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008女性本色
008
「羅以歌!那些是女兵!」
章建在震驚中直接喊出了羅以歌的名字,他看著危慕裳、顧林和淳于蝴蝶,簡直氣得全身發抖,他剛覺得她們三個跟後面的另三名戰士明顯不同。
仔細一審視,章建就驚恐的發現前面三個是女兵!
女兵,章建怎麼也沒想到羅以歌會帶著過來,這麼重要的緝毒任務,羅以歌開說什麼玩笑,竟然帶了三個女兵過來。
在章建的認知里,他還是認為女兵不如男兵,不是他看不起女兵,這是他從警生涯幾十年的親身體會,女兵就算能力再突出,跟男兵一比也是遜色不少的。
听見章建震驚且憤怒的聲音,羅以歌頓時停下腳步轉身︰「章局,我的兵不分男女!」
不管是在新兵連還是特種基地,羅以歌從一開始對女兵的訓練就跟男兵一樣,甚至更嚴。
羅以歌從不認為他的女兵會不如男兵。
「不!羅隊,其他的任務你如果帶出兵我完全不介意,也沒資格阻攔你,但是,你知道這次緝毒任務有多重要麼?你怎麼可以如兒戲般帶著女兵前來!」
就算章建不否定羅以歌的能力確實超群,但雙拳難敵四手,不可能只靠羅以歌一個人就能擺的平那些毒販。
「我明明交代清楚要派一支最精英的隊伍過來,你們特種部隊怎麼能這樣的敷衍我!」
章建對這次的緝毒行動,是抱著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目標的,羅以歌帶女兵過來章建能不生氣麼。
她們能不能幫得了他章建不敢祈求,此刻他只希望別拖他們後腿就行了。
「章局,不管任務大小,我們對待每一次的任務都是帶著嚴謹與必死決心的!何來敷衍之說?」羅以歌理解章建不相信危慕裳三人的心情,但章建不能詆毀說他們是在敷衍了事。
羅以歌臉一沉眸一冷,章建就知道他不高興。但羅以歌不高興他章建就很高興麼?
這次的緝毒任務若再次失敗的話,對他們特種部隊而言能有什麼損失,他們拍拍照樣一走了之,但這是他章建的地盤,他能走得了麼!
「不敷衍你能帶你的女兵過來參加這次的行動?我明明說了要精英隊伍,你倒給我說說,你這支隊伍有何精英之處!」
雖然他們臉上都涂著迷彩章建看不出他們的年齡,但不管再如何精英的隊伍,只要有一個拖後腿整體水平就會大大降低,更何況是三個。
「把你最精英的特警叫出來!」羅以歌堅定的看著章建,跟這種老頑固沒必要解釋那麼多,解釋了他也听不懂。倒不如直接干上一架,讓他明白他的女兵到底弱不弱。
「去,把胡剛給我叫下來!」章建看著這樣信心十足的羅以歌,瞬間就明白了他想干嘛,他也不反對的跟身旁一人道。
他倒要看看,羅以歌的女兵能是一個什麼樣的水平。
留在原地的三四名公安局人員,自從知道羅以歌帶著女兵過來後,一個個也都面色不太好的看著他和危慕裳三人。
僅一分鐘不到,就有一名披著防偽衣的特警隊員從山上跑了下來。
「章局!」胡剛跑到章建左側邊,立即站定敬禮。
「危慕裳,出列!」見對方的特警已經到了,羅以歌頭也沒回的喊著危慕裳的名字。
「是!」危慕裳小跑幾步上前,站在羅以歌左後方。
听著危慕裳明顯是女性化的嗓音,胡剛眼里閃過一絲訝異,側頭便直直的朝危慕裳看去。
「胡剛,跟他過過手章建一指危慕裳,什麼意思很明顯。
「什麼?讓我跟女兵交手?章局,你沒搞錯吧?」雖然不應該質疑局長的命令,但胡剛還是被章建的命令給驚嚇了一瞬,連連發出了一串問號。
