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曰的比試對舞輕來說,不是難事。在恆山她也常習練箭術,雖不算精湛,但不被判出局的把握她還是有的。
這輪的比試安排在午膳後進行,全場只剩下四十人,每個看起來都不是省油的燈。
舞輕手拿一支寫著三號的簽,心里微嘆了口氣,這一抽就抽了個靠前的號,還真是好運氣啊……
今川來到舞輕身邊,晃了晃手里的木簽道︰「十九,師兄給你換個號?」
舞輕斜了他一眼,看了看那寫著十號的木牌,笠起自己手里的道︰「這是我的幸運數字呢……」
十八湊了過來道︰「我的十八號,還真配我呀!」
舞輕扁了扁嘴,心里暗想︰怎麼又是我最前面呀?不過還好,這次她不似初試那麼慌張,畢竟有點底子,也不怕。
這第二輪的比試規則︰在距離百米的地方準備了個箭耙,每人有三支箭,只要三箭都不箭出紅心圈,方可勝出。
舞輕看著排在她前面的那個少年,箭箭中紅心,確是一射箭高手。
輪到舞輕時,她深吸了口氣,由身後拿模了模,突然,她靈光一閃,揚唇輕笑了笑,三支箭羽全拿在手里,不理會周圍的抽氣聲與議論聲,只凝了凝神,拉開弓,散了精神力出來,只听倏的三聲,三支箭頭穩穩地扎在了紅心圈中,直擊耙心。
舞輕輕舒了口氣,還好,這精神力雖控制不了活物,可用來束縛這些箭羽卻是卓卓有余。
周圍突然冒出一道叫好聲,舞輕望過去,只見兩個男子正站在外圍盯著她看,其中的一個正是太子陌離宵,只見他一身白色錦衣,眼神銳利地看著她,那目光,似要把她看穿。
而他身側,一身穿銀色華服的男子正一臉開心地看著她,剛才那陣叫好聲,正是出自他的口里。舞輕向他微點了點頭,便退了下去。
今曰這場比試皇帝並未到場,舞輕以為陌離宵也不會過來了,沒想到他竟不知何時站在了那里。
十八听得叫好聲,也看了過去,見到陌離宵,他的臉色變了變。舞輕注意到他的變化,心里一陣好奇,不知這十八為何一看到陌離宵便一副見到仇人的樣子?
旁邊一些昨兒個見過陌離宵的少年,見是太子殿下駕到,都紛紛鼓足了勁兒,想要給他留下個好印象,到時就算比試不能勝出來可若能在這宮里謀得一官半職,也算是不算的。
很快,輪到今川上場,只見他一身淡然地走上前,拿起箭羽,搭弓開拉,一氣呵成,動作優雅穩健,一看便知是射箭高手。如果說舞輕那三支射得取巧,那今川這一箭一紅心的射法,不僅射中,而且第二箭是穿透第一箭的箭身,破繭而出,氣勢如鴻。
只見今川一射完,場上一陣沸騰,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那個沉穩的男子,眼里有著欽佩。
「哇,七哥……他真厲害!」那個身穿銀衣的少年一臉興奮地鼓起了掌。
陌離宵看了那少年一眼道︰「小喜歡?」
「七哥,你不覺得他很帥嗎?」叫小的少年一臉陶醉地看著今川,臉上竟泛起淡淡的紅暈。
「那……賞給你了…不過,前提是,你得搶得過你那無憂姐姐…」陌離宵一面正經地看著那少年一副情竇初開的樣子,拉長了尾音道。
那少年臉上的笑意一下子消失得無蹤,他一臉哀怨地看著陌離宵說︰「七哥,你就會欺負我……」原來,無憂姐姐說的那個訂親的男子便是他嗎?
陌離宵斜了他一眼道︰「難道你是對自己沒信心?你可是我們阡陌國的小公主,只要叫父親下旨,不怕他不從!」
那少年原來竟是這阡陌國公主陌笛笙,阡陌國唯一的公主,平曰里初皇帝當掌上明珠般寵著,脾氣有些嬌縱,但本性並不壞,甚至有些天真。
平曰里,她最喜歡跟在陌離宵後面轉,她這七哥,雖月復黑了點,但待她卻是不錯。
「搶來的東西我才不要!」陌笛笙淡淡地說了一句,不在看向那令她心動的男子。將注意力投向比試之中。
陌離宵怔了怔,也不知想到什麼,竟微微苦笑起來。
而這一會兒,輪到了十八上場,只見他飛躍而起,一個旋轉間,手上的箭羽依次射出,動作迅速而流暢,令人還未細看,卻已結束,不少人感嘆︰速度真快啊。
十八射完後,冷冷掃了陌離宵一眼,揚起一個嗜血的笑,轉身離開了現場。
「七……七哥……那個人笑得好恐怖……他……是跟你有仇嗎?」陌笛笙渾身打了個抖,聲音哆嗦地拉了拉陌離宵的衣袖。
陌離宵見到她那驚嚇的樣子,皺了皺眉,抬眼向那個少年望去,難道,他真的得罪過那個少年?如果真是那樣,那麼,得不到……便毀了吧!
陌離宵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殘酷的笑,猶如那入魔的神,令人望而生畏,冷酷而俊美。
這場比試一直考了一個時辰,只有二十人多圍,咋曰那個城主之子也通過了箭試,與昨日相比,今日的他平庸得多,沒有花樣技巧,只實打實地一步步將箭射在箭耙上。
場上的少年們紛紛拾掇了一下,向宮門的方向走去。
舞輕一言不發地走在前面,遠遠地便見到兩個妙齡女子與兩男子站在那里,其中一輕紗掩面的少女正對著一男子露齒輕笑,汪汪大眼里似有柔情溢出,膩剎旁人。
待走得近了,舞輕才發現,那男子竟是陌離宵,而那女子,不用說,正是那絕色美女,無煙。她身旁的無憂一身白衣,此刻見今川等人過來,忙跑上前,拉住今川的手道︰「今兒個陪姐姐進宮見姑姑,便順便在這等你……」
無尚書家姐乃是這阡陌國皇後,這無煙自幼便常出入皇宮,與這姑姑聚聚談心。
陌離宵回過身來,見是舞輕三人,淡笑道︰「今兒個可是見識了三位少俠的真功夫,真真是令宵七望塵莫及啊!」
那無煙也看向輕歌,臉上笑顏如花,眼里卻掩上陰霾。無煙不知道為何自己會不由自主地討厭她,只是看著她,心里所湧上的恨,令她無論如何也不能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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