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澤醒來時,頭疼得厲害,幸而他體魄健碩,手腳都能活動自如。徐曉楠就沒那麼幸運了,蓬頭垢面,臉黑得都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像具死尸似得重重壓在他身上。
小心翼翼地將她平躺在地上,輕輕理開泥棍般的頭發,發現她額間已結痂的傷口,心咯 一沉,邪魅的紫眸瞬間幽暗狠厲。
她——不是意外跌下來的!到底是誰要置她于死地?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時,驀地響起一道詫異的女音︰「哎喲,你們兩個竟然還活著?」
李凌澤並不打算理會她,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地將她灰撲撲的臉擦拭干淨。
女人似乎早已習慣他的無視,看著他一身的限量版運動服被摧殘地面目全非,笑著自顧自說下去︰「怎麼樣,daniel,英雄不好當吧!」
聞言,男人頓住,不知哪來的一股無名怒火噴涌而出,抬頭,性感的薄唇抿成危險的弧度,冷厲的紫眸瞪向一直說著風涼話的女人。
女人柳眉微挑,毫不示弱地與他的眸光在空中相觸,激起一番電光火石,最後,女人聳聳肩,妥協道︰「daniel,別用一種殺人犯的眼神看著我,我受不起!」
「難到不是嗎?」沉默良久的男人薄唇輕啟,吐出的話卻如根根冰箭,毫不留情將她刺得千瘡百孔。
他懷疑她!
雖然她不是第一次被冤枉,應該早已習慣的,但是這次,心仍然會覺得痛。
像被針刺般,每懷疑一次,就刺一下,剛開始傷口微乎其微,漸漸地就越來越大,像個無聲的黑洞,吸進所有的疼痛,在無聲無息中流干了最後一滴血。
自嘲著冷嗤一聲,緩緩道︰「廢話少說,把徐曉楠交給seven,他會帶她出去!」
男人冷哼一聲,警惕著嘲諷道︰「傷了人再來充當救世主,alice,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虛偽?」
虛偽!?
揣在大衣口袋的手不動聲色緊握成全,女人的臉瞬間凜下去,紫眸里暗藏著慣有的冷漠狠厲,薄唇未動,倨傲地注視著狼狽不堪的男人,冷聲道。
「我偏喜歡當救世主,我不允許一個人死,她就一定要活著。看看你懷里奄奄一息的人兒,如果你還要死死護著你那自大的尊嚴,就看著她慢慢地,痛苦的死去吧!」
仿佛戳中了他的敏感,男人頹然地垂下頭,劉海遮住他眼楮,看不出此刻的表情。
但女人一眼便看到他緊握的拳頭,根根青筋清晰可見。
她知道他動搖了,一個眼神投給seven,對方立刻心領神會,繞過一動不動的男人,抱起昏迷不醒的人快速走出去。
呆愣片刻,李凌澤抬頭,見女人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很是詫異,卻又不知道她又在計劃著什麼,于是冷聲問道︰「你怎麼還沒走?」
女人的注意力都在這個奇特的山洞里,對他的質問置若罔聞。
這是一個極為奇特的山洞,兩百平米的大小,之所以說它奇特,是因為它的形狀像極了一條仰望蒼穹的鯉魚,洞口極大,像是翻卷出來的魚唇,越往里走,越狹窄不堪,就像魚的尾巴。
天色漸漸沉下去,山洞里漆黑一片,是那種泛著粼粼幽光的黑,讓人不寒而栗。
而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從洞口一直到洞尾,腳踝高低的位置上,雕刻著若有若無的奇異圖騰。alice站在另一邊,便清晰地看到黑暗中,低矮的岩壁處雕刻的,是無數條首尾相連的蛇,一直延伸到洞尾。
alice瞬間明白了什麼,眸光一亮,不疾不徐走向洞尾,一番模索,片刻後,模到一塊冰涼的尾戒,拿到眼前一看,是一枚古老的扳指,伸出右手,兩相對比,竟是abel所要尋找的另一塊。
女人無聲地笑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動聲色將其塞進大衣口袋,轉過身時,手里多了兩跟木棒。
「daniel,或許我們可以試試鑽木取火!」
男人一愣,下一秒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這個女人無視自己,一直神神秘秘地搗鼓,原來是為了找木頭。
男人頓時有種自己還沒木頭重要的挫敗感,這也難怪,一向作為天之驕子,萬眾矚目,只一個眼神就有各色美女前僕後繼,現在竟被一個自己一直以來不屑的女人無視,雖不是第一次,但也頓覺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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