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013孤身血戰
013
同樣都是冷性的人,祁覆也冷,危慕裳現在才發現祁覆有多可愛。
「……女孩子太粗魯了不好,爆粗就更不好了
馬火顯然沒想到危慕裳會這麼不客氣的‘靠’出來,國字臉臉上的濃黑眉頭微微一皺,審視了危慕裳一圈就認真的看著她冷聲道。
馬火的臉真心面無表情,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真心冷若冰霜。
可是,就是這樣渾身上下長滿大肌肉的冷性男人,卻對異國他鄉遇到的同胞危慕裳,開始了他細心的教導糾正。
危慕裳那雙黑瞳都快瞪出來了,馬火看起來明明是一個冷性的人。
但是他的真實性格,要不要這麼婆婆媽媽的嗦,敢情他的冷都是裝出來的?
「箭拿來!」在馬火甚是不滿的視線中,危慕裳拉著弓弦的右手一放,攤開右掌就伸到馬火面前。
危慕裳依舊維持著側身向前,右腳向後跨,上半身微微後仰著的姿勢,霸氣凌然的就看著馬火伸出了右手。
對于馬火口中的粗魯難看,危慕裳可一點也不贊同,她不就雙腳開的弧度大了點麼。
兩腿不跨得開一點,腳下馬步不穩,她能拉出滿弓射出好箭麼。
在危慕裳霸氣凌然的視線下,馬火靜靜的看著危慕裳攤開的縴長手掌一秒,隨後右手默默的伸到後背,果斷的抽出一支箭放到她手上。
「三支!」危慕裳看著馬火異常豪爽的動作,卻龜毛的只抽出一支箭給她,當即連掃都一掃一眼自己的手,右手繼續攤在馬火面前強調著。
「你想一次射三支?」
馬火驚訝的看著危慕裳,他不是不肯給危慕裳三支箭,他是打算危慕裳射完一支他再拿一支給她。
但他听危慕裳的意思,顯然不是他想得這樣。
「嗦什麼?快點!」看著馬火一驚一乍的模樣,危慕裳真心覺得馬火一點也不像他外表那樣冷。
虧他還長有一副好身材,一張那麼男人的臉,結果性格卻這麼的……
不是娘,是嗦,太嗦了,一點也不干脆利落。
「我覺得你還是……」
在危慕裳突然凌厲起來的視線中,馬火還是沒有去抽他箭筒中的箭,並且緊皺的眉頭也沒有放松,試圖繼續勸阻著危慕裳。
馬火覺得,危慕裳那細胳膊細腿的,一支箭能射出去一百米就不錯了,三支箭萬一傷到自己怎麼辦。
但馬火的好意,危慕裳顯然不領情,看著依舊里嗦的馬火,危慕裳的眉頭猛地一皺。
「拿來!」面對溫吞的馬火,危慕裳淡然的嗓音頃刻間,便帶著一抹強勢與冷冽打斷馬火道。
听到危慕裳瞬間提高分貝的冷喝,馬修等人也都听出了里面的強勢與冷冽,那是一種完全不同她之前淡然嗓音的迫人之聲。
面對突然強勢起來,氣場強大的危慕裳,馬修和吉姆等人也都心中一凜。
站在他們一眾大老爺們之中,危慕裳的身影明明顯然那麼矮小,可是,她瞬間釋放出來的強大氣場,卻讓他們都感到了一種壓迫感。
馬修看著依舊維持著開弓之姿,身影略顯清瘦的危慕裳,感受著從她小小的身體中釋放出的強勢迫人氣場,他的雙眸越加的深諳黑沉了。
他早該知道的,以羅以歌的眼光,一般的女人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火凰其他弟兄更是眸光一瞬不瞬的定焦在危慕裳身上,一雙雙突然暗沉的眼眸,都帶著絲訝異與不解。
對于突然降臨到古堡的危慕裳,弟兄們都除了在她拿槍指著馬修和勞倫斯時,對她有敵意外,其余時候,他們更多的是對危慕裳的不解。
