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還想留著它害人嗎?」阿霞婆婆走上前一把抓住翁妮的頭發,將她扔到一邊。♀
翁妮被巨大的力量牽扯著撞翻了桌子,隨即又撲了過去,死死護住木盆哭著說︰「我只有我的孩子了,求你放過她吧,我除了孩子什麼都沒有了!」
沐天佑感覺有些氣悶,他走到那個倒在床邊的小女孩身邊蹲下,發現她整個人的身體上密布了許多傷口,臉色蒼白,體內的血液似乎已經放光了一般。
血嬰盅一個慘無人道的地方就是需要處女的血去喂養鬼嬰,作為鬼嬰成長的器皿,而這個小女孩不知道是翁妮從哪兒弄來的可憐孩子。
沐天佑的心頭一陣憤怒,這種邪術真是令人怒不可遏。
翁妮再一次被阿霞婆婆拎起,扔到了一邊,這次她重重的撞在了牆上,幾乎昏迷過去。
阿霞婆婆揭開木盆上的棉被,一個渾身幽藍的嬰兒靜靜的泡在血盆里,竟然睜開了眼楮,張開嘴,里面全是像鯊魚般銳利的三角形銳利牙齒閃著雪白的寒光。
阿霞婆婆微微一笑,嘴里念了一通,劃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血嬰的額頭,血嬰原本睜開的眼楮竟然慢慢的閉上了,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這個時候,趴在牆角的翁妮恢復了些神智,她猛地從懷里掏出一把匕首,發瘋似的大喊一聲,雙手握著向阿霞婆婆刺了過去。
阿霞婆婆煉魄上品的境界,又怎麼可能被匕首刺中,她微微側過身子,一把抓住翁妮的手腕,冷笑著說︰「你要殺我,還早得很呢!」
「師父,您行行好,放過我們吧,我們會離開的,走的遠遠的,再也不回來了,我只有這一個孩子啊!」翁妮哭著說。
「放你走?放你到其他地方繼續害人?別做夢了!」阿霞婆婆冷聲說,用力一揮手,這次翁妮被扔上了房梁,身體掛在上面。♀
「嗚哇!」一聲,從滿是血液的木盆里一道藍色的光芒躍了出來,那血嬰猛地張開嘴,一口就咬在阿霞婆婆的胳膊上,銳利的牙齒深深的咬進了她的肉里。
「孽畜!你好大的膽子!」阿霞婆婆吃痛,猛地一甩手,那東西仿佛一只野貓一般瞬間竄上了房梁守護在自己母親的身邊。
沐天佑定神去看,血嬰渾身幽藍,唯有一雙眼楮是血紅色的,它滿口的利牙,四肢著地,像野獸一般做出攻擊的姿態,不像是嬰兒,更像是猛獸!
它長著嘴,發出威脅的嘶吼聲,血紅的眼楮散發著紅色的光芒,在幽暗的房間里格外奪目。門外的族長偷偷從門里看了一眼,當即嚇得連滾帶爬的跑走了。
阿霞婆婆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點藥膏抹在手臂上,看著房梁上的血嬰冷笑著說︰「別以為你成形了,我就拿你沒辦法,今天你是在劫難逃了!」
血嬰瞪著阿霞婆婆,齜牙發出凶狠的咆哮聲,滿嘴三角形的尖銳牙齒讓人感覺恐懼。
阿霞婆婆冷笑一聲,從懷里掏出一面杏黃色的小旗子來!這面旗子周身籠罩著黑雲般的死氣,出現的瞬間讓沐天佑的心里感覺很不舒服。
剛剛清醒過來的翁妮看到阿霞婆婆拿出這面旗子,立刻面帶驚懼的一把將血嬰抱在懷里,驚恐的對阿霞婆婆說︰「你不能這麼做,她是我的孩子!你太殘忍了!」
「哼,現在知道怕了?已經遲了,看我收了這個妖畜!」阿霞婆婆展動手中的杏黃旗,那旗子周圍的黑氣逐漸增多,聚攏在一起形成一個骷髏頭的樣子,凶惡無比。
翁妮眼楮瞪得溜圓,猛地看到站在一邊的沐天佑,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大聲喊著︰「快點阻止她!快點阻止她!那是玄陰幡!用生靈魂魄煉制的禁忌法器!如果煉成了會殺更多的人!」
翁妮突然又想起了什麼,慘笑著對阿霞婆婆說︰「我知道了,我知道我去求你救我的孩子,你為什麼會教我血嬰盅了,你是想用我女兒的魂魄煉制你的玄陰幡!真正想害人的是你!」
阿霞婆婆陰沉著臉說︰「死到臨頭不知悔改,還在這里胡言亂語,明明是你煉制血嬰害人,還想咬我老婆子一口?」
她手中動作更快,杏黃色小幡翻滾出濃濃的黑氣,一時間煞氣沖天,如奔騰的巨浪一般駭人無比。
血嬰似乎對那玄陰幡十分畏懼,原本凶惡無比的樣子消失不見,用力躲在自己母親的懷里,發出像小動物般的嗚咽聲。
「快點阻止她,她真的是要用我的女兒練玄陰幡,這幡非常邪惡,害人無數啊,你要相信我,快點阻止她!」翁妮著急的向沐天佑吼著。
沐天佑心中有些猶疑,這個杏黃幡似乎過于邪氣了,如果真如翁妮所說,那麼這血嬰是在阿霞婆婆的教唆下才產生的,目的就是為了煉制這面邪幡。
正想上前,袖口卻被阿幼朵拉住,沐天佑轉過頭,阿幼朵淚光閃閃的指了指地上那個蒼白的小女孩,她的傷口已經開始流出黑色的血,傷口里甚至有蟲子爬出,整個人七竅流血眼見活不長了。
