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十一居住的房子里,歐陽琉?小手一揮,把明月和劉剛的尸體收進了方尊鼎內。♀
方尊鼎內的小樹林里多了一座新墳,里面埋葬的正是明月和杜十一。歐陽琉?有感于明月的痴情絕戀,把明月和杜十一兩人合葬在方尊鼎內。歐陽琉?給墳上添了一把土,輕聲說道︰「明月,期待方尊鼎內的這片淨土,能夠給遠在天國的你們一家三口,帶來幸福和快樂。」
說完,歐陽琉?拔出上品靈劍,「唰」的一聲響,歐陽琉?面前那顆粗如大腿的樹木,從根部被歐陽琉?一劍砍斷。斷面切口,整整齊齊。歐陽琉?身子輕移,劍影紛飛,一時木屑飛濺。眨眼功夫,歐陽琉?的手中多了一塊一米多長的木牌,上書八個大字「生不同裘,死亦同穴」。
歐陽琉?把木牌端端正正地插在墳頭之上,給墳上再添了一把土。這才轉身離去。
轉眼,明月去世已經一個多月。歐陽琉?回到歐陽將軍府邸這些時日,沒有修煉。像平常之人一般,該吃就吃,該睡則睡。只是一直噩夢不斷,總會夢到明月臨死時的那一幕。
臥室里,歐陽琉?輕輕地翻了個身,瞬間睜開眼楮。自言自語地說道︰「唔,又做噩夢了。」
事實上,歐陽琉?對于明月和杜十一的死,一直不能釋懷。總覺得若不是自己封住杜十一的穴道,刺客就不會那麼容易得逞。若是杜十一不死,明月也就不會自斷筋脈、殉情而死。說來說去,歐陽琉?還是覺得明月對自己的背叛罪不至死,何況明月還有身孕。一個還沒來得及看看外面大千世界的生命,就這樣胎死月復中。
每每想到這些,歐陽琉?就會愈發痛恨杜十一身後的勢力。若不是杜十一被其身後的勢力安插在自己家族里,明月就不會與之相識相愛,就不會背叛自己,更不會死去。
歐陽琉?起身下床,閃身進入方尊鼎里。漫無目的地四處閑逛,不知不覺走到了世界樹跟前。世界樹在方尊鼎內安家,已經三年多了。在靈泉水的澆灌下,現在的世界樹已經百米多高,三人多粗。每片樹葉都有巴掌一般大小。濃郁的天地靈氣,貌似濃霧一般,籠罩住整棵世界樹。在陽光的照射下,枝干和樹葉朦朦朧朧,若隱若現,美不勝收。突然,起風了。微風拂面,樹葉搖曳。霎時,歐陽琉?的心情平靜下來。
歐陽琉?靜靜地站在世界樹跟前,一動不動,仿佛老僧入定一般。
隨風搖曳的樹葉,零零散散地從樹上緩緩飄落下來。一片、兩片••••••搖曳著優美的身姿,好像正在翩翩起舞的少女。落葉剛剛要觸踫到歐陽琉?的身體。突然,一陣風吹過,樹葉被微風卷上了天空。歐陽琉?的眼楮追隨著樹葉,落到空中不時移動的白雲之上。白雲忽東忽西,漸漸飄遠。
看著風動雲涌,落葉飛舞的場景。忽有所感!歐陽琉?眉頭舒展,會心一笑。緊閉雙眼,平心靜氣。鳳舞九天劍法的第一式,劍生萬象的揮劍路線,清晰地展現在歐陽琉?的腦海之中。
右手里「噌」的多了一把上品靈劍。歐陽琉?舉起右手,按照第一式劍生萬象的揮劍路線,輕輕地揮出一劍。歐陽琉?暗自惱怒,這一劍,不用看都知道完全沒有威力可言。只是生硬的模仿了劍生萬象的揮劍路線,完全沒有領會其中的精髓——劍意。
歐陽琉?緩緩搖頭,似乎跟自己較上勁了。一劍、兩劍、三劍••••••不停地按照鳳舞九天劍法的第一式揮劍路線揮劍。腦海里只剩一個念頭,那就是揮劍。
一會後,歐陽琉?停止揮劍,輕聲說道︰「我剛才看風觀葉看雲之時,明明抓住了一種規律。怎麼現在練習劍法,卻完全使不上勁的感覺。」
