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天徑直走向王家議事重地,臉上噙著寒霜,陰沉冰冷,只把沿途那些下人嚇得是戰兢兢魄散魂飛。
來到議事重地,王景天近乎沒有通報任何人,無所顧忌地往里面闖,沿途那些護衛,也沒有一個人有膽子阻攔王景天。
「二,二少爺!請留,留步!」守在議事廳外的護衛,眼見王景天來勢洶洶,可還是壯著膽子擋下了王景天。
「讓開!」
王景天冷眼掃射過去,那護衛頓時腿腳一陣發軟,臉色瞬間慘如白紙。
不過那護衛還是強撐著,心驚膽戰道︰「二,二少爺,家主與長老,正在商議重事,二少爺不要進去為好。」
王家議事重地,戒備森嚴,可王景天身份特殊,可以肆無忌憚亂闖,可此時正是王家家主與眾位長老商議大事的時候,王景天卻這般恣意妄為,免不得要惹來責罰。
不過,這種話,護衛是絕對不敢說的。他守在這種重地,沒有家主命令,就算是大少爺王朝輝,也不敢放任其亂闖議事廳的,他就算有多少腦袋,也不夠讓他犯下一次錯誤去砍!
「放肆,你一個奴才,也敢來教訓我?」王景天見到護衛竟然敢阻攔自己,不由勃然大怒,甩手一巴掌就扇了過去,「啪」的一聲,那龐大的力道,直接讓護衛整個身體橫飛著撞在了門牆上。
能夠鎮守王家議事重地的護衛,實力絕不一般,可王景天乃是王家二少爺,就算借護衛一百個膽子,護衛也不敢反抗,那樣他只會死得更快。
「下次再敢阻攔我,拖下去絞死!」王景天臉上的寒氣,就像寒冬結在一起的冰塊,便是遙遙相隔,那些把守在其他地方的護衛,也能感受到。
至于議事廳外的另一名護衛?
他早就戰戰兢兢,嚇得渾身如篩糠般,生怕自己的嘴巴,說錯一個字眼,就讓這位爺動怒。
王景天在王家,可是驕橫跋扈慣了,加上又是王家二少爺,還深得王家家主的溺愛,所以王家下人最怕的人,除了王家家主,就是這位二少爺了。
「景天,進來!」
「景天,你進來吧!」
從議事廳中,傳出兩道語調不同的聲音,前者僵硬冷淡,後者卻語調平和,隱隱還有些許嬌慣的意味。
「哼!」王景天看也不看躺在地上的護衛一眼,甩袖邁步跨進議事廳中。
只見偌大的議事廳中,四面高牆圍築,門窗緊閉,除了中央有一張偌大的桌子外,整個房間內,幾乎沒有任何物件在內。
而此刻,王家家主與眾位長老,正坐在桌邊,臉色各異,顯然在商討著重要的事情。
「父親!」王景天上前,恭敬地叫道。
大家族,禮不可廢。王景天就算在外怎麼飛揚跋扈,可在王家真正的高層面前,還是不得不收斂一二。
「景天,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為何要擅闖重地?若論家族族規,你只怕已經被處死!你且說來有何事。」
王家家主名為王化宇,見自己兒子王景天不知輕重,亂闖議事重地,心中不悅,可他又見不得王景天要受罰,故此便先說出王家族規,又旁敲側擊警告王景天,若是沒有重要的事情,擅闖罪責就必須領罰。
「父親,我來這里,是因為一個叫秦辰的小子……」對于王化宇滇醒,王景天充耳不聞,面含憤怒,將之前和秦辰發生沖突的事情,繪聲繪色地描繪了一番,包括自己發現秦辰身上一件道器,王朝輝訓斥自己,以及秦辰動手羞辱自己的事情,絲毫不漏。
當然,王景天在來之前,就已經讓人調查過了秦辰的身份,不然他也不知道秦辰這個名字。
「你所來,就因為這等小事?」听完王景天的話,王化宇的臉色卻是沉了下來,眼中隱隱夾雜著一絲怒意。
「父親,這事情,難道還只是小事?」王化宇的話,讓王景天臉色刷地一下難看無比。
「混賬!你倘若就只會跟一些凡夫俗子之流斤斤計較,胸無大志,如何能放眼天下,修道有成?」王化宇忍不住厲聲訓斥道。
實在是太混賬了,王化宇原以為王景天擅闖家族重地,會有重要的事情稟報,怎料卻是這種無關緊要的瑣事。
「父親,難道我的事情,對你來說就這般無足輕重?」王景天忍不住辯駁,他是真的很希望王化宇能幫他對付那小子,對他而言,先前的事,就是一個洗刷不掉的恥辱!
