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蒼穹 第二卷 第二百二十五章 遇見牛人

作者 ︰ 全歌

陶李鎮的驛站規模是普通驛站的數倍,這里臨近京畿,官員往來眾多,所以驛站就佔了一個大院子,里面的馬廄可以圈近百匹馬,馬車停車場也是一大片空地,供官員休息的客房有三個**的二層小樓,最大的一棟樓規制普通,房間有幾十間,這是供縣級以下官員住宿用的,第二棟樓房間數稍少,用具也多一些,是供府道官員用的,第三棟裝潢最好,房間數不多,是供一省大員及其屬員用的。♀(八&零&書&屋。書更多,書更全)

蘇敏一行人車馬到了驛站門口,正好一個驛站官員模樣在人正在門口向官道張望,徐金書下車掏出自己的官照,遞上去問道︰「老兄請了,在下山東日照正堂徐,是回京探親的,不知驛站內還有空房否。」

那官員見他穿著便服本沒好臉色,一听是一位縣令,也不敢太過怠慢,也拱手道︰「啊,原來是徐大人,失敬失敬,今日可是不巧,驛站里的房子都住滿了,徐大人還是到鎮子里的客棧酒樓去看看,龐記酒樓的房間都挺干淨的,酒菜也有名,我這就派個人送徐大人過去。」

蘇敏本是微服回京,當然不能露出自己的身份,就以徐金書的名義安排驛站,沒想到門還沒進,就吃了記閉門羹。

蘇敏下車指著院子里空蕩蕩的車馬場,問道︰「敢問大人,這里車馬具無,不知道哪些官員將驛站內住滿了。」

那官員斜睨了蘇敏一眼,還道他是徐金書的師爺之類的人,就冷冷說道︰「驛站內現在是沒人。不過已經被定完了。這是為了接待總督魯豫皖三省軍政事務欽差大臣蘇大人。蘇大人就這兩日回京。我們這驛站要準備好接待欽差大人的屬員,當然就沒空房接待其他大人了。♀」

就因為這個住不了驛站,蘇敏听了哭笑不得,原來是自己把自己的頂了。徐金書道︰「你們也不知欽差大人什麼時候到,今天都到這個時候了,大概欽差大人不會來了,我們也是明日進京,就住今天一晚。老兄行個方便。」

誰知那官員堅決的很,張口拒絕道︰「不是我不會做人,實在是上官發了話,在下職小言微有心無力,徐大人還是擔待些。」

蘇敏在旁追問了一句︰「這是誰發的話,你這里是規順天府管,可是府尹龍大人說的?」

「嘿嘿,龍大人政務繁多還管不到我們這個小地方,這是部里的官員吩咐的,他們就在驛站內恭候欽差大人呢。你說我怎麼敢再放別的官員進去。」

福海此時也下車了,他上前對蘇敏說道︰「公子。既然驛站住不得,那我們就住龐記酒樓吧,那里我也熟,定然安排的妥妥帖帖。」

蘇敏听說驛站中已有官員等待自己,心中有些奇怪,他月兌離大軍獨自先回來的事,除了關平山等幾個屬下之外,旁人應該不知道,不想此時倒有人未卜先知,在回京必經的驛站等著自己。

不管是什麼人,蘇敏現在當然不想見這些官員,就點頭道︰「也好,今晚我們就住龐記酒樓。」

一行車馬拐頭進了鎮子,不一會兒就到了龐記酒樓,蘇敏下車一看,難怪剛才驛站的官推薦這里,這個酒樓果然是好,華燈初上,酒樓就燈火輝煌了,兩串紅燈籠從樓上一直垂到離地三尺的地方,門面是新油漆的,紅是紅,黑是黑,都是油光 亮。♀酒樓分為三層,里面一樓已經聚了許多人吃飯喝酒,但人聲並不嘈雜,與別的酒樓不同,看得出來客人都是穿著長袍的來往客商,大家坐在一起都是小聲的聊天和談生意。酒樓旁是個敞開大門的院子,里面停了許多馬車和裝貨的大車。

他們的車馬一到門口,就有伙計過來招呼,福海下來跟伙計耳語幾句,伙計點點頭慌忙跑了進去,不一會兒出來個掌櫃模樣的人,他恭恭敬敬的將福海和蘇敏等人讓了進去,人被安排進了一個單獨院子的客房中,車馬自有伙計去打理。

