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紅土高坡的城堡,又添加了新成員。
蘿絲和弗蘭克帶著他們的族人家眷正式在城堡安家,蜂人一共是一百六十五人,其中可堪重用的弓箭手有六十個,其他的是婦孺幼兒。蝴蝶人比較少,包括蘿絲在內,只有九十三個。
蝴蝶人和蜂人的東西不多,卻也不少,每個人都背著抱著生活物品,鍋碗瓢盆床褥等等,一個蝴蝶人女孩走過來,對著夏伊說道︰「您好,領主大人。」
「歡迎你,雪莉雅。」夏伊爽朗地說道。
「您還記得我的名字……」
雪莉雅面色紅潤,她沒想到領主還記得她,低著頭告辭,她相信,蝴蝶人會過上更好的生活,因為他們追隨了一個親切的領主。
夏伊特地為他們辦了酒宴,順便正式開一次會議,地點是夏伊的臥室。
「首先,很感謝沙比特組長率領半身人烹飪的美食,我們才能舉行這次盛宴。」夏伊很正式地坐在長桌的一頭,兩旁分列著各種族的代表,可以說是有些身份的人。
「您客氣了,我的女主人。」沙比特族長端起一杯葡萄酒,向夏伊致意。
夏伊對半身人的廚藝無法挑剔一絲毛病來,桌上有著水果沙拉,飯後甜點,烤得油光發亮的鳥肉,肉排,甚至還細心地準備了開胃的清湯,果飲很豐富,既有適合男人們的朗姆酒等烈酒,也有黑加侖葡萄酒,甚至還有果汁牛女乃。
「我們歡迎我們的新成員,允許我介紹一下,來自最後兩支蟲族人,百幕列蝶人族長蘿絲夫人和蜜蜂人族長弗蘭克,以後也是紅土高坡的一員。相信我們一定能相處得特別愉快。」
在場的人都熱情地鼓起掌來,尤其是布里茨和龐里貝兩個家伙,已經開始對著蝴蝶夫人吹起口哨來。熱情得有點過了頭。
「十分感謝,能和諸位共事是我們的榮幸。」蘿絲和弗蘭克高興地站起來鞠躬。弗蘭克不善言語,跟著姿態端莊的蝴蝶夫人致辭。
沙比特族長沖弗蘭克擠眉弄眼,說道︰「弗蘭克族長,我听聞蜂人對釀造蜂蜜有獨特的心得,而我們半身人對此非常感興趣,以後我們應該多多走動,交流一下。我是沙比特。」
「是的,沙比特族長。」
做完歡迎儀式,夏伊拿出一張羊皮紙來,說道︰「今天的宴會。有關于紅土高坡的未來,首先我先概括地描述一下,咳咳,紅土高坡的目標將不是隱居在多瑙荒原的村莊,半身人也好。蟲族人也好,你們也知道,與世隔絕的弊端。」
沙比特族長最先發言,立即說道︰「女主人,你是說建立一個國家?」
「確切地說是城邦。我並不希望建立一個禁錮的國家,而是獨立的領土,這里由我們頒布規定和法律,由我們管理,紅土高坡將是真正的‘混亂之城’,任何種族都可以在這里立足,但必須接受我們的管理。」
在場的人都愣了愣,就算是小小的城邦,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例如人類和獸人,都是最初從村莊發展成國度,精靈也在森林定居,矮人在丘陵地區安家樂業……
老酒鬼已經喝得醉眼朦朧,他只說了一句話就埋頭喝他的酒去了︰「膽子夠大的女娃。」
「如果是城邦的話,我們應該考慮的第一件事,應該是定居的子民吧,每個種族都有他們的國度,如果我們是魚龍混雜的城邦,首先得吸引他們前來定居,恕我直言,紅土高坡並沒有任何有吸引力的東西,就連佣兵也沒幾個願意來……」
這是沙比特族長的想法,他最近已經開始閱讀,研究其它種族的情況了。
「你說得不錯,但是我們紅土高坡絕對不貧瘠。沙比特族長,你知不知道,半身人的美食,在人類國度受到怎樣的贊譽?如果能得到一個半身人廚師,人類國王寧願辭退所有廚子。」夏伊說得並不夸張。
沙比特族長听了,身體做得更直了。
「另外,我們不要忽略了多瑙荒原本身的資源,混亂之城之所以成為混亂之城,是因為那里是最好的冰封森林的入口,佣兵的流通讓那里繁榮,而我們多瑙荒原也有獨一無二的東西。」
蒙多嚼著一塊雞腿肉,對于混亂之城他最有發言權︰「多瑙荒原沒有魔獸,沒有肥沃的土地,也沒有矮人的礦產……」
「前幾天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夏伊說道,「在那個卡雷諾伯爵來之前,我也認為多瑙荒原是大陸最荒涼的地方之一,不過他為我們打開了一扇門。」
