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好幾個小時的等待,赫卡完成了初步的尸檢,得到的結果基本與法醫檢驗的一致,這是一個19到22歲之間的妙齡少女,死亡時間大約是兩天,死于肺動脈栓塞,我有些多嘴的一問,赫卡倒是很耐心的對我解釋了這里的肺動脈栓塞是什麼意思,在刑事案件中遇到死者肢體軟組織挫傷並未致死,但合並靜脈血栓形成,血栓月兌落引起肺動脈血栓栓塞死亡,那麼肺動脈栓塞就是所謂的死因。說直白些,就是這個女人可能是被人打死的,或者說是活活折磨致死。另外還有一點讓人覺得奇怪,死者生前未遭遇性`侵,處`女膜完整,但是,在她的衣服和身體上測出了大量的精`斑,這是很反常的情況。
不僅是我,法醫對這個死者生前的遭遇也是疑惑不解,按照邏輯來講,凶手既然不怕留下精斑,那麼通常都會進行直接性`侵,若是這精斑與凶手無關,那死者又是在什麼情況下沾上這麼多精`液,繼而又被人殺死呢?
因為死者身份成謎,所以沒有人能解釋這一切。
精斑的dna已經送檢,拋尸現場幾乎沒有有用線索,派出去尋找尸源的那一組警員依然沒有得到任何新的進展,案件好像進入了死胡同。赫卡原地站在停尸台旁,連口罩都沒月兌,定定看著死者。我心中有異樣感覺,以前赫卡雖然也時常幫助警察進行尸檢和查案,但從未像這次一樣嚴肅和沉重,她似乎有什麼心事閑妻良母最新章節。
我隨手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到晚上八點,想起赫卡還沒吃飯,我有些犯愁,她不喜歡吃外面的食物,我總不能現在回事務所去做,然後再送過來吧,等送過來飯菜早都涼了。所幸的是,當我把我的苦惱跟一位年輕女警員說了之後,她告訴我警局有食堂,如果我想做飯,可以幫我去那里跟飯堂師傅溝通一下。我自然是感激得不得了,支會赫卡一聲,便隨她到警局食堂弄晚飯去了。
等我做完飯回來,赫卡依然沒有離開驗尸間,而在外面做走訪調查的警員們都回來了,听說是沒有收集到任何有效信息,其它區域的警局也沒有發現符合協查通告的失蹤人口。
赫卡,先出來吃點東西吧,人餓的時候腦供血不足,並不適合想事情。她已經累了幾個小時,我心疼得恨不得能替她,只可惜關于案件,我真是幫不上什麼忙。
赫卡抬眼瞅瞅我,微微點頭,從驗尸間走出來。我做了不少菜,讓為這案子加班忙碌的警員們都多少吃一些,也算是宵夜吧。我們把飯菜擺到了會議室,邊吃邊匯總今天收集的所有線索,進行案情分析討論。
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他們提出的大多意見都是建立在推理和猜測上,也因此產生了不小的分歧,特別是在案件定性上面,這倒底是財殺?情殺?還是仇殺?凶手是基于怎樣的心理要將死者的尸體放到公安局門前?是公然挑釁法律的威嚴還是另有所圖?
警員們的觀點大多集中在情殺和仇殺上,因為若是圖財害命,凶手將尸體丟到公安局門前這點實在是無法解釋。換作情殺,凶手可能因為情變而懷恨在心,折磨死者致死後又內疚而將死者帶到了公安局前,這解釋似乎有些牽強,但也說得通。而仇殺的觀點更能解釋死者身上慘不忍睹的傷痕,可是對體外的精`斑就無法給出理由,死者的處`女膜完整,給整個案件帶來了邏輯上無法解釋的困惑。
其實無論哪一種猜想都有牽強和很難解釋通的地方,在討論過程中,赫卡始終未置一詞,蕭警官開口詢問,她也是只顧埋頭吃飯不理會,警局的人很了解赫卡的個性,沒人敢再繼續追問。
吃罷飯,赫卡湊近我耳旁,悄聲的讓我打電話給蘇菲,讓她過來。這是我第二次見赫卡主動叫蘇菲來幫忙解決案子,我知道蘇菲不僅是個精神疾病方面的醫生,更是犯罪心理學家,赫卡叫她來,一定說明赫卡在對案情進行推理過程中遇到了很讓她猶豫的地方。
我按照赫卡的要求打了電話,蘇菲一如繼往答應得很爽快,掛斷電話後我看到赫卡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指尖模著下巴,仰頭思考著。其他警員已經散去,繼續各自手頭上的工作,雖然線索少得可憐,但仍要接著尋找,哪怕大海撈針也不能放棄,有時候想想,刑警這個行業真挺辛苦的,費力未必討好,案子不破再辛苦也只有被罵的份。
我不敢打擾赫卡,百無聊賴的半趴在會議桌上東瞅瞅西看看,也不知過了多久,赫卡好听的聲音突然打破沉默,可樂,你覺得這案子該往哪個方面查?