危慕裳早有準備,她卸下槍支遞給身後的顧林,背著碩大的背包就向前跨了幾步。
「磨磨唧唧的是不是男人?出來!」看著一臉不敢置信瞪著章建的胡剛,危慕裳相當霸氣的就朝他吼了一句。
「你!我不打女人!」胡剛被危慕裳如此強勢的話語一吼,當即面色一紅,但沒人看得見。
「怎麼著?一個大男人還怕輸不起?」看著這樣憤憤不平的胡剛,危慕裳就想到了新兵連時的祁覆,一個個都大男子主義的吹著什麼不打女人。
不打女人,他們打不打的贏女人還是一個問題。
「吼什麼吼?讓你打你就打!」章建橫胡剛一眼,他們可沒那麼多時間浪費在這上面。
軍令不可違,胡剛面色不太好的卸下槍支交給一旁的戰友,見危慕裳沒卸背包他也沒把背包卸下來。
胡剛並不認為危慕裳那副小身板能贏得了他,最多他手下留情點,意思意思打敗危慕裳也就可以了。
「林子,你覺得危慕裳能贏麼?我看那個叫胡剛的好像有兩下子的樣子淳于蝴蝶當然是希望危慕裳能為她和顧林爭一口氣的,但胡剛好像挺有把握的。
女兵跟男兵相比,身體上本就不佔優勢,萬一危慕裳敗了,那個副局長章建,該不會要他們卷鋪蓋走人吧。
「你以為有兩下子的人都能打得贏我家慕子?想當初,祁覆不也是看起來有好幾下子的樣子,結果還不是一樣敗北顧林傲嬌的睥睨著滿臉不甘願的胡剛,她最看不起那些看不起女人的男人了。
淳于蝴蝶回頭瞥了眼祁覆,祁覆發現後也看了她一眼︰「我對她有信心
說到這個祁覆也挺郁悶的,自從他輸了第一次後,他就一直加強訓練自己,想著有一天一定要扳回一城,不能老讓危慕裳壓著。
祁覆挺氣餒的,還在基地選拔期間的時候,他曾找危慕裳比試過幾次。
但每一次的結果都跟第一次一樣,每一次祁覆覺得自己進步的夠大,應該能贏過危慕裳才去找她的,但交手過後他才發現,危慕裳的進步比他還快。
于是乎,雖然祁覆耿耿于懷一直被自己喜歡的女人壓著,但他無奈的是,他一直沒法超越她。
目前祁覆的目標是超越比他更厲害的危慕裳,而危慕裳之所以進步快,是因為她想要扳倒羅以歌那個強悍的存在,每時每刻不停的鞭笞下,她從不敢放松下來。
目標不同,促使的動力也不同,若祁覆將自己的目標定得更高,而不是一步一步完成再建立更高的目標,也許他的進步會更加的迅猛。
「你先出手被逼到到戰場上的胡剛,站在危慕裳對面頗有禮貌道。
「……」危慕裳其實很不喜歡這句話,當別人對你說這句話↑,明顯是向你表明,在他眼里,你不行!
既然別人要彰顯自己的紳士風度,危慕裳自然不會去阻止,當下就快速出拳朝他揮去。
危慕裳在搏斗時跟她的性格一樣沉默,一般情況她都是抿緊了嘴不會出聲的,只有在奮盡全身的力氣跟敵人最後一擊時,她才有可能會爆發出一句吶喊來。
背著大大的軍用背包又穿著防偽衣,危慕裳和胡剛的身形顯得異常笨重,但這些對他們的靈活度卻影響不大,都像是背著空包一眼靈敏矯捷著。
胡剛本來還想讓著危慕裳的,但危慕裳的每一拳每一個腿都異常的狠勁,每一次攻擊都雷厲風行狠戾不留情。
胡剛原本不以為意的神色也瞬間沉了下來,傾出所有的本事阻擋著危慕裳的進攻。
危慕裳步步緊逼,胡剛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就已失去了反擊的機會,一直被危慕裳迫的毫無反擊之力,防守也漸漸的吃力起來。
看著危慕裳凌厲狠勁的拳腳,再看看胡剛被迫的無法還擊,明顯落于下風的戰局,章建一雙眼楮慢慢的沉了下來。
難道他最得意的一名手下,還不如羅以歌的區區一個女兵麼?