蝴蝶夫人沉思一會兒,問道︰「你是說大海?」
「沒錯!」夏伊欣喜地說道,「多瑙荒原瀕臨大海,據我所知,海族人和大陸一向沒什麼往來,連一個伯爵搶劫了一個海族人村莊,就有這麼多珍珠瑪瑙,而海底的資源,又何止這麼一點?可以說是取之不盡,加起來的價值,絕對不會比魔獸少。」
「海底的資源確實不少,也能吸引各個種族的商隊前來交易,而商隊必定由佣兵團護送,這是一個鎖鏈,很好的注意,問題是,我們總不可能和卡雷諾伯爵一樣,去打劫海族人,實在太冒險了,時間一長,海族人就會有防範,不能長久。」
蒙多覺得夏伊有點異想天開。
「我們就不能用和平的方式?」喜好和平的蝴蝶夫人說道,「比如合作?」
「啊哈!和海族人合作?」老酒鬼跳起來說道,「你們不知道海族人的野心,他們甚至都想把大陸吞並,合作是不可能的!」
龐里貝灌了一口烈酒,辣得舌頭直伸,他一直在和布里茨劃拳。
「老板娘,還是打劫來得快!我們可以幫你搶干淨沿海海族人的財寶!」龐里貝搖著腦袋,夯聲夯氣地說道,暴力的人總喜歡用暴力的方式解決一切問題,布里茨也是同一個想法。
夏伊覺得讓這幾個沒腦子的參加會議是一種錯誤的行為,想操起一點什麼東西扔過去,但是食物舍不得,餐盤容易碎,刀叉,怕戳死狗頭人,最終抓起桌子上正在啃一塊女乃酪啃得小亂扭的皮丘獸,砸了過去。
皮丘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把揪住了龐里貝的耳朵才沒掉下去,坐在龐里貝的腦袋上,沖著夏伊呲牙咧嘴。
「和海族人合作的確有難度,這是設想而已,不過我們這里不是有一個海妖族的小家伙嘛,我們或許可以從他的身上打開窗口,我的意思是,或許我們可以避開武力暴躁的海族,從性格溫順的海族下手,比如海妖和蚌人。」
「這是很不錯的主意。」老酒鬼咂咂嘴說道,「那誰去和海妖交涉?」
龐里貝和布里茨同時縮縮脖子,而沙比特族長也埋頭,眼里只有他的食物,其他人無所謂,不過夏伊知道,他們都不是做這個的料。
「我會親自跑一趟,現在的問題是我不會游泳,也不知道海妖族的村莊在哪里……」夏伊扶額,這的確是個長路漫漫的事啊,「先不說海妖族的事情,你們認為,紅土高坡還有什麼其它資源?」
弗蘭克嚴肅地說道︰「我們蜂人是大陸上制作弓箭最完美的種族,這一點,連精靈族也無法相比。」
「不錯,也算是一項財政收入,而且,佣兵和軍隊,弓箭的消耗必須補充,這是源源不絕的。」夏伊肯定地說道。
蝴蝶夫人囁嚅了一下,才終于弱弱地說道︰「我們百幕列蝴蝶人的藝術品很出色,包括花藝項鏈戒指等等打造,都十分擅長。」
或許,這是個不起眼的特點,但是夏伊眼楮一亮,她原本是想從海族人那里交易瑪瑙等產品,再高價賣給各族的商人,但是如果把珍珠等做成藝術品飾品,這中間的差價就拉開了,利潤不止一倍!
而且,關于藝術的部分,也能豐富紅土高坡的生活,夏伊期望紅土高坡是商業交流的中心,也希望定居于此的人越來越多,成為文化的都城。
在餐桌盡頭,是地精的代表,酋長之子歐丁和地精巫師老孔卡,孔卡一直很彷徨,餐桌上坐的都是有地位的種族代表,他連自己為什麼在這里都不知道,事實上,是夏伊特意安排的,歐丁無論如何還小,他需要孔卡的輔佐。
「主人,我想,如果我能盡早收服我的部落,將為紅土高坡帶來一些勞力,您知道,地精很適合做一些細活,我們甚至能用頭發絲串起一只虱子,我知道,您現在缺少人手……」
歐丁說到後面,連自己的頭都忍不住低了下去,而其他人哄堂大笑,他們可不認為地精能做什麼。
「歐丁,你說得很對,記住,任何種族都不需妄自菲薄,我可以給你權力,從我的戰士中挑選你所需要的人數,不過條件是,在十天之內,你要將你部落的地精全部帶到紅土高原,我不管用什麼方法。」
歐丁抬起頭來,眼眶里閃爍著淚花,他很了解地精地位低下,除了主人,沒有任何一個人覺得地精有價值,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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