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其實也難怪會這樣,被這蝕骨蟲咬了之後先是一個小傷口,也不會流血,只是這傷口會一天比一天大,一天比一天疼,那疼簡直就跟那蟲子活生生的在吃自己的肉,啃自己的骨頭一樣,尤其是最後兩天。
但這蝕骨蟲很罕見,幾近滅絕,所以也就很少有人認得出來。
但藍淵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以前太傅講課的時候曾經講到過,說這蝕骨蟲在很早以前是作為一種酷刑而存在的,即便是錚錚漢子,到了最後兩天也熬不住,要麼招工,要麼趁其不備,咬舌自盡。
可不管怎麼樣,這蝕骨是沒有解藥的,只能等到七天期限到。
「到底怎麼回事?」藍淵的聲音是冰冷,完全沒有一點溫度。♀
錢滿滿睜開眼楮︰「咦,淵淵,你不跟人家上床嗎?」。
「到底怎麼回事?」藍淵看見錢滿滿的額上已經布滿了汗水,那身體就跟破布女圭女圭似的微微顫抖著,一雙手死死的握住,那骨頭都隱隱泛著白。
「人家沒事」。
「沒事?沒事你化成這樣干什麼」藍淵將錢滿滿抱到榻上,拿來毛巾將她的臉擦干淨。
只是在擦干淨的瞬間,藍淵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就是一個字也不行。
眼前的錢滿滿臉上哪里還有一點血色,就是雙唇都是慘白的,一雙跟狐狸似的狡黠眼楮此刻已經深深的陷了下去,幾近連模樣都要認不出來了。
「吶,人家現在很丑的,淵淵不能嫌棄人家的」錢滿滿笑著說到,只是那笑簡直慘不忍睹。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今天是第幾天」藍淵將手緊緊的握成拳。
「已經第六天了,等過了明天就好了」錢滿滿的語氣很開心,就好像將要得到寶貝的小孩。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藍淵不再看錢滿滿那身上數也數不清的傷口。
「因為淵淵那麼喜歡人家,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擔心的,所以人家不想讓淵淵擔心」錢滿滿眨了眨眼楮,只是現在不管她怎麼眨,都沒有可愛的感覺。
「該死的,那你就告訴暗焱了」一想到暗焱抱錢滿滿的畫面,藍淵的口氣又很火。
錢滿滿搖搖頭︰「人家是走不動了,所以炎炎才會幫人家的」。
「那你就不會叫我」藍淵吼了出來。
「人家喊了,淵淵不理人家」錢滿滿小聲的說到。
瞬時,藍淵愣住了。
馬車里的那一幕他記得清清楚楚,錢滿滿是喊他了,可他當時看也沒看她一眼。
「那你為什麼不明白的告訴我」藍淵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把自己畫成這個樣子,還要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為什麼?」。
錢滿滿掙扎著起身,去拉藍淵的手︰「人家不想讓淵淵擔心嘛」。
「錢滿滿,你只是不想讓我擔心」藍淵看著錢滿滿蒼白的臉,眸子里滿是復雜的情緒。
錢滿滿將自己的整個身體窩進藍淵的懷里,就跟一直疲倦的小貓似的,緩緩的將眼楮閉上,然後輕輕的嗯了一聲。
藍淵有那麼一瞬失神的看著懷里幾近赤luo的錢滿滿,如同一個孩子看見一件讓他困惑的事物,怎麼也搞不明白。
暗焱透過窗戶上的小洞往里面看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錢滿滿被藍淵抱在懷里,睡得很安靜。
暗焱轉過身,垂著眸子繼續往前面走去。
悠長的走廊,在寂靜的夜晚顯得異常的落寞,輕輕的涼風一陣一陣的,然後什麼痕跡也沒有留下。
凌晨,天還沒有亮透,還是隱隱的天青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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