先不論危慕裳是何身份為何會來到古堡,單憑危慕裳剛才那一手好槍法,都足夠令他們對她另眼相看了。
他們都是模槍之人,他們都知道若要將槍法訓練到危慕裳那種水平,除了天賦外更多的是需要刻苦與堅持。
任何一門技藝,都不是想學就能學得成的,想要學到好學到精,更不是那麼容易。
馬火眉頭緊皺的跟危慕裳無聲對視著,在危慕裳那雙瞬間強勢冷冽起來的黑瞳中,馬火在沉吟了半響過後,默默伸手再次抽出了兩支箭。
也許是因為這里是古堡,而危慕裳是同胞女子,也或許是馬火被危慕裳的強勢之姿給震住了。
馬火看著手中的兩支箭,默默的放在危慕裳攤開的右手上後,他看了眼冷凝著他的危慕裳,就默默的後退了兩步。
在一眾拭目以待的目光中,危慕裳抓著右手的三支箭,仔細打量了一番後,便甚是熟練的搭在弓箭上。
馬火看著危慕裳搭弓的那個架勢,和熟練程度,也知道危慕裳是有練過的。
而且,他看危慕裳用的也是古老的蒙古式射箭法,並不是國際上廣為流傳的地中海式射箭法。
蒙古式射箭法現在只有極少數的一部分人在用,馬火為此不由得再次審視起危慕裳來。
槍打得那麼好,這箭術明顯也是練過的,危慕裳明明看起來還很小,她是怎麼做到這些的。
勞倫斯看著危慕裳頗為熟練的搭弓架勢,他一緊張就猛地抓住身旁馬修的手。
手腕被一直男性大手猛地抓住,馬修低頭看了眼右手腕上的粗糙大手,順著手臂看到勞倫斯緊盯危慕裳的緊張側臉。
「我不是女人,更不是同、性、戀,你丫給我放手!」
在勞倫斯還沒察覺到他下意識間有些親密的舉動時,馬修左手一揮就猛地拍開了勞倫斯緊抓著他的手。
勞倫斯左手被一記狠拍之下,‘啪’的一聲響瞬間傳來一陣尖痛。
「**!抓下又不會懷孕!你那麼激動干嘛?」
勞倫斯看著馬修那張有些小白臉的白皙帥哥臉,被拍掉的左手一甩,同樣不客氣的拍打著馬修。
「你給我閉嘴!」在勞倫斯另一側的吉姆,見勞倫斯又開始不安分的打鬧起來,當即提起左腳再次踹向了勞倫斯的。
「**!吉姆你再踢一個試試?」
被踹的屁、股、菊、花一縮間,勞倫斯再次撞上了馬修,在馬修嫌惡的推開他時,勞倫斯捂著回身就怒視著吉姆低聲怒吼道。
勞倫斯真是受夠了,吉姆又不是他老爹,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踹他。
「……」吉姆收回腳後沒去理會被踹得不輕的勞倫斯,而是目不轉楮的盯著危慕裳的身影,和她手中的那把牛角弓。
怒吼完全被無視沒得到回應,勞倫斯順著吉姆的視線看去,恰巧看到危慕裳咻得一下放箭的身影。
「靠!」對于自己差點就錯過危慕裳的放箭之舉,勞倫斯直接就低咒了一聲,視線連忙從危慕裳的身影移到百米處的靶子上。
三支特制弓箭,危慕裳雖然三支一同搭在弓上,但她並沒有跟馬火一樣三支齊發,而是一支緊接著一支快速發射出去。
三支箭接二連三的從危慕裳手上發出後,只見它們飛速朝正前方的紅色靶子飛去。
在眾人目不轉楮的專注視線中,只見第一支發出的箭不負眾望的正中靶子紅心。
在危慕裳微微眯起的視線中,緊隨在第一支身後的第二支箭,箭頭竟然直接射在第一支箭的箭尾。
射在箭尾的第二支箭,在極速的飛行速度中,更是將第一支箭射一分為二。
在第一支箭如花瓣般上下裂開兩瓣的瞬間,第二支箭刺透它的箭身直接擊在它的箭頭十環紅心上。
