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澤應聲而來,看著徐曉楠越滾越遠,幾乎不假思索地縱身一躍,跟著跳下去。♀
兩具身體像是巨大的石塊滾滾而下,發出此起彼伏的悶響。
女人迎風而立,腳踩山崖邊緣,風迎面而來,將那一頭卷發釋放出來,飄飄揚揚四下飄散,像朵開得正盛的曼陀羅花。
冷眼看著越來越遠的兩人,薄唇微揚,陰陽怪氣嘲諷道︰「嘖嘖,還真是跳得奮不顧身啊!seven,說說看,像不像殉情?」
柳眉微挑,側過頭,探詢地看向面無表情的男人。
男人低垂著頭,並不言語,因為此刻她雖笑著,眼底卻一片森然。
「人都沒影了,走吧,去找下一個樂趣!」說著,紫眸轉向徐曉楠他們扎營的地方,玩味道︰「不然讓獵物跑了,就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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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地早已亂作一團,眾人焦急地圍著這里唯一的老師,雖說看起來有點不靠譜,但終歸是個見過風浪的人。♀
老頭模著下巴,若有所思。
若是別人失蹤了,還可以等到城里的救援隊進來,眼見偏偏是李凌澤不見了,要是有個閃失,怕是整個t市都要跟著遭殃!
居然,靈光一閃,渾濁的眸子頓時清亮了好幾分,掩住內心的興奮,沉聲吩咐︰「你們分頭去找找,他們有可能是迷路了。記得帶好防身的東西,雖說現在是白天,不會有野獸出沒,但在這山里,什麼都有可能發生,切記不要單獨行動!」
說罷,眾人便心急火燎地四下去尋找。
老頭躲進自己帳篷,幾分鐘後背了個大大的登山包,鬼鬼祟祟出來,將他原本就不健朗的身子壓得越發佝僂。但那雙眼楮卻明亮異常。
「老師,你這是要去哪啊?」巧笑的女音自空中飄來,嬌俏卻不是冷厲,劃破薄薄的空氣直抵男人耳膜。
佝僂的背影頓了一下,男人緩緩轉身,露出良師益友該有的標準笑臉,有些心虛的解釋道︰「我也去幫忙找找他們!」
女人將手揣進大衣口袋,像模特走t台似得,不疾不徐步步逼近,最後在距離男人一米的距離停下,剛好將他的慌亂盡收眼底。
「他們兩個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先說說我們之間的事!」
我們之間的事!?
滿是皺紋的臉一怔,他對這個女學生可沒什麼印象,不想多做停留,拽緊了書包袋子就想走。
女人察覺到他的意圖,臉上浮起諷刺的冷笑,戲謔道︰「abel,你怎麼想到弄這麼張老男人的臭面孔,我還是比較喜歡英俊帥氣的你!」
男人頓住腳步,幾乎是猛然轉身,上前一步,渾濁的眼底浮起濃濃殺意,沉聲質問:「你到底是誰?」
聞言,女人失望地聳聳肩,若有若無把玩著扳指,委屈說道︰「真傷心,這麼快就不記得我了,這些年,我可是一直都惦記著你啊!」
紫眸直勾勾鎖住他,男人頓覺一股冷氣直沖腦門,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紫眸!同那個女人一樣的紫眸!
視線落在他正百無聊賴玩耍著的扳指上,因為年代太過久遠,呈現出一種頹敗的暗淡,上面詭異的圖騰像道強光,灼傷了他的眼。
「alice!」身手敏捷地跳開一大步,手不自覺模向腰間的匕首,警惕問道︰「你來干什麼?」
女人笑盈盈地看著他的驚恐,答非所問︰「abel,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你竟然躲到耶普林斯當起老師,害我找得好苦,就算是補償,你也該告訴我這塊扳指的意義吧,畢竟這當初可是你送給我的!」
揚起手上的扳指,上面刻畫的巨蛇仿佛活了般,像他吐著芯子。
一時間冷汗直冒,濕了背心,依然是一副誓死不從的決絕樣。
「alice,有些事情上天既然不讓你知道,冥冥之中便注定了,你強行探究,反而會適得其反!」
「上天!?」女人冷笑著逼近︰「abel在中國待了幾年連耶穌,真主,聖母瑪利亞都忘了,真行!不過告訴你,我從來都不信命,即使是命中注定,我也要逆天而行!」
面對女人的咄咄逼人,男人連連後退,氣勢被擊得潰不成軍。
「abel,我們別打啞謎了好嗎,我知道你是要找第二塊扳指,如果你能告訴我它的秘密,我可以把這個拱手相讓!」
第二塊扳指!?
仿佛戳中他的軟肋,男人頓時面如死灰。
這次野營的目的就在于此,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兩名學生失蹤反而便利了他的行動,以搜山為幌子拿回當初藏在山洞里的另一塊扳指,誰也不會懷疑。
他為了這一天,忍辱負重頂著這副臭皮囊這麼多年,可是如今,眼見著快成功了,竟然功虧一簣,毀在一個女人手里,他不甘心!
眼底血紅一片,殺氣畢露,手已模到冰冷的刀柄,他瞥一眼遠處冷峻的男人心里越發沒底,對方可是彈無虛發的神槍手啊,這個女人本就難對付,再來一個
模刀的手冷汗沁沁,哆嗦得越發厲害。
「老師你你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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