「啊」交戰中胡剛突地被危慕裳踢倒在地,危慕裳立即抓住他手臂反剪在背後,令他徹底失去抵抗力。
雖然胡剛之前落下風的戰局就讓章建想到了這種結果,但看到胡剛被危慕裳制服在地上,胡剛還是臉色一黑,一張老臉又青又紫的。
不但胡剛身後的幾名特警驚訝于危慕裳的身手,那些埋伏在山上,發現他們打斗便時不時側眸過來的特警也震驚不已。
胡剛是他們特警里最精英的一名戰士,竟然短短的五六分鐘就被制服了?
「小子,你,輸了!」反擰著胡剛的手,見他低垂在草叢的扭曲側臉,危慕裳一字一句道,隨後她便放開了胡剛。
「你叫什麼名字?」胡剛一得到自由便立即跳了起來,一張臉看不出是喜是憂的看著危慕裳,一雙眼楮異常的堅定。
危慕裳往回走的腳步一頓,她面對面對上的是羅以歌那雙深邃的眼眸。
「紅狐不等危慕裳回答,羅以歌便替她回答了胡剛的問題,隨後羅以歌看向章建,「章局,還覺得我的女兵不如男兵麼?」
紅狐?
危慕裳錯愕的睨著羅以歌,這算是代號?
靠他姥姥的!
危慕裳很想朝羅以歌大吼一聲,她不想要紅狐這個代號。
羅以歌自己喜歡當狐狸取個黑狐的代號,憑什麼把她也給弄到狐類去。
「……」章建漲紅了一張臉,看著羅以歌沒說話。
這種結果是章建完全沒料想的,何止是沒料想到,簡直跟他的預想差了十萬八千里。
見章建不說話,羅以歌便轉身回到祁覆他們面前。
「紅狐……」胡剛細細低喃了紅狐二字,他自然知道這是危慕裳的代號不是她的真名。
「毒販從西南方向入境,祁覆你當狙擊手,西野桐當觀察手,你們到正南方向埋伏,不要太高,半山腰的位置即可,一有突發情況立刻下來
羅以歌伸手指著左側山頭的一個位置,看著他們六人嚴謹命令著。
「是!」祁覆和西野桐背脊一挺應了聲,便立即朝羅以歌指定的位置跑去。
「余北你和淳于蝴蝶到東北方向的這個位置羅以歌同樣伸手指了一個位置,接著沉聲道,「我說動手後你們就開始射擊,一定不能讓毒販闖入境去
「明白!」余北和淳于蝴蝶都有些迷惑,羅以歌怎麼把他們倆安排在一組,兩人卻都嚴正以待的收起私人感情,凌厲著雙眸朝埋伏位置奔去。
「你們倆跟我來
面對剩下的危慕裳和顧林,羅以歌領著她們往回穿了五六百米的樹林,隨後找到一條布滿小草下坡小道,三人便快速的往下跑去。
羅以歌像是對這片區域很熟悉,帶著危慕裳和顧林左拐右拐的往坡下穿梭著。
「記住這條路!」危慕裳和顧林跑出了滿身的汗,一言不發只知道跑的羅以歌卻在這時候蹦出了一句話。
「嗯危慕裳點頭,這條路七拐八拐的倒也不難認,反正一直往下跑就是了。
顧林看兩眼手表,都將近二十分鐘了,她剛想問羅以歌這是想帶她們去哪兒,戰場在上面她們怎麼一直往下跑時,她就依稀听到了河流急喘的水聲。
再往下跑沒多久穿過一片小樹林,他們的眼前就出現了一條河面約二十米河流。
從破濤洶涌的河面,和巨大的水聲可以知道,這水應該是從高處落下,然後一直急喘到這里的。
羅以歌領著他們往上流又走了一百多米就停了下來。
他們站的河水這邊,往上看是高聳上去的懸崖峭壁,對面的崖壁沒他們這一邊的高,兩邊的峭壁上都從岩縫里生長著零零散散不大不小的樹。