第二支箭才剛剛擊中紅心,緊隨在它身後的第三支箭,就如同它一般,直接射在了它的箭尾,第二支箭也難逃開膛破肚被爆頭的遭遇。
當三支箭接二連三的射向同一個點,擊中十環紅心時,靶場上的火凰弟兄再次不敢置信的瞪眼了。
馬火更是瞪直了雙眼,怎麼也不敢相信他看到的。
不管是多遠的距離,不管是什麼武器,要射擊到同一個點上,這本就不是一個容易的事。
一支箭的箭尾有多小,馬火清楚,隔著百米距離,那麼小到幾乎看不到的小點,馬火自己都做不到將一支箭射在另一支箭上,
可是,他現在卻親眼看到危慕裳擁有如此精湛技藝,不止一次的將箭射在了箭身上。
一時間,馬火盯著自己百米開外的靶子,看著射擊在靶子正中間,宛如開花般的三支箭,這心里就開始翻天巨浪的震驚。
馬火最拿手的技能就是箭術,他最引以為傲的也是箭術,可是現在,危慕裳突然就讓他有種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感覺。
危慕裳在確定她箭術沒退步,結果還出乎她意料的好後,她緩緩直起身收回大步向後跨的右腿,放下一直舉著的牛角弓,側身去看馬火。
危慕裳朝馬火看去時,只見微微張著嘴瞪著前方。
轉身一步步的走向馬火,危慕裳在他左側站定,伸出左手將牛角弓遞給馬火,黑瞳淡淡的看著馬火的側臉淡然道︰
「這個結果你還滿意麼?」
馬火炯炯有神的大眼,像是要將靶子給盯出一個窟窿來一樣。
在听到危慕裳的聲音,馬火這才從遠處收回視線,復雜難懂的眼神就緩緩移轉到危慕裳臉上。
「你……你練了多少年?」馬火盯著危慕裳太過淡然的鵝蛋臉看了半響,猶豫著開口就問了這麼一句話。
「忘了,小時候玩過幾年太過久遠的事情,危慕裳有時連回憶都懶得去想,幼時記憶是她最不想記住的一塊暗黑記憶。
危慕裳的語氣很淡很淡,仿佛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可是馬火卻在那一瞬間,仿佛看到了危慕裳瞳中一閃而過的狠戾。
這一刻,凝視著危慕裳,馬火突然就有心疼起危慕裳來。
像危慕裳這樣年紀的小女孩,應該是被家人守護在羽翼下快樂成大起來的才對,可她卻始終淡然著神情,仿佛外界的一切事物都無法干擾她一樣。
沒有受過傷害的人,不會輕易關閉起自己的心。
只有品嘗過疼痛的人,才會害怕再次受到傷害,從而封閉起自己不再讓自己受傷。
馬火不清楚危慕裳到底經歷過什麼,但他知道,也許他們的境遇多多少少是有些相似的。
「馬修,你掐掐我,我沒眼花吧?」
勞倫斯死盯著危慕裳的那個靶子懷疑他眼花看錯了,不然他怎麼會看到如此不可思議的一幕,這根本就是只有在電影上才會出現的夸張技術。
馬修的眼眸中同樣有著驚訝,但他顯露在臉上的表情還算平靜。
見勞倫斯盯著靶子就來扯他的手指,馬修瞥了他一眼,右手伸向他大腿,捏起一大塊大腿肉就狠力一擰。
「啊」
勞倫斯瞬間尖叫鬼嚎出的悲慘吼叫,霎時就響徹了整個操練場,惹得遠遠近近的其他弟兄,紛紛停下手中的操練看向聲源處。
距離勞倫斯最近的馬修和吉姆,更是耳膜快要被勞倫斯的高分貝給震破了。
「**you!勞倫斯你被人強、奸了麼!」
吉姆瞬間捂住自己左邊的耳朵,在勞倫斯還張著嘴大聲痛嚎時,他再次側身抬起腳,不再控制力道的猛踹了勞倫斯一。
「嗷……」
