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刀蒼絕 第七十一節 曾經的經歷

作者 ︰ 甘氏天殤

「筱筱,等著哥哥,哥哥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一個男子撫模著一個小女孩的腦袋,目光堅定。他把小女孩輕輕的放在一張木床上,蓋好被子,轉身走出了破舊的房屋。

這個男子迎著旭日大步消失在了地平線上,但是他卻沒有看到,那個原本睡在床上的小女孩醒了,她依在木門上,淚眼婆娑。眼淚在眼眶打轉,終于眼淚落下來了,小女孩緊咬嘴唇,竭力不讓自己發出聲,生怕那個男子回頭看到自己這副模樣。

「哥哥。」男子消失在了地平線,小女孩終于忍不住了,蹲在地上,手臂抱著膝蓋,放聲大哭了起來。明亮的大眼已然哭的紅腫,可愛的臉龐淚痕斑斑宛如一只花臉貓。

「筱筱,對不起!」男子仿佛看的到此刻的小女孩,兩行清淚滑落臉頰,滴落在這片養育自己的土地上。但是他卻沒有回頭,生怕回頭就動搖了,決定留下。他不能,也無法不走出去,這片土地如牢籠,囚禁了他這頭大鵬的展翅,他要強大,強大到無敵,那時候他才會回來找自己的妹妹,給她幸福。

但是他卻忘了妹妹才六歲,需要的不是以後成為一個公主,而是需要自己的哥哥的陪伴,與哥哥在一起。

三年時光易逝,曾經的小女孩已經九歲了。這一天她和往常一樣,發呆的看著小木屋內那張哥哥僅留下的一張畫像,淚水止不住落下,但是她眼楮卻沒有眨,依舊目不轉楮的盯著哥哥的畫像,她怕自己的眨眼哥哥就消失了,這張畫像就消失了。

「哥哥,你怎麼還沒回來?怎麼還沒有回來?筱筱自己在家好怕,好怕,筱筱好想哥哥。好想,好想……」小女孩稚女敕的說道,言語中帶著的那份思念,那份害怕卻是讓人心疼。

一陣大風吹過,破舊的木門被吹得‘咯吱、咯吱’作響。小女孩連忙收起畫像。躲在被窩中瑟瑟發抖。只見一個人莫名的出現在了房屋內,看不清男女,只見他(她)看到縮在被窩的小女孩。回憶一時涌上心頭,觸景生情,輕柔道︰「小妹妹,跟姐姐走,姐姐會疼惜你,不會讓人欺負的,好嗎?」這時才看清,這是一個女子,貌若天仙。婀娜多姿的身材,讓她完美無瑕,美麗動人。