羅以歌卸下背包,快速的從包里掏出三角倒鉤繩子,又拿出了一大張彈力網。
「慕兒,你先爬上懸崖去別冒出頭。一號毒梟在射擊下肯定會選擇回境,若回不了境又退無可退之下他一定會逃到這個方向,你若能擒獲他就擒,不能就把他推下來,顧林會在這里守著
羅以歌甩著胳膊倒鉤繩子繞了幾圈後徑直朝對岸飛去。
「讓慕子爬上去?」顧林仰頭看著直聳上雲霄的懸崖峭壁,仔細看去,崖壁雖陡卻有稜有角不至于光滑一片,要爬問題也不大。
但顧林擔心的是崖下面急喘的河水,現在听著這河水都嘩啦嘩啦澎湃的激蕩人心,水花又白花花的卷的這麼高,河水也不知道有多深,這萬一要是摔下來,可不是開玩笑的。
羅以歌將繩子甩到對岸的崖縫間用力扯了扯,夠穩固後他回身綁在了一棵大樹上,抓起彈力網在脖子上繞了繞,羅以歌就攀著繩子往河對岸挪動過去。
「羅隊!」看著羅以歌這舉動,顧林瞪直了眼楮,這繩子夠穩固麼。
這繩下可是能吞噬人的澎湃河水,波濤洶涌的河面下有什麼他們都不知道,要是河水太淺,或者河里有突出的尖銳大石什麼的。
河水這麼急掉下去可掌控不了自己的身體,要是撞上什麼硬性物體,這河里不比地面,萬一一去不回怎麼辦。
看著羅以歌揣著彈力網往河對面攀去,危慕裳明白他是想在河面上搭開一張網來。
「小心一點看了眼急喘的河水,危慕裳留下一句話便走到崖下,看了眼側邊晃花眼的河水,她深吸一口氣就準備往攀崖上去。
「慕子,要不我來爬吧!」羅以歌的網還沒開始搭,顧林怕萬一危慕裳掉下來的話,下面也沒個什麼東西盛著,這多危險。
「你爬不也一樣?沒事危慕裳朝顧林溫暖一笑,她知道顧林的擔心,但比這更陡峭的崖壁她們都攀過,只不過下面的河水讓顧林多慮了而已。
為了不耽誤時間,危慕裳手往崖面一抓就開始往上爬去。
未免低下急喘的河水分了自己的心,晃花自己的眼,危慕裳盡量不讓自己往下看,小心翼翼的埋頭往上爬。
危慕裳看不出這崖面到底有多高,他們之前已經浪費了半個鐘左右的時間了,她必須在半個鐘之內爬上這座懸崖,才能趕在販毒馬隊之前。
看著已經吊著繩子到達對岸,攀在崖壁上正在搭繩子的羅以歌,又仰頭看了看身影越來越小的危慕裳,顧林的心一直提著不上不下的,唯恐他們一個不小心就掉了下來。
危慕裳的身影很快就變成一點看不到了,羅以歌安全的從對岸回來後,顧林跟他一起快速的綁好這一邊的彈力繩。
「顧林,你就在這里守著,要是有人掉下來別讓他跑了,等我們下來明白沒?」羅以歌交代完後,見已經完全看不見蹤影的危慕裳,他轉身快速的往回跑。
看著羅以歌轉眼消失的身影,顧林才突然發現,她好像什麼也沒做,接下來她也一樣沒事做。
要是天上不掉下一個人來的話,那這次的任務她豈不是跟沒參加一樣?
顧林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tnnd!
她被羅以歌雪藏了!
為什麼是她守在這里?
那個不是人類的淳于蝴蝶,她不是更適合這項清閑的工作麼?
