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前兩曰剛下了雨,這曰的天放楮,空氣格外清爽。
天剛亮,今老爺便囑了奴僕喚三人起床,舞輕伸著懶腰,勿勿打點好自己,見婢女將早點端上來,便草草食用了一些後,快步向前院走去。
來得前院,今川與十八已站在那里等她。舞輕忙跑上去,不好意思地模模腦勺說︰「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今川笑了笑,正待伸手模模她的頭時,十八站出來,擋在了他的身前,今川看了看那只伸出的手,默默地垂了下來。
這時,奴僕牽著一輛馬車走來,恭敬地向今川躬了躬身道︰「大少爺,老爺吩咐,即時起程說完,伸手撩起了馬車的簾子。
今川看了舞輕一眼說︰「上去吧!」說完,率進上了馬車。
十八待要扶著舞輕上去,卻被她曬了一句︰「十八師兄,我不是弱女子!」說完,拔開他的手,一個輕縱,便上了馬車。
十八笑了一聲,也跟著鑽了進去。
馬車行得不快,可對沒坐過馬車的舞輕來說,卻也是一種折磨,原來她便暈車,現在更是暈馬車。整個路程,她都是在昏昏沉沉中度過的,她靠在車壁處,蒼白著一張臉,那樣子極是柔弱。
今川一臉擔心地看著她問︰「十九,你沒事吧?」
舞輕搖了搖頭,白著一張臉不說話。現在的她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忍不住吐起來,那得多丟人啊!
十八一邊輕撫著她的背,一邊說︰「現在,我還真看出來你不是個‘弱’女子!」
舞輕無力與他爭辯,只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哀怨無比。
好在,這今府到皇宮的路程不遠,待馬車一停下來,舞輕便沖了出去,蹲在一旁大吐特吐,差點把黃膽汁都吐了出來才罷休。
今川跟十八一人一邊,輕拍著她的背,讓她好受些。路旁一些行人經過,看著她指指點點。舞輕抬起頭,一個冷眼掃過去,那些指點的人走了,但那不屑的話卻傳進了她耳里。
「他不會也是來參加舞狀元的吧?」路人一號。
「看他坐個馬車都能吐成這樣子,不是來出糗嗎?」路人二號。
「看那馬車的樣式,像是丞相府的人……」路人三號。
舞輕抬眼看了看,只見來往的都是一些男子,年紀在十五到四十之間。看來,這些都是來參加武狀元比試的。舞輕握了握拳頭,隨即又松開。她向今川和十八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說︰「我沒事了,師兄,我們走吧
說完,率先向宮門走去。
皇宮門前有四個侍衛在把守,進去的人都要出示木牌才能通過。
舞輕抬頭望了望那高高的宮城,不由感嘆,有多少女子把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留在了這里?又有多少的女子,拼了命也要不計一切地進入這牢籠。
今川輕踫了踫舞輕的手,舞輕忙垂下頭來,由腰間掏出那塊寫著序號的木牌,與今川十八一起遞給了最近的那個侍衛。那看起來也只有二十來歲的侍衛接過舞輕他們的木牌,細看了看後,還回他們,給他們放行。
忽然,旁邊一陣吵鬧聲響起,剛要進宮的舞輕等三人停下腳步,回頭看去,只見一個衣著華貴的男子站在宮門外,與那侍衛吵了起來。
舞輕細听了一下,原來守宮門的侍衛說那華服男子的木牌是假的,不給那男子進宮。
舞輕不由一陣稱奇,這木牌不大,上面能刻的就只有序號與另一面的武字,再無其他。
今川見舞輕一臉不解的樣子,笑了笑道︰「你細看會發現木牌上有花紋
舞輕聞言,忙細細觀察起這小小的木牌,原來這塊木頭上真的有花紋,不由奇道︰「這木還真與眾不同
「這是阡陌皇室獨有的,據說這樹木長在阡陌皇族的墓穴旁,叫相思樹今川剛發現這木牌的奇特時,可是查閱過皇族秘卷的。
「呃……」舞輕一听說這木的原地是在墓地,頓覺一陣悚然,忙將拿改為了拎著長繩。
十八看到她那動作,不由一陣莞然。
這時,一位公公匆匆走過來說︰「武狀元比試即將開始,各位參試的少爺公子速速隨老奴來
舞輕忙拉著今川和十八,隨著那公公走,旁邊或後面的五個少年也趕了上來,跟在那公公身後,向比武場地走去。
武狀元之試安排在校練場,舞輕他們趕到時,場上已是人滿為患。舞輕四處看了看,又知道這次比試不光比武,還要比箭術與騎術。
舞輕不由發懵,箭術還好,她在恆山時也有練過,可這騎術,她卻是一竅不通。她不由向今川投了個求救的神情,可看今川那個樣子,也是不知這比試的內容的,否則,他也不會一臉呆愣的表情了。
而今曰的初試便是考這騎馬之術,舞輕不由一陣苦笑,看來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
十八對舞輕說︰「不怕,等會你只要騎到馬背上,拉著韁繩便好!」
舞輕斜了十八一眼,要真有那麼容易,還要你考麼?
這時,一道尖銳的聲音唱道︰「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眾人一听皇帝來了,忙驚恐地跪了下來,齊齊高聲喊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舞輕隨著眾人跪下來,微抬了眼向那前方望去,遠遠地只見一個身著明黃色衣袍的老人站在那里,在他身旁,還站了個婦人,身後跟著四個年輕男子,再後面則是一堆宮婢侍衛。
「都起來吧……」皇帝拂了拂袖,聲音平緩而威嚴。待見得眾人都起得身後,又道,「今兒個開先例,選這武狀元之舉,想我阡陌國眾多男兒,人才擠擠,望各位好男兒盡力比試,爭奪這狀元之舉
皇帝說完,引起眾人一陣激昂的呼叫,不一會,太監總管高唱︰「武狀元之試開始,我們的比試分三日,今天第一關︰騎術
皇帝和他身旁的皇後娘娘走到一旁,在搭著遮陽布的看台前坐下,等待比賽開始。而他身旁的四名男子則站在他的身後。
舞輕微眯了眯眼,細細打量著皇帝身後那一身金邊黑衣的男子,總覺得他看起來有點眼熟,卻因隔得太遠而看不清楚。
那金邊黑衣的男子在看到舞輕等三人時,嘴角微微彎起,那三人,他會讓他們變成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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