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後已經一個星期,許多病人的情況都有所好轉,海水通過各種方式的疏導都已經退得差不多了,只剩一些低窪的地區還有積水。
戰戈正帶著小助手徐源巡視病房,記錄病人們的情況,正認真查看病人的情況,口袋里的手機就響起來。戰戈把手機模出來看了一會,遞給徐源。
「關靜音。」因為他自己關不來,沒研究過。
「啊?哦。」徐源乖乖關了靜音。
等戰戈把自己負責的病人都看完一遍後才想起來剛才有人來過電話,想了想還是回撥回去。
電話一通,那頭的人就開口,「今天你走運了,請你看戲,速度快點。」
戰戈倒是感謝他沒有發難自己,看了看手里病患的名單,又想自己好久沒見過那幾個人了,雖然對八卦沒興趣,但是還是去一趟吧。戰戈安排了徐源去分配工作,自己出了軍醫總院,才發現根本不認識路啊!
戰戈正躊躇著往哪個方向走會有公交站牌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他身邊。
徐源狗腿地跑下來,給戰戈開門。
「上校,上車吧。」
「哪來的車?」
「醫院配給你的代步車啊!作為你的貼身助理,我得時刻在你身邊照稱著。」徐源拍拍自己的胸脯。
戰戈頷首,上了車。
車上戰戈靜默,徐源憋得渾身難受,這位年輕的少校也太不愛說話了,完全不知道怎麼溝通啊!徐源瞄了眼後視鏡里戰戈,戰戈似乎發覺,抬眼望他,徐源立刻收回眼神,臉卻不知不覺地燙起來。
到了學校,徐源是沒法進去的,戰戈沒辦法出示了少校的軍階證明才順利帶他進去。
校園在短短幾天內已經被整頓得跟之前無二致,仿佛那場海嘯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叫人驚嘆的高效率。站在諾亞正門,戰戈打開手機,按照信息上的指示,來到勒斯所指的監控房間門口,金屬的門自動打開,勒斯一個人坐在整塊大屏幕面前,嘬著咖啡,環境安靜卻讓人覺得壓抑。
「來了,坐。」勒斯頭也不回地簡短交代。
戰戈一言不發地走過去坐在他身後,大屏幕分成一個個小格子,屏幕里干干淨淨,沒有任何人。♀
「你錯過了前戲,差不多了,走吧,逮老鼠去。」勒斯擱下咖啡杯,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走了出去。
戰戈似乎听見從他身邊經過,勒斯的輕笑,真是模不準他的心思,不過還是跟了上去。
撒克遜走在燈火通明的走廊里,神色嚴正,他一手攙著一個人,一邊從容地打開眼前的密碼鎖。不過被攙扶的人似乎不太配合,老是不停掙扎。撒克遜猛地攥住他的手臂,並用眼神進行無聲的警告,對方也還以顏色,但是多少收斂了一些。
撒克遜帶著人順利地通過了一道道設置了密碼的門,出了這個電梯,出去就行了。
但是,電梯門打開後,撒克遜卻怎麼也邁不開腿。身邊的哈帝突然裂開嘴哈哈大笑起來,聲音干澀難听。
勒斯帶著戰戈以及一隊武裝的部隊依次排開站在他面前。
勒斯側身讓開一條道,「怎麼不出來,走吧,門我都替你打開來。」外面陽光正好,從大門投射進來,無比刺眼。
撒克遜托著手里的人,一步,一步,走向勒斯,在他幾步距離之外停下。
「什麼時候知道的?」即使表情平靜,也難以掩蓋眼中的波瀾。
勒斯卻反問,「你覺得是什麼時候,撒克遜斯圖亞特子爵!要說說說你的老底嗎?說斯圖亞特的一位公爵為了塑造親民形象去孤兒院捐錢,發現一個孩子有出色的才能,公爵去世後,親生兒子繼承爵位,給收養的孩子安了一個爵位,那個收養的孩子就是你對嗎?」
撒克遜竟然是帝國的人!
