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約瑟夫沒看到的危慕裳,可危慕裳看到他了,見約瑟夫那副急趕慢趕的模樣,便知道和那道漸漸逼近的慘叫聲有關。睍蓴璩曉
「嫂子。」約瑟夫右手剛搭上車門把手,還沒來得及拉開車門,听見有人喚他,側頭看去赫然發現是危慕裳。
「怎麼回事?」
這時候明飛已經背著司空姿千沖出了小過道,危慕裳看見他背上要死要活面部大面積毀容的司空姿千,眉頭一皺便抬步走向約瑟夫。
「嫂子,她是Z國人,叫司空姿千。」
約瑟夫不知道危慕裳也認識司空姿千,他只知道司空姿千是危慕裳的情敵,且她們都是Z國人。
「快!快開車!」
一來一往的對話間,明飛已經在其他弟兄打開車門時,一把將司空姿千拋上了車,跟著爬上車的他沒空去看危慕裳是誰,只催促著約瑟夫快點開車。
「嫂子,我先送他們去醫院,回頭再跟你說明情況。」約瑟夫也知道這時候不好耽誤時間,他連忙打開車門便就準備上車。
「等等!我也去!」
當危慕裳一听到司空姿千的名字時,她愣了一瞬,隨後便快速跑到車頭另一邊,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便一坐了上去。
「看什麼?快開車!」危慕裳一上車車門還沒順手關上,她見約瑟夫訝異的看著她不開車,便砰一聲關上車門催促道。
「是!」不知道是不是約瑟夫的錯覺,剛才那一瞬,他好像看到了危慕裳有些緊張。
危慕裳沒道理緊張她的情敵才對呀,司空姿千出了事,危慕裳不正好少了一個對手麼。
「啊……我的臉!我的臉……好痛好痛……」
坐在車上,司空姿千依舊不安分的扭動著,嘶吼著,她身上的白色連衣裙已被鮮血染紅,被硫酸腐蝕的五官盡毀,完全認不出個人樣的她看起來恐怖極了。
車子驅上道路後,明飛小心的閃躲著不被司空姿千踫觸到他,他仿佛到這時候才發現,副駕駛座上不知何時坐了一個女性身影。
「你是誰?我好像見過你。」明飛看著危慕裳有些眼熟的側臉輪廓,他總覺得他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張臉。
危慕裳回頭瞥了眼快被司空姿千擠到門框上的明飛,她只淡淡的掃視了明飛的臉一圈,便又收回了視線。
如果危慕裳沒記錯的話,這個人是司空姿千的保鏢,但是她並沒有跟明飛正式打過照面,明飛應該不認識她才對。
「……」
夾雜在司空姿千的慘叫中問出的話語,被危慕裳淡淡然的一個眼神便掃視了回去,明飛看著這樣淡漠傲然的危慕裳,他這臉上便有些掛不住。
「不就長得還可以麼,拽什麼拽!」被危慕裳晾在一邊的冷漠對待,她那種徹底無視的冷刺感,讓明飛心有不爽的低聲道。
明飛話音剛一落,他後座的一名男子,手一掏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了一把匕首,手一伸就毫不猶豫的抵在明飛的脖頸。
「……」明明沒有人反駁他的話,但突然橫抵在脖子下的冰冷匕首,卻讓明飛身體頓時一僵,寒毛瞬間倒豎。
「兄弟,你……你什麼意思?」
明飛有些畏懼的看了眼危慕裳黑乎乎的後腦勺,難道是因為他剛才說了那麼一句,有些對危慕裳不敬的話語麼。
「再敢亂說一句話!小心我割下你的舌頭!」男子匕首往明飛的脖頸用力壓了壓,明飛的脖子立馬就顯出了一道血痕。
「好……啊——」
明飛還在小心翼翼的警惕著脖頸下的冰冷匕首,性命面前剛屈服下應下一個字的他,靠近司空姿千方向的左臂,瞬間就傳來一陣劇痛,疼得立馬就大張著嘴痛呼出聲。
