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抱得教授歸 第二十四章 斯內普番外(三)

作者 ︰ 苑碧落

斯萊特林行為守則二十四︰不把自己置于危險之地。

麻瓜們有句話說得非常好︰如果上帝關了一扇門,般他一定會為你打開一扇窗。巫師的世界里沒有上帝的存在,即便如此,現在的我也越來越相信這句話中蘊藏的真理。

以梅林的名義,當他打開那扇窗時,我第一次心存感激。

薇金尼婭道奇阿德柆,更多的時候,我不信任她,雖然她可能是除了莉莉外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甚至比莉莉對我更好,但我還是無法完全信任她。一個利益至上的貴族,怎麼可能毫無目的地善待一個骯髒的,油膩的,陰沉的,絕對說不上討喜的混血?從一開始就把她的付出定義于有所圖謀,這樣接受她的付出反而更加心安理得。她是一個出色的斯萊特林,利益重于一切,總有一天會從我身上拿走更多的回報。

我喜歡莉莉,是啊,又有誰不喜歡莉莉?她是我生命中的第一抹陽光,她的耀眼照亮我的灰暗,但灰暗終究是灰暗,不會因為接受了陽光的照拂而變得光明燦爛。這樣的灰暗不適合莉莉,她純潔的一如她的名字,像百合花一樣的莉莉不了解我和她之間的距離。我敢說,她肯定沒有想過諸如像我這樣的人適不適合做她的朋友此類的問題。可是,莉莉,為了她,我只能控制著我們之間的距離。我甚至不敢正大光明地追求她,除了真心,我一無所有。

我知道,莉莉對我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想法,她和我親密無間也只是把我當成了她最好的朋友。可是就是這樣的距離,這樣在我控制之下的距離,依舊有人會不滿。一群沒有腦子的蠢獅子會在躁動的青春期做出什麼都不會覺得奇怪,而我則不該對獅子們的智商有所期待。我已經不記得因為那幾頭蠢獅子入過多少回醫療翼了,當然更不會記得我又在他們身上造成了多少傷口。阿德柆的特訓,針對我一個人制定的特訓足夠讓我在以一敵四的情況下狠狠地反擊回去。

阿德柆,雖然不想承認,但似乎,她是除莉莉外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在霍格沃茲。我知道我的別扭,但斯萊特林中誰又不別扭?包括那個五百年來最出色的阿德柆!所以,我也只能承認,只有斯萊特林才最了解斯萊特林,莉莉就永遠也听不出我的言不由衷,也永遠都感受不到我慣常的諷刺下的真心。人人都說善解人意的是莉莉,不是斯萊特林。

可是這樣的不了解又怎麼能怪單純善良的莉莉?就像是五年級的o.w.l.s的那個午後,我本該控制的,被當眾羞辱,又讓莉莉目睹,前所未有的難堪令我口不擇言︰「骯髒的泥巴種!」我竟然會用這樣的詞來形容在我心目中如百合花般美好的女孩,是自尊心作祟?可是除了自尊心,我還有些什麼呢?也許梅林知道我當時是怎麼想的,可惜的是我卻不知道,等我開始有能力思考時那句話已經出了口,莉莉也哭著跑開了,我沒辦法立刻做出什麼補救,一如既往和四頭蠢獅子的戰斗把我送進了醫療翼。

喝過魔藥我就感覺好多了,如果當時我堅持出院的話我想龐弗雷夫人會同意的,我順著龐弗雷夫人的意留下來住院觀察,一如之前的每一次。當晚,阿德柆回來了,按照慣例她會過來看看我這個出了事的斯萊特林學生,看著她承受龐弗雷夫人的怒吼,看著她露出無奈的討好的淺笑,我開始變得安心。然後,她向我看了過來,和莉莉相似的翠綠色眼楮,色澤要比莉莉更深一些,很像很像,我知道我從來不會弄錯……我突然無比慶幸,今天考完試她就出去了,沒有目睹我難堪的、痛苦的那一幕。只有她,拼死我也不想讓她看到那一幕。

我知道我有些不對勁,我的想法很不正常,有那麼一刻,我甚至不敢對上那雙和莉莉相似的眼楮,怕在里面看到狼狽不堪的自己。

西弗勒斯斯內普,你真是個可憐蟲!我這樣對自己說,又或者听到有個聲音在這樣對我說。

五年級的夏天過得很快,突然間衍生出的感覺令我迷惘,為什麼會那麼期待去一個對我來說特別熟悉的地方?是因為莉莉吧?每回去阿德柆家時莉莉也總是在那里。特別是,在那句「泥巴種」說出口後,莉莉再不曾主動開口跟我說過話。

就算在阿德柆家又如何?莉莉還是叫我斯內普,還是不主動跟我說話,這樣的生疏自我認識她後就不曾出現在我和她之間。

也許這樣也好,就想阿德柆說的那樣,莉莉終究是個格蘭芬多,而我是個斯萊特林。

阿德柆,明明是個標準的吃人不吐骨頭的貴族,有她在的地方卻讓我輕松無比,這種輕松就算是莉莉也無法給予,和莉莉在一起我總是緊張得像另外一個人。

假期的最後一天,阿德柆寄來了請柬,于阿德柆家的後院有一個小型的晚會,只有伊萬斯一家會參加。沒有回信,表示拒絕,阿德柆的寵物晴空,可能等得太久了,最後狠狠在我手上啄了一口,一展翅膀,飛走了。

霍格沃茲列車上,阿德柆盯著我左手手背上的傷口很長時間,我不知道她臉上的笑是什麼意思,但總不會是表達歉意的,阿德柆雖然私下偶爾會有不甚淑女的一面露出來,她的貴族氣質也令我確定,她的笑容里面不會有幸災樂禍的成分存在。

