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形容一下看到的東西嗎?」夏伊詢問道。
「大約離開大陸一年的航程,我一直往東,那里的廣闊的海面,沒有任何一座島嶼,我的船員因為沒有食物和淡水補給,很快起了內訌,他們分為兩派,有一半人死在了戰斗中,贏的那一邊也因為食物缺乏全部死亡,船上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阿卡蘭深呼了一口氣,那種絕望足以讓一個聖域法師瘋狂。
在沒有盡頭的海面,沒有任何同伴沒有食物和水,當時的阿卡蘭雖然是聖域,不需要太多食物,但是他看不到任何希望,剛剛成為聖域的阿卡蘭自以為世上沒有他所不能踏足的地方,但是在那艘船上,他發現自然的廣闊能讓聖域法師絕望。
「你當時為什麼不返航?」梅林老頭問道。
「因為我失去了方向,我不是一個很好的水手,船上的羅盤失靈,就算我想用星光和陽光都不可能,因為,那里永遠是白天!太陽永遠懸掛在你的頭上!」
夏伊能體會到他當時的心情,來到遺棄之地,這里永遠是黑夜讓她不知道所措,而阿卡蘭身處在白天,並不會因此更有安全感。
「所以你把它當作了世界的盡頭?」
「那里很詭異,除了永遠是白晝,還有海洋中沒有任何一個海族人,那個地方連海族人無法生存。」
「你是說,那里沒有生命?」
阿卡蘭搖頭說道︰「不,相反,海洋里有許多生物,卻不是普通的生物,也不是魔獸,你見過長翅膀的魚嗎?還有四只爪子的鳥,獅頭魚身的怪物,好像一切都是錯亂的!它們居然全部生活在海洋中!而且我從它們身上感覺不到魔力,也就是說它們並不是魔獸。」
梅林老頭沉思一會兒。如果他到了那樣一個環境,估計也會失去信心,阿卡蘭沒變成一個瘋子已經很不粗了。
「那你是怎麼到了遺棄之地的?」
「有一天,我總算看到了一座島嶼。」阿卡蘭苦笑了一下,「我的船只航向那座孤島,可是接近的時候才發現,那根本不是島嶼,而是一頭巨獸!它絕對比巨龍還要大!我想逃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它連我的船一起吞了下去,我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我以為我徹底死亡了。連靈魂都沒有逃出來。等我有意識的時候。我听到一個聲音,它自稱是黑暗之神的使徒,如果我將靈魂獻給黑暗主神的話,它能賜予我重生。並且永遠不會死去。」
接下來就能想到了,在死亡後意識消失在世界的時候,每個人都會想要活著,阿卡蘭選擇了重生,盡管他信奉的是元素之神,可元素之神和黑暗之神並不沖突。
「所以你變成了一個巫妖,然後效忠了大領主胡佛?可是你現在是怎麼回事,你的實力應該已經超過大領主了吧,而且。黑騎士稱呼你為……陛下?」
阿卡蘭哈哈笑道︰「是的,我成了冰霜巫妖,實力恢復得很快,並且不久前,在胡佛的幫助下。我殺死了原來的巫妖王,成為了新的巫妖君王。」
「那你怎麼不回到巫妖的領地,還待在這兒?據我所知,不死生物成為新的君王會有一次特赦,能消除身上不利的契約,除非對方等級和你一樣或者更高,等等……胡佛是新的骷髏君王?」
夏伊一個激靈,說出了她的猜測。
「不不,胡佛依然是大領主,我身上的主僕契約也已經消失了,我之所以待在這里,是因為我們是盟友,他給過我許多幫助,我很感激他,而且,就算我成為了君王,也不認為我的實力超過了他……哦,他來了。」
胡佛並沒有隱匿他的氣息,所以在出古墓的時候,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了他,不多時,門口站著一個骷髏,很普通,看起來沒有任何和骷髏有不同的地方。
這才令人驚訝,怎麼說,胡佛也是君王之下最強大的領主,甚至听阿卡蘭的話,他的實力不比君王要弱小。
夏伊覺得他至少會有一些獨特的裝飾,連黃金骷髏都知道佩戴盔甲,手持武器,但是他身上什麼都沒有,連衣服都沒有一套,不過他的骷髏可比普通裝飾要好看,散發金屬光澤的白色。
「抱歉,朋友們,我來晚了,剛剛在處理一些事情。」胡佛把頭轉向夏伊,「你終于回來了,夏伊。」
這話讓夏伊有些別扭,她又不屬于這里,胡佛像是迎接自己的家人一樣。不過夏伊也不反感,他身上帶著讓夏伊親切的氣息。
「哦,這就是人類位面的衣裳嗎?真好看,我真希望擁有一套。」胡佛先是打量了眾人的衣物一番,他感到十分有興趣,然後悻悻地說道,「可惜在遺棄之地,不用多久就會被腐爛,我在一個古墓里找到過一件盔甲,沒過幾年就爛了。」
胡佛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他的行為舉止可真不像個不死生物。
「胡佛,我們似乎沒有見過?」
「是的,不過我可認識你。」胡佛支著下巴說道,「你身上有主人的領域之力,你一定見過他了吧?幾百年前,他撕裂空間封鎖,在兩個骷髏的靈魂之火上留下烙印,一個是你,另一個就是我,當時我還只是個黃金骷髏呢。」
夏伊被他盯得有點不自在,按照他們的關系,都得到了索倫的靈魂傳承,所以彼此生不起敵意。
不過令她疑惑的是,索倫是在幾百年前在兩只骷髏的靈魂之火上留下烙印,但是夏伊是在一年之前在青銅棺里蘇醒的!