「你……你是誰?我不要跟你走,我要等哥哥。哥哥說不能跟陌生人走。」小女孩柔柔中帶著害怕的聲音從稚女敕的喉嚨中發出來,讓人心疼。

「你叫什麼名字?哥哥出去了嗎?」女子坐在床邊,溫柔的問道。聲音讓人有著好感,讓人信任。

「我叫筱筱,哥哥……哥哥不在家,他出去好長時間了。嗚嗚……」筱筱說著說著就哭了,大眼楮通紅。有著讓人說不出來的心疼。

「筱筱別哭,姐姐帶你去找哥哥好不好?」女子撫模著筱筱的秀發,手指間有金光閃爍,一幅幅場景在女子腦海浮現,頓時知道了一切,十分心疼的看著筱筱。

「真的嗎?」筱筱眼楮一亮,而後期盼的問道。

「是的,姐姐帶你去找哥哥,還能讓筱筱變得很強,找到哥哥後就可以好好保護哥哥了。」女子微笑,如白潔的蓮花般出塵,讓人如浴清風。

「筱筱要變強,保護哥哥。」

筱筱跟著這名女子走了,不再等待哥哥回來,跟著這個美麗的姐姐去尋找哥哥。

這是一座大山,清泉流水,郁郁蔥蔥,有小獸逐于林間,有靈草隱于山石間,宛如一片仙境。

一個小女孩站在一塊大石頭上,靜靜的修煉著,一道道精氣如游龍沒入她的口鼻中,一股股強大的波動從她身上散發,驚動了山內的鳥獸,飛禽振翅亂飛,走獸顯得十分不安。

「呼!」

小女孩收功,睜開雙眼,一縷精光激射出好遠,落在一塊石壁上,沒入其中,兩個深深的凹洞浮現在石壁上。

「筱筱,很厲害啊。這麼快就突破了。」一個女子飄飄然而來,仿佛不著力,落在女孩身邊,十分贊賞。

「師傅,我要下山找哥哥。」筱筱沒有欣喜,而後開口要找哥哥。

「筱筱,你現在重心要放在修煉上,等你強大了就可以找到哥哥了。」女子安撫筱筱道。

「不,我就要找哥哥。不讓我找哥哥,我就不修煉了。」筱筱不依,小臉漸漸陰沉了下來。

「你……好吧,師傅帶你去找哥哥,但是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讓後你就得回來修煉。」女子妥協,決定帶筱筱找哥哥。

一個月的時間過的飛快,筱筱沒有找到哥哥,在師傅的安撫下繼續回來修煉。之後的歲月里,筱筱每突破一個境界,就會下山找哥哥,但是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慢慢的筱筱臉上失去了笑容,如千年寒冰一樣冷,一種生人勿近的模樣,大大的明亮的眼楮中帶著淡淡的憂傷,對任何人都是如此。她長大了,知道了師傅不過是在敷衍她,也許哥哥已經……不在了。

「筱筱,怎麼啦?怎麼不高興啊?」有一天女子微笑著,問道。

「師傅,以後請叫我飄淚,筱筱已經死了。」筱筱靜靜的說道,哦,是飄淚靜靜的說道。

女子如石化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听出了筱筱的怨恨,那是對自己的怨恨。

「師傅,你擁有強大的力量,找一個人真的很難嗎?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飄淚看著自己的師傅,近乎歇斯底里的問道,淚水如她的名字在空中飄灑,在飄灑。

「筱筱……」女子有些痛心,伸手要想撫模飄淚的頭發,但是手卻僵硬在了半空。

「我叫飄淚,為哥哥飄落的淚水。」飄淚躲開了女子想要撫模自己的手,漠然的說道。

之後許久,飄淚呆在這座大山內,日夜彈著古琴,盡是憂傷。她沒有再嚷嚷著要找哥哥,因為她長大了。然而沒次突破她依舊會下山,去尋找自己的哥哥,哪怕機會渺茫,她依舊會去尋找。

這一天她不再去尋找,而是回到自己的老家,等待哥哥的回來。

破敗的房屋已經倒塌,青草肆意的長在這里,不時有小獸在草叢中尋找食物。這里已經變了模樣,變得分不清了,那張木床已經塌了,木板也腐爛的不成樣子。

飄淚雙手托著下巴,靜靜的坐在床邊還算好的一塊木板上,明亮的大眼忽閃忽閃的看著哥哥離去的方向。雖然草木叢生,那條路已經看不見了,但是飄淚依舊看向哪里,仿佛哥哥下一刻就會從哪里出現。

只有在這里飄淚才會露出一絲絲笑容,這里是她記憶最美好的地方,有哥哥會保護她,有哥哥在她就不會害怕。

飄淚蜷縮著身子倒在地上,目光始終盯著哥哥離去時的路,淚水開始在眼中打轉,啪啦一聲,淚水滴落融入這片土地中,就如當初哥哥離去時一樣,淚水滲入這片養育自己的土地中。

「哥哥,筱筱好想你,好想你。」飄淚落淚,充滿思念的說道,只有在家她才會說出自己兒時的名字,因為她怕哥哥回來會不認得自己,會記不清自己的名字。

飄淚從懷中珍重的拿出一個東西,被紅布包裹著,那是一張泛黃的紙張,看上去有很多年了。

紙張上畫的是一個男子,身上穿著布衣,背著一張大弓,桀驁不羈的模樣,帶著十足的野性。就好像深山里的豺狼虎豹一樣,有著濃濃的野性,帶著十足的攻擊性。

「哥哥……」飄淚看著這張照片如夢囈般喊道。

「哥哥……」飄淚趴在蒼絕懷中也是夢囈般喊道。

這一聲‘哥哥’彼此重合,是飄淚內心最深處的思念,是飄淚的心聲,是那靈魂深處的寄托。

那張紙上畫的男子在這一刻仿佛與蒼絕重合,那個男子細看下確實與蒼絕有著七八分的相似,仿佛蒼絕就是那個男子,亦或者說飄淚把蒼絕當成了哥哥。

但是無論那種都不重要了,因為飄淚找到了‘哥哥’,因為筱筱找到了自己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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