馬修在狠狠的擰了勞倫斯一把,在如願听到勞倫斯的慘叫後,他異常滿足異常淡定的就默默收回了手。
馬修剛收回手,就見吉姆猛踹了勞倫斯一腳,不想再被勞倫斯撞第三次的馬修,腳步迅猛快速的往後一退。
驚呼要撞上倒向馬修的勞倫斯,因為失去了人肉高牆,勞倫斯側倒的身影頃刻間就往左倒去。
大腿上的鑽心劇痛還沒緩解過來,勞倫斯再次一痛間,他側倒的身影眼看著就要倒在地上了。
眼疾腳快的勞倫斯,看著他即將與他親密接觸的結實黃泥土地面,揮舞著雙手的他連忙動用雙腳跨幾步。
歪歪倒倒的踉蹌了好幾個身影,勞倫斯這才堪堪穩住倒下的身影,安全的站定在地上。
勞倫斯的慘叫聲著實不小,危慕裳就是想不听見都難。
回頭看去,危慕裳只見勞倫斯踉蹌著差點摔倒在地的身影。
看著勞倫斯**著上身人高馬大的踉蹌身影,危慕裳心里微嘆一聲,這人不但沖動,還很莽撞。
在一眾膚色被曬得略黃或純種黑色肌膚中,危慕裳那身白體恤和緊身黑色牛仔褲,在一眼望去全是**著上身的男子中,顯得異常顯眼。
從左右其他區域的操練場看向靶場的弟兄,在看到危慕裳那件扎眼的白色體恤時,都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幾眼。
離得較遠的火凰弟兄,在勞倫斯的慘叫落音後,也都陸陸續續的繼續著操練。
離得較近的弟兄,看著危慕裳那道清瘦的小身影,有些弟兄便朝靶場走了過來。
「你叫什麼名字?」
馬火靜靜的看了幾秒危慕裳抓著他大弓的縴細小手,在接過牛角弓的同時,雙眼已然恢復冷若冰霜的他,便冷凝著危慕裳問道。
「危慕裳,和你一樣是z國人危慕裳對著馬火輕輕一勾嘴角,揚起一抹友好的微微笑意。
能在這個金發碧眼的異國他鄉,遇到有點相同興趣愛好的同胞,本身就不容易,更何況馬火還是火凰的人。
「你是boss的……」馬火看著黑瞳微微帶笑的危慕裳,目光略深的看了她兩眼,隨後猶豫著說了半句話。
有些事,不需要多說,明眼人一看就多少能看出點什麼。
對于危慕裳是什麼人,什麼身份,想必在場的火凰弟兄都有個底。
「……朋友危慕裳知道馬火想問的是什麼,但她想了兩秒,最終只給出了這麼一個概念模糊的回答。
危慕裳是真不知道該怎麼向外人介紹,她和羅以歌之間的關系。
她可以揪著羅以歌衣領,光明正大的說羅以歌是她一個人的男人。
可是讓她對著馬火說,她是羅以歌的女人,她就有點難為情了。
說她是羅以歌的女朋友吧,危慕裳覺得有點矯情,要說什麼關系都沒有也不合適。
最後想來想去,危慕裳就只想出用朋友這個詞,來形容她和羅以歌的關系了。
馬火本來還有些不確定,想著危慕裳有沒有可能是羅以歌的妹妹什麼的,但他將危慕裳的猶豫看在眼里後,頓時就明白朋友二字的含義了。
比槍比箭,那些只是一小部分的技能。
若想要讓一個大男人不敢小看你,他們最喜歡的方式,便是赤手空拳憑著自己真本事的打斗。
雖然打贏了別人也未必會就此服你,但最起碼的是,他們不會再看不起你。
服與不服間,能不能讓一個人從心底里真正服你,光有身手肯定不行。
信念這東西是需要頭腦和時間慢慢建立起來,對于這個危慕裳不急,她現在要做的。
就是為她自己爭取一個可以自由進出火凰古堡,可以讓火凰弟兄不敢無視她的機會。
寬廣的操練上,危慕裳被上百米火凰弟兄圍在了一個,直徑十來米的小圓圈里。
危慕裳的對面,是一個跟一眾年輕男子相比,年紀稍長逾四十五歲的吉姆。