「太可憐了……」阿幼朵眼中閃動著淚花說,「活生生的用人作為器皿來養血嬰,這個女人的心腸太歹毒了,木天你別信她!」
沐天佑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翁妮眼看沐天佑沒有動作,知道對方不會相信自己的話,她慘笑一聲,猛地從懷里又抽出一把匕首。
「哼!簡直是不自量力!」阿霞婆婆不屑的說。
翁妮用陰冷的目光狠狠的盯著阿霞婆婆,似乎想用目光在她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她低頭看了懷中的血嬰,慘然一笑,一刀猛地刺向自己的心口。
鮮紅的血液噴了出來,浸滿了血嬰的全身,那血液仿佛火焰般燃燒起來,給血嬰周身鍍上一層幽藍的光芒。
「孩子,快跑吧!」她用力將血嬰拋出,在自己心口熱血的秘法催動下,血嬰化成一道幽藍的光芒向窗外飛去。
沐天佑雙眼微眯,精神網瞬間展開,仿佛一張巨大的蜘蛛網,將即將破窗而出牢牢束縛住,那血嬰尖叫一聲跌落在地。
翁妮不甘心的嗚咽一聲,無力的從房梁上墜落下來。
阿霞婆婆笑了笑,一招手玄陰幡向著血嬰撲去,黑氣化成的骷髏猛地張開了巨口,突然一道青色的光芒擋在了黑氣骷髏的前面,硬生生的將這全黑氣逼了回去。
「你?!」阿霞婆婆愣了愣,側過頭盯著沐天佑問。
沐天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說︰「殺個血嬰而已,用不著你那東西,我來動手好了。」
「血嬰是違背天意造出的不詳之物,身上怨氣極重,必須用此幡煉化,才能確保徹底除掉它!」阿霞婆婆目光閃動的說。
「會讓它化成一團灰燼的,這個不用你煩神。」沐天佑冷聲說。
他一揚手,青色的飛劍閃電般的刺向了血嬰的心口,那血嬰慘呼一聲,全身蜷縮起來,那煞物生命力果然頑強,這一劍並沒有要了它的命,它艱難的向著自己的母親身邊爬去,嘴里發出嗚咽聲。
沐天佑一招手,青色的飛劍在空中打了個轉,準備再次刺入血嬰的身體之中。
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危險的氣息浮現在沐天佑的心中,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閃而過的黑色,身體四周各個方位瞬間出現了漫天的黑絲,仿佛一張巨大的黑網向他覆蓋而來。
整個房間似乎都被這突然出現的漫天黑絲籠罩了,完全沒有一絲出路!這黑絲不是其他東西,竟然是阿霞婆婆那黑油發亮的頭發!
這個時候,她的發髻散開,頭發的長度暴漲了數十倍,整個房間里幾乎都被這詭異的黑色發絲所覆蓋了,形成了一張巨大的黑色蜘蛛網。
「你果然有問題。」沐天佑看著如妖怪一般的阿霞婆婆說。
「哼!不關你的事,你為什麼要多管閑事!我的玄陰幡花了我幾十年的心血,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怎麼可能甘心給你破壞掉!」阿霞婆婆用陰冷的聲音說。
「看來翁妮說的不錯,慫恿她煉制血嬰盅的就是你。」沐天佑說。
「不錯,翁妮曾經是我徒弟,她的孩子先天不足,生下來半個小時就沒氣了,想求我救治,恰好又是個女兒,用來煉制血嬰盅真是再合適不過了,我只不過是完成她讓孩子喊一聲媽媽的心願而已!」阿霞婆婆大笑著說。
「你還真是比我想象的無恥,居然利用徒弟的母愛,害人無數!」沐天佑冷聲說。
「那又怎麼樣!」阿霞婆婆陰冷的說,「我的壽命已經快到頭了,如果不能結丹進入丹定境活不了幾年了,這個玄陰幡可以讓我凝成血丹,就算犧牲再多的人,也無所謂!」
「你不過是煉魄上品,跟小爺我翻臉膽子還真不小!」沐天佑說。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進入丹定境界又怎麼樣?我早看出來了,你根本不是家族弟子,身上只有把一階的破飛劍而已,不知道是哪里走了狗屎運剛剛破了境,什麼法術都不會,上次我施展的攝魂術,如果不是你境界太高早就要了你的命!」
沐天佑點了點頭說︰「原來我那天晚上墮入幻境,真的是你搞的鬼!」
「廢話少說,你只要不妨礙我,讓我收了這個血嬰,我就不會為難你,否則即使你是丹定境界,以我修煉200多年的煉魄上品境,一樣能收拾了你!」阿霞婆婆自信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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