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戈戢 第106章 不受待見

作者 ︰ 沖出瘋人院

青年淡然地笑了,「抓我太簡單了,何況對您沒什麼好處,而且想見我的人不正是您嗎?」

「你倒是挺有信心的,我還以為你會去整形科換張臉再來。♀」布萊恩看著眼前的青年,笑容大方,舉止得體,這個人就是在拉蒙消失了半年之久的艾維斯。僅僅半年之間,眉眼之間更加深刻,也許是經歷了更多的社會洗練,艾維斯看起來成熟穩重不少。「資金進駐的文件我會讓人盡快簽署。」

「有勞。」艾維斯微笑點頭,不卑不亢,「那麼您叫我來是為了什麼事呢?」

布萊恩從文件夾里抽出一張照片出示給艾維斯,褐色的短發,清澈的眼,削尖的下巴,一臉生人勿近表情的少年不是戰戈又是誰。艾維斯心中一緊,他不露聲色地掃了一眼照片,靜默著等待布萊恩開口。

「他是你曾經的室友,跟我說說他的事。」布萊恩直視艾維斯,把戰戈的照片平放在桌面上。

艾維斯心下百轉千回,這是什麼意思?要情報的話,他不可能搞不到手,沒必要特意叫自己過來說,而且他究竟知不知道戰戈與他的關系,在模不清底線前,艾維斯不敢胡亂開口,那天就戰戈對布萊恩表現出的敵意來看,戰戈是極有可能知道自己身份並且不願意與之親近的。

「您想知道關于他的什麼事?」艾維斯只能這麼問,他不可能直接問你為什麼想知道,面對這個強國的獨裁者,進退都要有分寸。

「任何事都可以。」布萊恩回得滴水不漏。

艾維斯籠統地講起來,「戰戈是個醫護兵,他能力突出,槍法精準」

「停,」布萊恩霸道地打斷,「不要說這些廢話。」

艾維斯一直好脾氣,就算被這麼不尊重地對待,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不僅僅是因為對方是權高位重的上位者,更重要的是萬一以後成為岳父的話,總之要微笑,要禮貌。

「那麼您準確地想了解哪方面?」艾維斯依舊微笑,不慍不火。

布萊恩思忖了一下,「那就生活細節吧。」

艾維斯點頭淡笑開口,「戰戈啊,別看他一臉精明樣,但是他生活上不太會自理,體能很好,但是學術類的東西完全不行。雖然貪吃,貪睡,還愛發呆,訓練的時候卻很拼命,愛吃甜食,最喜歡的蛋糕口味是抹茶慕斯」艾維斯一口氣說了很多,他本想挑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說,畢竟透露太多不一定是好事,但是他發現很多連自己平時都沒有在意的小事,竟然全部都記得。♀

布萊恩竟然就這麼听艾維斯說完。

「他有提起過自己的父母嗎?」布萊恩承認自己不死心地想問這個問題,多少還是很在意。

「沒有。」艾維斯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喜歡他嗎?」布萊恩問得這麼直接倒是把艾維斯問住了。

艾維斯的眼神明顯地躲閃了一下,沒有回答。

「喜歡。」布萊恩替他回答,「看你剛才說話的表情就知道了。」

表情!有那麼明顯嗎?恐怕全世界的人都看出來了,只有戰戈還不知道。

氣氛陷入沉默,布萊恩似乎要開口,口袋里的電話卻響了,他起身去房間的另一邊接電話。回來的時候明顯心情不善,但是他莫名其妙地甩了一句給艾維斯,「我允許你繼續喜歡,但是最好放棄別的心思,你還不知道吧,他已經嫁給了斯諾家族的首腦,不過不會在他懷里待太久的。」

艾維斯走出大門,腦海中不斷回放這句話,已經嫁給米契爾了嗎?難怪那天會一起逛商場了。維克大概是知道的,卻沒告訴我是因為怕我沒法接受嗎?