吉姆本來沒想跟危慕裳比的,但有了危慕裳先前兩次的驚人之舉,一時間弟兄們都躊躇不前,不知道危慕裳還藏著些什麼本事。
一番推搡之下,弟兄們就把吉姆給推到了危慕裳面前。
「你好,我叫吉姆
兩人目不轉楮的對視了半響,吉姆看著對面太過淡然的危慕裳,見危慕裳絲毫沒有先出手的打算時,便嘴角牽起一抹友好的笑意自我介紹道。
「吉姆你好,我叫危慕裳面對吉姆的友好,危慕裳回以微微一笑,同樣友好的淡聲回道。
吉姆是最早一批跟著羅元奇干的弟兄,在這火凰,他絕對算得上是老油條了。
危慕裳今天這來意這身份,其他弟兄都猜得到,吉姆不可能還一無所知。
可也正因為猜到了危慕裳的身份,所以吉姆才遲遲下不去手。
這跟比槍比箭都不同,槍法箭術比輸了就輸了,沒什麼大不了,但他要是跟危慕裳一打,萬一危慕裳傷到哪兒了,他可怎麼賠。
「你確定你真要跟我較量一番?」吉姆有些為難的看著危慕裳,如若可以,他還真不想跟危慕裳打這一戰。
贏了對不起羅以歌,輸了對不起在場的火凰弟兄不說,自己臉上也很沒面子,這種兩頭不討好的事,怎麼就讓他給攤上了。
「如果我說不,想必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危慕裳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將他們圍在場中準備看好戲的火凰弟兄。
本來吧,一個大男人去跟一個小女孩對打,這本身就是一種以大欺小,以男欺女的可恥行為。
但是,這是危慕裳自己要撞上來主動提出的,再加上前面兩個回合,火凰弟兄也知道不能以平常目光去看待危慕裳。
連敗了兩局的情況下,他們火凰這麼多弟兄,怎麼可能容忍一個憑空降落的小女孩踩在他們頭上,扳回一局便成了他們眼下的首要重任。
男人,什麼都能丟,就是面子不能丟,更不能把面子丟到一個女子面前,任其踩踐。
「那就來吧
吉姆接受到弟兄們投射在他身上的,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的目光後,他深吸一口氣,就率先擺出了防守姿態,凝到危慕裳沉聲道。
原本筆直站立對峙著的兩人,在吉姆後背微拱伸出雙手準備好防守後,這場對視了幾分鐘的戰役,也正式拉開了序幕。
危慕裳見吉姆擺好姿勢就等她進攻的架勢,這小嘴就不由得撇了撇。
她還等著吉姆先出手呢,結果她就被吉姆,這麼明目張膽的擺了一道。
「馬修,馬修,吉姆能贏吧?」話嘮型的勞倫斯,在看到場中的吉姆已經準備迎戰後,左手一揮再次拍著馬修的手臂詢問道。
馬修瞥了眼右側的勞倫斯,隨後側頭去看左側的馬火︰「馬火,你覺得呢?」
馬火的大眼一直盯著危慕裳清瘦的身影,危慕裳那雙晶亮的黑瞳太過淡然了。
仿佛清澈見底又像根本就探不到,馬火完全看不出危慕裳眸中的真實情緒。
「她太懂得隱藏自己了,我看不懂她馬火並沒有去看馬修,他眸光復雜的看著危慕裳,略冷的聲音就如此說道。
作為一名職業殺手,馬火自認為他能將自己的真實情緒隱藏的很好,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從他的雙眼中看出什麼來。
但現在的情況是,馬火同樣看不出危慕裳的眼中有何情緒,連一丁點的蛛絲馬跡馬火都看不到。
