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兒來得很快,在舞輕和陌離宵剛把那只燒雞解決掉,他便領著十來個暗衛匆匆而來,當他看見一臉蒼白,躺在枯草上的陌離宵時,他不由握緊了拳頭。
「殿下……墨兒來遲,請殿下責罰……」墨兒單膝跪下,臉上的表情異常嚴肅。
剛剛填飽肚皮的陌離宵,此刻看起來有了些生氣,他長咳了一聲才道︰「起來……速速回宮!」
「是,殿下!」墨兒快步上前就要扶起陌離宵,卻被舞輕拉住。
舞輕看著墨兒說︰「你輕點,殿下胸口有傷
墨兒掃了她一眼,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他小心翼翼地扶起陌離宵半坐起來,在舞輕的幫助下將他背上了背。
「你們沿跟前進查探,徹查是哪方勢力下的手……」墨兒沉聲說完,瞬間消失在原地。
那十來個暗衛接到任務,一言不發地施展輕功飛走了。
舞輕在原地把柴木弄滅,整了整衣裳才展開輕功,往宮的方向躍去。
勿離宮,小苑子低垂著頭立在大殿前,眼角的余光掃了眼端坐在大殿里的兩名女子,臉上暗暗焦急。小公主這個剎星怎麼把無煙姑娘帶來了,殿下……你快回來啊!
「無煙姐姐,你說七哥怎麼還不回來呢?」小公主陌笛笙托著腮幫子,一臉不奈地問。小苑子說七哥出宮了,可是,難得無煙姐姐進宮來找她玩,七哥怎麼就不在呢?
無煙喝了一口熱茶,才笑著說︰「公主真心急,我們不是才過來嗎?太子哥哥也許要到響午才能回來!」
無煙的話剛說完,便听得大殿門口的小苑子一聲悲吼︰「殿下,你怎麼了!」
無煙的心里一緊,她抬首住殿門口看去,只見墨兒一臉肅色地背著臉色蒼白的陌離宵跨進殿門,她不敢置信地站起來,心里一陣緊張。
陌笙笛听得小苑子的叫聲,轉眼見得墨兒,雖懾于墨兒掃向她的眼神,卻也擔憂地站了起來,七哥這是怎麼了?
「小苑子,去喚何太醫過來,立兒,翠兒,去燒好熱水端過來。
原本候在大殿里的兩個宮婢,見此陣仗,心下微慌,她們急急地走出大殿往後院走去。
小苑子有點六神無主地應了聲,慌張地走出匆離宮,趕往太醫院。
墨兒把陌離宵背進寢室,輕輕地將他放在床上,這一路墨兒速度極快,半途中,陌離宵差點沒又暈過去。
無煙跨進寢室,當她看到渾身衣襟染血的陌離宵,她心慌地步伐不穩地走上前,眼眶里早已淚光點點。
陌離宵厭厭地看了她一眼,見她似有哭意,不由扯了個笑臉安慰她道︰「這點傷不礙事的
無煙再也壓抑不住,她流著淚一下子撲在陌離宵身上,哭道︰「宵哥哥,這是怎麼回事?什麼人竟敢把你弄傷……」
陌離宵見她哭得淒慘,忙輕聲安慰,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舞輕剛趕回來,便見得這一幕,她止住腳步,不動聲色地退到門角處,眼里帶著苦笑。
陌笛笙走到舞轉跟前,見她臉上一片髒污,衣裳染血,不禁臉帶怒意問︰「該死的奴才,竟然敢讓七哥受傷……」
「公主請息怒,讓殿下受傷是卑職失責,待殿下傷勢穩定,卑職自當去殿下跟前領罰舞輕不卑不吭地說完,直直地看著陌笛笙,眸子清亮無垢。
陌笛笙被舞輕把話堵得心口一塞,她忽然不敢直視舞輕那過于純淨的眸子,她哼了一聲道︰「若七哥有何不測,定當拿你命來!」說完,她憤憤地踏進了太子寢宮。
舞輕扯唇苦笑,沒有人知道,最不想看他受傷的人是她,也沒有人知道,現在她的心情是自責疼痛的。如果,當時能馬上跟上去,也許他就不會孤戰不敵而受傷,如果,她能快點跟上去!
門口一陣急促雜亂的腳步聲響起,舞輕轉頭望去,只見一道明黃色的身影急急而來,他看起來面色憔悴,似生病未愈的樣子。他的身後跟了個背著藥箱,年約四十,一臉惶恐不安的中年大叔。小苑子和一個老太監急急地跟在身後。
舞輕心里一驚,忙要跪下請安,卻被那明黃衣服的老人一把扶住,他掃了眼舞輕,才緩步進了寢室。
寢室里的幾人听得腳步聲,以為是太醫,都抬目看去,卻見那個高位上的老人一臉疼惜地看著床塌上的陌離宵。
墨兒和無煙忙跪下叩拜道︰「皇上萬福安康
陌笛笙有些畏懼地縮了縮身子,低了頭道︰「父皇安康!」
陌離宵又輕咳了一陣,由床上掙扎著要坐起來請安,卻被皇帝按住。
「何太醫……」皇帝斜見掃了一下何太醫,何太醫忙走上前。
這時,立兒和翠兒端著熱騰騰的水進來,她們將水盆放在木架處,便低頭侯在一邊。
舞輕緊挨著門壁站在門口,緊張地瞧著里面的情況,心里忽上忽下地一陣擔憂。
小苑子一臉苦逼地候在門口處,誰能起到,何御醫在給皇帝診病,而他過去請何御醫,也把皇帝老人家給請來了……
勿離宮後院,壁虎一張眸子深幽一片,他緩緩揚起笑臉,眼中卻冰冷不已,看來,計劃要改變了。
無尚書府,無憂一臉慪意地躺在軟塌上,她微眯起雙眼,臉上揚起一抹算計的笑,地上,一張張撕毀的白紙被風吹開,顯現出那畫里的人兒,無論是男妝女妝,都是一張清秀的臉。輕歌,這畫像送到雲舞國,你這安穩的日子也不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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