我?我一愣,很意外她會問我這樣的問題,所以有些不知所措。赫卡像是看出了我的窘態,嘴角微微泛著笑意,抬手揉揉我的頭頂,隨便聊天而已,干嘛一副在被面試工作的樣子。
我撅了撅嘴,你問我關于工作的事,我當然有壓力啦,你那麼聰明,我總不能表現得太傻吧。她指尖微涼,游走在我發絲之間,恍然有種溫柔似水的感覺。
呵,那算了,我們不聊工作的事。赫卡溺寵的語氣讓我被幸福感包圍,我從桌子上起身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從赫卡的眼里可以清楚的看到我的影子,不要,我喜歡听你講案子的事情。
為什麼?
因為,那時候的你特別的嗯~我努力的想搜尋一個最能表達我心情的詞語月復黑獸主—無良大醫尊。
帥氣?沒等我說,赫卡就搶先道。
我仔細想了想,眨眨眼楮,算是吧,也可以這麼說。我知道赫卡不是男人,但也許在我心里,她就是一個比男人還帥氣的存在。
呵呵。傻瓜,表情像個花痴一樣。赫卡說著輕輕在我唇角淺吻一下,然後伸手攬住我的腰,其實這案子倒不是有多難,只是可能會很麻煩,所以我才會讓蘇菲那家伙過來,關于心理學方面,她要比我強。
你不喜歡這案子?因為赫卡說話時,眉心有微微的蹙動,眼神很是不耐。
我不是福爾摩斯,偵探于我而言只是工作,沒有樂趣,所以我討厭過于麻煩的案子,因為比起這些,不是還有很多更有樂趣的事,不是麼?她手指不安分的搔著我的腰間,輕癢處如同傳出酥麻的電流,惹得我只好張嘴懲罰性的咬一口她的肩膀,以示警告。你在這種地方也瞎鬧,蕭警官他們都很著急,這案子的線索奇奇怪怪的,你有頭緒了嗎?
算是有一些吧。赫卡轉而淺笑著說。
那你覺得究竟是仇殺還是情殺?
赫卡微微搖頭,除了這些,還有另外一個可能,我們遇到的可能是個心理變態者,無法用正常的邏輯去推理作案的動機。
又是變態?提起變態,我就想起曾經遇到的那個變態的人皮藝術家,背後一陣發麻。你是不是真的覺得這案子跟你昨天接到的那個奇怪電話有關?
有關的概率在八十以上。
如果是這樣,那赫卡豈不是被變態盯上,我不禁開始擔憂,雖然赫卡身手了得,可明槍易擋暗箭難防,更何況對方是個變態。仿佛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赫卡用鼻尖安慰似的蹭蹭我的臉頰,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也不會讓你有事。
在咫尺間望著她俊美如雕的臉龐,我只能以如痴的傻笑應答,幸福如同空氣將我緊緊包圍。
很快,蘇菲便開車趕到警察局,她一看到我就不停的對著赫卡「嘖嘖嘖」的感嘆,你到底還是收了她,我說什麼來著。
赫卡白了她一眼,沒有接話。蘇菲轉而笑嘻嘻的看著我,哎喲,可樂,蜜月生活怎麼樣?她對你好不好?
赫卡跟你說了我們的事情?我有些意外。
她才不會跟我說,不過,只要看到你的臉,我就知道了。蘇菲坐到了我們對面,陷入愛情的女人眼神里會有神奇的色彩,特別是像你這麼單純易懂的女人。
意思就是說我白痴嘍,我瞪大眼楮瞅著蘇菲,可是又沒法反駁,在她和赫卡的聰慧和博學面前,我確實顯得很笨嘛,算了,看穿就看穿吧,反正我就是喜歡這樣的赫卡。
閑聊的話題稍扯了一陣,她們便切入正題,赫卡將昨天接到的電話一字不落的向蘇菲轉述一遍,再加上今天警局發生的這個不尋常詭異案件的相關細節。蘇菲記錄好後看著手中的本子沉思少頃,說道,這是經典的游戲理論,首先是宣戰,gamestart,意味著他來決定游戲開始。而在犯罪游戲中的玩家,通常會有一個極其睿智的偵探,一群負責行動力的警察,一個神秘犯罪者和一些受害人,接著就會出現利益沖突,也就是所謂的殺人與救人之間的拉鋸,並伴隨著一系列的活動,根據不同的活動來辨別出不同的策略。目前來看,你們在辦的這個案子,完全符合游戲環節設置。
沒有人要陪他玩這個游戲。赫卡驀的起身要離開,我趕緊追問道,赫卡,你要干嘛?