「啊……啊……我要殺了你們!敢踫我的臉我要殺了你們!」
似乎是明飛突然痛呼出的大喊聲,驚嚇到了司空姿千,司空姿千突然就更加癲狂的慘叫著吶喊了起來。
危慕裳這人性子本就比較靜,太過熱鬧的事情她本就不太喜歡,司空姿千這一聲高過一聲響在耳邊的高分貝聲音,讓她的眉頭越皺越緊了。
危慕裳忍了將近一分鐘,她就不明白了,她看司空姿千滿身是血好像傷的不輕,怎麼還有那麼多精力不停的吶喊著。
「我要殺……殺了你們這些賤人!啊……我的……」
在司空姿千聲嘶力竭的嘶吼完一輪,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考驗眾人耳力時。
危慕裳這心里一煩突然就起身往後轉,左手撐著座椅,她上半身往後座傾,縴瘦的右臂看準司空姿千混亂搖晃的腦袋。
危慕裳突然就狠狠一刀剁向了司空姿千的脖頸,而司空姿千的高分貝慘叫也突然就靜止了下來。
司空姿千的原本筆直的坐在七座越野車的身影,突然之間就軟綿無力的癱坐在了座椅上。
在明飛捂著自己血流不止的左臂,和其他火凰弟兄一起,睜著一雙眼楮眨也不眨的盯著危慕裳時,危慕裳見司空姿千終于安靜下來後,她一臉淡然異常淡定的從司空姿千脖頸前收回手。
明飛不是沒想過要一掌把司空姿千砍暈,但他看著司空姿千面目全非的臉和沒幾出好皮膚的脖子。
明飛怕他一手剁下去後他的手也廢了,他便沒敢朝司空姿千伸手。
但剛才的危慕裳出手時相當的利落,即使對象是如此瘋癲的司空姿千,她的手法也異常的精準。
明飛的視線再次瞟向危慕裳黑乎乎的後腦勺,這個女人悶不吭聲不動聲色的,出手卻這麼果斷狠戾,這樣的女人,他還是少惹比較好。
驅車去最近的醫院,把司空姿千送進手術室後,危慕裳瞅了眼垂眉斂眸的明飛,他周身的沉悶氣息顯示著貌似他想跑。
「約瑟夫,她怎麼回事?」司空姿千的事危慕裳沒想管那麼多,她事情畢竟發生在黑城酒吧,她還是應該了解一下的。
「嫂子,這邊來。」約瑟夫對上危慕裳太過淡然的黑瞳,他又偏頭去看明飛,便示意危慕裳到人少的地方去。
當羅以歌知道司空姿千和危元溪及凱瑟琳,把他的黑城酒吧當成了戰場一展身手後,他的反應和危慕裳差不多,都沒什麼反應。
晚上十一點,呂一茹剛要睡下了,她便接到了羅以歌的電話。
「小歌,怎麼了麼?」
呂一茹看著手機屏上的電話號碼,她這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預感,羅以歌很少在這麼晚打電話給她。
「媽媽,你明天就讓危元溪回Z國去。」羅以歌也不跟呂一茹嗦太多,他直接就道出了他的目的。
「元溪怎麼了?小歌,這怎麼回事?」呂一茹一听到讓危元溪回國,她這眼皮就一跳,語氣也有些緊張起來。
其實呂一茹早就想讓危元溪回國去了,只是危元溪的傷也才好了沒多久,她不好意思在這時候趕人。
「媽媽,你別問這麼多,你直接告訴她,如果不想死在意大利的話,就趁早滾回Z國去。」
羅以歌本來不想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但看在羅家和危家的世交關系上,他對危元溪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死在意大利?小歌,這到底怎麼回事?元溪不會是殺人了吧?」
羅以歌的話讓呂一茹這心瞬間就七上八下起來,危元溪一年才來一次意大利,怎麼今年偏偏給她弄出這麼多事情來。
已經在床上躺下的羅元泉,呂一茹的疑問讓他瞬間抬起頭來看她,眼里有著些微震驚和不敢置信。
危元溪殺人了?