院子很幽靜,房間也很干淨雅致,蘇敏看了很滿意,對福海說道︰「這龐記酒樓人氣挺旺的,難得看你的面子,還有這樣一個好地方留給我們。」

福海呵呵一笑道︰「回公子的話,這不是看我的面子,是看您的面子。」

「此話怎講?」

福海笑道︰「這龐記酒樓也是我們葛濟商號的產業,剛盤下來不到半年,可以說,這酒樓的東家就是公子,您說東家到了,難道不應該住最好的院子麼。」

蘇敏笑著說︰「原來是你早就安排好的,行,我們反正是微服,住這里更好,免得跟那些官磨嘰。」

院子里有七八間房間,大家都住進去也寬敞的很,護衛們將行李搬進去,客房內的陳設更是舒適,有兩間房間里安放了浴桶,甚至可以洗熱水澡,蘇敏安排陳盼兒和雁書簫語分別住進去,一路風塵,快到京城了還可以洗個熱水澡,幾個女子都是高興異常,不等吃飯,都回到房間放出熱水,輕解羅裳,在簇新的橡木桶中讓溫熱的清水激蕩著顛的有些松乏的身子,舒服的差點叫出聲來。

蘇敏到了這里興致很高,跟徐金書和福海玩笑道︰「既然是咱們自己的產業,作東家也要四處看看,走,晚飯我們到酒樓上去吃。吃完了再帶些酒飯回來,女孩子們洗完了正好吃。」

福海說要找掌櫃的單獨安排一下,蘇敏不讓,說道︰「出去這麼久,好不容易回到家鄉了,就想在酒樓上湊湊熱鬧,听听滿堂京片子的味道,我們自己把自己關起來吃有什麼意思。」

福海知道蘇敏的性格,也爽快的答道︰「行,就听公子的,我們到樓上的雅座去吃,一來不似一樓吵鬧,二來也听听這些商旅的酒話。」

三個人加上陸虎,一起上了酒樓的二樓雅座,這里雖是雅座,但也有近二十張台子,上座的客人約有七成。福海看去,中間有張桌子是空的,就讓伙計安排到那里,坐在中間周圍四五張桌子的說話都可以听見一二。

掌櫃的听說福海來了,忙上來招呼,福海讓他安排一小壇子好酒,再上七八樣拿手菜,酒先送來,拍開泥封,酒香四溢,陸虎給他們倒上,蘇敏喝了一口,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福海看出來了,笑道︰「公子可是嫌這酒比不上路乘風泰記的七哈酒?」

蘇敏還沒答,陸虎就搶先說道︰「是啊,福爺不是也嘗過七哈酒嗎,不是也贊不絕口嗎,那為啥不找路乘風把秘方要過來,量他也不敢說個不字,到時候我們葛濟商號大量釀了拿出來賣呀,那銀子賺的就海啦。要是這種酒在我們的酒樓賣,我看生意要火爆十倍。」

福海看著陸虎笑道︰「有錢賺誰會不去賺,你道那路乘風早就將七哈酒試出來了,他為啥不拿出來賣呢?」

陸虎撓撓頭答不出來。

蘇敏卻似有所悟,說道︰「莫不是配置這七哈酒時要放砒霜,若是大量配置,不好掌握,怕有的酒中毒素過量,讓人飲了難免出事,才不拿出來大量制賣的。」

福海說道︰「公子穎慧,我擔心的正是如此。趁此機會還有一事我也想勸勸公子,路乘風得公子庇護,他的泰記只拿出了一半的身家就得以過關,路乘風為討好公子,送來了一大車的七哈酒。這七哈酒雖味美,但其中的砒霜與其它配料中和,雖一時無事,但飲多了難免傷身,公子還需謹慎呀。」

徐金書笑道︰「福海說的是,這七哈酒的確是滿足于人極度的物品,有時讓人欲罷不能,但沉迷其中真正是日久傷身呀,看來以後這七哈酒是飲不得了。」

旁邊一桌有一位五旬開外的儒生打扮的人,本是兩人一桌在旁邊喝酒,听到他們的對話,此時主動插話道︰「這位先生說的是這個理,人的讓人失去本性,有時為滿足,明知道對身體有害還故意為之,如果是愚民也還罷了,若是如先生一樣的讀書人也看不透這點就算白讀了聖賢書了。」

蘇敏看這老先生談吐不凡,忙起身行了一禮道︰「謹受老先生的教誨了,不知可否同桌一敘,晚生也好請教一二。」

那老者欣然允諾,小二將他的碗筷移過來,蘇敏和徐金書兩人與老者談性大發,政事、經濟、民政、治水等無所不談,三個人越談越有興致,不覺得就將話題說到近些年不斷上漲的銀價與銅錢的比例關系上來。

老者說道︰「嘉慶年間一千文銅錢即可換一兩銀,到了道光十七年漲到了一千五百文,今年春節一過更漲至了一千六百文,二位小友可知道是為什麼嗎?」

蘇敏當然知道是什麼原因,將鴉片大規模走私引起的中國白銀大量外流的理由說了,因為對于鴉片走私的事情特別關心,蘇敏了解了許多這方面的信息,這時一一說了出來,將英國的東印度公司和美國的走私商人如何走私鴉片的伎倆也簡要介紹了一番,老者听了面露驚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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