赫卡腳步沒有停滯,邊走邊說,回驗尸房,我討厭被人牽著鼻子走,警局這幫人查找尸源慢得像蝸牛,我還不如直接去問問尸體重生之嫡女梟妃。
我知道赫卡開始不爽了,于是和蘇菲陪她一起回到驗尸間,赫卡果然是要開始深度的解剖尸體,也就是說她要把死者的骨頭從**里分割出來檢查,曾經赫卡告訴過我,人的一生所經歷的事情都會被記錄在骨頭上,骨頭可以幫助尸體說話,不僅僅是性別年齡這一類的信息,有時甚至能透露出職業和背景。她有這種能和尸體溝通的神奇能力,只是這是項非常繁瑣和復雜的工作,一般情況下,赫卡只是像普通法醫簡單解剖尋找出死因,然後根據傷口和死狀進行些推理,她是個怕麻煩的人,而以她的智慧,也很少需要用到如此麻煩的項目。
在赫卡進行解剖的同時,蘇菲也在仔細觀察著死者身上的傷痕,隨後道,虐`待狂通過權力的操縱來滿足性`欲,有時未必真的需要插`入女性的陰`道,單純的看著被虐者痛苦和掙扎一樣能讓他們達到高`潮,關于體外精`液這點,其實很容易解釋得通。而且,赫卡,我想你也該明白一點,如果那個神秘人認為這是一場游戲,那麼
很快還會有下一個受害者。赫卡隔著口罩,頭也未抬的接著說。
我听著一陣惡寒,愈發覺得男人們都面目可憎,讓人反感。
就在此時,赫卡的手機突然響起,我拿出來一看,又是一個陌生號碼,小小的房間內頓時氣氛凝固起來,赫卡示意我打開擴音,蘇菲也趕緊拿出她的手機來準備好錄音,一切就緒後,我接通了電話。
嘻嘻嘻嘻嘻仍是一連串的怪笑開場,用變音器扭曲過的聲音听得人頭皮發麻,赫卡,有沒有收到我的禮物?
赫卡冷冷的說,你的禮物是送給警局的,關我屁事!
不不,那個女人是送給警察的禮物,她脖子上那個美麗的項鏈才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你要記得收下它。對方語氣中透著略微強硬的命令感覺。
赫卡不屑的哼道,少異想天開,你憑什麼以為我會收你的東西。
呵呵,你會收下的。對方似乎並不生氣,你知道嗎,我出國旅游的時候想買禮物給你,可是覺得所有的東西都配不上你,只有我親手做出來的禮物才是世界上唯一配讓你收下的,嘻嘻嘻嘻嘻
神秘人很快就把電話掛斷了,赫卡與蘇菲對視幾秒,然後對我說,可樂,叫警察把現場物證拿過來。
嗯,好。我片刻不敢耽誤,趕緊叫人把死者留下的物證帶來,赫卡拿過裝有那條項鏈的透明塑料袋,眼楮眨也不眨的盯著看了足足五分鐘,隨後她放下袋子,望著冰冷躺在停尸台上的死者,漠然的說,是骨頭,打磨過的人骨。
人骨?!我難以置信的驚 道,可是死者身上並沒有被拆掉骨頭啊?
赫卡沒有回答,而是用沉默來給我時間平復我被驚擾的思緒,其實這答案顯而易見再簡單不過,因為項鏈的骨頭另外一個人,我話問出後,自己其實心里就有了答案。
蘇菲勾著唇角笑,揮手打了個指響,ok,第一回合,神秘人勝。
為什麼?我不解問道。
因為,現在我必須得收下他的禮物。赫卡冷冷的說,微微眯起眼眸,幽邃的瞳如同冬日里極夜下的寒冰,泛著清冷的光華。
作者有話要說︰唔,超久熬夜了,頭昏眼花的,已經撐不住了,希望別有錯字或是什麼bug~~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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