所有人听到這段話都感到了不小的震驚,戰戈也不例外,回想那天電梯內三人之間奇怪的氛圍似乎有點開竅。
勒斯冷哼,「我們偉大的撒克遜上校,國民的英雄,竟然是帝國派來的間諜,哈!這個偉大的英雄啊,無論什麼樣艱險的戰況下都能扭轉局勢,嘖嘖,真是年輕有為,這得多厲害啊!在拉蒙培養一個上校,帝國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和錢財!」勒斯一邊說著,一邊踱著步子走過去。「那麼你想要的東西拿到手了嗎?」
「有沒有拿到你應該比我清楚。」到了這地步,撒克遜知道勒斯顯然做好各方準備,自己手上的這份資料肯定是份垃圾文件。
「你以為你跟藍伯特做的那點小動作我會不清楚。」
「所以你故意打壓他?」
「對!你太天真了,到底是你傻還是你認為我是白痴,別以為我閉上眼楮就是在睡覺,就算只听著鍵盤敲擊和鼠標點擊的聲音,我都能知道你在我的電腦上干了什麼。」
撒克遜卻笑了,「你驕傲自信的樣子還是跟以前一樣可愛。」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條規則在勒斯這是絕對沒有的,但是本以為響亮的掌摑聲應該應景地響起,手卻沒有貼上去,勒斯收了手,推了下眼鏡。
「機會給過你,路是你自己選擇的,現在滾吧!」
撒克遜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什麼,拽著哈帝從勒斯身邊擦肩而過。
「我背對著你離開,如果你要開槍我絕不反擊。」沉重的話語卻輕松地說著。
「篤篤篤」的腳步聲一下一下,兩個背對背的身影。
「 」槍響瞬間,勒斯轉身即被人抱住,「 」連續的三聲槍響後,哈帝被戰戈按倒在地,手中的槍被人拿走,他發狂地笑起來。
「低賤骯髒的老鼠,統統下地獄去吧。」
撒克遜抱著勒斯一動不動。
「第一次在那麼多人面前抱你卻沒被打啊,讓我多抱一會。」
「」勒斯看著被鮮血浸濕的手套,鮮紅刺目。
「竟然真的打算就讓我走了嗎,真是太狠心了,哪怕給一巴掌也好。現在好了,拿我的命來抵,這是欺騙你的代價,你會讓我死嗎?會嗎?」
「至少給哈帝留一條命,雖然他總是闖禍,但他始終是我弟弟」
撒克遜太清楚勒斯的性格,一定是那種誰讓他摔倒,他絕不會讓對方站起來的人,結果卻出乎意料。
勒斯清洗完手上的血漬戴上嶄新的手套,一切就像沒發生過一樣,面色從容地端坐在戰戈對面。
「你來替他的位置。」就因為這句話,戰戈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從少校又跳級晉升為上校,成為拉蒙有史以來晉升最夸張最年輕的上校。
相比戰戈的一臉平靜,徐源已經驚得合不攏嘴了,張著嘴巴足足保持了十幾秒才閉上。好吧,身為上校的助理,對于升遷我應該感到高興!雖然上校醫術很好,剛才的身手也見識到了,但是晉升的速度是不是太超出了!