夜風起,撩起金色細軟的發梢,就像在撫慰這個寞落的身影。

黑色的高級轎車向他駛來,里面的一位俊秀青年迫不及待地開門下車,神情緊張地詢問,「艾維斯,怎麼樣?」

「艾勒,他結婚了。」失落的語氣就是他內心的寫照。

艾勒知道艾維斯口中的他指誰,他也知道戰戈嫁給米契爾的事。

「起風了,披上外套吧。」艾勒遞上外套,比起遞外套,他更想抱抱他,溫暖他,但是他卻連指尖都不能被容忍觸踫。

很冷,即使披上再厚的外套也無法緩解這種寒冷,來自心底。

送走了艾維斯,布萊恩急急召集人員開會,可是卻頻頻走神,他端坐在長形會議桌的一端,艾維斯的話中,有一點讓他很在意,「戰戈對魷魚過敏」。艾維斯無意中透露的這點訊息,讓布萊恩有些坐立不安。是巧合嗎,自己也對魷魚有嚴重過敏,可是那份dna報告(過敏體質是有可能遺傳的)

會議室里交流的聲音比往常更為激烈,布萊恩只覺得耳邊嗡嗡嗡地吵個沒完,一句都沒听進去。♀布萊恩頭痛欲裂,猛拍一下桌子,所有人攝于威勢,立即噤聲,在布萊恩開口前沒有人再敢出聲。

這個哈帝真是會給人惹麻煩,手里的爛攤子已經夠多了,都多大年紀了還出去惹事,以前玩得還不夠嗎?布萊恩眉頭深鎖,顯然怒氣正盛。

「打!」布萊恩就扔了一個字,頭也不回地走出會議室。

戰戈被米契爾好好疼愛了一番後,表現地很老實,也不是他覺得不好意思,□有聲音是很正常的嘛,被听到也沒什麼了不起,但是總感覺整個寢室里都懸著一股低氣壓,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杰更是比之前表現得更冷淡,這孩子的心情什麼時候才能正常啊!戰戈也微微有些擔憂。

四個人一間寢室,誰也不說話,米契爾死xing不改地粘著戰戈各種調戲吃豆腐。

「跟你們說件事,」戰戈趁著這會四人都在,就想跟他們都說了,維克那家伙消息一向快,搞不好已經知道了,「我今天畢業了,明天就要去軍部報道,以後不會跟你們一起上課了。」

靜默。房間里只有青潭輕輕翻動書頁的聲音,仿佛戰戈從未開口說過話。雖然以前自己不愛說話,那時候明明相處很融洽,現在想表示促進下交流,掏空心思也找不到什麼話題。

第二天一早,戰戈就早早起床,因為是特殊時期,大家都還在睡,由于戰戈起來,米契爾也無心戀床,起來給自家夫人打理穿衣。戰戈又反過來給米契爾綁頭發,這是這小兩口自新婚第二天每天早晨起來後必做的例事。

從米契爾每一個動作里,戰戈都能看出自己被多珍惜的對待,常年握槍的手竟然扣紐扣都那麼輕柔,每天這個時候,戰戈都覺得無比滿足。打理好一切,兩人牽著手去餐廳吃早飯。

听到關門聲,青潭翻了個身,面朝杰。此時杰也相當默契地睜開眼,兩人對視。

「合作吧!」青潭說。

「我拒絕!」杰一口回絕。

「請隨意。」青潭挑挑眉,縮回被子里。

米契爾送戰戈到達出艙口,然後目送他離開,走前還是依依不舍地吻遍了他的臉頰,來接的人實在看不下去了才打斷了兩人的互動。

戰戈從諾亞上下來,登上了一艘汽艇,放眼望去,只有眼前的諾亞依然如初,學校其他建築只有個別較高的還露在外面,一些較矮的建築只能堪堪露出屋頂。經過一夜,海水已經退去一些,在建築上留下一截丑陋的的痕跡。

災情可能會持續半個月甚至一個多月,大概又有些人要傷心了吧!

總軍部在較遠的另一個市,那里沒有受到海嘯波及。開汽艇的年輕人把速度開到最大,在水面上做各種漂移甩尾動作,快速地穿梭在林立的樓群之間,戰戈面無表情地端坐,臀部就像粘著座位上一樣,紋絲不動。高速驚險的半個小時後,開汽艇的年輕人停了下來。他把自己的手機遞給戰戈。

「戰戈上校。」電話里傳來中年男子的聲音。

「是。」

「我們了解了一下你的情況,你所在的地區正是重災區,本來是留了一個文職給你,既然這樣你就留在市里的軍區總醫,證件之類的會傳到那邊去,多余的話就不說了,就這樣。」對方連自我介紹都沒說,嘟一下就掛了電話。戰戈不受待見的程度可想而知了。文職的意思就是你沒什麼實權,現在敢情好了,直接叫你從哪來回哪去。