「靠!這算什麼事兒!」顧林惱怒又哀怨不斷往河水里踢著石子,小石子落至急喘的河水中,隨著浪花翻轉了一下後,隨即就不見了蹤影。
危慕裳一直埋頭苦干著,好在這片崖壁挺結實的,一路爬上來也沒見松掉幾個攀爬點,猛一抬頭間,危慕裳忽然發現她即將登頂了。
看到希望的同時,危慕裳更驚喜的發現,接近崖頂一米左右的地方,正好平伸出一棵成人手臂粗的不知名樹。
不知名樹並不是向上生長的,它平伸出一米左右的長度後,它的分支及樹葉竟都是向下生長的,崖面上是看不到這棵的樹的。
危慕裳連忙朝那棵給面子的樹攀去。
伸手猛拽了拽不知名樹,確定她能承受自己的重量後,危慕裳听著上面還動靜,挪動著就跨國樹,一坐在了樹干上。
在樹干上坐下後,危慕裳發現這樣的高度正好能遮擋住她的身形,她只需要挺起身冒出頭就能看到崖上面的情況。
「一小組,都準備好了?」危慕裳看了底下滿是雲霧,看不見情況的崖底,剛抹了把額頭的汗水,左耳邊就出現了羅以歌的聲音。
「準備好了,完畢觸模著胸前的通話按鈕,危慕裳小聲的回了一句。
也听到了其他人的回答。
「仔細再听一遍任務,除了一二三號毒梟不能滅口外,其余的可以射殺。明白沒有?完畢!」羅以歌一個人在北邊一處叢林中,從沖鋒槍的瞄準鏡中觀察著邊境另一邊的情況。
「明白!完畢!」
危慕裳看了眼時間,還有五分鐘。
十分鐘後,邊境另一邊的遙遠地方,才隱隱出現可疑的影子。
「目標出現,隨時準備!完畢!」羅以歌的位置是正對著毒販入境位置的,他通知完自己的小組隊員後,又去通知章建,讓特警隊員也做好準備。
「是!完畢!」
危慕裳縮在懸崖邊下,她沒敢探出腦袋去,但她悄悄將槍口探了出去,緩緩移動槍支位置,用瞄準鏡的搜尋著販毒馬隊的位置。
販毒馬隊入境走的路因時常走動,因而在滿是綠草的平坦路面走出了一條不大不小的黃泥道路。
馬隊從西南方向入境,甚為寬敞的路面東南方向是山林樹木,西北方向延伸出一段雜草坪後,是一面懸崖,危慕裳就埋伏在那里。
危慕裳耳朵貼著崖面,她能听到馬蹄聲,約十分鐘過後,她才從瞄準鏡里看到販毒馬隊的到來。
共八匹馬,馬背兩側各馱著兩只箱子,情報沒錯的話,馬背上的就是毒品了。
馬隊共有二十人左右,他們一路上不安的左右張望著,明顯是在警惕著什麼,他們距離國境線只有四百米的距離了。
「馬匹八,人數十九,一二三號目標均已出現。做好準備,等馬隊全部入境後,听我命令再動手!重復一遍,馬匹八……听我命令再動手,完畢!」羅以歌的聲音再次在危慕裳六人耳邊響起。
「明白!完畢!」
顧林在崖底下明白完畢的很無奈,她被仍在這里,明白有個毛用,她又看不見更沒法動手。
東北方向,在一片融入山林的綠色堆里,沉寂一片突然冒出了一聲幾乎听不見的聲音。
「蝴蝶,你別怕,還有我呢!」余北跟淳于蝴蝶趴在一起,兩人的眼楮都一瞬不瞬的黏在瞄準鏡上,余北卻莫名其妙的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娘的!你听誰說姐怕了?」听見余北讓她別怕後,淳于蝴蝶一點也不覺得他是在關心自己,咬牙切齒的低語回道。
靠他姥姥的!
誰說她淳于蝴蝶怕了?
沒听見她心里吶喊著興奮的聲音麼!