這種被太過完美的隱藏,馬火只在羅以歌和上任教父羅元奇的眼中看到過。
雖然馬修和吉姆他們都懂得,如何隱藏自己的情緒,但他們的隱藏技術,跟危慕裳顯然是沒得比的。
眼神這種東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訓練出來的,擁有像危慕裳這樣爐火純青的隱藏技能,更是經過長期的艱苦訓練才能訓練出來的。
一個普通女孩,是不可能擁有一手精湛槍法和箭術的,種種因素和觀察所得。
馬火只覺得危慕裳那個小小的身體里,潛藏著太多的未知,她和吉姆這場戰,他沒法以平常判斷去推測。
「你也看不懂?」馬修略微訝異的看著馬火,在看到馬火盯著危慕裳復雜難懂的眼神後,他的眼眸也越加的復雜起來。
吉姆的水平如何,馬修非常清楚,在火凰那可是杠杠的,不然他們也不可能推他出去。
但馬修也是見過危慕裳在黑城酒吧,一人單挑近二十名大漢的,且危慕裳以絕對完美的姿態制服了那群大漢。
雖然那群大漢沒法跟吉姆比,但他們勝在人數眾多,能只身一人毫發無傷就撂倒他們,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唉,若馬火你也不懂的話,估計吉姆沒機會了
馬修的心思在轉了幾瞬後,盯著危慕裳的身影看了一眼,隨後就用自求多福的眼神看著吉姆。
「沒機會?馬修,你什麼意思?」勞倫斯訝異的看著馬修,不太明白馬修說的話,什麼叫做沒機會了。
「你自己看馬修盯著已經緩步圍著吉姆轉的危慕裳,右手一抬就拍向勞倫斯側頭看著他的臉,果斷的將勞倫斯的頭給扭回正面。
危慕裳小碎步的繞著吉姆往右移動著,而吉姆也緊隨著危慕裳移動,兩人皆不遠不近的保持著一米半左右的距離。
當危慕裳和吉姆都開始移動的時候,火凰弟兄們也都安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場中的危慕裳和吉姆。
兩人由最初的位置移轉了半圈,轉移到對方的位置時,危慕裳的右腳剛踏上吉姆的位置,她的左腳就快速的往前跨去,雙手也在瞬間迅猛攻向吉姆。
吉姆已做好了危慕裳隨時出擊的準備,但當危慕裳出手之時,面對她太過迅猛的速度,吉姆的防守反應還是慢了半拍。
吉姆驚訝于危慕裳直面而來的拳頭竟如此迅猛狠戾,猛地腰部後仰彎下上半身閃躲間,危慕裳卻在此時快速收拳,腳下一個掃堂腿直接就掃了過來。
「嗯……」左腳被狠戾一掃,上半身本就後仰著的吉姆,馬步一個不穩間,後仰著的身體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
乘勝追擊的危慕裳,在吉姆倒下時快速收腿,還來不及站起就從腰後快速抽出一把匕首。
隨著危慕裳上前的身影,匕首的鋒利刀鋒在吉姆‘砰’的一聲摔倒在地,剛想爬起來時,危慕裳右手中的匕首已然橫在了他的咽喉處。
吉姆剛接觸到地面還不到一秒就緊接著抬起的腦袋一頓,在真切的感受到緊貼在脖頸處的冰冷時,吉姆心下一凜。
頃刻之間,吉姆見識多眾多大場面的雙眼,不敢置信的瞪著半蹲在他面前的危慕裳。
怎麼可能?
危慕裳的速度怎麼可能這麼快,他才剛剛摔倒下來而已!
不單只吉姆不敢置信,圍在場外的火凰弟兄被震驚的更加不敢置信。
這,這怎麼可能,吉姆連一招都還沒有出,怎麼可能就這麼倒下了?