戰戈雖然已經25歲了,但是外表看起來卻二十不到,簡直就是個女敕學生,以前的軍部檔案已經被注銷,現在的檔案又是加密的,莫名其妙地突然就晉升到少校自然會惹人微詞。這些戰戈多少會預料到,但是半路上就被殺回來,倒是在戰戈的預料之外。

「去郊區的軍區總院。」戰戈淡淡地跟年輕人說,听不出有一絲的不滿。

「你不生氣嗎?」年輕人驚訝地問。

「這沒什麼。」

年輕人重新發動汽艇打圈往返。

「我還以為你會生氣呢。」年輕人駕駛著汽艇跟戰戈說話,但是沒有人接話,也許是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他接著說,「我被派來接你,另外作為你的助手。」剛開始我還挺高興的,有個少校帶運氣是很不錯的了,一看到你我就覺得以後估計升職無望了,所以 汽艇想嚇唬你一下,顯然對你沒什麼效果。當然後面這句沒說出口。「我叫」

「送我到軍區總醫後你就回去吧,我不需要助手。」戰戈打斷他的話,估計他的耐心只對那五個人才會發揮出來吧。

「啊?」年輕人不滿,我還沒嫌棄你呢,你就趕人,上頭沒命令,我也不能擅自離開,小青年頭疼,「那你自己跟上頭說。」

跟高官打交道不是戰戈喜歡的。

「名字。」

「徐源。」青年不大樂意地回應。

徐源,戰戈這才拿正眼瞧對方,「徐願是你哥?」

對方一個猛剎,「你怎麼知道?」

戰戈沒有回答,揮揮手,示意繼續走。

徐源試圖跟戰戈搭話,好幾次都得不到回應,自知沒趣就不問了。到了軍區總醫,這里地勢較高,但是也被淹了好幾層,傷員都是用皮劃艇運送過來的。

「學醫嗎?」戰戈問。

「學過一年。」徐源吶吶地回答,「好多都忘了。」

「全部給我記起來。」戰戈嚴厲地瞥了一眼他,徐源一下如芒刺在背,腦中閃過無數曾經的知識點。

「是!」徐源下意識地行了個軍禮。本以為是個花枕頭,沒想到好可怕的氣勢!我寧願沒有少校帶啊!他肯定在拿我出氣,徐源忿然地想。

綜合大樓的一側窗戶里有人朝這邊招手,徐源開著汽艇慢慢靠近。

「戰戈少校,沒想到您這麼快就到了,我們接到通知就立刻」為首的中年人笑容滿面點頭哈腰地跟戰戈打招呼。

戰戈翻進窗戶,這里原先被海水浸泡過,蒸發後帶著海水獨有的咸腥和石灰味,讓我不適。

「廢話少說,帶我去急診室,匯報一下傷員數量和大致情況。」

什麼東西?他小聲地啐了一口。

戰戈當然听見了,他掃了一眼這個男人。

中年男人神色不善,礙于戰戈的軍階,其他人也不好開口說什麼,畢竟少校級別的會來郊區總醫的也就戰戈一人。原本以為會是個能幫上忙的,再不濟也是個像樣的軍人,沒想到來了個跟娘們一樣沒區別的,還傲得不像樣。

氣氛很僵!

「帶路。」戰戈讓開一步,其中一人自動走在前面帶路,有人大致說明了一下情況,雖然床鋪各方面都還有轉圜余地,但是醫院人手遠遠不夠。

這個臨時當做急診的大廳內擠滿了人,右側用白布攔起來,當做臨時的手術室。哭喊聲和痛苦的申吟聲直擊耳膜,戰戈皺了皺眉。

「讓!讓!讓!快,七號手術室準備手術。」

一個孩子被推進來,左側脖子上嵌了一塊玻璃,半個人已經被血染透,神色平淡,但目光依舊是清明的。戰戈知道,這個孩子沒有求生意志了,即使她還活著。

戰戈木木地看著,突然跟上去,「這個孩子我來!」

作者有話要說︰啊終于更了啊,兩個月前開始喊完結,喊道現在都還沒完結!對不起你們,→_→!!!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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