淳于蝴蝶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激動,這可是她人生的第一次實戰,來得太突然,也來得讓她好興奮。
明白眼下的情況不適合她興奮,淳于蝴蝶也只是在心里手舞足蹈著而已,腦子和神色都異常的嚴謹認真。
「沒听誰說,我就是擔心你緊張,想讓你放松放松而已沒想到淳于蝴蝶會這麼的生氣,余北趕緊安撫道。
雖然那什麼,淳于蝴蝶都收下他的戒指默認他的求婚了,但余北覺得,他跟淳于蝴蝶的相處模式跟感情,完全就沒一點進展麼。
淳于蝴蝶還是那麼愛跟他抬扛,哪怕他趁別人不注意深情款款的跟淳于蝴蝶甜言蜜語一番,淳于蝴蝶也是嫌棄的看著他,要他滾。
自從搭上飛機踏上回部隊之路,那累死累活的八天時間里,淳于蝴蝶給余北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余北覺得,他在地獄模爬打滾了一年多,好不容易升上天堂了,可還沒在天堂站穩腳好好欣賞一番天堂的景色,淳于蝴蝶就一腳又將他踹回了地面。
「放松毛,姐一點也不緊張!你tm專心點,別打擾我!」全程對話里,淳于蝴蝶都沒有從瞄準鏡上移開眼去看余北。
要是淳于蝴蝶看了,就會在余北那張花花綠綠的迷彩臉上,看到一絲無奈。
「都快折磨死我了……」余北哀怨的嘀咕一聲,回了部隊他跟淳于蝴蝶幾乎都沒有獨處的時間,這沒點盡頭的特種兵之路,可讓他怎麼熬咯。
「你說什麼?」余北的聲音實在是太小了,淳于蝴蝶只听到蚊子在嗡嗡叫一樣。
「沒什麼,打起精神,只剩一百米了余北一閉眼強迫自己別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隨後緊盯著瞄準鏡里越來越接近國境線的販毒馬隊。
因為危慕裳的位置處在下方,她要觀察馬隊的情況必須得探出頭去,即使綠色頭盔和槍支上都套著防偽布,危慕裳還是不敢冒險探出頭去。
危慕裳不向叢林中的其他戰友有隱身的地方,她這邊的崖面上全都是低矮的雜草,很容易被發現。
要是危慕裳被警惕的敵人發現的話,那他們這次的行動都會被暴露出來。
遂在馬隊靠近國境線兩百米的距離時,危慕裳便收回了槍支縮回腦袋。她只能在其他戰友開槍時,趁亂去伏擊敵人。
危慕裳耳朵緊貼在崖壁上,辯听著馬隊前行的位置。
領頭的第一個人已經踏過國境線了,他緊張的眼楮四處亂瞄。踏出自己國家的國境線,他們的生命安全可就不受自己國家的保護了。
做他們這一行的,國境線是他們的護身符,出了國境線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第一個人入境後,不管是特種兵戰士還是特警都將食指搭在了扳機上,只等著他們全部人馬一入境,便開始射擊。
寂靜的山林死寂一片,仿佛空氣中都帶著股肅殺的氣氛,寧靜的可怕。
林中的一點風吹草動,突然振翅高飛的鳥兒,都能讓正在入境高度緊張的販毒人員,極度恐懼的立馬拔出搶來。
鳥兒飛向高空一陣虛驚後,原本停止前進的馬隊在一號毒梟向前的手勢下,再次緩緩前進著。
但他們剛才因驚嚇而拔出來的槍,再也沒有收回去了,依舊緊緊的抓在他們的手中。
馬隊已入境大半,眾人的視線都不約而同的放在最末尾的一人身上,只要他一入境,他們的國家便保護不了他們的安全了。
羅以歌深邃的瞳眸一片冷殺之氣,他的方向在馬隊的正前方偏左一點。
羅以歌和章建都躲在暗處緊緊盯著最後一人,在他的腳後跟一進入國境線時,兩人異口同聲的冷聲命令道︰
「動手!」
羅以歌的第一槍就是射擊最後一名入境的毒販左胸口,眾人耳邊響起‘動手’二字後,一時間兩國國境線邊沿槍聲大作。
子彈橫飛間一名名剛抬起手準備回擊的販毒人員,被射擊的倒了一個又一個。
混亂中一二三號邊開槍回擊,邊後退著往國境線退去。