「阿德柆小姐,很榮幸我手上微不足道的小傷口成功地娛樂到了您,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想您可以暫時不用笑得如此……哦,對了,就是笑得如此歡暢淋灕

阿德柆還是在笑,並不因為我的話兒收斂半分,我早該知道的,她是少數幾個不受我言辭的影響而能听出我真正意思的人。只是被她笑得有點不自在而已,沒有諷刺她的意思,她能明白。

「當然,我想說的是,晴空最近似乎脾氣不太好,我會好好管教他的。還有就是,我身上沒有帶白鮮,等回了學校再幫你上藥

白鮮我自己也能調配,手背上的傷口我並不在意,既然她在意的話……只是上個藥而已。

霍格沃茲特快永遠那麼慢,在大英博物館中見過類似的火車頭,也和阿德柆坐過地鐵,這樣的速度阿德柆不止一次抱怨過,我倒是沒什麼感覺,列車的終點是霍格沃茲啊,比起蜘蛛尾巷,那里更像是我的家。

剛下火車,我和阿德柆還沒有坐上前去城堡的夜騏車,格蘭芬多那四頭蠢獅子就迫不及待地出現了,波特和布萊克甚至滿臉的興奮,急匆匆地舉起了魔杖。這回,他們的理由是我糾纏著莉莉,獅子沒大腦是正常的,五年來用的同一個理由,到第六年也依然如此。莉莉只是和阿德柆道別而已,我不知道他們從哪來看出我糾纏著莉莉,但或許理由也僅是個理由而已,再無其他。

阿德柆先坐進了車里,對我做了一個「等你」的口型,她從不管我和獅子們之間的事,這次也不會例外。

懶得和波特們爭斗,因為教授們馬上就會出現,我可不希望開學第一天就讓我丟了斯萊特林的分數,格蘭芬多不在乎學院分,因為他們從來就距離學院杯太遙遠,斯萊特林不是。

口頭上和他們較量了番,禁不起諷刺的波特高舉起了魔杖,在咒語即將出口之時教授出現了,獅院的院長,麥格教授,以嚴厲公正著稱,毫不留情地扣了意圖攻擊同學的波特的分數,領著四個人去坐車。波特和布萊克還在大聲叫囂,前前後後也就懦夫這一個詞匯,我知道,我討厭听到有人叫我懦夫。

我登上車,坐到了阿德柆旁邊,她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而是目視著前方,非常專注的。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前方空無一物。我有些詫異,知道她在看什麼,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會詫異。馬車是由夜騏拉著的,他們住在禁林里,從神奇生物書上的圖來看,夜騏長得很特別,一點也說不上好看。我沒見過哪怕一頭夜騏,只有親眼見過死亡的人才能看到夜騏。阿德柆從小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又怎麼會親眼見過死亡?或許,我不該這麼驚訝,能去翻倒巷,被黑巫師圍住後冷酷地喊出「鑽心剜骨」的千金小姐還有什麼是她沒見識過的?那時她就開槍射傷了一名巫師——用麻瓜武器,我不知道被她射傷的巫師死了沒有,當時太混亂了。

六年級比之五年級之前的每一天都沒什麼區別,除了……除了,我不再是莉莉伊萬斯最好的朋友。

莉莉不再主動過來找我之後,波特被過多的荷爾蒙塞滿了的大腦並沒有變得哪怕一刻的正常,照樣的像小丑般挑釁生事,我樂于奉陪,只是他們越來越奇怪了,最近似乎安靜了不少但絕對不會是莉莉的原因。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我發現波特竟然是個非法的阿尼瑪格斯!沒有魔法部登記,如果被揭發,波特會被關進阿茲卡班!

小心地隱藏好自己的興奮,我敢打賭,那四個人可能都是非法的阿尼瑪格斯,只是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的動物形態是什麼,我只看見波特化作一頭牡鹿跳進了禁林,等我追上去時已經看不見他了,夜里禁林太危險,也許我該明天再進去看看。

月圓之夜,就算不抬頭看月亮,也能肯定今天是月圓之夜。很早以前,當我還是莉莉最好的朋友的時候,我曾向她提過劫道者四人組在月圓之夜的種種異常,莉莉沒有放在心上,我也就慢慢把這些異常淡忘。但這次……

兩個月,經歷了兩次月圓,我卻一無所獲。

阿德柆很忙,我沒打算用這些事去煩她,可是她總是一轉眼就消失,一個上午或一個下午地見不到人。從日常談話中得出一個令我意想不到的推論,阿德柆與本世紀最偉大的黑巫師黑魔王閣下交情甚密,直到她無意間在我面前展示了她蛇語的天賦。

阿德柆是蛇佬腔,是斯萊特林的傳人,那麼,是否說明她是站在黑魔王閣下那邊的?食死徒,我想我找到目標了。

天越來越冷,我並不缺少御寒的衣物,早在阿德柆把古靈閣的鑰匙交到我手里是,我就發現,金庫里的加隆足夠我這幾年生活無虞。

莉莉不管是節日還是平時總會收到一大堆各種由頭的禮物,我喜歡她,我本該送禮物給她,向她表達我的心意,可是最終沒送。也許,我更該買份禮物送給阿德柆。是的,等我發現時我已經站在霍格莫德村的商店外頭,盯著櫥窗里頭精致的發卡,綠色的,瓖著水鑽,很漂亮,應該很配阿德柆的頭發,也許更配她的眼楮。我買了下來,卻沒有送出,阿德柆擁有太多的首飾,往往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的魔法煉金物品,像這樣的發卡,對我來說很昂貴,對阿德柆來說大概是隨手可棄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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