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家的廚房里沒有冰箱這樣的電器,或者說院長家里根本就沒有電器,連燈都是用的油燈,用的時候就從天花板上垂下來,不用的時候連她也找不出來那燈在哪里。廚房很簡陋,跟院長那間佔了整個地下室的魔藥實驗室比起來……不,根本就沒有可比性!打開櫃子,取出用保鮮咒保鮮的食材,簡單地處理了番,起火,開始做午餐。
濃湯入味,牛排煎至七分熟,千層派出鍋裝盤,她和院長都不是嗜吃甜食的人,所以飯後甜點可以省略,紅酒倒入醒酒器,很好!
在她每天堅持不解地造訪,每天都要求在蜘蛛尾巷用餐的前提下,院長忍無可忍地為蜘蛛尾巷狹小的客廳添置了一張餐桌,讓原本就緊湊的家具看上去顯得更加擁擠。薇金尼婭帶來的蛋糕和禮物都在餐桌上放著,從廚房端出來的午餐也放在了餐桌上。
時間趕得很湊巧,當她找到酒杯後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從窄窄的樓梯上下來了。
「教授,盧修斯叔叔,現在是午餐時間了
院長大人已經很習慣一到時間就用餐了,故此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嗯了一聲就去洗手了。倒是盧修斯,上下不著痕跡地打量了番餐桌上所有的東西,然後理了理鉑金色的長發,略帶歉意地說︰「金妮的廚藝還是一如既往地好,可惜西茜還在家等我,看來我是沒機會品嘗了,祝你們用餐愉快!」
正好,反正我也沒有準備你的!在心里偷偷說著,薇金尼婭還是端出一臉難過的表情說著遺憾。
待得院長洗完手出來,盧修斯向兩人道別,從壁爐離開。
入座,斯內普教授優雅地喝著湯,抬頭正好看見薇金尼婭討巧的笑。
「你想做什麼?」
很好,沒有諷刺她的笑,說明院長心情還是不錯的!覺得有戲,薇金尼婭殷勤地為斯內普教授倒了被紅酒,然後暗示性地推了推她面前空著的第二只高腳酒杯。「教授,介于今天日子的特殊性,我能不能喝酒?」馬科斯酒窖中的珍藏,為了今天她特意命尼拉拿過來的。
「四分之一杯
院長大人十分痛快地答應了,甚至嘴角也掛上了一個純粹的不含任何諷刺輕蔑計算的微笑。
「是!」
正想給自己面前的杯子中倒入酒,醒酒器卻被院長拿走了,魔藥大師的手,精準地倒著紅酒,說四分之一杯就是四分之一杯,薇金尼婭看著血色的液體緩緩注入杯中,敢肯定經由魔藥大師的手這四分之一杯就連一滴都不會多的!
待得院長停下倒酒的動作,薇金尼婭心滿意足地拿起她那四分之一杯的紅酒,舉杯。斯內普教授瞥了她一眼,在她期待的目光中也同樣舉起了酒杯。一聲清脆的玻璃撞擊聲,踫杯過後薇金尼婭輕聲道︰「為一月九日
訝異過後,斯內普教授輕笑,是真正的笑出聲的那種輕笑,然後跟著說了句「為一月九日
抿了口甘醇的紅酒,薇金尼婭正式開始她的午餐,決定以後禁閉的晚上都不去大廳吃晚餐,她要在魔藥辦公室和他們的院長一起用餐,看著院長她似乎食欲更好呢。
正餐過後她和院長大人分食了蛋糕,當然,不可能惡俗地點蠟燭唱生日快樂歌——雖然薇金尼婭很想,不過看院長大人一副黑面神樣也知道如果她真的做了是會被狠狠地嘲笑的。值得一提的是,當她把生日禮物給院長大人的時候,院長大人的反應很奇怪,漂亮的黑曜石般的眼楮里居然有懷念的成分一閃而逝。
是有人送他禮物令他懷念呢,還是薩拉扎斯萊特林的手札令他有懷念的感覺?暫且按下心中莫名其妙就出現的想法,薇金尼婭頭一次發現,有那麼一個人,值得她用一生來觀察。
「教授,我明天有約,可能不能過來了,如果可以的話,我能不能把今天那本《奇妙的空間魔法》帶回家?」一邊喝下四分之一杯中的最後一口紅酒,一邊幫院長大人再倒上一杯,滿滿的,其實院長大人的酒量很好啊。
斯內普教授思索了片刻,張了張唇,柔滑的聲音溢了出來︰「可以,如果你尚且懂得什麼叫做量力而為的話
言下之意就是絕對不可以在背著他的情況下練習書中的任何魔法或者魔法陣之類相關的東西,薇金尼婭爽快地點頭。一個星期前就約好的了,她請著名設計師幫她設計了一整年四個季度的服飾,樣稿出來了,她要去看看,順便再由專業人士為她測量尺寸,過幾天她就能穿上成衣了。
等院長拒絕了她為他倒酒的動作而是一揮魔杖把整張桌子整理干淨的時候,薇金尼婭右手放到桌上,食指和中指交替輕輕敲擊著桌面。偶爾,她能放任自己做出這般不貴族的舉動——在私底下,而身邊有沒有外人的時候。
「教授,你知道厄里斯魔鏡麼?」
獲得許可,能夠將《奇妙的空間魔法》一書帶回,薇金尼婭變得放松許多,而後她親眼所見院長大人的瞳孔緊縮了一下,親耳听聞院長大人用極其刻薄惡毒的語言感嘆了番她的智商,隱晦地表達了對她處理未知危險事物隨意態度上的不滿後,問道︰「你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厄里斯魔鏡的?」
「格蘭芬多塔樓五層一間廢棄的舊教室,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薇金尼婭敢保證,現在他們偉大的院長大人一定在心里狠狠地罵鄧布利多,因為他胡亂放置危險的東西,導致他的學生會踫上不應該踫上的危險魔法物品。
「阿德柆小姐,你能知道它的名字,也就該知道它的功用,它並不能帶給你未來,我想你那微薄的智慧足夠告訴你它展現的是你的**,只能令你沉迷其中,別的它什麼也做不到
「哦,當然,在某方面而言的確如此。不過,教授,我可不認為它不能帶給我未來,最起碼它讓我看到了我心目中的未來是什麼樣的。斯萊特林想要的就一定會得到!教授,我想要的,它已經告訴我了,剩下的就是朝著那個方向努力了,教授,刻苦是值得夸贊的品質,不是麼?」
她似乎看見斯內普教授在笑,但不確定是不是她看錯了,因為他嘴角上揚的弧度太過微小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也因為那時間太過短暫,短暫到她都以為她只是眼花了。
「很好,如果不是假期,或許我應該為阿德柆小姐精彩的演說加上十分院長大人諷刺道。
薇金尼婭依舊很開心,冬日的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投射在她的身上,墨色的發絲在陽光下顯現出深深的綠,美得不像話。綠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面前黑發黑眼的男人,薇金尼婭保持著微笑,直到男人移開了他的目光。
「教授,你知道我在厄里斯魔鏡中看到了什麼嗎?」
這句話,薇金尼婭沒有問出口,答案在她心底最深的地方。
兩個人,她在鏡子里看到了兩個人,彼此親密糾纏著的兩個人——從而她確定了她的心事,她看上了這個毫無情趣可言的老男人,非得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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