「祁覆西野桐擒住三個號!」羅以歌邊開槍射擊著一二三號毒梟的右手和雙腿阻止他們出境,邊命令祁覆和西野桐下去抓人。
「是!」祁覆和西野桐一得命令,連忙起身向山下奔去,速度迅猛的比滾下來還要快。
二號毒梟被羅以歌擊中右手腕正拖著手死命的往國境線趕,只要他逃出國境線,羅以歌他們就不能朝他射擊了。
槍林彈雨中,二號毒梟的腳後跟剛抬起,腳下的地面就被射擊了一槍又槍,在二號毒梟驚險的躲過特種兵和特警一槍槍射擊後。
他距離國境線只剩五米了,眼看著就要成功月兌險的時候,祁覆從從山腰下跑下,猛地將他撲倒在地,矯健的與他交手對他狠揍幾拳後,強勢的將他制服在了地上。
「二號目標鎖定!」緊壓著二號毒梟,祁覆便跟羅以歌匯報著。
西野桐跑下來時,三號目標在驚慌逃竄中看見他就準備朝他射擊,西野桐端著槍一個前傾翻滾後猛地朝他開了一槍。
西野桐只開了一槍射擊三號毒梟的手臂,但三號毒梟的右腿膝蓋也在同時被擊中了一槍,子彈是從正北方向傳來的。
三號毒梟在右手一痛時便松掉了手中的手槍,膝蓋窩被羅以歌一射擊,他右腿頓時一軟倒在地上。
三號毒梟一倒在地上,便想立即起身向國境線爬去,在看到西野桐快速的朝他跑去時,三號毒梟伸手想去拿被他扔在前方的手槍。
西野桐迅速上前一腳踢開那把手槍,隨後猛踹幾腳怒目圓睜就想跟較量的三號毒梟,將他壓在地上掏出手銬就拷上了他的雙手。
「三號目標鎖定!」西野桐一回復完羅以歌,便搜索著一號目標的位置。
看到一號目標正在跟一名特警隊員搏斗著。
子彈橫飛間,槍聲驚得了林中慌亂的高飛亂竄著。
雙方一明一暗下,要收拾小嘍並不難,特種兵和特警隊員聯手在肅清了那些小嘍,二三號毒梟也被擒獲後,就只剩一號目標了。
「我們的人正跟一號毒梟糾纏著,根本就開不槍啊!」突突突的開槍解決了那些跟隨馬隊的小嘍後,淳于蝴蝶將槍口移向仍生龍活虎的一號目標,卻發現這槍根本沒法開。
兩人一會兒左一會兒右的糾纏交替著,萬一誤傷出人命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廂淳于蝴蝶正火急火燎的煩躁著,余北那廂卻異常的鎮定︰「你急什麼,不還有羅隊麼?」
這種情況,羅以歌在場,根本就輪不到他們這些小蝦米開槍。
在槍聲一響,林中瞬間槍聲大作時,危慕裳坐在樹干上便迅速的冒出頭開始射擊著販毒人員。
但從東南方向密集的火力看來,埋伏在那邊的特警明顯很多,危慕裳只開了三槍就發現沒目標可以射擊了。
二三號毒梟被擒獲後,危慕裳緊張看著跟一號毒梟交手的特警。
從東南方向只跑下來三個人,祁覆和西野桐跑得比較快就先將途徑的二三號目標擒獲了,那麼特警下來後也沒管那些小嘍,直奔一號毒梟而去。
但戰況不同的是,祁覆和西野桐擒獲二三號毒梟不過分分秒秒的事情。
但特警同志直到祁覆二人解決完目標後,仍在跟一號毒梟拳腳相向著,看他那身招式手法,危慕裳斷定那名特警就是之前跟他交手的胡剛。
祁覆和西野桐收拾完二三號毒梟後,便看著胡剛和一號毒梟搏斗。
看了十幾秒見胡剛仍無法制服一號毒梟後,祁覆和西野桐相視一眼,紛紛起身將擒獲的毒梟交給身後跑下來的特警,兩人就朝胡剛快速跑去。
但祁覆二人還沒跑到胡剛的位置,戰況卻突然逆戰定局下來。
胡剛竟然被一號毒梟制住,轉眼間成了人質。
「不許過來!」一號毒梟勒著胡剛脖子往後退,一把匕首抵住胡剛脖子上,他整個人縮在了胡剛身後。
一號毒梟的右手臂泊泊不停的留著血,他的手之前被羅以歌射中,手槍也丟了,但他仍拼死跟胡剛搏斗著,要是有槍的話也許他早就逃出境了,哪里還會在這里受制于人。
看到胡剛被當成人質脖子間又頂著一把匕首,祁覆和西野桐猛地停下腳步。
擒敵沒擒住反被敵人制服當成人質。
此時此刻,祁覆和西野桐看著胡剛,簡直想掐死他的沖動都有。
就這點三腳貓功夫還特警精英?
