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村巡檢司門口,一位身姿颯爽的軍官全副武裝飛馬馳來,後面還跟著兩個親兵同樣一身勁裝,他們轉過街角也不減速,只是到了門口時,才猛一拉韁繩,不待馬兒停穩,就一躍下馬,身手矯健之極。♀(全文字更新八*零*書*屋)為首的軍官將馬鞭交給了親兵,不顧在門口向他行軍禮的哨兵,快步走進了大門。
他一進大門,邊往里走邊敞開喉嚨大叫道︰「大哥,大哥!」蘇敏和姚秋山、徐金書正在屋內談著他這幾個月的經歷,此時听到外面的叫聲,徐金書笑道︰「一定是瑜全來了,昨夜派人告訴他大哥成功獲救的消息,不知道他怎麼忍到現在才過來。」姚秋山起身說道︰「瑜全可不是以前莽撞的毛頭小伙子了,他現在也是叱 疆場帶兵的將軍了,昨夜他要帶兵剿賊,哪能因私廢公呀。」
兄弟幾月沒見,蘇敏這時心中也是一陣激動,忙起身推門迎了出去,陳瑜全看見他出來,不覺得一愣站住了,他雖然知道蘇敏被羅甫洛易了容,但面對這樣一個俊公子也不敢隨便相認。
直到蘇敏叫了一聲「瑜全」,他才上前一步行了個參拜的軍禮,叫道︰「大哥。」蘇敏忙把他扶起來,兩人又是一陣感人的相見。
等大家的情緒都平復了,才又都回到屋內坐下,不等蘇敏等人問起,陳瑜全主動說道︰「從昨夜都現在,我帶著新軍營圍剿紅陽教的余孽,在山口截住了他們的馬隊,有五十多人,一個個還會點武藝,但論起行軍打仗的配合來就差得遠,一番激戰,擊斃了三十四人。生擒了十七人,只不過有幾個武功高的,棄了馬直接翻山跑了,我派十幾個好手也棄馬去追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姚秋山嘆道︰「可惜了,我們的新軍營在山地林地對付那些江湖好手,要圍捕他們還真不容易。要是蘇老伯新造的鋼弩能做到一人一把就好了。唉。跑的幾個人一定是韓行那幾個匪首,再要抓他們,又是一番周折。」
徐金書問道︰「老那里怎麼樣?他負責對金禾村的合圍,羅甫洛和他的幫手不知道抓到了沒有?」
陳瑜全道︰「天亮之前。老褚就給我傳信了,他那里也出了問題,中了羅甫洛的調虎離山之計,在村西,他們把兩個教匪點了穴道後綁在馬上,讓他們先沖出來,我們的人舍不得射馬,火銃和鋼弩只射中了人,坐下的馬也沒有停。直接沖出包圍圈。豹隊的黃隊正疏忽了,指揮大隊追趕他們去了,追出了五六里才追上,到了近前一看,兩個人已經死了不能再死了。身上要害中了十余處鋼弩和槍子。馬上回頭去補救,已經晚了,讓羅甫洛一共三人兩馬打倒了我們幾個兵沖了出去。」
姚秋山奇怪地問道︰「三人?」
「對,據受傷的兵士報說,羅甫洛身上好像還是背著一個人,夜黑看不清楚男女。大哥已經被我們救出來了,不知道背的人會是誰?」
蘇敏也是一頭霧水,說道︰「老羅一心想救出盧天賜,除了我,在金禾村誰還對他有用呢?」
陳瑜全渾不在意地叫道︰「管他是誰,除了大哥,是誰我們都不怕。」
姚秋山一拍桌子狠狠得道︰「走了羅甫洛不要緊,只是飛燕隊要好好的整飭一下,一隊人愣是讓人給耍了。」
陳瑜全接著又說道︰「老知道後,又帶著人分幾路追了下去,不知道現在追到沒有。」
他們正說著,陸虎又端來了一大盤包子,陳瑜全一見兩眼放光,一手抓過一個,兩口就消滅掉了,滿嘴流油的含糊說道︰「還是陸虎會做事,我可是在外面跑了一宿,水都沒喝一口,正餓著呢,這一盤包子下肚,估模著就差不多飽了。」
眾兄弟也不說話了,都笑盈盈的看著陳瑜全狼吞虎咽吃著包子,等他吃了差不多了,蘇敏給他端了一杯茶,看他一口氣喝完,才問道︰「紅花姑娘現在怎麼樣了?還在濟南嗎?」
听到這話,陳瑜全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緩了緩才回道︰「她人還在濟南,我沒有把羅甫洛劫持大哥的事情告訴她,就是前些時我捎信讓她先回京城,她不願意,說是要回就找到她爹和她爹一起回。她爹對大哥干出這種事來,于國法公理我不能徇私,于朋友義氣我不能護短,搞得我……唉,一想起這件事腦袋瓜子都是疼的。」
蘇敏接過陸虎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臉,笑道︰「老羅不是壞人,就是有點死心眼,他對我除了有些摳門之外,別的還真不錯,你看我靠著這張臉,一路上就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婦給我暗送秋波,這倆月把我美的,想起以前十幾年都白活了。」他這些俏皮話一說,連板著臉的陳瑜全都不禁咧嘴一笑。