吉姆可是他們火凰的元老級戰將,什麼時候這麼不堪一擊了。
對于危慕裳如此殺伐果決的驚人之舉,就連早有準備的馬修,都被震得不輕。
馬修才剛看到危慕裳突然一動,結果一轉眼吉姆就倒下了,再一轉眼,吉姆就再無還手之力了。
如此迅猛的狠戾決斷手法,馬修根本連見都沒見過。
也就在這一刻,馬修死死的盯著危慕裳半蹲在吉姆面前的背影,才後知後覺的醒悟過來,黑城酒吧那一次,根本就是危慕裳的冰山一角而已。
「太恐怖了!那可是吉姆!她到底是從哪里來的?」馬火交叉在胸前的雙手一緊,眉頭緊緊皺起的瞪著危慕裳,冰冷的嗓音有些失控的低喃道。
若危慕裳是一個跟吉姆差不多年紀的男人,馬火還不至于這麼驚訝,但危慕裳是個女人不說,還是一個這麼年輕,看起來就是一個小女孩的人。
危慕裳的人生才走了多少路程,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生命力,就擁有如此傲人的成績。
而勞倫斯,早就被危慕裳給震得說不出話了,張大一張可以塞下一個雞蛋的嘴,兩眼凸凸的瞪著場中的危慕裳和吉姆。
這,這,不不不……這太出乎他意料了,這一定不是真的,吉姆怎麼可能會輸給一個小女孩呢。
在吉姆不敢置信的瞪著她的雙眼中,半蹲在他面前的危慕裳,俯視著他嘴角淡淡一勾,輕眨了一下黑瞳就淡然道︰
「吉姆,你輸了
危慕裳在說你輸了時,握著匕首的右手刻意加大了一下力道,好讓吉姆真切感受到,他的咽喉命脈正被她牢牢的掌握在手中。
相比于槍,其實危慕裳有時候還比較喜歡用匕首。
匕首短短小小的一柄,隨身帶著也不易被人發現。
更重要的是,危慕裳喜歡在近身搏斗的時候,親眼看著她刀下的敵人,在咽下最後一口氣時,眼中的那抹或不敢置信或錯愕不已的精彩眼神。
危慕裳手中的這把匕首,是她一直帶在身上的,在跟yn長達半年多一年之久的戰役中,這把匕首更是被她使用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近距離的仰視著危慕裳那雙太過淡然的晶亮黑瞳,吉姆看著看著竟然看到了她眼底深處的嗜血紅光。
「嘶……」被危慕裳眼底的嗜血紅光一凜,吉姆心下一驚嘴上更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微微抬起的腦袋也瞬間磕在了黃泥地上。
「你、你……」吉姆眸光有些閃爍的看著危慕裳,這一刻,他絲毫不懷疑危慕裳會痛下殺手的,刺下他脖子上的匕首。
吉姆從來沒有想過,一個那麼年輕,看起來那麼美好的女子,她的眼楮里竟然會有那麼黑暗嗜血的眸光。
「放心,我不會要你命的看著一瞬間被她嚇到的吉姆,危慕裳非常友好的牽動嘴角微微一笑,緩緩抽回右手,匕首也一點一點的遠離吉姆的咽喉。
當危慕裳收回手緩慢的站起來時,火凰眾弟兄看著她清瘦的身影,就好像看到一個巨人正漸漸蘇醒,隨即伸著懶腰緩慢的站起身一樣。
鴉雀無聲的小型戰場中,自危慕裳站起身後,更是靜得可怕,危慕裳任由想看又不敢看,或小心翼翼打量著她的眼神審視著她。
危慕裳的視線一點一點的環視著,將她包圍在場中央的火凰弟兄,想看看還有誰想上來戰一場的沒有。
但是,讓危慕裳氣餒的是,這近兩百名弟兄,一個個看著她,有膽審視她卻沒膽上前來跟她戰。
像單挑這種事,危慕裳從小干到大,幼時她的目標就是打敗淳于弘,當了兵後,她奮力戰勝一個又一個戰友,目標就是打敗羅以歌。
但是,很遺憾的是,這麼多年了,她從沒跟羅以歌正正式式的打過一場。
但即使沒跟羅以歌正式打,危慕裳也知道,估計她還是差了那麼一丁點。
此刻看著一個個想上又不敢上的火凰弟兄,危慕裳有些氣悶的想,她也許能戰勝得了他們。
但橫在她和羅以歌之間的那條小溝壑,為什麼不管她怎麼努力,她的腿還是短了點跨不過去。
難道她這輩子就非得被羅以歌欺壓著麼,她不甘心吶!