就這樣,戰戈看了場即興演出,又莫名晉升了軍階,正想著怎麼跟那幾個家伙見面,意料之外的狀況又發生了。
撒克遜想要的答案,他已經得到了,他現在躺在斯圖亞特十來年都再沒躺過的床上,手里捏著微縮晶片,在勒斯懷里闔上眼前,勒斯告訴他,里面的資料都是真實的。這是可憐他潛伏了十來年的回報,還是諷刺他的無能給的施舍。醒來時,已經躺在了去往斯圖亞特的飛機上,哈帝竟然毫發無損地坐在他身邊。當年哈帝殺死了勒斯的雙胞弟弟,拿走了他手中所有的研究成果,並銷毀了研究資料回到斯圖亞特,自己執意要留在拉蒙,他想他不能就這樣離開。他什麼都知道,自己曾經為他做的打算都成泡影,像個小丑一樣在自導自演。
戰爭就在他離開的那天開始,海戰!他乘坐的飛機更改了正規航線,飛機落地時,已經是戰爭的第二天。五天後,他就會前赴戰場,短短一周的休養假期。他大概是斯圖亞特唯一一個擁有爵位卻還要上戰場的人吧。諷刺的是,軍階同樣是上校。
布萊恩繃著臉坐在沙發里,對面坐著神態優雅的若娜,左手邊是神情淡漠的哈帝。
「開戰了!高興了?!」
若娜彎起縴細的手指欣賞,然後淡淡地說道,「怎麼會,我可是熱愛和平的,打架這種沒品的事,我最反感了。」
布萊恩掃了眼事件的罪魁禍首,哈帝緊抿著唇,靜默無語。
「你膽夠肥啊,帶一小隊就去找茬,怎麼沒把命交代在那里,還有臉回來,不如死了干脆。」
布萊恩是真沒想到拉蒙就這樣把人堂而皇之地送回來,並且叫了媒體公告天下。斯圖亞特這次發動的戰爭從原先的理直氣壯一下變成被動。本來說拉蒙的人扣押了斯圖亞特的公爵,嚴重損害顏面,斯圖亞特拒絕一切交涉,發起戰爭名正言順,而且拉蒙在海嘯之後,戰力較弱,是個進攻好時機。拉蒙說,你們的公爵在人家門口亂埋炸彈,我大度地表示原諒,並且把人完好無損地還給你,你賠錢就行,你錢不賠,直接就扇人耳光,我不打回來臉往哪擱,拉蒙理由十足地反擊。
戴上肩章,扎好腰帶,套上軍靴,戰戈笨拙地扣著袖子上的金屬鈕扣,徐源搖著頭服侍這位連衣服前後都分不清的上校大人。這些年他都是怎麼過來的啊!當他拿起盒子里那顆熠熠生輝的特等功勛的徽章手都忍不住在抖,這位年輕的少校大人究竟是什麼來頭啊!
戰戈只讓徐源幫忙辨認前後就讓他出去了,因為米契爾曾經用各種「嚴厲」的方法教導他,在他不在身邊的時候,絕對不能讓別人幫忙穿衣服,寢室里的其他人也不可以。
黑色全新的軍裝,線條硬朗的裁剪多上幾分陽剛,更襯得人英姿挺拔,立領包裹著白素的脖子,縴細的腰身,勻稱修長的四肢,完美的身材比例和一張逆天的俊顏,戰戈,拉蒙史上最年輕俊美的上校。
戰戈戴上帽子,拉低帽檐,睨了眼徐源,「走了。」
「啊?哦!」徐源暗地里給自己一個大嘴巴,竟然看得出神,不帶這麼丟人的啊!
戰戈在前面大步流星地走著,手里拿著手機編輯著信息,按了幾個字有全部刪除,他發了兩條信息給米契爾,米契爾都還沒有回復,在忙嗎?
現在局勢這麼亂,雖然他們各個都神通廣大,不過還是發信息提醒一下吧。
戰戈思來想去,不知道怎麼組織語言。
現在有點亂,注意安全!最後打了這麼一句話,然後選擇群發,包括從來沒有接通過的那個號碼。
戰戈發完短信就關機了,因為接下來就沒有空余的時間再看手機了。
收到短信的人讀了短信都一致默契地沒有回復,因為他們都知道就算發了,戰戈估計也看不到吧。每次都這樣,只記得提醒別人,自己的情況從不說明,不知道別人也會擔心他的嗎?
因為戰爭的關系,學校早早結束了這學期的課程,就是說,青潭、米契爾、杰還有維克全部已經畢業了。畢業典禮那天是在斯圖亞特的飛機沖破拉蒙空防戰線後,在炮火的沐浴下隆重結束的。
作者有話要說︰這里是重點,看這里!!!↓↓↓
嘛,各位親親,我知道你們等很久了,後面的結局我已經理好了,文完結前都需要報備,但是luo奔的我不知道後面還有多少字,只能存到結束了。
so,結尾大綱,快帶我狂奔吧!我要完結了!這次是認真的!(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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