徐金書和他關系近,在一旁挪揄道︰「大哥,這次不會就收了一些秋波吧,好像沂州那兩個琴歌雙絕、長相可人的小丫頭對大哥好像是情意款款,另外還有一個武功高絕的女……」
蘇敏連忙打斷他的話︰「得得得……你們當我是去外面拈花惹草去了麼,我那都是被迫的,這些話要是傳到怡心和盼兒的耳朵里,我就沒好果子吃了。」
姚秋山開玩笑道︰「大人現在貴為貝勒爵位,在京城里面的貴冑中也算最得皇上看中的,其他皇室親貴誰不是福晉、側福晉、侍妾、格格的一大堆,您年少風流,外面的嬌色美娘們就算再多幾個,收了也就是了。」
蘇敏被他們說的無語,只好無奈的搖搖頭道︰「你們這些光棍一個女人都沒找吶,卻上趕的給我這個過來人張羅,是不是拿我開心呀。好啦,說正事。」他把擦完臉的毛巾交給陸虎,慢慢收起了笑臉,正色對陳瑜全說道︰「老羅的事情,瑜全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對他我會只取其心的,他不是造反的人,即使今後找到了他,我也不會傷他性命,到時候天南海北哪里不能給他容身。我既然把紅花給你救回來了,就不會壞了你們的親事,等此間事一了,回到了北京,我就給你們辦喜事。」
陳瑜全幾個月來重壓在心頭的石頭,被蘇敏幾句話就擊得粉碎,他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被長輩慈愛地安撫了一番一樣,鼻子一酸,眼眶中就充滿了淚水,他伸出大手在臉上猛地一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蘇敏拍了拍他的肩膀,徐金書也抓住了他的手臂搖了搖,姚秋山笑意滿面的看著他們,連站在後面望著他們的陸虎,突然也有了一種想哭的感覺。
過了許久,姚秋山才輕咳一聲道︰「大人,卑職已將此間的消息飛馬報予了正在趕路的左大人,按照卑職估算,左大人中午前後就會抵達這里,欽差王中堂那里一向是由左大人聯絡的,估計王中堂不久也會得到大人月兌險的消息的。這次為了營救大人,左大人親赴沂州,坐鎮指揮,曾跑遍了沂州七縣,日夜籌劃,不辭辛勞,可謂用心之至。」
蘇敏嘆道︰「左大人實在是讓我少見的欽佩之人,雖交往不長,但與我志趣相投,頗有些神交的感覺,看來今後要多多相互依仗了。」
他們正在屋內議事,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陸虎曉得出事了,他撩開門簾一看,回頭沖蘇敏稟報道︰「公子,是師傅來了,好像出事了,他們還背了一個人。」
蘇敏等人忙迎了出去,肇南滿頭大汗,面色焦急的疾步走進來,身後跟著的是飛燕隊的黃隊正,他身上背著一個人,那人好像受了重傷全身是血,雖經簡單包扎,但已經昏迷了過去。
肇南還未說話,姚秋山就認出黃隊正背著的人正是他安排護衛陳盼兒的周小春,他驚叫道︰「怎麼會是他,我安排他在莫雲鎮護衛著夫人,你們在什麼地方找到他的?」
肇南從懷中掏出一塊染著血的布來,姚秋山忙接過展開一看,是一封血書,上寫幾個歪歪斜斜的字「盼兒燕林在手會仙山之行不變」,姚秋山一看臉色大變,將血書遞給蘇敏,陳瑜全和徐金書忙攏過來一起看,大家都是神色大變。
看姚秋山等人的詢問目光,肇南細細解釋道︰「昨夜,我們兵分五路追擊羅甫洛,我帶著黃隊正這路追到了快到郭台莊的時候,在路中間發現了渾身是血已經昏迷的周小春,黃隊正知道姚大人安排他護衛夫人的,我們給他灌了口水,叫醒了他,他就說了一句夫人被歹人劫走了,就又昏過去了。這封血書就放在他的身上,像是從衣襟上撕下來,用他的血寫的。」
姚秋山與徐金書對視一眼,說道︰「看來,在金禾村被羅甫洛擄走的就是燕林,她怎麼會在金禾村呢?」
蘇敏像是沒听見一樣,拿著寫有血書的衣襟,手微微有些發抖,盼兒,燕林,兩個名字不停的在他耳邊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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