開什麼玩笑,危元溪什麼時候那麼有本事,膽子那麼大了。
「媽媽,這些事你別管那麼多,反正最遲你讓她明天就回Z國去。」
羅以歌這會兒也沒時間跟呂一茹解釋那麼多,他只一再的叮囑呂一茹,一定要讓危元溪回去Z國後,便掛斷了電話。
「怎麼回事?」羅元泉見呂一茹失魂落魄的拿著手機呆坐在床上,便眉頭微皺的追問道。
「泉,怎麼辦,元溪殺人了!」呂一茹手一伸就緊緊的抓著羅元泉,眼里寫滿了焦急與驚慌。
如果殺人的對象換做是羅以歌的話,呂一茹是不會擔心的。
雖然呂一茹不曾過問火凰的事,但不管是羅以歌還是他的小叔叔羅元奇,呂一茹知道他們手上的命案肯定不少,關于這點呂一茹早想開了。
但是現在殺人的對象是危元溪,危元溪根本就是一個沒見過什麼大風浪的小女孩而已,呂一茹怎麼能不擔心。
「危元溪真殺人了?老婆,這不可能的吧?她跟誰有那麼大仇恨?」
羅元泉反手握著呂一茹的雙手,安撫似得輕拍著她手背,嘴里卻反問出了好幾個問題。
「我不知道啊!小歌只說一定要讓元溪明天就回Z國去!」
呂一茹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要是危元溪在意大利出了什麼事,她可怎麼跟危家交代。
還有一點就是,其實呂一茹也有點不滿危家的,危元溪在意大利弄出那麼多事情來,危家也不見來個人來把她領回去。
雖然危元溪受傷在床上躺了一個月的事情,從頭到尾都瞞著危家,但危元溪這次在意大利逗留那麼久,危家好歹該關心一下吧。
「小歌都說讓她回Z國了,老婆,你直接把她送上飛機不就行了!回了Z國有什麼事危家會處理,用不著你瞎擔心。」
羅元泉一直都不是很喜歡危元溪,現在正好可以把她送回國去,他自然是了見其成。
「小歌說元溪不回去有可能會死在意大利,我肯定得把她送回去,但我還是擔心怎麼辦,你說元溪怎麼就弄出這些事來了。」
呂一茹整個人都處于焦慮不安的狀態中,她的眼神飄搖不定的左右亂瞅著,卻又毫無焦距的處于放空中。
此時的呂一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讓危元溪在意大利出事。
呂一茹太清楚危家有多寶貝危元溪了,要是危元溪來了意大利真的回不去了,危老爺子還不得追殺到意大利來。
羅元泉見呂一茹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不免埋怨起危元溪來︰
「哎呀!老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你擔心有什麼用。你打個電話給危元溪問清楚,然後再威逼利誘的把她送回Z國,這件事就算結束了。」
話說,當危慕裳跟約瑟夫了解清楚情況,回到手術室外的時候,危慕裳發現明飛果然不在了。
「嫂子,明飛好像逃走了,那這司空姿千的醫療費用單?」
跟隨著約瑟夫一起來的弟兄,手里拿著一張手術費用單,上面明明白白的寫著,該繳費了。
「放凳子上,我們走。」
危慕裳僅瞟了眼一長串數字的費用單,又瞅了瞅此時沒什麼人的走廊,她丟下一句話便率先往電梯方向走。
危慕裳會跟來醫院,只是想了解清楚情況而已,她可沒有在司空姿千身上花錢的意思。
再說了,司空姿千應該不差這點錢。
危慕裳淡漠轉身的態度很明顯,他們黑城酒吧不能出這冤枉錢。
約瑟夫見此情形,連忙跟上危慕裳的腳步,其他弟兄相視一眼,他們並沒有跟上危慕裳,而是身一轉往樓梯方向快步走去。
那位拿著手術費用單的弟兄,他見僅一秒時間便立馬撤走的弟兄,他頓時覺得手上的費用單猶如定時炸彈。
偏偏這名弟兄他卻又在,此時瞧見走廊某個房間走出一名護士,盯著他直往他的方向而來。
「**!」倒霉的弟兄手一抖低咒一聲,眼神有些慌的瞪了護士一眼,他下一秒便連忙丟下費用單拔腿就跑。
「喂!你別跑!」
那名護士並不知道倒霉弟兄丟的是什麼,但她見倒霉弟兄落荒而逃的身影不太對勁,當即大喊著追了上去。
當危慕裳和約瑟夫乘坐電梯下到一樓時,約瑟夫前去車庫取車,危慕裳走在醫院一樓大廳,她不經意的一個側眸間,發現剛剛走進醫院的兩抹女性身影,有些鬼鬼祟祟的樣子。
原本要收回的視線一頓,危慕裳朝那兩抹東張西望的身影定楮看去。
好樣的,竟然就是危元溪和凱瑟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