不是祁覆和西野桐對特警這個詞有什麼不好的感想,他們明白全國的特警也分地區性的。
重要軍區的特警跟邊境這邊不怎麼受重視的特警,水平肯定不在一條水平線上。
但是,差距能不能別這麼大!
這是祁覆和西野桐當時真實的想法。
「羅隊,現在怎麼辦?」西野桐站立在原地,盯著一號毒梟的一舉一動低聲詢問著。
「先別動,見機行事。危慕裳埋伏在西北方向的懸崖邊,一號毒梟有向那邊去的趨勢,如果擒獲不了就把他推下懸崖去。完畢!」
羅以歌從瞄準鏡里尋找著一號毒梟的人頭位置,卻發現他縮頭烏龜般藏在胡剛身後,愣是沒敢抬起頭來。
危慕裳埋伏在懸崖邊?
推下懸崖去?
西野桐和祁覆對視一眼,有些明白羅以歌的意圖卻也有些不明白。
危慕裳是怎麼埋伏到懸崖邊去的?
把一號毒梟推下懸崖那他的性命不是很懸乎?
「明白,完畢!」雖然不太明白羅以歌為什麼要他們這麼做,西野桐還是低聲遵循道。
「黃東!你這是垂死掙扎,沒用的!奉勸你趕緊放開人質投降!」
國境線的方向被祁覆和西野桐堵著,就在一號毒梟驚慌的步步向懸崖邊後退時,林中突然響起了章建從喇叭中放大的聲音。
危慕裳一陣汗顏,貌似他們很喜歡用這一招,這一號毒梟胡東,看起來像是一個會投降的人麼。
危慕裳以為她蹲守在這棵危險的不知名樹上,會毫無用武之地的,見胡東背對著她一步步向她退來,危慕裳真想狂吼一聲。
羅以歌你tm是不是有先天預知的能力,竟然把她安排在這個重要位置。
「投降屁!我要是投降了還有命活麼?」胡東在距離懸崖邊五米左右的距離停了下來,一臉憤怒的狂吼著。
「報告,羅隊,我想上去突襲一號毒梟。完畢!」五米的距離剛剛好,不容易被發現,危慕裳覺得該是她出場的時候了。
「可以,安全第一,不可拼命。完畢!」羅以歌沉思一瞬,肯定道。
「是!完畢!」危慕裳覺得羅以歌大驚小怪了,胡東身上已經沒有槍了,雖然胡剛身上有,但他肯定沒機會使用。
僵持中,在胡東和胡剛看見的背面,祁覆西野桐和淳于蝴蝶余北,及那些特警都異常震驚的看著懸崖邊突然冒出了一個綠色身影。
只見危慕裳起身後小心翼翼的爬上懸崖。
章建眼里的震驚不比其他人小,從懸崖上爬上來,他想也沒想過。
「胡東,只要你知錯悔改,組織上會對你從寬處理的!」未免危慕裳被發現,章建連忙出聲分散胡東的注意力。
「狗屁!我……」胡東憤恨不平,從寬處理?他這樣的毒梟再怎麼從寬處理也免不了一死。
但胡東還沒恥笑完,他的腦袋突然就出現了一抹硬幣大小的堅硬涼意。
「不許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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