來和柳如是比較起來!果然是一朵奇葩。(王鎖柱這種人物性格的塑造請不要用常理來推斷他的思維,他絕對不會是因為姐姐生氣,然後跑到柳如是身邊大罵︰「你個千人騎萬人跨的臭婊子」的那種彪悍老弟的類型。)
現在見那莫瀟塵黑著臉凶那個絕子的時候他心里都樂開了花,趕忙跑到王苡苒的閨房外打報告!
就在王鎖柱打報告的時候外面的這三人已經走進了屋子,尋了個方桌坐了下去。
晴雨樓內部的裝修莫瀟塵和王豆豆都能背著畫下來了,只有柳如是一臉好奇的看著晴雨樓的裝修,不禁輕聲嘆道︰「果然別具一格!」
自己的想法被別人承認莫瀟塵心里也是洋洋得意。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誰的創意!」莫瀟塵是典型的蹬鼻子上臉類型的,一听別人夸他他又豈能輕易放過這種裝逼的機會?「不過這店里的裝修大部分的細節還是苡苒那小妮子的想法,要說晴雨樓的建設苡苒也是功不可沒啊!」
莫瀟塵之所以會接著說這句話完全不是刻意氣柳如是,只是發自內心的感謝,加上王豆豆在這里,畢竟酒樓是人家的把功勞全攬到自己的身上也不是那麼回事,所以才這麼一說。
不過說者無意听者有心,況且這個听者還是對他「心懷不軌」的美女。
听到莫瀟塵當著自己的面去夸別的女人柳如是心里頓時一堵,只見她接著不屑得掃了一掃周圍輕蔑道︰「剛才進來覺得新鮮,現在仔細一看,也就是其他酒樓的一般規格而已,給不了什麼耳目一新的感覺。哼!」
柳如是不怕得罪人,現在莫瀟塵和王豆豆有事求她,她大不了直接撂挑子不干了,玩個性誰不會啊!
哼?這小妞什麼意思?靠,老子懶得搭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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