正在這個時候,一片樹葉緩緩飄落在歐陽琉?身旁。歐陽琉?一時愣住。雲動葉舞,說到底還是因為風的存在,在風的推波助瀾之下,原本靜止不動的白雲和樹葉,才會依風傍舞。追根碩源,風才是罪魁禍首。
風,無形無相,無處不在,無孔不入,變化無常。時而狂暴,時而溫柔。鳳舞九天第一式,劍生萬象。要想達到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最終幻化成千上萬把劍的境界,所依托的還是空間里無處不在,無孔不入的風。創造鳳舞九天劍法之人,應該也是掌握空間風之律動規則的個中翹楚。
想明白這些,歐陽琉?豁然開朗。閉上眼楮,右手執劍,緩緩揮劍。一劍,兩劍,開始還有些生硬,後來漸漸地純熟起來。後面所揮出的劍慢慢地有些模樣了。
歐陽琉?似乎不知疲倦一般,右手不斷地重復揮劍動作。一劍緊逼一劍,一劍快過一劍。開始還能看清楚劍的運行軌跡,漸漸地只看到無數劍影。虛虛實實,亦真亦假。完全分辨不出哪一道是真劍,哪一道才是劍影。
歐陽琉?狀似入魔,絲毫沒有察覺手臂的酸痛。無悲無喜,念頭無比通達。完全沉浸在鳳舞九天的第一式劍法之中。
此時,歐陽琉?丹田之中,風吟劍似乎有所感應一般,風吟劍的劍影突兀地出現在歐陽琉?的意識海里。意識海中,一個縮小版的小琉?手執風吟劍,兩手翻飛,舞起鳳舞九天劍法的第一式來。節奏,韻律和外界歐陽琉?所練習的一模一樣。歐陽琉?漸漸心有明悟,劍既是我,我既是劍。瞬間人劍合一,地上已經看不到歐陽琉?的人影。世界樹周圍突兀出現成千上萬把劍,猶如天女散花一般,其形如風,其速如電。
徐老最近因為明月的事件,更是留心歐陽琉?,生怕歐陽琉?受其影響,形成心結,最終會影響到修煉。從歐陽琉?踏進方尊鼎的那一刻,徐老就一直默默地觀察著歐陽琉?的一言一行。現在見到歐陽琉?已經成功悟出鳳舞九天的第一式,頓時喜笑顏開的說道︰「哈哈,丫頭不愧是混沌聖體。」
徐老說完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歐陽琉?一個激靈,看清意識海里正在練劍的自己神魂。大感吃驚,身體一頓。世界樹周圍的千萬把劍剎那消失得無影無蹤,完全違反慣性定律。歐陽琉?身體站定在原地。
仔細回憶一番剛才的練劍情形,歐陽琉?朗聲笑道︰「哈哈,我終于掌握鳳舞九天劍法的第一式,劍生萬象了。想不到鳳舞九天劍法第一式,劍生萬象。竟然可以幻化成千上萬把劍,進行攻擊。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形如風,快如電。簡直讓人防不勝防。厲害!真是厲害!」
歐陽琉?說完,稍微擦拭汗水一番。一動不動地站立在原地,眼楮看著世界樹多了莫名的感激。心里暗道︰「人們對于世界樹的傳言果真沒有夸大其辭。天地之道,萬物有道,人心是道,道在葉上,道在其身。」
歐陽琉?說完,面容平靜地注視著世界樹,無悲無喜,靈台空明。儼然已經入定的樣子。
斗轉星移,歲月如梭。歐陽琉?在世界樹下入定已經快一年的時間。樹上落下的枯敗樹葉遮掩住歐陽琉?的身體,遠遠看去就像一堆樹葉,完全看不出那里還有一個人。
這可急壞了歐陽琉?的爺爺歐陽明峰。直到徐老再三保證,歐陽琉?沒事,修真之人閉關個年把年是極其正常的事情。歐陽明峰這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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