偌大的操練場再大也就那麼大,小小戰場上的消息越漸擴散出去,在其他操練區域的弟兄們,在聞訊後也都漸漸靠攏了過來。
原本只有一兩百人的小圓圈,漸漸的越圍越多人。
從其他操練區域趕來的弟兄們,雖听其他弟兄說了危慕裳幾十分鐘之前的光榮事跡。
但年輕氣盛的弟兄們,初生牛犢不怕虎,又怎會听信謠言而乖乖听話。
于是乎,一場心有不甘的戰斗便又開始了。
危慕裳身穿白色體恤的清瘦身影,一直筆挺的站立在場中央,只要上來一個人走到她面前,她都會先送上一抹微笑以致意。
但危慕裳有好的送上一抹笑意,在對方還沉浸在她的恬靜笑容中時。
她的身影快速一閃,常常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時,危慕裳已經襲身而上,將匕首抵在了對面的咽喉命門上。
走進場中央的人一個又一個,下場的人也一個又一個,唯一不變的,唯有場中央的那一抹白色清瘦身影。
危慕裳不喜不怒恬靜屹立在場中的身影,在上場又下場了無數個人後,在太陽從東邊斜斜升高到正頂端的時候。
火凰眾弟兄看著危慕裳的身影,從最開始的懷疑,側目,到正視,再到最後仰視。
危慕裳僅僅憑借一上午的時間,就將她那一抹白色的清瘦身影,深深的刻印在了火凰弟兄的腦中心中。
距離上一個下場的弟兄,已經過去五分鐘了,這五分鐘里,圍在場中的弟兄沒有一個人說話。
弟兄們都怔怔的看著危慕裳,默默的環視著四周的兄弟,想知道還有沒有要上去試試危慕裳身手的。
「天吶……她是來踢場的
勞倫斯掃了四周密密麻麻的人頭,眸光在一上午被危慕裳接二連三的驚人之舉洗禮後,已經非常的平靜了,看著危慕裳的身影就低聲呢喃道。
「……而且踢的非常成功
吉姆側眸瞟了眼勞倫斯,猶豫一瞬,想到被危慕裳用匕首扼住咽喉的冰冷觸感,難得的贊同了一次勞倫斯的話。
「boss的目的達到了馬修不知是喜還是悲,眸光平靜的看著危慕裳,抬起雙手就‘啪啪啪’默默的替危慕裳鼓起掌來。
當馬修的鼓掌聲一響,其他兄弟原本盯著危慕裳看的視線,瞬間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馬修孤獨的掌聲了兩秒後,隨即就接二連三的響起了陣陣響亮的掌聲。
危慕裳垂眸盯著手中的匕首,還在等著下一個上場的人會是誰呢,結果她卻等來了一陣響亮的掌聲。
錯愕的抬眸看向四周,危慕裳不解的看著一張張沖她鼓掌的臉。
什麼意思?
一幫大男人既然這麼娘們的鼓起了掌,還是沖她鼓掌,要不要這麼滲人。
孤獨站在場中的危慕裳,她在被掌聲給滲得雞皮疙瘩頓起時,眼一轉就看到古堡後門方向的人群,自動讓開了一條道。
順著漸漸散開的人群,危慕裳看到,羅以歌那抹挺拔的身影,正從人群中緩緩向她走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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