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牆那邊的騎兵看一時沖不過去,就向南邊奔去,想繞過火陣追擊。蘇敏林子邊上在焦急的等著陳、胡二人,忽然從原來的營地傳來了一陣叫罵和打斗的聲音,一個嘶啞的聲音吼道︰「爺今天不活了,今天拼一個夠本,拼兩個賺一個
蘇敏在落日的余暉中看去,一個人手中拿了柄大刀,在地上翻滾著和另外三個人在激烈搏斗,遠處還有很多山賊向他們奔去。陸虎喊了一聲︰「公子,那人好像是趙海蘇敏道︰「走,快去救他就向趙海奔去,陸虎在後面喊道︰「公子,危險,讓我去吧!」,說著和秋怡心跟了上來。跑得近了,看見趙海全身都是土,由于激烈打斗以前右腿上的傷口迸裂了,鮮血染紅了包扎的繃帶和半個褲腿,而且左臂和左肩也受了傷,他忍著疼還在用以命換命的方式拼殺。距離他們還有三四丈的時候,蘇敏對陸虎喝道︰「陸虎,打!」迅速從背上箭囊抽出一只箭射了出去,陸虎也抬手打出了一飛石,一箭一石分別打倒了其中兩人,另一人見勢不妙扭頭就跑,秋怡心的軟鞭那里放的過他,鞭稍卷住了他的腳踝,將他絆倒在地,趙海使出最後一點力氣,拿著刀向前一撲,將刀鋒刺進了山賊的後背,眼見不活了。
這時向這里奔來的賊兵發現了他們,如鬼哭狼嚎般叫著向他們沖來,陸虎背起趙海,蘇敏和秋怡心斷後,一起向密林方向撤退,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撤退的路被封死,三十多名山賊把他們四人圍了起來,蘇敏抓住秋怡心的手,說道︰「怡心,你有功夫,先一個人快走!」秋怡心慘然一笑道︰「離開你,我還能活得下去嗎?」
陸虎將趙海放了下來,三人把背靠背把他圍在了中間。一個小頭目模樣的人指著蘇敏說道︰「看他樣子像個官,給我抓活的蘇敏向後一模箭囊里面只剩下了一只箭,他就把這只箭搭在弓上,瞄準那個頭目,心想只要你們沖上來,我就先射死他。賊人慢慢圍攏過來,蘇敏正要放箭,只听「哎喲」一聲,那小頭目咽喉中箭一頭栽倒,緊接著又有羽箭射至,數量不多,但異常精準,接連又射倒了七八個人。蘇敏的箭也射了出去,秋怡心和陸虎一人揮鞭,一人拎刀沖了上去,將剩余的賊人殺散。蘇敏四周一看,從南北分別馳來兩隊騎兵,就是他們等待的陳瑜全和胡劍坤,三方回齊後,沿著烏其格等人走的路追了下去,馬匹沒法攜帶,只好將它們驅散了。
姚秋山怕他們不認識路,隔一段路就留下一人接應他們,一只跑了二十多里山路,直到天完全黑下來,快看不到路的時候才找到奕等人。
清點了人數,發現現在只剩下一百六十名侍衛和六十名車夫、太監和宮女,這些人身上大多都有輕傷,另外還有四十余名傷勢較重的傷員。
從中午開始,打了一下午的仗,又狂奔了二十多里山路,所有的人都累得坐下就睡著了。姚秋山一瘸一拐的找到蘇敏,說道︰「大人,這樣可不行啊,山賊今晚肯定是要沿著痕跡來追我們的,我們一定要再往前走,傷員不能再跟著了,剛才我在前面一座山中腰發現了一個隱蔽的山洞,就把他們藏在那里,那里有水,我們留點食物,留幾個人照顧他們,反正我們過幾天回來接他們的。沒有了傷員我們還要輕裝,把除了武器和食物的東西都扔掉,現在拿的東西太多了,剛才王爺的馬桶都花了兩個人去抬蘇敏听後,拍了拍姚秋山的肩膀,說道︰「就听你的,我去跟王爺說說
當烏其格帶著蘇敏找到奕的時候,他早在他的轎子里就睡的呼呼的了,被蘇敏叫醒本來就一肚子不高興,一听現在還要走,臉都嚇得變綠了,他干脆在轎子里耍賴起來,說︰「我不走了,我就死在這里算了!」蘇敏看說不通了,朝著烏其格一努嘴,烏其格指著四個侍衛說道︰「你們四人把王爺背起來走,不管王爺說什麼都不要听他的,把王爺背到地界,我們月兌困後給你們記功升職那幾個侍衛听了,立刻來了精神,上前拉住奕的胳膊,把他拽到背上背著就走。
蘇敏留下了幾名宮女和太監照顧傷員,趙海因為傷了腿沒法走路,也留了下來。待大部隊走了後,他還派了幾個人,用樹枝將走過的痕跡消除干淨。
前面由姚秋山和陳瑜全打頭,姚秋山拿著一盞三面包著黑布的油燈照亮,陳瑜全就掄著一把開山刀在前面開路,山里的黑夜出奇的黑,山路又崎嶇不平,一行人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在走路。蘇敏牽著秋怡心的小手,要摔倒的時候總是自己先倒下去,讓她倒在自己的身上,次數多了秋怡心察覺了,反而感覺到蘇敏要摔倒時搶著扶他,自己卻被摔了無數次。
在密林里走最容易迷失方向,蘇敏此時真後悔出來為什麼出來的時候不拿個西洋進貢的指南針,但走在最前面的姚秋山好像很有經驗,他走一段路,就看看樹皮模模岩石就能確定方向。他們穿過了一片山中的窪地,爬上了附近一座山頂,有人往下面一指說道︰「快看!」,只見原來大家宿營的那座山頭已經被蜿蜒的火把長龍所包圍了,顯然是賊人的追兵到了。大家都心里暗道一聲「好險」,慶幸這番辛苦沒有白費。
他們又繼續往前走,一直走到東方略微泛出魚肚白,方才停下宿營。
走了一晚上都累極了,隨便吃了點干糧,也不管地上的露水和潮濕,坐在地上就互相靠著睡著了。蘇敏知道這樣睡著的人醒來的時候非得場大病不可,反正現在是白天不怕暴露目標,就和姚秋山、陸虎等人強打精神和砍了些干燥的枯枝生了幾堆篝火。又在四個方向派出四名放哨的,安排完這一切,他才靠著一課大樹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蘇敏睡著睡著忽然感覺到身上暖烘烘的,用手一模,觸手綿軟,睜開眼楮一看是一襲天鵝絨披風,他認得這是秋怡心的物品。他四下一看,秋怡心蜷縮著身子,身上什麼也沒蓋,躺在他的旁邊睡得正香,蘇敏輕輕將披風給她蓋上。看了看日頭,估模自己睡了一個多時辰,就把陸虎拍醒,帶著他到外面去查哨。
伍阿虎蹲在一顆樺樹下面放哨,他是負責北面的警戒,剛才隊長把他叫醒,說讓他來放第二班哨,他剛做夢在家娶了個媳婦,正要入洞房就被叫醒了,當著隊長的面他不敢說什麼,到了這里把隊長的所有女性家屬他都問候到了。站崗是最百無聊賴的,他從昨天上午到現在只睡了一個時辰,現在他兩個眼皮又想親熱親熱了,他努力睜大眼楮往四周看看,周圍一片寂靜,他打了個哈欠,把眼楮閉上了,想試試回去還能不能趕上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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