「夠了!」王化宇一拍桌子,「砰」的一聲,那震耳欲聾的聲音,讓包括王景天在內的所有人,心頭一顫,王化宇猛地站起身來,走到王景天面前,揚起手一巴掌掄了過去。
「啪」的清脆聲響,讓王景天腦袋險些懵了。
「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原以為你此番回來,能夠有所長進,但是沒想到,你依舊如此目光短淺!那人即便擁有道器又如何?王家家大業大,拿出千百件來也不是問題!他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你若只是拘泥于這種瑣碎之事,如何潛心修行?你的目標,是修道有成,不是淪為這等凡夫俗子!」
王景天是王化宇的兒子,王景天以前的所作所為,王化宇豈能一無所知?
原本王化宇以為,王景天不過是年少無知,待在家族中,養成了夜郎自大的性格。因此,王化宇這才送王景天去參加九陽洞天的入門考核,就是想借此歷練王景天,讓王景天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磨礪心性,潛心修行,早點學有所成。
可現在,王景天竟然淪落到,與一個凡人斤斤計較!
甚至還恬不知恥出手強奪一塊不知名的古玉道器!
王家在烏沙國,權勢燻天,可以說是僅次于三大洞天福地的存在,一件普通的道器,又怎會缺少?便是比道器更加珍貴的寶物,王家也拿不出來!
一件道器,還不放在王化宇眼中!
「父親,你為什麼打我?!」王景天被王化宇這劈頭蓋臉的責罰,給怒罵得腦袋發懵,回過神來,臉色近乎扭曲,心中對秦辰更加記恨。
為什麼?
他的大哥不幫他也就算了,現在連父親也不幫他了,甚至以前最為寵溺自己的父親,竟然動手打了自己,出言斥責自己?
王景天根本想不明白,只能把這份羞辱,化為對秦辰更加強烈的記恨。
若不是因為秦辰,他絕對不會受到這般對待,秦辰一定要死!
「為什麼打你?你到現在都還沒想明白?真是太讓我失望了!」王化宇冷冷地看著王景天,那般冷酷的模樣,讓一些原本準備為王景天求情的長老,也都紛紛望而卻步。
這樣的王化宇,根本沒人敢觸他的眉頭。
王景天抬起眼眸,冷眼看著自己的父親,那般眼神,猶如第一次認識王化宇一般。
「哼!枉費我對你的一番栽培,若是你有你大哥一半開竅,豈會做出這般有辱門楣的事情來?給我滾出去!」
堂堂一個王家家主,又怎麼可能會是那麼心慈手軟之輩?即便眼前這人是自己的兒子,可若是兒子不知長進,目光短淺,便是一樣也不留情面。
王化宇的兒子,又不是只有王景天一個,大兒子王朝輝,便是出類拔萃,無論是心性,還是手段,乃至是實力,皆是繼任家主的上上之選。
同樣,各旁各枝,都從來不缺天驕之子。少了一個王景天,王家還不至于沒落!
王景天臉色變幻,咬著牙,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可見到王化宇那般冰冷的臉色,最終只能深掩眼底的怨毒和憤恨,轉身離去。
「逆子!」王化宇看著王景天,心有不滿地離開,一瞬間眼中閃過一絲作為父親的柔和和嘆息,可那僅僅是一閃即逝罷了。
「家主,此事是否有不妥之處?」一名長老,看了一眼王景天離去的方向,禁不住問道。
「沒什麼,一個不知長進的嫡子,與其讓他丟盡家族顏面,還不如給他個教訓。」
王家從來就不缺天才,家族對那些有天賦的子弟,向來不吝嗇資源去培養,可同樣,如果那些子弟做出什麼有損家族的事情,斷然會受到嚴懲。
王景天能夠這般安然離開,不受任何責罰,還是因為他是王家二公子,如若換成了王家其他子弟,只怕早就受到嚴厲責罰了。
此番,王化宇這麼做,也是希望王景天能夠長長記性,不要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
眾位長老見王化宇這般說辭,頓時紛紛沉默,不再說什麼。他們見識過王化宇的手段,自然沒一個人敢忤逆王化宇的意思。
「可惡!」王景天出了議事重地,想到剛剛被王化宇當著眾位長老的面給責罰,心中怒火滔天,臉部因為憤怒而近乎變得扭曲起來。
「秦辰,我一定要殺了你!」王景天仰天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聲,可想他現在,已經憤怒到了何種地步。
這份恥辱,他一定要討回來!
王景天強壓憤怒,冰冷的眼眸,掃過不遠處一名護衛,喝道︰「你,過來!」
那名護衛險些嚇得失禁,顫栗著走到王景天面前,腦袋幾乎埋到了身體里,根本不敢去看王景天的臉色,「二,二少爺,您,您有什麼,吩咐?」
「去,找把王彪找來,就說我找他!」王景天平淡的聲音中,隱含著滔天的怒火,听得那名護衛,嚇得腿腳打擺子一樣,起來。作者單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