或許只是她的意識佔領了現在的靈魂之火,那麼為什麼會躺在青銅古棺里?以前的骷髏總不可能自己跑進去。胡佛得到傳承之後,迅速從黃金骷髏進化成了大領主,而夏伊這具骷髏幾百年都只是灰質骷髏,直到夏伊蘇醒後,才迅速崛起。
其中的疑點太多了,夏伊連一點頭緒都沒有。
或許,弄清楚這些緣由,她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可是現在她有自己的子民朋友親人,到時候這能找到回去的方法,她是去是留?
一瞬間,夏伊冒出了許多念頭,實在想不通,干脆就不管了。
「對了,很奇怪,我從來沒有感覺到你的氣息,直到一年前,突然相鄰的一個領地你出現了,所以我派阿卡蘭去嚎哭深淵,順便叫上那個西森領地的所有骷髏,透過阿卡蘭的眼楮,我知道,你就是主人所說的另一個傳承者。」
「難怪……」阿卡蘭咕噥道,「難怪當時你不動用自己領地的骷髏,而去召喚一個幾乎連炮灰都算不上的領地骷髏。」
「是的,那麼,在這之前,你去了哪里呢?夏伊?」胡佛看著夏伊問道。
「唔……你和索倫交流過?」夏伊支支吾吾,她哪里知道之前的骷髏去哪里了?所以只能轉移話題。
「是的,或許是因為我身上的傳承烙印比較深,這幾百年,他偶爾能通過靈魂傳遞一些訊息,都是斷斷續續的,他告訴我這一切,說他在另一個位面的遭遇。我知道他一定很虛弱,可是我只是大領主,沒辦法打開虛空之門去幫助他。」
「這里是他曾經的領地?」這片廢墟是索倫曾經建造的,應該就是他的領地了。
「整個遺棄之地外圍都是他的領土,甚至是整個遺棄之地,只不過他最長時間待在這里,我是在他的指示下找到這個傳承古墓,成為這里的大領主,並且替他看管好‘靈魂之都’。」
「靈魂之都……」
夏伊思考著這名字,很明顯,骷髏君王曾經想讓遺棄之地獲得如同大陸一樣的種族統一,並且已經著手開始建造城鎮了,並且把這里選為了「靈魂之都」。
「他是個了不起的骷髏。」
夏伊不禁感嘆,可惜還沒有完成他的意志,就遭到了熾天使的重創,他前往大陸的目的,並非是想要征戰大陸,讓所有生靈臣服,而是為了遺棄之地!
甚至于,他曾經做的研究,是想把不死生物變成真正的生命!他想把遺棄之地變成另一片生命之地!
「阿卡蘭,索倫去了大陸的時候,你正好是法師學院的院長吧?」
「你怎麼知道?當時他偽裝成一個人類,混進了法師學院,不過他可真有手段,能在光明教的眼皮子底下而不被發現,他應聘了圖書館的管理員職位,一開始我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後來才發覺他的不尋常。」
「你為什麼不戳穿他的身份?後來還留下了一個圖書館管理員的靈魂的故事呢。」夏伊掏出一本筆記來,正是筆記本博克,不過它還沒有說話,就被夏伊捂住了嘴。
「因為……因為我並不知道他是一個不死生物,從來沒有不死生物能自由地來往大陸,我只以為他是一個對法術感興趣的強者,我看不穿他的實力,沒有把握能夠打敗他,所以只能放任他,萬一戳穿了,王都說不定造成一場災難。」
至少弄清楚了一些事情,靈魂之都離夏伊的領地,也就是以前西森的領地不遠,她已經能清楚地感覺到了皮皮魯的靈魂之火,他通過靈魂傳音在催促著夏伊召喚他。
ps︰
在室友開最大聲音看宮3的環境下,小樂在靈魂折磨中寫完這一章,我已經徹底混亂了……真的很痛苦!過渡章節,很快就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